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
“作為經(jīng)紀(jì)人,知道自家藝人的動向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吧?”麥宇樺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等姜弈回到酒店的時候,終于意識到,太陽之下無秘密這種說法來。 雖然細(xì)節(jié)上還存在許多疏漏,但是大致方向束明長猜得十分準(zhǔn)確,還有自己咬了一口首燁然的事情,也被當(dāng)時躲在一旁的束明長看了個完完整整。 好想找個地洞鉆下去,姜弈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法在娛樂圈繼續(xù)混下去了,回到酒店后,他就鉆進(jìn)了被子里,縮成一團(tuán),以至于首燁然打開了他的房門進(jìn)來他也不知道。 首燁然伸手抱住了床上的小山,躲在被子里得姜弈被嚇得連滾帶爬掉下床。 “你怎么進(jìn)來的?”姜弈看著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首燁然說。 “對不起,是束明長自作主張,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笔谉钊坏拖铝祟^,道歉道。 “你不是說你從來不會道歉的嗎,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姜弈冷哼兩聲,冷嘲熱諷得繼續(xù)說:“把房卡給我,出去?!?/br> 首燁然卻沒有動靜,繼續(xù)靠近著姜弈:“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br> “……”看來不說完這個人不會走,姜弈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就走。以后沒我允許,不能隨便進(jìn)我房間?!?/br> 首燁然勉強的笑了笑說:“束明長的嘴,已經(jīng)不會再亂說了,你放心,你經(jīng)紀(jì)人那邊,我解釋過了,他沒聽。雖然不是我本意,但是給你造成了麻煩,我道歉?!?/br> “等等,束明長知道的事情,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姜弈理清邏輯之后,驚訝的看著首燁然。 首燁然沒說話,默認(rèn)的點了點頭。 “你監(jiān)視我?” “只是碰巧?!?/br> “哼,我腦子壞掉了才會相信你。” “姜弈……”首燁然這聲喚得極輕,說罷往姜弈得方向挪了挪,“還有,我想跟你聊聊最近拍攝的事情?!?/br> 突然轉(zhuǎn)到工作上,姜弈也不好繼續(xù)沒完沒了的糾纏剛剛的事情來,粘粘糊糊的不是他的性格。 “又怎樣?” “關(guān)于你的異能?!?/br> “我的異能怎么了?” “你的異能是微電流吧,因為我們拍攝的時候是對手戲,難免需要有身體接觸的時候,如果總是像之前一樣過度反應(yīng),我怕周圍的人會知道你還有……異能這件事?!?/br> 也不知道首燁然是不是故意的,那個有字他停留得特別久。 之前那種放浪不羈的alpha形象已經(jīng)深入人心,再加上又哪個男人愿意承認(rèn)自己一把年紀(jì)了還是個處? 姜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著首燁然:“那你想怎樣?!?/br> “據(jù)我觀察,你的異能應(yīng)該是有個上限,當(dāng)超過上限的時候,你的異能就不會再釋放。”首燁然說得極其像是在科普,聽得姜弈一愣一愣得,感覺對于異能,首燁然非常熟悉一樣。 姜弈回想著這幾日首燁然有事無事就抓著自己的手,確實異能后期消失了,姜弈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承認(rèn)這一事實。 “所以,我每日過來提前跟你放電,這樣,就可以避免在拍攝過程中的過度反應(yīng),你說好嗎?”首燁然說著靠得更近了。 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姜弈明知道如此,卻又無法拒絕,確實之前就是因為自己的過度反應(yīng)導(dǎo)致拍攝一度中斷。 首燁然得到了默許,得寸進(jìn)尺,一只手直接環(huán)到了對方腰上,還沒等姜弈姜弈伸手過來推,他就用空著的手捂著自己肩膀說疼。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姜弈活了21年總算是大開眼見:“我都沒碰你?!?/br> “嗯,是我碰你?!闭f著首燁然坐在了床上,又把姜弈拉了過去,坐在他兩.腿之間,從背后緊緊的貼著姜弈。 電流聲像是除夕夜的煙火,噼里啪啦開滿了姜弈的后背,后背神經(jīng)粗獷,疼痛并不明顯,倒是這個姿勢,讓人十分難為情。 “非要這樣嗎?”姜弈挪了挪,想要掙扎。 首燁然把頭搭在了姜弈肩上,帶著艷.色的味道,在他耳邊說:“你不喜歡后背.位,我們也可以換一個姿勢?!?/br>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姜弈臉唰的一片通紅,連耳朵也漫上了緋色,他艱難的搖了搖頭。 “嗯?你想到什么了?”帶著笑的話語輕輕在耳邊響起,上挑的句尾意味深長。 “放……放電你就放電,哪來那么多廢話。”姜弈對這個切開絕對是黑的人有了更深刻的認(rèn)識,然而十多分鐘過去,電流卻沒有停止的打算,不知道是不是胃藥得作用,姜弈有些迷迷糊糊的,晃蕩了幾下腦袋之后干脆躺在了首燁然懷中,睡著了…… 首燁然見人熟睡,偷偷用唇碰了碰對方的臉頰,噼啪一聲,嚇得半夢半醒的姜弈伸直了腦袋,不醒還好,這一醒,對方直接撕咬上來,拒絕的話還未能說出,嘴里也盛開滿了煙花,直至第二天,姜弈的舌頭還是麻的。 王八蛋,就不應(yīng)該相信他,姜弈氣鼓鼓的坐在樹下吃著盒飯,每一口飯都吃得索然無味。 麥宇樺看著姜弈紅潤的嘴唇,終于忍不住調(diào)侃道:“昨天我看到首燁然從你房間出來?!?/br> 姜弈聽到這三個字就暴跳如雷:“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人。” 雖然不想承認(rèn),首燁然今天心情非常好,在人群中閃閃發(fā)光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眼睛愣都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 姜弈氣得臉都要鼓起來了,但是怕麥宇樺想太多,還是補了一句:“對戲。” 麥宇樺的哦字答得也十分漫不經(jīng)心。 學(xué)校部分的戲已經(jīng)拍完,道具組在忙著拆搭建的布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臨時搭建的臺子出了什么問題,一聲驚呼,一個巨響,姜弈抬頭的瞬間,看著一個工作人員從兩層樓的高臺摔了下來,地上搭在一起還未來得及收拾的鐵條直接從摔下來的人身體橫穿過去。 “啊——”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地上呻.吟的工作人員身上。 紅色的鮮血從傷口處蔓延開來,向四周擴(kuò)散。 “救護(hù)車!”姜弈沖了過去,撥開呆立的人群,大喊了一句:“快叫救護(hù)車!” 剛剛停止的人才像是被喚回了神,七手八腳的拿起電話,“別動他,不要□□,散開。”姜弈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話剛說完,走近看到已經(jīng)面如白紙的工作人員時,姜弈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姜弈?!笔谉钊宦劼曏s到,看到姜弈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哆嗦,嘴里卻一直喃喃的說:“快救他,救他……” “醫(yī)院說救護(hù)車很快就到,你不用擔(dān)心。”首燁然攬過了姜弈,安撫的拍著他的肩膀。 姜弈咬著牙,執(zhí)意還是要往傷者身邊爬去,伸直著手臂想縮短與傷者的距離,可是離得越近,姜弈就越覺得呼吸困難,直至他感覺像是窒息一般,瀕死感強烈到無法呼吸,他終于手腳痙攣,倒了下去。 就像是溺入了水中,聲音也好,呼吸也好,全都消失殆盡。 “來,用力吐氣,再慢慢吸氣。”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喘氣,水面上的陽光若隱若現(xiàn),姜弈哈的一聲回過神,抓著口邊的紙袋慢慢呼吸,麻木的手腳漸漸恢復(fù)了溫度。 “謝謝……謝謝。”姜弈終于艱難的發(fā)出聲音,恍惚間看到自己已經(jīng)被挪動到離傷者稍遠(yuǎn)的距離,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趕到,把現(xiàn)場隔離開。 “沒事,還有呼吸,不用擔(dān)心?!币恢备苍谧约荷砩系氖州p輕拍打著自己的肩膀。 姜弈小聲的嗯了一聲之后,抬頭看著緊張的首燁然,說:“我,沒事,謝謝你?!?/br> “還沒事呢,剛剛差點嚇?biāo)牢伊??!丙溣顦宓穆曇魪牧硪粋?cè)響起。 姜弈不敢抬頭,只得往首燁然的方向拱了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沒事,沒事?!笔谉钊话褢阎械娜藬埖酶o了,繼續(xù)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后,“站得起來嗎,我們先回酒店?” “站,站得。” “你真不用去醫(yī)院看看嘛,剛剛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倒下了?”麥宇樺走近了一步,擔(dān)心的問道。 站在一旁的束明長實在受不了,一把拉住了想要繼續(xù)前進(jìn)的麥宇樺說:“都說沒事了,這么大一個人了?!闭f完又拼命給麥宇樺使著眼色。 麥宇樺看著緊緊縮在首燁然懷中的姜弈,嘆了口氣說:“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拍攝也暫停了,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姜弈嗯了一聲,在首燁然的攙扶下,回了酒店。 首燁然把姜弈送回了房間,什么也沒問,就陪姜弈坐在一起。 一座,眼看著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姜弈蜷縮在沙發(fā)上,抱著膝,像一個嬰兒。 “你,餓不餓,我去買點吃的?!笔谉钊豢戳丝词謾C(jī)上的時間,站起來要往外走,結(jié)果衣擺一沉,就看到姜弈拉著自己的下擺,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別,別走?!苯牡脑捝踔翈е耷唬l(fā)紅的眼角含著淚。 “好,我不走,你想吃什么,我讓束明長送過來?!笔谉钊挥肿讼聛?,握住姜弈抓著自己下擺的手。 明明是夏天,姜弈的手卻像冰一樣冷。 “醫(yī)學(xué)上好像是叫什么ptsd,……”姜弈徐徐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