第143章 想起來的事
左懷瑾看著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女人,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好伸手用衣袖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灰…… “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是說了讓你在前院嗎?”左懷瑾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分明早起離開之前就囑咐她,若是要弄這些東西就在前院好了,一回來看到她還是在后院。 顧畫祎倒是毫不在意自己臉上的東西,隨手一擦便道:“前院好是好,可到底還是要商談要事的地方,你聞聞這味若是被沈封知道了,我定是要煩上一些時日的?!?/br> 一想到昨兒,沈封巴巴的回來告訴她,已經(jīng)將那幾株幽冥花給種好了,還特地給她畫了一幅地圖,生怕她下次去找,找不著似的,而且還喋喋不休的問她有關于幽冥花的生長習性。 其實,他都知道,只是他太過緊張了…… 最重要的是,沈封平時一個挺少話的人,不知為何在對于這些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簡直就是個話癆,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顧畫祎著實是心急于幽冥花制毒的事情,所以這才跑到后院的屋子里自己弄…… 聽到顧畫祎的話,左懷瑾也是忍俊不禁,倒是他忽略了還有沈封這號人物,只好說道:“這沈封也當真是個藥癡,竟癡迷到這種地步?!?/br> “誰說不是呢,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話音剛落,靈芝就臉色尷尬的回來行了禮便道:“王妃,沈大夫回府了,說是想見娘娘,看他手里似乎還端著一個藥盒?!?/br> 顧畫祎直接給了左懷瑾一個“你看吧,不是我說,他真的很煩”的眼神。 左懷瑾倒是被她這眼神給逗笑了連忙道:“若是不想見,打發(fā)了便是,何苦為難自己?” “別,千萬別,這沈封雖說在這種事上有些煩人,可到底還是咱們王府得用之人,就這么打發(fā)了,指不定心里還覺得我這個大夫不稱職,連對藥材的興趣都沒有?!?/br> “他敢?” “相信我,他真的敢!” 顧畫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向靈芝:“你且先去告訴沈大夫等候一會,我換身衣服洗漱過后再去見他?!?/br> “是!” 靈芝去通知沈封,顧畫祎只好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換洗,只不過在她離開之前,左懷瑾讓她盡快打發(fā)了沈封,說是有事商討。 顧畫祎自然是應下了,匆匆忙忙的打發(fā)了沈封也已經(jīng)到了晚膳的時間…… 待她用完了晚膳來到書房的時候,書房又是齊聚了眾人。 顧畫祎有些意外的看向秦哲等人,這兩日因左懷瑾去宮中辦差,所以這些人也沒有來,不曾想今日倒是都來了。 她直接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便道:“阿瑾,今日到底是有什么事,大伙都來了?” 左懷瑾看了她一眼便回答:“明日便是皇帝給的最后時辰,秦哲你那邊可安排好了?” “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明日你就看戲就成……” “阿琪那邊呢?” “當然是安排好了,其他的不敢說,但是這人本就是有問題,而且還是皇帝身邊的人,哪怕皇帝疑心也肯定活不了。” “那就好,這幾日在宮中周旋,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之事?!?/br> “什么?” 眾人都看著左懷瑾,只見左懷瑾看向顧畫祎,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兩日我發(fā)現(xiàn),顧貫仲進宮都是去的明貴妃的宮里,每次進去都是帶著大量的藥材,出來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在半路上有小太監(jiān)給他藥箱,他就才去太后宮里請脈。” “莫不是明貴妃的胎不穩(wěn)?”秦哲一語中的。 “有這個可能,但是具體如何我不知,而且今日本該回府的時辰,太后把我邀過去,看那樣是想讓我與皇帝斗起來,讓她坐收漁翁?!?/br> “呵呵,怎么一個個都只想著收益,不想著付出?”顧畫祎聽到這話都不由的笑了。 眾人也勾起一抹嘲諷,左懷瑾也直接回答:“看來他們之間的間隙由來已久,尤其是下毒一事出現(xiàn),皇帝想來也是懷疑了太后,明日咱們就該咱們上場了?!?/br> “不錯,演了這么久的戲,也是時候該咱們上場了……”秦哲勾起唇角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對了,關塞來報,白契已知曉這件事,會小心的?!?/br> “那就好,對了,白無盡呢?”左懷瑾記得自己讓阿左通知的時候順帶喊了一聲白無盡。 洛琪聽到他問便才回答:“昨兒白無盡便動身去江南了。” “去江南做甚?” “江南發(fā)大水,去年建好的河堤斷了,沖了好幾個村子,皇帝派欽差大臣主持事宜,說是要整頓吏治,修整河堤,白家老家主擔心這里頭有貓膩便讓白無盡過去一趟,還讓我轉交一封信給你?!闭f著,他便將袖子里的一封信遞了過去。 左懷瑾接過手隨意的展開,看完之后便蹙起了眉頭,將信遞回給洛琪,讓他們也看看…… 眾人看完后,秦哲便道:“白老家主的意思是說,江南河堤斷裂是人為?” “信上的確這么說,江南一向都是東臨的魚米之鄉(xiāng),士兵的軍糧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從那地送往前線,如果今年缺糧的話,軍需供給上不去,不用南疆攻打,不出半月,東臨的子民都會餓死?!?/br> “真是好惡毒的計謀!”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河堤一事只能暫且讓白無盡去辦,宮里的事必須先安排完,否則顧了東邊忘了南邊,就得不償失了。” 窸窸窣窣的談事又談到了半夜,直到左懷瑾說散,眾人才齊齊離去…… 只有顧畫祎坐在原地,腦子里一直覺得有什么事會發(fā)生,對,就是忘記了什么事。 她越努力的想就越發(fā)的想不出來,左懷瑾見她如此緊蹙著眉頭便問道:“阿祎,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顧畫祎擺擺手,坐在椅子上,蹙起眉頭用力的想,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呢,洪水過后,死人,死牲畜,還有什么呢…… “對,對,就是那個!”顧畫祎猛地抬頭看向左懷瑾,“阿瑾,我們是不是都忘記了一件事,大水過后可是會發(fā)生瘟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