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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秉燭夜游在線閱讀 - 番外四

番外四

    南河清本該在她生辰那一天死的,但你于心不忍,于是她活了下來,跟你說她愛你。

    秋日末尾,她身上的哮喘似乎好了起來。你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里面住著全然不同的靈魂。

    使臣沒死,她也沒死。意料之外的變故帶來了意料之中的結(jié)局——南河清在秋天過完的時候,作為質(zhì)子,隨費舍爾去了北境。

    臨行前,野薔薇又開了,不知道怎么這傻東西總喜歡冬天開。只是一夜過后,原本猩紅的花瓣便枯萎成了深黑色,看上去像一片灰燼。

    你心中有無數(shù)陰影浮動,模糊的猜想在你心中緩緩成形,但你什么都沒說。

    雪線以北是一片風(fēng)雪凍過的草原。

    你沒有跟南河清一同走,因為沒有承諾。

    陰云將整個天空都遮住了,微弱的旋風(fēng)從你腳下盤旋而起。一聲驚雷從遠(yuǎn)處傳來,無數(shù)回響在空蕩的原野之上響起,然后有雨水落在你的面頰之上。

    冬天打雷下雨,不是祥兆。

    緊接著,一道貫穿整個天際的閃電驟然亮起,幾乎燒毀了漆黑一片的夜色。

    一聲巨響在你耳邊炸起,劇痛從你的天靈蓋貫穿了整個身體。強烈的痛苦像一根釘子一樣將你釘在了原地,連跪下也做不到。

    你的腦袋嗡嗡直響,口鼻都滲出血跡來,內(nèi)臟被藏在體內(nèi)的力量撕碎。這樣生不如死的感受持續(xù)了半刻鐘才停下。

    等到這樣一場酷刑結(jié)束的時候,你跪在了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渺遠(yuǎn)的草原——你眼前一片血紅。

    改命總是需要付出些代價的,你已經(jīng)是受了大恩惠的人,如此放肆與“小白眼狼”無差。

    你伸手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跡,然后恭恭敬敬對著天地磕了個頭。

    你犯了錯,但你不后悔。

    只是可惜沒辦法陪她一起去了。

    天道的懲罰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夠結(jié)束的,你給南河清留了信,然后踉蹌著辟出一方洞府,坐在里面養(yǎng)著自己破碎的五臟。

    凡人的一生不過百年,若不是迫不得已,你絕不會想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地方。

    傷痕痊愈用了一年的時間,你為了不讓她看出來你的孱弱與她分別了四百天。

    北境與你的家鄉(xiāng)很像,大理石,雕花圓柱與滿地被精心修剪過的玫瑰。

    南河清身邊的侍女被換上了會說漢話的人,但這對于她的寡言并沒有什么幫助,她不會北境這邊的語言,也無意與這些人交談。

    你到的時候,她正坐在長椅上看花園中馥郁的玫瑰。而站在她身邊的侍兒們表情很奇特,半是畏懼半是警惕。

    南河清背對著你,但是你覺得她的心情算不上愉悅。

    一陣風(fēng)落在南河清的衣角,她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頭來。她此刻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見你的,但那道熱切的目光不知道怎么正正撞進(jìn)你的懷里,燙得你想落淚。

    “你們先下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蹦虾忧褰吡鹤∽约旱穆暰€,以求讓自己顯得更加平靜一些。

    那些人像是游魚一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你立在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之上,卻沒有將它壓彎半點。

    她青山一般的瞳孔中映照出你的身影,那束讓你頭暈?zāi)垦5墓饷⒃俅稳紵似饋怼?/br>
    你張開手,她踏入花叢中,然后將臉埋進(jìn)了你的懷中。

    “發(fā)生了什么嗎?”你覺得她的情緒很不對勁。

    她仰起頭,將那一片漆黑的顏色給你看,“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不光彩,我很想你?!?/br>
    你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我知道?!?/br>
    夜里,你們躺在一張床上,她問你,“愛,要怎么用你的家鄉(xiāng)話說?”

    你偏過頭,選了一句很簡單的話,“i love you ,我心悅你?!?/br>
    南河清很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后啄了一下你的唇,“我也是?!?/br>
    你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這個小王女是這樣幼稚的人。

    至于不光彩的事情是什么,她不說,你就不問。

    你們度過了一段隱秘而又甜蜜的時光,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靈魂新生,五官蘇醒,你隱匿身形貼在她身側(cè),像一道形影不離的風(fēng)。

    你見到了那位費舍爾大人,她時常來南河清這里坐坐,費舍爾的漢話不怎么好,南河清說不上是想聽明白,還是不想聽明白。他們二人時常相對而坐,一沉默便是一個下午。

    南河清跟你解釋,“那是我的生身母親?!?/br>
    這就說得通了,她眼中的火焰漸漸暗淡了下去,“小仙君,我是個孽種?!?/br>
    感同身受這個詞想來是說給孩子聽的,你看見她瞇了瞇眼睛,黑暗便多了一分。你無能為力,伸手抱住了這個人的腦袋。

    南河清的呼吸平緩而均勻,你出神地想,她的哮喘好像好多了,似乎一點痕跡都不存在。

    第二道天雷來的時候,你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連告別都沒來得及寫。不是你不守信譽,而是你力不從心。

    你沒能等到舊傷痊愈就匆匆趕回去了,只是撞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目的紅。

    不過半年,她府上貼了猩紅的喜字。

    你望著這大片大片的紅綢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你總覺得口中都是血沫。

    南河清就站在大廳中央,出神地望著那副畫。她不知道你來了,所以你能夠看見她眼中彌漫的黑暗。

    不知怎么,臨死前簡如墜地獄的眼神又一次出現(xiàn)在你的噩夢里,這令你不寒而栗。

    死亡的羽翼再一次籠罩在了你的身后,你聽見有羽毛扇動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下意識,你就想走進(jìn)那個新房中看看里面坐著的人。你一動身,微弱的氣流就被南河清捕捉到了。

    她伸出手在虛空中一抓,再次露出了那種焰火盈盈的目光。

    “你回來了,我很擔(dān)心?!比耘f是這樣簡短的問候。

    你顯露出了身形,近乎逼問地直視著她,“我要進(jìn)去看看?!?/br>
    南河清站得很近,近到足夠你捕捉到她臉上任何細(xì)微的變化,她松開了你的手,然后退后了一步。

    你快步走進(jìn)了新房,里面躺著一具喉嚨冉冉冒血的尸體。

    “他們逼我娶親,我還給他們一個禮物罷了?!彼壑嗅j釀著黑色的風(fēng)暴。

    那雙沾過血的手洗得很干凈,穿過你的腰際,將你完整地護(hù)在了懷里。

    南河清在你耳邊咬著牙道,“你是此生摯愛,不能有別人?!?/br>
    “嫁給我,仙君,在我死之前,嫁給我?!彼鼻械貞┣竽愕拇箲z。

    有什么東西脫離了你的控制,有什么東西將你的四肢都綁在了一起。

    有情者,不得自由。

    你低啞著嗓子,“不能在這里……”

    她先是一愣,然后幾乎被狂喜擊倒,“去見我父親如何?”

    你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再睜眼便是一座荒冢,芳草萋萋,有香魂長眠于此。

    她跪了下來,認(rèn)認(rèn)真真將墳?zāi)怪系碾s草都清理干凈。

    你們在世界之外完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儀式,幕天席地。

    星野垂于朝露,她的吻里有更多難以說出的眷戀。

    只是這次醒來,消失的人是她。

    你忽然心跳得厲害,踉蹌了一下拔腿就跑。

    死神的羽翼將整個郡王府都遮蓋了起來,里面躺著無數(shù)被毒殺的尸體。侍兒們嘰嘰喳喳的議論死在其中的費舍爾大人,他人都是被毒酒毒死,而那質(zhì)子不知道與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被人開膛破肚。

    一陣眩暈襲來,你幾乎站立不穩(wěn)。

    悶雷聲由遠(yuǎn)及近,你心道不好,移形換影逃至荒原。

    肩背之上傳來一陣劇痛,再動彈不得。

    這一擊,罪名是為“弒母”。

    你離開北境前一刻,聽見侍兒們小聲議論,“費舍爾大人也是遭了報應(yīng),這小質(zhì)子是大燕老君后的孩子?!?/br>
    “???什么?”

    “都說生父是帝卿,我當(dāng)時幫大人把風(fēng),那個任性的帝卿非要進(jìn)去找父親,結(jié)果正撞上了大人與君后的事情……”

    “然后呢?”

    “君后也是心狠,他將自己親生兒子綁起來送到了大人的床/上,強迫帝卿懷了大人的孩子?!?/br>
    “后來……”

    你一口血吐在了手心,不用想也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了。

    你撐著幾乎散架了的身體回了燕北,閃電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了形狀。不行啊,南河清,殺父弒母,沒有來世了……

    你的十指鮮血淋漓,在臺階上留下一層濕淋淋的痕跡。

    正殿就在眼前,然后第一道閃電落在你的腰間。

    紅木的門檻被你生生捏碎了。

    陰云四起,成魔之兆。

    “南河清……”你的聲音嘶啞。

    “南河清,你開開門……”

    幻覺將你拖進(jìn)深淵,你看見簡站在你面前,“她與我沒有不同。”

    “南河清……”你的心臟驟然停了一拍。

    室內(nèi)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后驟然安靜了下來。

    門終于開了,里面站著一身血淋淋的南河清。

    她曾經(jīng)的孱弱與病痛融化進(jìn)了她的影子里,成了死神翅膀之上最鮮明的羽毛。

    地板之上,老君后死不瞑目,喉嚨周圍彌漫出一小灘血跡。

    她手中的刀鋒不住滴落,南河清眼中沒有光明了。

    長風(fēng)從門外灌入,她的衣袍被吹得向后飛起,臉上血跡交錯,像是不會褪色的傷痕。

    南河清跪在了你面前,然后伸手用一種難以控制地力量抱住了你。捏得你骨頭生疼,她在發(fā)抖,眼眶通紅,卻沒有一滴眼淚。

    她應(yīng)當(dāng)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但沉默之后她也只是笑了笑,“仙君,是你下嫁了,我是個孽種。”

    你的眼眶之下濕淋淋都是眼淚,你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在為別人而心痛。

    “我為我的父親報仇了,我該下地獄?!?/br>
    她低頭蹭了蹭你的額頭,露出一種孩子一般的神情,像是在說一個了不得的秘密,“我本該二十歲死的是不是?”

    “小仙君,不要哭,是我賺了?!?/br>
    驚雷當(dāng)頭劈下,南河清的身體驟然緊繃,然后便倒進(jìn)了你懷里。

    她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不斷痙攣,努力伸手想要擦去你臉上的血跡與眼淚。

    你低頭聽見她用氣音艱難道:“i got a crush on you.”

    南河清學(xué)會的唯一一句北境話,是為了你。她眼中最后的焰火,終于熄滅了。

    你自以為通天徹地跳出三界之外冷眼旁觀,實則一舉一動都在命數(shù)之中。你與她注定相遇,注定分離。只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再相見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天道不知是仁慈還是殘忍,你懷了她的遺腹子。

    你坐在漫山凋零的云谷里翻著手中的書籍,叫什么呢?

    不要跟你姓,也不要跟她姓。

    步……非煙吧,你撫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我的孩子啊再不要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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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的故事就到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