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三章:半步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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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節(jié)分譏笑的聲音在人群里顯得極為刺耳,正在相互低聲聊天的弟子們此時各個轉(zhuǎn)過頭來。 “是蘇嬋師姐吧?!庇械茏友奂?,誰人開的口,在他們的眼睛里是無所遁形的,蘇嬋也沒有加以掩飾。 一個穿著寬松武士服的女子俏立在人群里面,她此時絲毫沒有在意周圍弟子對她投來的目光。 潘鈺看向來人,手猛然一揮,阻止了臉色大變的梵重等人。臉色出奇的冷了下來。 裁剪修飾合身的武士服看似寬松,卻也阻攔不住,撐衣欲裂的優(yōu)美弧度。紅唇玉面兩點如同黑色寶石的丹鳳眼兒,雖然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卻是別有一番不同尋常的風情。 潘鈺的臉色變了再三,嘴巴處的肌rou緩緩動了動,似乎是欲言又止。梵重等人看得潘鈺的樣子,似乎跟這個女子的關(guān)系有些不一樣。是以將詰問的話吞了下去。 “蘇嬋,你這是做什么,蕭師弟的事情跟你好像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你這是何必要故意插進來?”周圍的弟子們似乎也看出兩人不同尋常的變換。有些人似乎知道些什么,看著潘鈺和蘇嬋兩人,眼光里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變換。 “哼,姓潘的,本姑娘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管的著嗎?怎么著,連別人說話都想限制還是怎么的。正主兒都沒有來,你插什么嘴?!碧K嬋的眼睛眨了眨,帶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開口就把潘鈺罵了進去。 “嬋兒,我和蕭師弟的關(guān)系,殿中誰人不知道,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辱沒我的好友,怎么能說跟我沒有什么事情?”潘鈺聞言,苦笑了一聲。看向蘇嬋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莫名的傷感。 “哼,怎么了,你還想和我動手不成,別人怕你潘鈺,我蘇嬋卻是不怕,嘴巴長在我的嘴上,你憑什么不讓我說,怎么了,我就是想說,端木師姐本身就是我好友,我怎么就不能替人家發(fā)發(fā)牢sao。”蘇嬋的聲音脆而響亮,一雙丹鳳眼兒狠狠的瞪著潘鈺,看著他的眼神,整個像是想把潘鈺生死活剝了。 “這是怎么了,看潘師兄和這個叫蘇嬋的女子,雖然是在說蕭老大的事情,怎么老是感覺像是兩個人拉著幌子打嘴仗!”唐懷仁第一時間感覺到這個出現(xiàn)的女子和潘鈺之間的微妙變化。 “兩人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倒是感覺這個女子剛才說蕭老大,其實就是來說給潘師兄聽得,你看周圍那些弟子的眼神,我怎么都瞅著透著一股曖昧味道。別是兩人之前有什么……”張博弈的年齡明顯比唐懷仁和梵清影要大上幾歲,唐懷仁雖然瞅出來幾分不妥來,卻是不曉得內(nèi)情。哪里比得上這個骨子里透著焉壞的張博弈。 “嘿嘿,蘇嬋師姐和潘鈺師兄的感情糾葛,竟然鬧到這里來了,這下可有的瞧了,一對青梅竹馬現(xiàn)在卻弄的反目成仇了,真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人群里有人低聲的對著不曉得其中內(nèi)情的人解釋著。 聲音雖然小,對他們這些功力高深的武者來說,卻是響若雷音。蘇嬋和潘鈺兩人的身體一震,他們自然也是聽得到這些話。四目相對,潘鈺忍不住微微將目光縮了一縮,明顯不敢和對方正對。 “要說這事,知道內(nèi)情的人沒有幾個,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的,蘇嬋和潘鈺本身就是咱們郡里一座城池里的世家弟子,兩家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兩人似乎是被雙方長輩指腹為婚的。兩人一起長大,感情也很是好,本來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只不過潘鈺師兄似乎幾年前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不聲不響的講婚約給退了。連個理由都沒有,你說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嗎?” “有這等事?那這兩家還不得鬧翻了?!?/br> “那可不,這種事情能當沒發(fā)生過嗎?就因為這事,當時本來關(guān)系很好的兩家,差點反目成仇。這不蘇嬋師姐從那以后,只要哪里出現(xiàn)潘鈺師兄的蹤跡,都會出來唱反調(diào),有時甚至會大打出手,不過還好,潘鈺師兄可能是出于本身的愧疚之情,總是會忍讓幾分!”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種事情?”事情的由來很快被人低聲的傳來出去。至于他們是怎么想的,只怕各有各地揣度。 “還有這么一回事??!原來這個蘇嬋不是來找蕭大哥麻煩的,感情是潘師兄自己的感情糾葛?”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種事情!”“潘鈺大哥這事情可是辦得不漂亮,連原因都不說,就把婚約給推掉了,對方還是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難怪難怪了!這事情我們攙和不了,也不能攙和!”梵重搖了搖頭,這種感情帳,沒有他們插手的份,這蘇嬋只不過是借著蕭兄弟的名字,加上對好友的關(guān)心,才會故意來挑唆。可謂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 “嬋兒,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潘鈺一項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面對蘇嬋此時卻像是沒了威力。 “因為你?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找你的麻煩。還有,別叫我嬋兒,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不是對我不屑一顧嗎?”蘇嬋柳眉橫豎,似乎是聽到別人又背地里小聲的講自己和潘鈺之間的事情翻出來,臉上的慍怒之色如同烏云密布一般。整張俏臉帶著說不出的怒氣??粗蒜暤哪抗飧遣簧?。 “嗨,你說潘鈺吧,也真是的,以前和蘇嬋的感情是好的如膠似漆,就差一步就要拜堂成親了,結(jié)果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傻,愣是把人家給得罪至此!真是看得我都想揍他娘的一頓!”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不合時宜的大聲說起兩人之間的事情。 旁人說也是小聲的說,就是怕刺激了場中兩人。這個是誰這么大喇叭,聲音簡直震得人耳朵發(fā)疼,就不怕兩人把怨氣發(fā)泄在他身上? 扭頭一看,兩個人并肩走了過來,看清來人,很多人慌忙的給來人讓路,口中傳來一聲聲師兄的喊聲。 白河和孟沖兩個人施施然走了過來,看著孟沖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估計剛才那番話是他說的,也是,殿中同一屆的人當中,敢這么說蘇嬋和潘鈺的也就那么幾個人,屈指可數(shù)! 孟沖一邊走,一邊嘖嘖的嘆息著,似乎對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頗有感嘆。 白河走近來,看了看潘鈺一眼,而后轉(zhuǎn)而向著梵重幾人走來。 梵重的神色一沉,白河和孟沖這對孟不離焦的兄弟,其實力和品行對于梵重來說,不可能不知道。對于兩人往自己這邊走,心中雖然知道兩人不會對自己出手,但是這連個一項視殿中規(guī)矩猶若無物的家伙,可謂是極品,想要動手的話,哪里都敢動手。 “白兄,孟兄!”潘鈺在兩人出現(xiàn)的時候,正好給了潘鈺解決當下扯亂不休的情況留了個臺階,當下走在梵重等人的面前,對著兩人打了聲招呼。 “嘿嘿,潘老弟,你這家伙啊,和蘇嬋師妹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合了,不過今天是年終排行戰(zhàn),有什么怨隙的話,正好可以借助這次機會解決一下!不要私自動手,我們這些做師兄的要給新一屆的弟子做個榜樣不是?!泵蠜_嘴巴一裂開。沖著潘鈺就是一笑。 潘鈺忙點頭應(yīng)下。他現(xiàn)在可不敢再這里鬧事,馬上長老殿主以及一眾各堂的導師,都會趕來,若是真的大打出手,可是要受到嚴厲的懲戒的。 蘇嬋冷眼望過來,哼了一聲,狠狠的挖了潘鈺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潘鈺不敢說什么,他對別人可以無禮,但是對她,心中的那份虧欠卻是時時嗜咬著他的心。見到蘇嬋離開,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不過心中卻是緩了一口氣。 “嬋兒,不是我負你,只因為我……”潘鈺眼神里泛著一股痛苦的神色,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白師兄,孟師兄!”梵重等人也上前打了聲招呼。強者都是受人尊敬的,實力強你就是老大,弟子之間雖然是平等的,但是實力是取決彼此關(guān)系的重要天平。 “蕭師弟,還沒有回來?”白河左右繞了繞,卻是沒有看到蕭禹的身影,當下遲疑的問了一聲。 “沒有,蕭師弟已經(jīng)出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說好會在排行戰(zhàn)之前趕回來,不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竟然現(xiàn)在還沒有趕來!” “唔,這樣啊?!卑缀雍狞c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廣場上的人一陣sao動。 殿慶廣場的一側(cè),一群穿著黑色殿袍,神情嚴肅的導師走了進來! 足足將近三百多名導師出現(xiàn)在這里,這些人無疑是九州殿中最為精悍的力量。他們才是九州殿里最為依仗的實力! 雖然這些導師沒有突破武尊,但是真要是論起綜合的實力來,就算是武尊也不是不可以抗爭。他們擁有者尋常武者難得一見,苦尋一生都不可得的九州殿傳承功法! 導師們來了,弟子們無論實力高低,此刻全部都止住了聲音,望向這群走來的導師,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和尊敬。雖然沒有龐大的氣勢,但是數(shù)百名導師緩緩走進來,那種無形的威嚴和強大的氣機卻是影響著周圍弟子的神經(jīng)。 近萬人的弟子,將身體站的筆直,隱隱的屬于強者的氣機也在緩緩聚攏而起。 “恭迎殿主,長老!” 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來周圍的天地元氣瞬間動蕩,清晰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心神里。 “恭迎殿主,恭迎長老!” 眾弟子眾口同聲,齊齊的跟著這句話喝出。整個殿慶廣場發(fā)出轟鳴的音浪。 十二的人影陡然出現(xiàn)在殿慶廣場上面。 為首的一個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身材挺拔,寬松的衣袍也擋不住衣下面雄壯的身軀?!斑@就是九州殿殿龍分殿的殿主?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想不到竟然這么年輕!”梵清武抬頭望去,看到那人之后忍不住的低聲嘟囔著。 如同三十許人,頭發(fā)充滿的黑色的光澤,幾縷黑須在他的臉龐上被梳理的極為干凈。很快梵重就發(fā)出一聲輕咦。他豁然轉(zhuǎn)頭望向一旁的潘鈺。 潘鈺似乎早就所有預(yù)料,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在梵重的感知里,殿主等人雖然在自己的視線之內(nèi),感知里卻找不到絲毫的影跡。不光是殿主,長老,就連其中數(shù)百名導師之中,都有好幾個他都感覺不到。 “沒什么大不了的,進入武尊高深的境界,或者領(lǐng)悟了特殊的法門,除非殿主他們想要暴露在你的感知里,不然根本就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的!” 孟沖將聲音壓低,瞥了一眼梵重等人,口中解釋了一下。 白河的表現(xiàn)和別人不一樣,他看著上面的一眾長老,眼神里充滿了一股強烈的戰(zhàn)斗欲望!仿佛,對面的不是他的師長和威震大陸數(shù)千年的九州殿管理者,而是一個最理想的對手。 “哎,老白,我發(fā)現(xiàn),我終于弄懂了我和你的差距為什么會這么大了,感情你這家伙連長老和殿主都瞄上了,雖然勝的希望等于零,不過不得不佩服你這家伙的想象力!”孟沖對身邊的這個兄弟表現(xiàn)看的一清二楚,當下不由得一聲嘆息。 “老孟,咱們武者想要沖破武道的桎梏,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連這點事情都不敢想,我們還談什么沖擊武神境!”白河的口氣很大,雖然聲音低沉了一些,但是附近的不少弟子聞聽白河有沖擊武神的豪語,也不由的渾身一哆嗦。 “再過幾天就是年祭之日了,吾等九州殿傳承上古,生生不息,為了不至于讓道統(tǒng)墜落和甄滅,同時也是為了提高弟子對武道的追求,是故本殿每年都會舉行相應(yīng)的年度排行戰(zhàn)!”殿主開口了,聲音猶若金石相擊,雖然不大,但是那股帶著鏗鏘戰(zhàn)意的聲音卻是深深的印入他們的心底。 “你們是本殿的弟子,是整個驚風郡武者中得佼佼者,但是什么叫做強,什么叫做實力這種事情,你們還都是懵懵懂懂。強大不光是實力,更是包容了你的心性。為了磨練你們的心性和實力,本殿的年終排行戰(zhàn)就是解決這一問題而施行的?!?/br> “年終排行戰(zhàn),全殿弟子都要務(wù)必傾盡全力去戰(zhàn)斗,你們也都知道了本殿弟子中有三榜,天地人,每一榜按照名次,每年可以獲得本殿相應(yīng)的獎勵,這是對優(yōu)秀弟子的獎勵。相信這些你們都知道了!” “而,年終排行戰(zhàn)不光是用來排名列位,更重要的一項是,排行戰(zhàn)可以接受殿中存在矛盾的弟子公平戰(zhàn)斗切磋,解決矛盾的場地!只要是雙方同意。由殿中長老們進行裁決!” …… 周圍看上去三十多歲,實際年齡最少將近上百歲的殿主,此刻卻是依舊一如當年的豪邁,句句聲音如同金石崩裂。雖然沒有氣勢,沒有撼人心神的力量波動,但是每一句話中體現(xiàn)出來意思都有種讓人有種戰(zhàn)意沸騰的感覺。 “今年的年度排行戰(zhàn)開戰(zhàn)儀式到此結(jié)束,全殿弟子何在!”一聲充滿霸氣的大喝從殿主的口中憤然喊出。 “弟子在!” 這一刻,殿主身上浮出了一片金黃色的光滿,雄壯挺拔的身軀沐浴在強烈的金光之中。這一刻,這位在位將近四十多年的殿主,如同一尊遠古的神靈,全身散發(fā)著令人顫栗的力量。 站在其身后的副殿主和十位長老在金光出現(xiàn)的一剎那里,眼睛里爆開了一抹精光。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一分極為激動的神色。 十一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向身前的這位老殿主。他們曾經(jīng)的師兄。心中的情緒跌宕起伏。 “師兄他成功的走出了這一步了!” 而就在同一時刻,主殿區(qū)前的巨大廣場上,那位蕭禹見過的掃地老頭。此時渾身一陣,眼睛里閃過一絲晶瑩。握著那只普通的掃把的手臂在輕輕的顫抖著。“終于跨進了這一步嗎?小師弟,但愿你能夠完成我的心愿!” 而殿慶廣場上的諸位弟子的表現(xiàn)也各不相同。 人群里,柳素罄的嘴巴輕輕的張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金光閃耀的殿主。那澎湃的,如同汪洋傾灑天地,如同大日輝耀人間的力量?!斑@,這樣的力量,師尊,您看到了?這是武神的力量嗎?” 其他人弟子只感覺殿主這一刻如同一座活生生的神靈重新從遠古的時空里鉆出來,那濃郁近乎純凈到無以復(fù)加的力量。深深的讓他們著迷,崇拜,崇敬! …… “鎮(zhèn)魂,那是什么?”蕭禹的身體在快速的移動著。沒有動用風行,因為現(xiàn)在rou身的速度比動用風行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高達百丈的山谷,腳尖連連虛空踏出,便可以瞬息間躍出,數(shù)百丈寬的湖泊,蕭禹的身體仿佛一飄蕩的羽毛,輕輕的一點,水面甚至連一絲漣漪都不會顯現(xiàn)。 踏水無痕,踏空無跡。從木之世界出來之后,蕭禹認清了方向便開始奔行而起。而就在前一刻,蕭禹的身體猛然站在一處水面上。目光里充滿了驚嘆和震撼。 “恩,那是武神之力!”鎮(zhèn)魂沉吟了一下,輕輕的說道。 “不過…”“不過并不是完全的武神之力!估計這個人還不算是真正的武神,由凡入圣,力量和rou身都將會有一段時間的蛻變。等到完全蛻變的時候,他才算的上一個真正的武神。褪去了凡體,容顏和壽命都將有一個極大的拔高,骨質(zhì)玉化,力可通天。移山倒海,翻天覆地不過彈指一揮間。那才是武神真正的力量!”鎮(zhèn)魂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一時間蕭禹的心中翻騰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方向在九州殿里,難道是…”蕭禹朝著正前方看了看,距離不算遙遠,但是那種讓人心靈都為之撼動的力量實在是讓蕭禹心潮在蕩漾。 “看來是殿中那位一直閉關(guān)的老殿主了!”蕭禹嘴角牽動,“等著吧,武神,總有一天我會練武神都踏過去的!” 身體再一次如同幽靈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充滿了霸氣和期待的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