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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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燈籠火明滅。 闊袖下的雙手,從容不迫地收拾起手中的東西。 “主子。”跪地的人又叫了一聲,同時捏緊拳頭,崩出突起的青筋:“奴有一問,您可是打定了主意?” 華陰侯將那枯木剪斷,勾了勾唇:“你覺得呢?” 黃鐘突然朝地上重重一磕:“主子請三思。” “不必多言?!彼浯驍嗔怂?。 “不,”黃鐘維持著磕頭的姿勢:“奴要說,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主子,您可還記得當(dāng)初費盡心機,進大漠,入異國,是為了什么?” “自然?!?/br> “那您就不能這么做!您的性命......您不能拿它來斷送!” “奴大不敬,今日...就算......也要阻止您!” 枯木芯子早已成空,華陰侯將一枚細(xì)長的銀針插入,從里頭撥出一滴晶瑩的水珠,看著又不像,更像是一種油,他輕緩地將那一滴撥到藥罐里,那稠黑的藥液一下子就沸騰了,有白色的浮沫不斷翻上來。 “婆羅,果然名不虛傳?!焙猪领o地看著手中的枯木,自那滴水珠離開后,這段木頭反而煥發(fā)了生氣,有嫩綠的芽從枯枝上冒出頭,連顏色也有所改變。 黃鐘不知何時站起身,盯著那藥罐。 華陰侯微微一笑,轉(zhuǎn)向他:“何必如此呢?” “這話正是奴想問主子的,抱著病軀一路顛簸,全為這一截婆羅木,如今到手了,您卻不顧自己,要拿它去救公主,主子,你變了,過去的你不會如此?!?/br> “......也許吧?!蹦腥税胙鲋^,垂發(fā)柔順地蘊貼在他的頰側(cè),由始至終都是云淡風(fēng)輕。 黃鐘緊閉了閉眼:“您就這么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嗎,若沒了這救命的東西,您......”他突然有些憤恨起來:“...還有公主,她...幾次三番擾了大計,您還愿意犧牲至此...救她?” 他不能接受。 他與他,早越過了至親的情分,多年生死相交,主子年少孤苦,好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他實在為他高興??扇缃?,他竟要用自己的命去救她的命,他不能忍,說到底不過是個女人,哪里找不到......他想不明白,區(qū)區(qū)情愛,怎會讓他無理至此?! 這時,外頭似乎有一點響動,褐眸隨意一瞥,華陰侯挪動腳步,向黃鐘走去,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大可不必?!?/br> “很早之前,我就說過,一切都是機緣?!?/br> “獨活長命,時光日久,亦是無趣?!?/br> 不知想著什么,他如是笑吟吟地:“沒了我,她依舊能活得很好。” “生死由常,對我來說,大概遇到她,更重要些吧?!?/br> 這是第一次,他在黃鐘面前如此坦誠,他并不在乎生死,只是對她有些愧疚,沒有征得她同意就擅自做下決定。 不過她很堅強。 藥罐“嗞嗞”冒響,他把枯木放進黃鐘手里,轉(zhuǎn)身走回去,略略滅下那火,背對著牙賬,突然喚了一聲:“夜涼了,進來罷?!?/br> 毛氈子動了動,姜元無聲地從外頭走進來,站到黃鐘身邊。 華陰侯看著兩人,瞳孔沾上了淡淡柔和的光:“姜元,黃鐘,你二人自小服侍我,盡心盡力,在我心里,也視你們?nèi)缬H人一般?!?/br> “還有最后一件事,須得你們相幫。” 二人對視一眼,都未說話。 修長的手握住罐柄,傾斜著將里頭的藥液倒出來,水已煮干,只剩下一口,唯一一口。 他小心地倒進碗里:“日后,若有變故,還請你二人多多照拂上玉?!?/br> “......” “你二人可應(yīng)承?” “......” “......是?!?/br> “那就好?!蹦猩し诺煤茌p很輕,穩(wěn)穩(wěn)地端起碗,他不徐不緩地走出了牙賬。 此后,上玉的身體日漸好轉(zhuǎn),不過幾天,便如往昔活潑時候一般。 她先處理了假鷂子等那一堆糟心事,又幫著姑洗與亞提和好,她發(fā)現(xiàn)姑洗最近有個毛病,不知是不是西域地勢高的原因,他的臉頰總掛著兩團紅坨坨。 上玉:“要不給你弄點養(yǎng)顏霜?” 姑洗:“屬...屬下是男人,怎么能用那些?” “也是,”她掏了掏下巴,側(cè)頭問身邊的人:“你看這老大的兩坨,有辦法給治治么?”順便湊近他,悄咪咪說道:“跟抹了胭脂似的,太娘炮了?!?/br> 他探手輕輕彈了她一下:“不許胡說。” 姑洗憋紅了臉:“主子,娘子,屬下還有事,先...先走一步?!?/br> 話畢,一個旋身便不見了。 上玉:“這孩子,咋跑得這么快?” 華陰侯負(fù)著手,神情有些高深莫測:“孩子?他與你一般大?!?/br> “哦!看來我還很年輕啦啦啦?!鄙嫌裎Γ骸澳怯衷趺礃??” 她抱住他的手臂,兩個人在廣袤的綠洲上行走。 其實在這兒生活了幾個月,她長了不少見識,原以為西域植被稀少,如今在龜茲一片,卻見到許多奇奇怪怪的植物,還有好些能開花結(jié)果,那花兒不比中原的差。 前頭水源充足,有天竺來定居的牧民,種了棵菩提樹,本以為活不了的,沒想到年深日久,竟然也長得枝椏繁盛,郁郁蔥蔥。 上玉快活地跑了過去,看不見的地方,男人背著她,掩袖咳了兩聲。 仰著頭,樹下簡直跟仙境一樣,柔軟的枝叉垂在地上,可在其中穿行,只是樹大花高,難以撫觸。 上玉:這個世界對矮子真是充滿惡意。 她踮起腳,嘗試了一下,夠不著長枝上那朵大花,唉——有了! 轉(zhuǎn)過頭,朝華陰侯招手:“小衛(wèi),幫個忙!” 小衛(wèi)...... 他無奈又好笑,扶額走過去,自然地環(huán)住她的細(xì)腰,一把將她抱起。 上玉:“???”這插秧似的姿勢。 “你...你干什么?”她扶住他的肩膀,微微掙扎起來,大兄弟,家里抱抱就算了,這...這也太大庭廣眾了,她慫貨。 他勾著唇,朝她抬了抬下顎。 上玉哭:我不是這意思啊老鐵,只是想讓你幫忙摘一下..... “你...你先把我放下?!彼吹讲贿h(yuǎn)處,有幾個牧民的孩子注意到這里。 他看著她驚慌的模樣,故意顛了顛:“我明白,你是怕我抱你不動....唔...雖然沉得像頭小豬,我倒尚能撐一會兒。” “......” 這男的竟然是人? 上玉一氣之下,索性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你媽的,壓他! 最后,當(dāng)然是她如愿摘到那朵花。 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亞提綁了滿頭的小辮子,正對著練劍的姑洗說什么,姑洗總有些不自在地避之不及,不過沒關(guān)系,一切隨緣就好。 姜元和嬢嬢彎著身,正收拾從牧民那兒收購的羊毛,洗過又洗,再用骨針粗線制成漂亮的毛毯,她們?nèi)缃裨絹碓酵毒墶?/br> 黃鐘在牙賬前點柴,見了他二人,粗粗地行了個禮,又繼續(xù)手邊的事。 無邊的穹蒼,蔚藍蔚藍的顏色,純凈得連一絲雜色都無。遠(yuǎn)處高聳的雪山,有蒼鷹不斷發(fā)出尖銳的鳴叫聲,帶鉤的羽翼劃過蔚藍的天際—— “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上玉回過頭:“怎么?是你身體吃不消了嗎?”她擔(dān)憂地扶住他:“這幾日都沒咳過,我還以為......” 他摸摸她的腦袋,笑道:“無需擔(dān)心,我很好?!?/br> “如今終得自由,你想回?fù)P州看看么?” 揚州,據(jù)說是她的老家啊...... 上玉點點頭:“自然想的。只是....咱們身邊人多,還有亞提,也要考慮到她跟姑洗......” 男人勾了勾唇:“那,就你我二人,如何?” 你曾說想要真正自由,終放不下世間重重人事羈絆。 既如此,讓我在有生之年護著你,真正放肆一回。 上玉越過他,看到那幾株頂天立地的胡楊木,原本的枯枝抽芽,嫩綠嫩綠的一片,春來了,春真的來了。 她看向他,嘴角掛著溫暖的笑意。 “好鴨?!?/br> (全文完) ※※※※※※※※※※※※※※※※※※※※ 完結(jié)啦,這一本是第一本完結(jié)長篇,還是滿艱難的,幸虧,扛過來了。 寫的過程中想了很多,覺得自己可能并不適合寫作。 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感謝小衛(wèi)和上玉,謝謝你們一路陪伴。 之后就是幾場重要考試和想寫的新文。 放個預(yù)收:《在勾引上神的道路上翻車了》 仙蓮子,天界唯一成靈的白蓮花,受眾仙養(yǎng)護長大,一朝化形,被太寰神仙府撥到月老司棲霞殿,侍奉“紅線大佬”玉清正緣桃花神。 說起這位桃花神,雖然為人面癱,舉止怪異,兼之心理變態(tài),但勝在貌美性格好,許她每天吃吃玩玩,沒事就找仙鶴小友喝茶聊天,還能白領(lǐng)薪俸。 比起同輩們一個個被磋磨得叫苦不迭,蓮子覺得,自己這小日子真心舒坦。 誰知某天—— 機樞宮掃房星君突然帶了一堆天兵上門,綠著臉,指著鼻子斥責(zé)她:心懷不軌,勾引上神! 蓮子:我冤枉啊! 掃房一把掀開棲霞殿的床帳:同榻成眠,怎么解釋?! 蓮子:…… 她還能說什么? 她他媽的能說這就是那位上神本神的變態(tài)要求嗎?! 文案二: 不周山泯神臺,戌時二刻始,天火焚燒了整整十個時辰,連上頭的秭歸鎖都化成烏有。 泯神臺為整飭天規(guī)而生,罰罪仙,誅孽神。 蓮子:這下真踏馬變炮灰了,嚶。 注: 劇情以單元故事為主,不會一直呆在天上。 簡而言之,就是男女主不斷換馬甲談戀愛 搞事業(yè)(看心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