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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女道修拍桌怒道:“聽道友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并不代表門派,僅代表個人,每個人只能領屬于自己的那一份,門派中其他人就不要肖想來分一杯羹了?那我死去的徒兒們呢!他們難道也不配?” “自然是不配,死人如何同活人比?他們?nèi)羰沁€活著,自然能也來領幾分?!?/br> “幾分?” 那散修精明的說:“當然,在座的各位不如按照斬殺魔修的人頭數(shù)來論功行賞,絕不能平分,若是平分,對我們這種沖在最前面的朝不保夕的散修來說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聽到這樣的話,又有的確沒有做什么貢獻,修為一般,光是保護自己不被殺死就用盡力氣的修士們有口難言,皆是怒意滔天的盯著那散修。 顧宗主還沒有說什么話,只是給自己沏了一杯靈茶,平靜的端起來,用茶蓋拂了拂茶面,輕輕抿了一口,任由所有修士跟要打起來一樣吵架。 眾人爭論不休,無非是都想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不管是按照論功行賞,還是按照活人均分,都沒有一方能夠說服另一方。 方才打魔修的勁兒頭瞬間又被他們用在了同族的身上,一個個威壓迭起,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個時候,顧宗主輕輕放下自己的茶杯,微微抬眸,那雙漆黑的瞳孔便瞬間釋放出化神期大能的威壓,震懾全場! 沒有人能比顧宗主更厲害。 即便有,也不在此地。 “諸位聽我一句,我認為,這龍冢如何分,都對你們不利,對我有利,若要論功行賞,也當是我鏡山門掌門占一大頭,你們只有這一點?!彼焓?,手指在茶杯中點了點,拿出來后彈了顆水珠劃過半空,場面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卻又無法指摘。 顧凌霄對‘分贓’一事似乎抱著速戰(zhàn)速決的心態(tài),又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就如此獨斷,說:“既然這樣,不如就公平分吧,平均一點,也好讓小門派的人帶回去,讓門派中其他人受益,來年指不定又會出現(xiàn)幾個天縱奇才因為這點龍骨度過難關,日后成為咱們修真界又一翹楚,指日可待。如何?本宗主說的,可有人覺得需要補充?” 眾人先是被打了一棒,以為自己真的什么都分不到,現(xiàn)在又聽顧凌霄愿意放棄獨占大頭的資格,和他們平分,縱使再不滿的散修也沒有話說,皆是拱手道:“宗主大善!” “很好,我那份也不要了,只要那些小魔修便是,諸位沒有意見吧?”顧宗主淡淡說。 有蒼牙派的女師姐猶豫再三,不得不疑惑著開口道:“顧宗主,并非我等有意阻攔,只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我們修真界這幾千年來,無不是看見魔修與其余孽便毫不留情,斬草除根,顧宗主留下那些魔修的孩子,日后必成隱患!他們貪得無厭乃是天生的,并非人力可以更改,本道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卻不相信魔之初也性本善?” 顧凌霄手指在身側的桌面上輕輕敲了敲,指甲敲在桌面上發(fā)出的聲音規(guī)律、冷漠、充滿令人膽顫的窒息之感,聲音在蒼牙派女修士的話音落下后,同時停止,他似乎根本沒有聽女修士言語之中的擔憂,只是說:“難道你認為我顧凌霄會被魔修殺了?” “這……這倒不是?!?/br> “這便解決了,還有疑問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修羅門的執(zhí)事們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說:“那顧宗主的意思是,那些魔修顧宗主將會看管著,只是暫且存放,過段時間還是要殺的?” “我也沒有這么說,暫且養(yǎng)著吧?!钡人男⊙客诉@件事,再殺也不遲。 他們談論魔修的生死,猶如凡人談論殺豬,這豬何時殺?什么地點殺?需不需要幫忙?等等等等。 又像是談論螻蟻的死亡,那么輕飄飄的,張口閉口,便是毫無感情理所當然的死亡之聲,并且又不值得他們談論太久,于是眾人得了自己的那一份龍骨后便喜笑顏開領著還活著的同伴一塊兒回去,顧宗主更是先行一步,瞬間沒了蹤影。 被命令留下來厚葬望虛城所有生靈的兩位金丹期散修是最后離開,他們主動請纓要留在最后,以為會有什么好果子等待他們,誰知道翻了半天,也沒有在下面的尸海里找出什么值錢的玩意兒。 于是名為李多的散修嘆氣對身旁的獨孤方說:“獨孤兄,算了,就算是找到魏城主又能怎么樣?法寶都被魔氣侵蝕過,拿來又沒有用,除非你能求來符修大能的凈化符,要不然你能借來顧宗主那寶貝疙瘩來幫你凈化,否則你我也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br> 獨孤方是個臉型如名字一般的修士,聽聞此言也是一訕,說:“那顧凌霄真是好運氣,當年還說他為了個殘廢兒子竟是做到如此地步,寵溺無度,如今看來,他應當也是算了那顧北芽的命,知其有這么一個龍命,所以養(yǎng)了這么多年,嘖嘖嘖……我也想要一條龍兒子??!” 散修李多哈哈笑了笑,拍了拍獨孤兄的肩膀,說:“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沒看見那顧北芽長什么樣子?若是做你的兒子,沒兩天就被歹人擄走做了爐鼎,就是化了龍,也是別人的龍爐鼎哈哈哈!那可能神仙也想不到的美妙滋味呀!” “噫,李兄此言實在猥瑣,不過……龍爐鼎……大概全修真界也沒有誰嘗過,傳說中龍似乎是雌雄同體?那你說如今顧宗主那寶貝疙瘩如今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