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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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恐怕不知,其實侯爺少年時,并非如世人所見那般溫良謙謙?!?/br> 上玉眨眨眼:“我看他倒挺溫柔和善......呃,表面上的也算?!?/br> 姜元笑了笑:“小侍與黃鐘自小伺候侯爺,對他的性情多少窺得一二,侯爺幼失父母,孑然一身幽居北殿長大,身邊連幫扶的人也無一個,他少時老成,對任何人、任何事皆是一副淡然模樣,更不曾對人笑過,獨獨那日宮墻下的他與平素大不相同,從那時起,小侍就明白,眼前姑娘對侯爺而言,是極為特殊的存在?!?/br> 上玉:這話說得,好羞羞。 原來是這樣,他是個不愛笑的人么?可他在她面前,經(jīng)常笑啊,溫柔的,無奈的,......含情的,還時不時做些調(diào)侃的小表情,難道......只有她是這樣嗎? 不,還有一個人。 上玉吞了口口水:“姜元,你可認(rèn)識單鐘郡主?” “自然認(rèn)識,”女人微一怔愣,隨即了然:“娘子在意她?” 小姑娘并不否認(rèn):“之前見過一次,好家伙,給我說了一大段男女情愛、感人肺腑之言,說她自己同你家侯爺如何相視,她又如何為他犧牲云云。”說著說著,有那酸溜溜的味兒了。 “娘子切勿放在心上,”姜元聽得嘴角彎彎:“單鐘郡主傾慕侯爺不假,常來北殿也不假,但侯爺對她從來不假辭色,小侍跟您說......有幾次,侯爺索性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兒咳血,以換得數(shù)天寧靜?!?/br> 上玉嘴角一抽:“這......” “至于所謂的‘犧牲’,倒不能說她一廂情愿,只是侯爺從不做強迫人之事,當(dāng)日前來丹熙,郡主自己也是應(yīng)允了的,誰知后來被權(quán)力榮華迷失了眼,生出背叛之心。” “而今落得如此,也是她自毀長城的因果?!?/br> 做好最后一塊奶酪,二人合力把臺子移到近陽通風(fēng)地,雪白的羊奶渾圓如香軟白胖的包子,風(fēng)一吹,一股nongnong的奶香味撲面而來。 姜元:“不知小侍這番話,可有為娘子解惑?” 上玉點點頭。 “那就好。小侍看娘子幾日來總是悶悶不樂,只想說歡愉便如同水源一般,只要能解一時之渴,又何必在乎這水是否干凈呢。” “......但,不干凈的水喝了會生病,會上吐下瀉,還會...頭疼心疼?!?/br> “那便看個人取舍,總歸感情/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迸宋⑽⒁恍Γ膊恢氲绞裁矗刑恃姆值睦`綣。 西域的夜,暗下來很快。 牧民阿克力孜,也就是亞提的父親,他們一家人住在牙賬不遠,都是熱情好客的人,夫妻皆是高鼻深目,眉眼濃重,他們早年與中原人做過皮毛生意,中原話都說得很不錯,自從與上玉一行人認(rèn)識后,便頻頻請他們過去,好酒好rou地招待。 牧民自釀的烈酒入口粗糙,后勁很足,上玉是不沾的,姑洗從不進牙賬,連睡覺都在外頭,只有姜元一人,能與牧民夫婦喝個痛快,畢竟前身是主持宮宴的令賓,這都看家的本事。 酒過三巡,牙賬里的溫度越升越高,眾人陷入微醺微醉的狀態(tài),上玉被亞提勒住脖子,聽她滿嘴酒氣,滔滔不絕地說姑洗的壞話,這瘋丫頭一下又叫喊大鬧,大唱起龜茲歌謠來。 上玉:太狂野了,簡直。 眼看著時辰晚了,她扶起姜元,匆匆與牧民們告了個辭,頗為費力地走出大帳,外頭月光泠泠,照在那幾棵高壯的胡楊樹上,姑洗也不見了蹤影,想一想方才亞提仿佛哼著歌跑了出去...... 好吧,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把身邊軟倒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提不動.....姜元是豐腴型的美人,生得又高,加上喝得太醉,整個人的重量壓上來,弄得上玉本玉險些摔倒。 為什么說險些呢,因為正要倒下去時,有個人從旁邊撐了她一把。 待站穩(wěn)后,才看清那人,襕衫襦巾:“...是你?” 葉比木笑道:“娘子可是遇到難處?”瞥見她身旁醉得不省人事的姜元,他自發(fā)蹲下身子:“如不介意,就讓在下背她回去?!?/br> 上玉:“這個,男女有別……啊,好叭?!睕]辦法,自己實在搞不動,橫豎隔著衣服,姜元你就暫且從了吧。 葉比木把人托穩(wěn)了,起身,反手一個趔踞,上玉:“哎媽,大哥你靠譜點?!?/br> 她跟在后頭扶著,還要防止姜元偶爾掙動撒瘋,費了一番功夫,終于把人弄回了牙賬。 待收拾妥當(dāng),上玉同他道了謝,那潛臺詞就是:九五二七,任務(wù)已完成,你可以走了。但凡有點眼色的都能明白,偏偏這位葉畫師,視若無睹,甚至厚著臉皮道:“今夜月色正好,不若出去走走?”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命運饋贈之禮,都已在暗中標(biāo)好了價格? 上玉自然不想跟他出去,正打算找個借口,又聽對方道:“在下可與公主,聊一聊過去的事?!?/br> “......” 他的稱呼突然換成了....公主。 孤樹殘影,茫茫綠野,映照著遠處慘白的荒漠,黢黑的夜幕下,一輪皎月。 寂靜無聲的世界,只有拉木茲的河水潺潺流淌,河邊,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相對而立,遠遠望去,仿佛某幅畫中的景象。 “公主惱了?”男人在前頭道。 上玉沉默不語。 “何必如此呢?”他轉(zhuǎn)過身,裝模作樣地嘆息,兩丸瞳孔黑得可怖:“在下只是想跟公主敘敘舊?!?/br> “......”她深提了一口氣:“你不必做些無謂的試探,我...根本就不怕,你究竟是何人?想做什么?索性攤開了說吧?!?/br> 青年微微一笑,露出哂然的表情:“公主果然爽快?!?/br> 他轉(zhuǎn)回去,雙手背在身后,繼續(xù)向前走:“不急,在下先給你講個故事?!?/br> “從前有位男子,他最愛的妻子和孩子快死了,他拼命趕回家,欲救他們,卻不幸被另一人抓住,他苦苦哀求那人放他走......最后,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死得很凄慘?!?/br> 青絲染上月光的霜華,講故事人的臉上噙著一抹笑:“公主你猜猜,其間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說故事呢,怎么變腦筋急轉(zhuǎn)彎了? 上玉想一想:“大約是那個人不肯放他走,他的妻子和孩子耽擱不得,就過世了?!?/br> “哈哈哈哈哈,”男人忽而仰天大笑:“說得不錯?!?/br> “公主不妨再猜猜,那個人為何要抓他?” “......你到底想說什么?” “猜不出么?”他面朝著河水,仿佛自言:“那在下給個提示,故事里那位男子,是一位精通秘術(shù)的方士?!?/br> 上玉:“什么東西?沒聽說過?!?/br> 他的笑凝固在臉上:“你沒聽說過方士?” “我為什么要聽說這種東西?”嗨呀,覺得不學(xué)無術(shù)的自己好牛??! “......”葉比木探手扶了扶額,表情相當(dāng)復(fù)雜:“所謂方士,就是這個......方技之士,還有數(shù)術(shù)之士的統(tǒng)稱?!?/br> 上玉:“哦,明白了,通俗點叫‘江湖神棍,騙吃騙喝’是吧?” “......” 他突然朝前快走了兩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中有戾氣一閃而逝:“公主是在裝瘋賣傻?抑或和在下開玩笑?” 上玉被他捏得生疼,兀自忍著抬了抬頸。 “做什么?” “給你捏??!你他媽!”最討厭動不動捏人下巴的泥煤!當(dāng)自己是霸道村長嗎?呸! 小姑娘眼中滿是倔強的光,以及,厭惡。 他勾起唇,是嗤笑的模樣,一把扔開手,上玉后退了幾步:“你...你這瘋子!”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他的逆鱗,原本尚算正常的男人突然直起眼:“對啊,你說對了...我的公主,我,葉比木....我是瘋子,我就是瘋子?!?/br> “你......” 上玉:什么情況?蛇精開關(guān)被我打開了? “噓。”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嗓音輕之又輕:“有樣?xùn)|西,要交給你。” 雙手在懷中掏了掏,掏出一個長條狀的錦盒:“里頭......你知道是什么?” “......” “我告訴你,”他的頭左搖右擺,有些神神叨叨的意味:“這里頭......是你的情郎一直在找的東西?!?/br> “可惜...他找不到,因為在我這兒,我知道他在找,偏偏就不讓他得逞,因為我要把它送給你,尊貴的公主殿下。” 那錦盒被顫巍巍地遞過來,上玉沒去接,他等了一會兒,神色逐漸清明起來,似乎恢復(fù)了正常:“拿著罷,日后......可以把它交給你的情郎,他會明白的,他是聰明人?!?/br> 上玉清楚地看到,那張平平無奇的書生臉上,充滿了詭異的笑容,還有難以言說的神秘。 “公主知道肴軒閣么?這就是肴軒閣里藏著的東西?!?/br> 肴軒閣,這個地方,她并不陌生,上回他假扮成薩滿也要混進去的地方,錦盒里的東西......從那兒來的嗎? 月光正巧落在遞出的盒子上,照亮了外部雕刻的繁復(fù)花紋,上玉吞了吞喉嚨,最終還是伸出手,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