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珍是謹慎的，她也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直覺告訴她，那個在外灘碼頭幫著陸時修的人，或許是個女子，她還認識。

    于是，她又讓人去查了那天沐綿的行蹤，得到結論，沐綿不在沐公館，是單純的巧合嗎？

    “外灘碼頭？”沐綿露出疑惑的神色，反向曹玉珍問了一遍：“陸夫人說的，是幾年前便一直在的那個碼頭嗎？”

    “是。”曹玉珍回答，一雙眸子卻緊緊的盯著沐綿，想知道她回話的時候，眼神有沒有波動。

    “那個地方，我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去了?！便寰d作出一副回憶被勾起的模樣，露出了難過的樣子。

    曹玉珍當然知道沐綿為什么會感到難過，因為八年前的那場由她親自策劃的刺殺，沐英杰就是死在從碼頭去沐公館的路上的。

    那是她這十幾年來，唯一一次親身參與進去的大動作，曹玉珍當然清楚的記得。

    “是嗎？”曹玉珍語氣微微諷刺，也不大在意沐綿的心情，繼續(xù)道：“可是那天沐小姐卻并不在沐公館。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和許先生在一處?！便寰d答。

    曹玉珍不肯定把許清麟也差得清清楚楚的，沐綿清楚。

    “沐小姐，你在胡說?！辈苡裾涫挚鄣搅瞬鑾咨?，帶著幾分篤定：“你在騙我，那天我查了，許清麟那里并沒有外來的客人?！?/br>
    “那就是陸夫人的人查錯了?！便寰d坦蕩的目光對向她的，一點兒也不怕被拆穿：“我和許先生在一起，陸夫人不信，可以去問他?！?/br>
    曹玉珍一頓，接著道：“許先生與你交情頗深，他會幫你的?！?/br>
    都知道許家人輕易不欠別人人情，想到沐綿和許清麟，曹玉珍都有些遷怒于陸婉。

    都是她自作主張，以為沐綿醫(yī)術不佳，替許清麟和沐綿牽了線，給了沐綿這個與許家結識的機會。

    不然，除了許清麟外，沐綿但凡說出一個其他的名字，曹玉珍都有把握能夠把事情查清楚。

    許清麟，許家保密工作向來出眾，她還真不行。

    聽曹玉珍這么說，沐綿頗為無奈了聳了聳肩：“既然陸夫人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你愛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她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氣得曹玉珍心頭一梗。

    “沐小姐以為，我真的不敢去問許先生嗎？”曹玉珍看著她問，一雙鳳眸微微瞇起，帶著十足十的審視。

    “陸夫人自便?！便寰d依舊是一副隨意的態(tài)度。

    曹玉珍也不猶豫，竟當真撥動了電話，當著沐綿的面。

    雖然并沒有什么交集，可對于曹玉珍來說，拿到許清麟的電話并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別的，她便沒有了。

    見曹玉珍真的敢，沐綿心頭一緊，面上自然不露分毫。

    “許先生?！辈苡裾湔Z氣顯然柔緩了許多。

    沐綿聽不到電話線那邊，許清麟的聲音，只眼角余光掃向柳水蓮握著電話聽筒的手，忽地就笑了。

    沒有電磁的波動聲，曹玉珍這是打的哪門子的電話，分明是在誆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