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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宗主這等元嬰修士,根本不可能被顧北芽這樣的凡人傷到,莫說被指甲刺入皮膚流血,連稍稍起皮都不可能,偏偏顧宗主對著顧北芽那是一丁點(diǎn)兒修為也不用,刻意讓顧北芽發(fā)泄,在他背上孩子氣的抓出十道紅痕。 抓完,顧宗主是一聲不吭,顧北芽卻心疼了,雙手蜷起縮在胸前,又不知如何道歉,像個需要人一直照顧呵護(hù)才能生長的紫陽花,太陽曬多了會死,不曬太陽也會死,不澆水會死,水澆多了也會死,既不耐寒又不耐曬,非得盡心伺候才能活。 于是顧宗主到底是先低了頭,說:“放心吧,不會再出現(xiàn)像今日這般的事情了,絕不會?!?/br> 顧北芽鼻尖一酸,‘恩’了一聲,忽地又好奇起來,說:“爹爹,你沒有入魔吧?”少年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少許的常識也都是從少城主和爹爹那里斷斷續(xù)續(xù)聽來的,他對這個世界既心生向往又抗拒,不知是不是因?yàn)樽约焊緹o法真正踏足修仙界才會害怕自己聽得太多,會越發(fā)嫉恨那些正常人。 顧宗主笑了笑,背靠泉邊,單手手臂搭在沿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微微成拳抵在臉側(cè),歪著頭看顧北芽——顧宗主難得有這么散漫俊逸的模樣——音色如樂,說:“傻孩子,入魔哪有那么容易呢?魔道中人因著本身修煉邪法走捷徑,所以縱然是魔道只要稍微克制一些便也和常人無異,可像我們這樣的正途修士,但凡入了魔,都藏不住的,魔氣沖天不說,邪念叢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入魔的瞬間,便是千萬城池的覆滅做陪,所謂六親不認(rèn),丟失心智、殺人如麻、吞噬同道、是為魔?!?/br> “為父還要養(yǎng)芽兒,怎會舍得離你而去呢?”顧宗主微微笑著,眼底卻深沉無比,仿佛連光都透不進(jìn)去。 “那師祖所說的,又作何解釋呢?”顧北芽隱約記得師祖那駭人嚴(yán)厲的質(zhì)問聲。 顧宗主之前對著天樞老者都尚且沒有解釋,對著好奇的顧北芽卻很耐心,說:“那是為父無意間捉住的魔修所為?!?/br> “魔修?他長什么樣子?” “唔……他筑基晚,瞧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短發(fā),身著破衣爛衫,雙手枯如樹枝,佝僂背部,背部凹凸不平如龜背隆起?!?/br> “咦?” 顧宗主摸了摸顧北芽的頭發(fā),學(xué)著北芽的聲音‘咦’了一聲,說:“咦?原來是吞了千年靈龜?shù)哪?,他們?nèi)诤系貌粡氐?,所以身體上就顯現(xiàn)出一些不同尋常的特征,這種特征無法抹去,所以顯得十分丑陋?!?/br> “爹爹有靈獸嗎?”顧北芽只知道爹爹的武器是一把折扇,只不過那是武器,顧北芽縱然喜歡也不能隨便觸碰,會被割傷,顧宗主為了滿足愛子的愿望,特意打造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折扇并點(diǎn)化其獲得化形能力,誰知道剛送給顧北芽便一刀兩斷于師祖手下。 顧宗主想了想,說:“曾有過坐騎,是一只彩翅八哥,可變大變小讓人站在背上,只是成日學(xué)舌,嘰嘰喳喳,太吵了,便又退還給了鏡山門的獸園。” 顧北芽聽聞此言,真真切切的向往著那種在鏡山門做弟子的生活,仿佛能和爹爹在同一個地方求仙是多么特別的事情,他從前因著顧宗主對他的保證,總以為自己一定會好起來,會同少城主一樣,等到了年歲便拜入山門,從此成為修真之路上的渺渺一粟,所以從不掩飾自己對那些仙法、秘籍、秘境、傳承的好奇,如今再聽到這些故事,顧北芽便多想了幾分,不知是該一如往常保持那熱情,纏著爹爹再多說些,還是應(yīng)該不再聽下去,堅決杜絕爹爹想要為了他而遍尋‘解藥’的想法。 顧北芽的苦悶糾結(jié)不會影響到顧宗主,顧宗主很明白少年心里都想什么,所以輕松地說:“明日爹爹便領(lǐng)你上山去求師祖成全,如若那便宜得來的人蛹不能用,總還有其他路,芽兒什么都不必想,只需告訴爹爹你要或者不要。” “比如,宵夜碳烤羊rou串,芽兒要不要?”碳烤羊rou串這個詞在外面可聽不到,乃某位貪嘴的顧姓少年某天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被爹爹打了兩下屁股后,才抱著爹爹的手說想要吃的東西。 顧北芽對食物的迷戀不遜于對萬物觸感的癡迷,他既是看不見,便拼命用其他感官來讓自己感受活著的快樂,探索未知。 舌尖此前能感受到的味道少之又少,原因很是無奈,全因修道之人并不重口腹之欲,靈草有品級的靈rou雖說好吃,卻又是顧北芽無福消受的,所以顧北芽成天不是吃這個粥就是那個餅,不是這個饃饃就是那個蒸魚,味道清淡少鹽,嘴里能淡出鳥來。 于是兩歲起,顧北芽就會使喚對自己予取予求的爹爹,cao著一口奶聲奶氣的甜甜聲音,一口一個‘要火鍋’‘要糖糖’‘要烤腸’‘要果凍’。 完全不知道果凍等物是什么,又無法從奶娃娃顧北芽嘴里問出個子丑寅卯,顧宗主著實(shí)費(fèi)了不少心思遍尋人間美食并親自下廚,才讓從來不哭、懂事乖巧的顧北芽露出屬于小孩子的滿足笑臉。 “……”聽到爹爹的提意,顧北芽幾乎都能想到那曼妙的油脂在炭火上滋滋作響的聲音,澆在羊rou上的粗鹽是從深海新鮮提取出來最好的粗鹽,醬料更是一絕,一口下去,入口即化,綿密柔軟的口感夾雜著一絲絲肥rou烤到焦香的酥脆,簡直瞬間就要顧北芽唇齒生津,“要?!彼咕懿涣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