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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小情侶們吵了不少次。 后來還是沈江陵看不下去,捋起袖子收拾,這才偃旗息鼓。 但是從那之后,公共區(qū)域的衛(wèi)生就成了沈江陵一個人的事情。 從前他包子,不管別人怎么欺負(fù)都不反抗。 過了一世被寵愛被嬌慣的生活,沈江陵現(xiàn)在也有了脾氣。不想再慣著這些人。 想著房租還有兩個月到期,他抿了抿唇,決定這些天去城郊看看,能不能在福利院附近租一套便宜的房子。 在樓下轉(zhuǎn)悠幾圈,沈江陵循著記憶找到一家物美價廉的小飯館,點了一份青椒牛柳蓋澆飯,店家還免費送了一碗蛋花湯。 只吃一口,沈江陵眉頭就皺起來。 青椒牛柳基本是青椒,牛柳就那么幾根,油跟鹽不要錢似得死命放,蛋花湯喝著也一股刷鍋水味。 上輩子錦衣玉食慣了,嘴也被養(yǎng)叼了。 但他適應(yīng)能力強,享得了福也受得了苦,沒有抱怨,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一口一口將青椒牛柳飯吃完,湯也喝光了。 吃完飯,沈江陵又去超市買了一些紙筆和吃的抱回出租屋。 這個身體沒有適應(yīng)畫畫,還有些生疏,在工具送到前,他得練練手。 順便弄一下劇本,找找這個世界知名的漫畫網(wǎng)站。 不知不覺,天黑了。 其他租客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沈江陵租的這個房子不隔音,因此很清晰地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今天這個碗怎么沒洗?垃圾也沒倒!臟死了!” 沈江陵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繼續(xù)畫畫。 他原以為那些人心安理得把他當(dāng)老媽子已經(jīng)夠厚臉皮,結(jié)果低估了那些人的底線。 “咚咚咚?!狈块T被人敲響。 沈江陵走過去,打開,淡淡的問道,“有事?” “你今天怎么沒洗碗?”穿著廉價西裝的男人擰眉看著沈江陵,后面還跟著一個氣呼呼的女人。 “我又沒用廚房,為什么要我洗碗?租房合同里有這條?”沈江陵挑眉,直視對方的眼睛問道。 男人被沈江陵噎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但是女朋友還在后面看著,硬著頭皮說道,“可是之前不都是你洗的?” “你給我錢了還是給我其他東西了,我憑什么免費幫你們干活兒?”沈江陵被男人氣笑了,他刺了男人一句,“之前四個月衛(wèi)生一直是我打掃的,我也不問你們要錢,不過剩下這兩個月,你們合計著來,我最近很忙,沒空打掃衛(wèi)生?!?/br> 說完,他不等男人反應(yīng),把門關(guān)上。 然后,外面又傳來一陣指桑罵槐。 沈江陵戴上耳機,用動感的音樂覆蓋住外面的吵嚷。 他心無旁騖沉浸在劇本里,不知不覺寫完一個劇本,只等工具到手,就能正式開工。 不過這時候也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 放松下來,沈江陵才覺得頭昏腦漲,他打了個呵欠,開門去衛(wèi)生間洗漱。 絲毫不知道在他認(rèn)真工作的時候,刻薄女和西裝男又吵架又罵,還乒乒乓乓把鍋碗瓢盆摔得震天響,另一對小情侶被吵得不行,又跟他們撕了一場。 四個人足足混戰(zhàn)到十二點才停下來。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洗漱完回到房間,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沈江陵蜷縮成一條團。 饒是如此,心里還是空蕩蕩的。 他真的,好想阿辭他們。 ** 第二天一大早,沈江陵被其他人起床的動靜鬧醒。 因著他們上下班時間差不多,起床回家的時間也基本擠在一處,每次要用衛(wèi)生間和廚房,都有不少摩擦。 大城市像一個斗獸場,想在這里活下去,成為人上人,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 時間,精力,乃至健康,都是籌碼。 有人撐不住倒下,有人看不到希望逃離,更多的人咬緊牙關(guān)掙扎著往上爬。 但是金字塔頂端的只有那么幾個人,大多數(shù)人則像螞蟻一樣忙忙碌碌,卻碌碌無為,折騰了一輩子,也不知道折騰了什么。 沈江陵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 漸漸地,其他租客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幾小時后,他又被來電鈴聲吵醒。 快遞小哥說他馬上到,問沈江陵現(xiàn)在在不在家。 沈江陵睡眼惺忪打了個呵欠,說現(xiàn)在在屋子里。 那邊應(yīng)了一聲,掛斷電話。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沈江陵屋子里多了不少工具。 收拾完東西,將紙箱折起來,留著下次搬家裝東西,沈江陵伸了個懶腰,坐地鐵去公司辭職,順便結(jié)算工資。 沈江陵公司的老板特別惡心,每三個月才發(fā)一次工資不說,還會找這樣那樣的借口克扣不少錢。 他當(dāng)初進(jìn)公司不清楚這件事,實習(xí)一個月要工資才知道。 那時候已經(jīng)陷進(jìn)泥潭爬不出來,再加上身上沒有太多錢,必須要拿到工資,只能忍氣吞聲留下來繼續(xù)干。 沈江陵那組的組長就受不了這個,前段時間離職了,當(dāng)然,被扣押的幾個月工資一分錢都沒拿到。 沈江陵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馬扎,再摸摸兜里的小本子和鉛筆,嘴角輕輕上揚。 反正他接下來不打算找工作,也不擔(dān)心面試公司給上個公司打電話,公司說他壞話,不要臉就不要臉,錢到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