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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太對了,明明在說死因,怎么還說尾聲? 洛聞歌聽得皺眉,沒忍住打斷:“您老還沒說他這蠱蟲為何好端端自.爆了呢?!?/br> 院使看他一眼:“遇見特定食物就爆了,比如這上好的梅花縷?!?/br> 院使說著舉起吉布哈臨死前喝到一半的酒盞,又繼續(xù)說回干凈話題:“他人若是不愛干凈,這蠱蟲早沒了。養(yǎng)殖蠱蟲條件很苛刻,嬌氣還難養(yǎng),像死者身上這種蠱蟲,在初次中進身體里,需要保持干凈,否則它自己就死了?!?/br> 在場聰明人不止洛聞歌一個,但敢當(dāng)著蕭毓嵐面,肆無忌憚發(fā)問的,還真只有他。 “院使的意思是吉布哈配合中蠱,心甘情愿送死?” 院使捋捋胡子,臉露笑意:“是這個意思,老頭子想能讓他這般無私獻出生命的,應(yīng)是他情深義重之人?!?/br> 說到情深義重四個字,烏托雅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是啊,打算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時候,吉布哈是遲疑的,完全出于對她的信任。 是她騙了他,為了新君主的宏偉大業(yè),騙他說沒事的,只是一時假死。 北疆蠱術(shù)詭譎多變,也有假死著稱的神蠱,吉布哈便信了。 他們都知道那蠱讓人死了那就是沒了,哪來的死而復(fù)生呢。 也許吉布哈是知道的,可他愿意相信烏托雅,便騙著自己將命送了出去。 這人有時真是又癡又傻。 被院使揭穿后,烏托雅淚水止不住了。 洛聞歌冷眼看著:“他死在你手里,你什么感覺?” “那是他自找的。”烏托雅擦去眼淚,“人還真不是我殺的,洛聞歌,你說我殺人,總該拿出點證據(jù)。” 是的,這話說到點子上。 洛聞歌偏頭看烏托雅:“你覺得我真沒有證據(jù)?” 烏托雅抿緊唇,從神態(tài)來看,她緊張了。 “我聽說北疆有種特別的破案手法,專門用來查死于蠱蟲的難案。不知公主可曾有所耳聞?”洛聞歌睜眼說瞎話,這哪是聽說,都得益于洛曜編寫下的那本北疆人土風(fēng)情書籍,上面記錄太多,他隨便說兩句用來誆烏托雅的。 烏托雅真想問問他,是不是早就想問北疆下手,不然干嘛研究那么多北疆的事兒? 連這等王室秘聞都知道,說真的,這種辦法很少有人會用,因為一抓就準(zhǔn)沒錯。 若是在王室里,有哪位高官重臣被蠱蟲害了,一般不會有人去查,都知道那是君主動的手,鏟除異己罷了。 這法子放到寧朝就不一樣了,明擺著要用來查案。 烏托雅一時心情復(fù)雜,不知道該做何抉擇,她要站出來說人是她殺的,傳回北疆不知會鬧出怎樣的風(fēng)波。 要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很可能這老頭子真用那套找下蠱人,到時候誰是真正的兇手一目了然。 她來這趟是為搞垮寧朝朝堂,而不是來暴露諸多人手。 這一刻,烏托雅煎熬極了。 “一念之差,公主是自己說,還是讓院使驗一把?”洛聞歌說。 烏托雅做好選擇了,昂首道:“是我?!?/br> 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遠不是洛聞歌想要的,他緊追不舍:“為什么要殺他?” “為了嫁禍貴國陛下挑撥兩國關(guān)系。”烏托雅一字一句道,“只是沒想到貴國高手倍出,知道那么多我朝秘法,終究是我技差一籌,再不甘心也要認?!?/br> 人就是這樣,過程越是簡單,心里越覺得不對,想要花心思挖到更多東西。 在烏托雅承認殺害吉布哈這件事上,給洛聞歌最直觀的感覺便是她在維護某個人,受維護的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兇手。 能讓烏托雅如此奮不顧生的,想必除了那位新君主,別無他選。 洛聞歌微微一笑:“口說無憑,我私以為還是讓院使做番驗證更好?!?/br> 他說著面朝院使,恭敬道:“還請院使不辭辛勞的多做件事?!?/br> 院使在答應(yīng)前,特意看過烏托雅的神態(tài),快要繃不住,很是需要他的援手。 院使取過針灸包鋪開,看樣子是要動真格。 烏托雅強裝出來得鎮(zhèn)定在這刻繃得不像話,她大喊道:“我都承認我是兇手了,你還要證明什么?” 洛聞歌嚴(yán)肅道:“不能你說你是,我們就不查了,萬一你想包庇某個人,替人頂罪呢?我們所追求的是真相,并非簡單地兇手。” 烏托雅臉都青了,感覺自己被狠狠忽悠一圈,洛聞歌分明是想先將她套出來,再以此套幕后主使,真是好玲瓏的心思啊。 最可氣的是自己為保人,選擇先頭鐵認罪,萬沒想到成為對方最好拿捏地方。 烏托雅從沒像此刻悔恨過,情報上寫的那些東西,她就該牢記不忘,想搞事情成功,要趁著洛聞歌自顧不暇,再打?qū)Ψ絺€措手不及。 她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想靜靜,再睜眼冷靜自持:“這里有值得我豁出性命的維護?說白了,我殺他是想栽贓貴國陛下不尊重我,以此挑起兩國戰(zhàn)爭,這些年我看你們惺惺作態(tài)都看吐了,無奈王室就想著茍且偷生,好不容易得到出使機會,我怎么可能不利用?別說他吉布哈一條命,就是再來幾條,我也照殺不誤,你還有什么疑問?” 洛聞歌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烏托雅,像是要將這個人看穿。 而從他的表情里,烏托雅看出自己那番辯白有多蒼白無力,他壓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