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姜弈走出周總辦公室的時候,每一雙眼睛都像是在他身上尋找答案,周總的話,就像是殘留在空氣里,靜止了。 姜弈并沒有躲閃,迎著質疑的目光光明正大的向前走著,可是剛走幾步,看到電梯里出來的人時,他愣住了。 是首燁然跟束明長。 兩人黑墨鏡黑西裝,跨著大步慢悠悠的走出電梯,渾身散發(fā)著找人麻煩的氣場。 首燁然冷峻的神色,沒有任何表情,而他身后的束明長金色頭發(fā)飄逸的垂在兩側,他不耐煩的用手捋著額前的頭發(fā)。 首燁然也發(fā)現(xiàn)了站在走廊正中的姜弈,他脫下了墨鏡,微微歪頭,臉上的笑容像是浸了糖,甜絲絲的。 他加快了步伐,走到在了姜弈面前,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怎么在這?” 姜弈吃驚的呆住,心想到,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你,怎么來這邊?”姜弈抬著臉,木然的反問著。 首燁然臉上的笑容像是綻放的花朵一般,如果不是周圍有人,這朵花可能還能左右搖擺。 “我想……”你了還沒得說完。 “好了,不用說了。”姜弈趕緊打住了他,一種危險的預感讓他下意識停住了這個話題。 首燁然乖乖閉上嘴,抿嘴笑著,眼里卻全是愛意:“好。那,我先去辦點事,回頭找你?!?/br> 姜弈讓出了通道,站到了一旁,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只是周圍探究的眼神突然就從他的身上,全挪到了首燁然的身上,姜弈好奇的看向周圍,氣氛有些異常,可是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姜弈沒多停留,坐上電梯,下了樓,去麥宇樺的辦公室。 “怎樣,找到了嗎?”麥宇樺看到姜弈回來,立刻沖到了他面前。 姜弈還在疑惑剛剛的事情,就被沖出來的麥宇樺嚇了一跳,他愣住,不解的歪著頭看著麥宇樺。 “協(xié)議啊,協(xié)議看到了嗎?” “哦,保險柜是開著的,但是沒有協(xié)議。”姜弈恍然大悟,剛剛被首燁然的突然出現(xiàn)帶偏了目的。 “剛剛聽說要開股東大會,聽說好像束明長跟首燁然也來了。”麥宇樺原地來回踏步著,邊思索邊說,“難道是束家要收購九美?不不不,束家根本不需要九美這樣的公司了,可能是有持股,所以才過來的?!?/br> 姜弈早就從束明長那里聽說了首燁然持有九美大量股份,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剛剛在走廊遇到的時候他還想過會不會,可不可能,現(xiàn)在看來,已經是既成事實。 九美雖然比不上束家,但是也是一家業(yè)內老牌公司,走到這一步,無不讓人唏噓。 “你不意外嗎?”麥宇樺突然意識到姜弈異常淡定,回過頭問他。 姜弈被突然叫到,下意識的說:“我剛剛在走廊見到首燁然了。” “他……不會是來報復你的吧?”麥宇樺想到消失的協(xié)議,心里一涼,“我看他也不是這么記仇的人啊,不過也難說,聽說alpha對omega都有異常的執(zhí)著。” 姜弈尷尬的低下頭,那句和好了他琢磨著要怎么說。 “姜弈,不成,你要不先去躲躲吧,我怕他找你麻煩。”麥宇樺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錢包,快步走向了姜弈,推著他就往外走,結果還沒走兩步,玻璃門外的金發(fā)嚇得麥宇樺又把姜弈往回推。 可是他環(huán)顧了一圈自己的辦公室,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麥……”姜弈看麥宇樺像個無頭蒼蠅似的,連忙喊住了他。 束明長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來了:“姜弈。” 麥宇樺沖到了姜弈面前,擋住他,朝束明長吼著:“姜弈不在!” 束明長看著頭頂只到姜弈眼睛的麥宇樺,笑著說:“你逗我嗎?你個頭都沒姜弈高,還不在呢,那你背后那半個頭是你今天剛長出來的嗎?” 姜弈、麥宇樺:…… 姜弈深刻的再次感受到束明長的口無遮攔,輕拍了拍已經因為憤怒肩周緊張的麥宇樺,說:“沒事的?!?/br> “那不是,能有什么事,你新老板叫你,你們原來那個什么總的辦公室,快去慢回啊!”束明長笑得意味深長。 麥宇樺還沒反應過來新老板是誰,難道不是束明長嗎的時候,姜弈已經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姜弈再次來到周總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已經關了起來,原來在走廊上圍觀的人群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可是看到姜弈出現(xiàn)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偷看著。 姜弈沒有在意,輕敲了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首燁然的聲音從房間里響起,姜弈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 這王八蛋不會想搞事情吧。 姜弈推門而入,走了進去。大門依然敞開著。 首燁然看到開著的大門,笑了笑說:“把門關上?!?/br> 姜弈被一眼看破自己那小小的對抗心,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門口,伸手把門關上時,對上了那伸長脖子的一雙雙好奇的眼。 “首燁然,雖然你現(xiàn)在是我老板,可是……” 啪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合上的門被一雙大手緊緊關上了。 首燁然雙手撐住門邊,低頭看著一臉驚恐的姜弈:“可是什么?” “可是我也是有拒絕的權利的,你別忘了,婚內強|暴也算強|暴?!苯南ドw一彎,從那壁咚的牢籠中鉆了出來,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 首燁然瞇起了狹長的雙眼,揚著聲調:“哦,那我們的婚禮你說在哪辦好呢。” “放|屁,我只是舉個例子,你,你別得寸進尺?!苯耐蝗挥窒肫鹆耸谉钊簧洗侮P于得寸進尺的sao話,趕緊改口,“你別太過分!” 首燁然看他防備的模樣,有些開心,雖然像一只虛張聲勢的小兔子,可是卻可愛得讓人想拼命擼他的炸毛。 至少現(xiàn)在看來他沒有被網上那些言論所影響。 “好了,說正事吧,不逗你了。”首燁然慢慢悠悠的走向書桌,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份,是你跟公司簽的對賭協(xié)議,你應該記得吧。”首燁然把對賭協(xié)議舉起,展示給姜弈看。 姜弈點了點頭,協(xié)議簽好之后,麥宇樺拿給他看過,因為他不懂這些東西,所以自己也沒在意。 “我看了公司的財務報告,除開不合理的計算利潤方式我們重新核定后,發(fā)現(xiàn)你在合約期內,還欠公司5千萬左右,這些核算方式我到時候會給你一份紙質版,你再看看有沒有問題?!?/br> 首燁然笑容依舊,可是話里卻十足的公事公辦。 姜弈這才相信對方確實是站在公司經營著的身份下叫他來談事,慢慢走近過去,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我知道,我會在期限內履行自己的職責的。” 麥宇樺說的銷毀協(xié)議,他一開始就覺得是錯誤的,就算逃得了債務,卻逃不過內心的譴責,與其一輩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如活得坦蕩一些,盈虧自負。 “好,那我們來制定你今后的發(fā)展策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板了,我希望你不要有壓力。”首燁然笑著站了起來,繞過了桌子。 姜弈老實的點了點頭,說:“嗯,首……總?!?/br> “但是呢,公司也不是不近人情,畢竟你作為我們優(yōu)秀的藝人,是我們重點培養(yǎng)的藝人,為了讓你能夠盡快履行協(xié)議,我有一點個人的建議?!笔谉钊蛔叩搅私纳砼?,側身站著,離他只有半步之遙。 姜弈順著聲音,轉過了頭,對上了首燁然那雙滿是秋波的雙眼,他的眼睛,已經不像是之前毫無生氣的模樣,而是注入了生機,每一個眼神,都含著感情。 姜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一拉一攬抱在懷里,首燁然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叫一次老公,抵50萬如何?” 姜弈突然睜大雙眼,惡狠狠的對著首燁然擦的光亮的皮鞋踩了上去,可是對方絲毫沒有松手,反而越抱越緊。 “100萬?一回生二回熟,叫叫就習慣了。” 首燁然調戲的語氣讓姜弈越來越火,他真是信了鬼話,首燁然居然會認真的在談工作? 推不開,掙扎不了,姜弈看著卡在他面前的肩膀,心一橫,一大口咬了下去。 解氣。 首燁然只是最初被嚇了一下,而后愣是連個聲都沒出,姜弈的犬牙天生就尖,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他才意識到不好猛地一下抽開了嘴。 “你……疼嗎?”姜弈看著有些猙獰的傷口,后悔自己做得太過了。 首燁然下巴耷拉在姜弈肩上,“嗯,疼?!?/br> “疼你早說啊,來,起開,我去給你拿點藥?!苯亩读硕都纭?/br> “要哄哄?!笔谉钊挥媚樐ゲ渲牡牟弊?。 又開始了,姜弈嘆了口氣,哄著:“好好,你先起來,我給你擦藥?!?/br> “我是老板,你不能命令我?!笔谉钊蛔旖撬烈獾膿P起,反正姜弈看不到。 “叫我老公?!笔谉钊焕^續(xù)撒嬌到。 姜弈看著滲血的咬痕,臉色一沉…… “為什么就不能我是老公?” “嗯,老婆?!笔谉钊豢焖俚拇鸬?。 這是個問句這個人難道聽不懂嗎?不,他聽得懂。 姜弈嘴角一揚,把手也環(huán)抱了上去,“你說的啊,一百萬。我今天就把錢給還完了!” 姜弈干脆也不要臉了,一口氣叫了100次老公,還多賺了5000萬。 “哼,我不要臉來,我自己都害怕!” 把公屏打在害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