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2
束明長的嘴巴還沒來的急合上,輪到麥宇樺睜大了眼睛。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麥宇樺似乎從沒見過首燁然承認自己是beta的通稿,只是別人說,他也從沒有否認過,甚至十分樂于接受。 “我是從沒有否認過我是beta,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我在誘導(dǎo)輿論?!笔谉钊荒樕蠜]有了以往的平易近人與和藹可親,連說出來的話也氣勢十足。 麥宇樺猛的合上了嘴,背脊上滲出了薄薄的冷汗,“我……會保密的?!?/br> “那就好那就好。”束明長抹了把汗。 “沒必要,合適的時候我也會公開的,藝人靠實力說話?!?/br> 束明長,麥宇樺:…… 那可不一定,粉絲回踩的時候分分鐘教你做人。 兩個人同時把這樣的想法按回了大腦中,無語的對視了一秒。 “這件事跟姜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麥宇樺更不能理解了,如果首燁然是beta還能解釋他對姜弈的迷戀,可是如果首燁然也是alpha,那……這兩個人,不會因為一些上下問題打起來嗎? 束明長一副我懂的表情回應(yīng)著麥宇樺的迷惑。 “這件事還是我自己說吧?!苯牡穆曇敉蝗粡暮竺骓懫?,“老麥,對不起,一直在騙你,其實……”姜弈頓了頓,無奈的笑著,“我是omega?!?/br> 這話一出,輪到束明長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把視線來回在兩人間轉(zhuǎn)換。 麥宇樺直接身體一晃,癱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呆滯。 “你……你,等等,你剛剛說什么,我好像有些不太清醒?!丙溣顦迤疵膿u著頭,眼神空洞。 “老麥,對不起。” “我不想聽對不起!從什么時候,為什么,是不是因為被alpha上了才變成了omega!”麥宇樺腦子里閃過了都市傳說,“不,你冷靜一下,不是的,那些都是傳說,你不要有這樣的負擔(dān)?!?/br> “老麥?!苯目粗Z無倫次的麥宇樺,低下了頭,“抱歉,當(dāng)時是一個誤會?!?/br> “誤會?誤會什么?”麥宇樺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自己帶的藝人,是alpha還是omega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束明長倒像是解開了多年的疑惑,不顧當(dāng)下的情況,激動的站起來說:“所以你19歲的時候分化的是omega?太不可思議了!” 首燁然伸長著腿就給束明長腳腕處用力一踢。 束明長啊的一聲叫完后,老老實實又坐了下去。 “嗯。19歲分化,基本上都不會是omega,可是這樣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所以,我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適應(yīng),說到底,我跟很多人一樣,覺得分化成omega就是不幸。”姜弈冷笑一聲,像是自嘲的說,“但是,我發(fā)現(xiàn),omega的不幸,并不是僅僅是他們自己的錯?!?/br> 姜弈看了一眼首燁然,首燁然朝他點了點頭。 “老麥,你見過樓下那個物業(yè)經(jīng)理黃允嗎?” 麥宇樺還沒有從姜弈的長篇大論里琢磨出什么,就被他這個突然的話題轉(zhuǎn)換問得更懵了。 “他是個alpha,剛剛他差點襲擊了我?!?/br> “什么!”麥宇樺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那你,沒事吧?” “嗯,沒事。”姜弈欣慰的笑了笑,再次道歉,“老麥,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當(dāng)時的情況,我自己也很亂。” 麥宇樺冷靜之后也想到,那晚姜弈什么都沒說,是他們所有人都希望是那樣的結(jié)果,沒有人好好冷靜下來聽姜弈想說的話。 “我也有責(zé)任……”麥宇樺嘆了口氣,只能接受事實,“那現(xiàn)在那個叫黃允的物業(yè)經(jīng)理人呢?” “已經(jīng)交給警察了,后面的沒有特殊情況,都由律師代理?!苯陌蜒凵駧н^首燁然。 首燁然接過話,“你放心,我們的律師是很專業(yè)的,不會暴露。” 麥宇樺終于理解這次突然把自己帶過來的原因,他緊繃的背脊終于松了下來,還有什么比這些內(nèi)容更勁爆的呢,他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就當(dāng)這是一場夢,醒來還是不敢動。 “所以今天找我過來,就是說這個事情嗎?”麥宇樺心里祈禱不要再有別的事情了。 “嗯,也就是這個事情,另外,這段時間我應(yīng)該都會住在這邊。” “……”要玩這么大嗎?麥宇樺不安的看著首燁然,雖然對方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比自家這位高出不少,可是一個alpha,一個omega住在一起,這是要生孩子了嗎? “以防萬一,我想先問一句,兩位最近應(yīng)該沒有生育計劃吧……”麥宇樺說話的時候捂著胸口,生怕答案讓自己喘不上氣就過去了。 全盛時期的首燁然,剛剛回火的姜弈,這兩位突然有了孩子,娛樂圈都要震蕩多日。 姜弈臉?biāo)⒌囊幌氯t了,他幾乎是吼出來:“我們住不同的房間!” 首燁然壓著嘴角,面色凝重。 束明長淡定的喝起了水,看向窗外寧靜的世界,似乎一切與他無關(guān),其實不過是他接受了太多信息又不能吐槽,已經(jīng)當(dāng)機了。 “啊,這樣子啊。”麥宇樺尷尬的拿起了水,喝了一大口。 “還有,對賭的事情你們不用擔(dān)心,那個協(xié)議本身就有問題,如果申請重算利潤的話,后面的專輯大概率能達到要求,姜弈的歌,我有信心?!笔谉钊豢粗婕t耳赤的姜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安靜的不要鬧事的話,我還能再活一些時日。 可是協(xié)議的附注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公司一開始就是打著算盤,利潤分成,之后再讓姜弈把自己的利潤吐出來,榨干吃盡,況且利潤還要除去營運成本,營運成本還不就是靠對方一張嘴? 麥宇樺心領(lǐng)了首燁然的話,沒再說。 今天的腦容量已經(jīng)用完了,麥宇樺扶著墻走出首燁然的別墅時,想起了姜弈交代的衣服,回他住所拿了衣服又打開那個密碼箱的時候,他終于不得不承認,姜弈真的是omega,姜弈打算協(xié)議到期之后就公布自己的性別,很大概率是要隱退謝罪了。 麥宇樺心疼這個命運多舛的少年,可是自己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一直在把他逼上絕路嗎,有首燁然在的話,他也放心多了。 想著這樣的事情,麥宇樺再次拖著姜弈的行李回到首燁然別墅的時候,把一本小筆記本偷偷遞給了首燁然,“這里,是我發(fā)現(xiàn)他缺失記憶的時間段,但是因為我對他的過去知道的也非常少,那段時間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去辦的,所以,我也只知道這些,姜弈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br> 被這樣鄭重其事的拜托之后,首燁然的心情更復(fù)雜了,說句實話,他沒料到姜弈居然會就這么住下來,雖然他是不反對的,可是對身心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束明長忙前跑后的給首燁然帶了許多蔬菜rou類調(diào)味品,他堂堂一個束家繼承人,居然被使喚去買菜,但是念在相識一場,他還是開著他的sao氣跑車去最近的超市采購了足夠吃一周的食物。 要不是首燁然家沒有大冷柜,他還想買一個月的食物。 結(jié)果剛把菜放下,還沒能進門,就被首燁然趕了出來。 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首燁然提著一大堆菜從玄關(guān)進來的時候,嚇了姜弈一大跳,“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超市打折促銷?” 說著姜弈接過了首燁然手里的菜,走在了前面。 看著姜弈提著菜走進廚房的瞬間,首燁然很想從背后緊緊的抱住他,這間屋子,此刻才有了生活的模樣。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看到有雞腿,你要不要吃照燒雞腿飯?”姜弈把菜一袋袋鋪開,還好首燁然家的廚房夠大,就算到處擺滿了菜還是顯得十分空曠。 首燁然第一次在自家廚房看到那么多菜,雖然不合自己的性格,卻讓他覺得格外順眼。 “好。”他淡淡的笑著,連眼尾都染上了笑意,“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你坐著吧,我住這里,就用勞動力抵房租了。”姜弈也沒打算長住,只是現(xiàn)在,他真的不想一個人呆著,誰知道麥宇樺居然把他的大部分行李都收拾了過來,讓他騎虎難下。 快到生理期了,姜弈特意囑咐了麥宇樺把藥帶過來,既然首燁然不想給他永久標(biāo)記,自己再提的話,十分掉面子。 姜弈父母過世后,他為了吃一口父母做的飯菜的味道,嘗試了很多次,也失敗了很多次,直到現(xiàn)在,雖不說已經(jīng)完全還原,可是起碼口味上他還是能保證的。 也很久,沒有跟誰一起正經(jīng)吃飯了,姜弈想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他一邊摘菜葉,一邊用手臂抹去那些不爭氣的淚水,水聲很大,大到他沒有注意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站了一個人。 首燁然看著姜弈抖動的肩膀跟不斷擦拭眼淚的手,他很想過去摟住他,卻只能握著拳頭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