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天亮以后_分節(jié)閱讀_22
書迷正在閱讀:意外懷了對頭的孩子怎么辦[穿書]、末世之卡牌時代、秀爺?shù)男请H之旅、穿成校草的死對頭[穿書]、學(xué)霸每天都想要官宣、重生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我迷弟、我跨界養(yǎng)的崽長角了、我高攀不上你[重生]、回到末世降臨時、我穿成了系統(tǒng)病毒
幾人連滾帶爬的跑了,留下一地黃色的水漬,卿然神情淡漠,她知道周景文不會放過這幾人。 ——正如曾經(jīng)。 故事有些狗血老套,但并不妨礙它成為卿然完成任務(wù)的助力。 周景文,當(dāng)朝皇帝周景勝的同胞弟弟,自幼被過繼給了一個膝下無子的老王爺,斷了登上大寶的可能,也讓他和周景勝之間有了些許的兄弟情。 不過這份情誼斷在了十五年前——宋卿然嫁給周景勝的時候。 宋卿然和周景文本是青梅竹馬,早已經(jīng)私定了終生,說好等宋卿然及笙,周景文便迎娶她過門,哪想周景勝一道圣旨,宋卿然便成了當(dāng)朝皇后,情人變叔嫂。 周景文早就告訴過兄長自己的心思,但是周景勝卻有自己的考量。他初登大寶,正是人心不穩(wěn)的時候,若是迎娶一個背后家族勢力龐大的貴女為后,很有可能會導(dǎo)致外戚過于強大甚至左右皇權(quán)的情況出現(xiàn)。 宋立輝身為一代大儒,名下的弟子無數(shù),整個宋家除去下人滿打滿算卻只有三人,若是娶了宋卿然,周景勝既不用擔(dān)心外戚勢力膨脹,還能夠獲得宋立輝的弟子們的支持,可謂是一箭雙雕。 雖然周景文早就向他透露過心意,但在周景勝看來,一個女人而已,總不至于影響兩人之間血脈相連的兄弟情誼,況且他娶宋卿然是為了整個大周皇朝好,周景文應(yīng)當(dāng)理解他并且贊同他的決定。 事實上,周景文完全不能夠理解兄長的做法,在氣沖沖的入宮聽了他的解釋之后,他沒有所謂的為了大局隱忍的大義感,只覺得一陣荒唐。 何時,這大周皇朝的江山,居然要靠著一個女人來穩(wěn)定。 在幾番反抗無果之后,他一怒之下請命鎮(zhèn)守邊關(guān),而宋卿然也在絕望之下進(jìn)了宮。 周景文上一次回到京城,是三年前宋卿然的父親宋立輝逝世的時候,吊唁完恩師之后又匆匆離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去見那個一直被他放在心里的人,這次回來,卻是因為聽聞周景勝霸占了宋卿然的弟弟宋琛,并且把她打入了冷宮的消息,心中擔(dān)憂不已,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周景文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想問她為何會一個人出現(xiàn)在宮外,想問她如今過得如何,喉嚨里卻像堵了一塊石頭,發(fā)不出聲音。 …… 宋府的門前,卿然停住了腳步。 她抬頭,先帝題的宋府二字被下人擦得閃閃發(fā)亮,有些發(fā)舊的紅木大門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的風(fēng)吹雨打,曾經(jīng)繁華的宋家人在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門檻踩壞了一條又一條,門卻依舊是原來那個,它見證了宋家繁華到落寞路程。 宋琛入了宮,宋家此時相當(dāng)于沒有主人在家,大門緊閉。 突然門吱呀一聲響了,被人從里面緩緩拉開,露出了一張蒼老的容顏。 出來的人穿著一身打了補丁的粗布麻衣,手里挎著一個有些破舊的籃子,身形佝僂,滿頭白發(fā),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門口的兩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兩位可是公子的客人?公子近日都不在家中,還請改日再來吧?!?/br> “阿伯。”卿然上前一步,克制著身體里再度涌上來的情緒,壓抑著聲音喚了一聲。 宋家阿伯,陪伴著宋卿然姐弟長大的管家,宋卿然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十五年都沒能夠見著自己在家中的親人一眼。 沒錯,是親人,阿伯沒有姓名,她有記憶起他就在宋家當(dāng)一個普普通通的管家,照看著兩姐弟長大,宋卿然早就將他當(dāng)作了自己的親人,而不是下人。 阿伯手中的籃子落到了地上,他驚訝的看向了卿然,連彎曲的背脊仿佛也打直了許多。 “小、小姐!” ☆、第23章 男后(二) “自從小姐嫁人后,老爺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過他一直很想你……” 宋母死的很早,她走的時候宋卿然才六歲,只記得是一個很美很溫柔的女子,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會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眼睛彎彎里面仿佛盛滿了星光。 宋父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人,平日里行為做事一板一眼,說話之乎者也一副酸儒的口氣,唯有在她面前,青澀的像個毛頭小子,她笑起來的時候,臉紅結(jié)巴,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她死之后,盡管很多人都勸過宋父給宋卿然和宋琛姐弟再找一個母親,但他始終沒有再娶,一個人既當(dāng)?shù)之?dāng)娘的把兩姐弟拉扯大。 雖然父平時表現(xiàn)的很嚴(yán)肅,但宋卿然知道他不過是只紙老虎,最怕女兒的眼淚,只要她一掉金豆豆,他就會心軟。 “老爺走的時候,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在臨死前看您一眼……” 卿然站在宋家的祠堂前閉上了眼睛,那個時候,她正被周景勝軟禁在棲鳳宮,即使宋父垂危的消息傳來,她再三請求趕回家去見他最后一面,也被防著她將自己與宋琛琛的事情告訴宋父的周景勝軟禁。 ——她又怎么會說。 這份骯臟,她自己一個人擔(dān)著就好,怎么會讓父親死不瞑目。 最后周景勝開口放行的時候,宋父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她趕到宋府,只來得及聽到一片哀號的聲音。 推開祠堂的門,陽光隨之投入,第一個照到的便是宋父的牌位,放在他旁邊的,是宋母的牌位。地上有跪拜的墊子,卿然仿佛沒看到一般,“撲通”一聲,直直跪倒了青石板鋪就的地上。 三月煙花的毒性在發(fā)作,她的容貌越發(fā)的精致動人,肌膚越發(fā)的白皙細(xì)嫩,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就像照在了上好的羊脂白玉身上一般,泛著溫潤的光芒。 然而這樣的美麗,卻是靠燃燒生命換來的。同時伴隨的,還有蟻噬般的疼痛。 而她的表情卻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顯得安靜而平和,仿佛遭受這些痛苦的人不是她一般。 磕下第一個頭,謝父母生養(yǎng)之恩。 磕下第二個頭,原諒不孝女未能盡孝于父母跟前。 磕下第三個頭,原諒不孝女未能讓宋家光宗耀祖。 磕下第四個頭,原諒不孝女讓宋家百年門楣臉上無光。 …… “夠了。”最終是周景文忍不住將她拉了起來。 卿然的每一個頭都磕得又重又狠,額頭滿是血跡,一片模糊,被拉起來的時候,她的神志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若說一開始她還記得每磕一個頭在父母靈前說一句話的話,到后來已經(jīng)成了一種下意識的動作,她甚至有了一種磕死在靈前的沖動。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讓死前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贖罪。 “你!”他責(zé)備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卿然站起來身形晃了晃,隨即倒在了他的懷里。緊閉著雙眼,呼吸微弱。 “阿伯,快,拿藥箱來?!?/br> …… 這里沒有外人,周景文接過阿伯遞過來的藥箱,用溫?zé)岬呐磷蛹?xì)細(xì)擦拭著卿然的額頭,即使是在昏睡中,她也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有些心疼,卻知道若是傷口不擦拭干凈上藥一旦感染了卿然十有八丨九會毀容。 “呼呼,然然不痛,哥哥呼呼就不痛了……”他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卿然的傷口,就像幼時兩人一起玩耍,宋卿然磕破了膝蓋一樣,他一邊為她上藥,一邊為她呼呼,很認(rèn)真的告訴她,自己吹出的是仙氣,很快就不痛了。 好像聽到了他的話,卿然皺起的眉頭緩緩松開。 “哥哥……”她唇瓣微啟,周景文聽見她呼喚道。 “哥哥!”她的聲音有些著急,變得尖銳急促了起來。 周景文連忙抓住了她在半空中揮舞的手:“我在這?!?/br> 卿然很快平靜了下來,兩行眼淚從她的鬢邊落入枕芯。 “哥哥……”無限的委屈,好像都找到了傾訴的地方。十五年來,宋卿然的臉上第一次卸下了屬于皇后的偽裝,像個小女孩一樣,沖著自己最信任的人撒嬌。 她癟著嘴,話未說,淚先落了下來。 “哥哥,你去哪了,然然都要嫁人了,你怎么還不來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