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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一臉呆滯地站在木架上,咕咕叫了兩聲以表示突然遭遇束縛的不滿。 邢文打賭,要不了幾天,這只價值八千的傻鴿子肯定會偷偷飛走,再被抓去燉成鴿子湯… 突然就有點兒餓了。 叫海鷗的傻鴿子成功接收到了帶著殺意的目光,驚慌失措地?fù)潋v了幾下翅膀,最后將腦袋埋進(jìn)翅膀里,睡了。 三人閑逛了大半個早上,午餐在一家裝修很有格調(diào)的西餐廳吃的,邢文幾乎沒見過心情這么好的穆琛,即便切牛排臉上都掛笑,最后還主動跑去埋單。 穆琛一走,位置上就剩下相對而坐的邢文與穆成海,還有桌上依然睡得香的海鷗。 “叔…爸今天怎么過來了?”邢文笑。 跟一個在原來世界里已經(jīng)不在生的人對話,其實感覺還是挺詭異的。 “昨天到這邊出差,聽說你們在這兒,順帶過來看看?!蹦鲁珊D戎Х?,“你肩上的傷什么時候好?” “拿不準(zhǔn),沒傷到筋骨可能一兩個星期吧?!毙衔哪米笫侄丝Х?。 “我給你介紹個好點兒的醫(yī)生,用好藥?!蹦鲁珊D抗饴淠赝蜃郎系牡恫妫骸搬提虖臎]給我切過牛排,也從沒給我沖過奶…” “請務(wù)必、趕緊忘掉那個梗?!毙衔亩疾恢滥妈∈裁磿r候跟他爸說的,“其實只要您開口,我想他樂意給您泡茶泡咖啡。” 就沖穆琛那副春光明媚世界美好的模樣,估計就是伺候泡腳都不成問題。 “小邢?!蹦鲁珊Pα诵Γ嫔献兊煤吞@親切了不少,“先前你們倆結(jié)婚的時候,我送你的泰坦尼克號模型…” 泰坦尼克號模型是什么鬼?有人給子婿送這個做新婚禮物的嗎?邢文感到十分魔幻。 穆琛在這時候拿著小票紙走了回來,他第一次嘗試在店里掃碼支付,弄了好半天。 “記得保管好,別到處亂放。”穆成海說完這句,目光轉(zhuǎn)向穆?。骸鞍♂提棠憧矗zt睡覺的樣子跟你小時候一樣可愛…” 在三亞的拍攝工作結(jié)束,邢文還沒思考好該怎么修圖,就一個電話被唐垚喊了出去。 唐垚聽說他被砍傷的事以后駭?shù)貌恍?,專門開車過來接他。 要不是邢文反復(fù)給他解釋“已經(jīng)證實對方只是純粹的精神病人”,唐垚可能馬上就要派人把他家給圍起來了。 天色不大好,明明是大冬天,卻有種大雨將至的征兆,唐垚開著車陷入沉思,二人一路無話。 在過去的世界里,邢文間或也會跟還在念大學(xué)的唐垚見面。兩人雖然是表兄弟但關(guān)系很親,經(jīng)常約著一起喝酒擼串,唐垚吐槽他的野雞大學(xué),邢文吐槽他的狐貍上司,倆人各罵各的又十分和諧地喝到三更半夜,各自回家回學(xué)校。 出車禍前一周,邢文還和唐垚一起喝斷片兒過,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大馬路邊。 邢文突然還有那么點兒懷念那種時光,人果然無論怎么個活法,都有各自的好處,置身于那個環(huán)境的時候可能不覺得,突然脫離開了就特容易滋生出想念。 唐垚挑了家比較清靜的咖啡廳,邢文進(jìn)去以后看見店里只有一兩桌客人,猜到唐垚可能不是找他閑聊。 今天的唐垚應(yīng)該是休假,穿件黑風(fēng)衣配牛仔褲挺顯年輕,人看著很帥氣。 “找我有大事要談?”等叫的咖啡端上來以后,邢文問。 “嗯,表弟真聰明?!碧茍愖乱院缶陀行﹥弘y掩疲憊,“實際上…我想請你幫我個忙,用你那個鬼斧神工過目不忘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br> “能別把它說得像個大招的名字似的嗎?!毙衔暮軣o語。 “啊哈哈,這么說比較酷炫嘛?!碧茍愞涡α藘陕?,慢慢說:“其實說來挺慚愧的,請你幫的這個忙和我最近一直在查的案子有關(guān)。” 窗外天色越發(fā)陰沉,襯得唐垚臉色十分凝重。 “查案的事情我可辦不來,這是你們的專長?!毙衔奶帧?/br> “我知道,當(dāng)然不是讓你去查,是想讓你從中協(xié)助…”唐垚摸了摸鼻子,“比如到隔壁局偷偷看個資料啥的、記一記人頭啥的,你一次能記多少人???” 邢文給驚得啞了好幾秒,喝了口咖啡說:“三百?” “我去!”唐垚差點兒拍案而起,“你簡直就是天才,當(dāng)初怎么學(xué)攝影去了啊,刑偵界需要你啊這位少年!” “那跟養(yǎng)一百條嗅覺靈敏的狗沒區(qū)別,我只會做記錄,做不出聰明人的判斷。”邢文說。 “哎狗哪里識字…”唐垚說到這兒停住了,淚眼婆娑地看著邢文:“真的弟弟,你一定要幫哥這個忙,等案子結(jié)了哥年終獎金發(fā)下來就能換頂好點兒的假發(fā)了?!?/br> 邢文滿頭黑線:“別叫我弟弟…” “而且啊,最近的案情幾乎都發(fā)生在岳崗造紙廠,前兩天哥一查…哦豁,紙廠老板那欄填著你家寶貝的名字呢。”唐垚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好了我知道了,請不要再提那個敗家玩意兒的名字。”邢文差點兒忘了他現(xiàn)在家里還坐擁一個破破爛爛的造紙廠,“是什么案?殺人放火拐賣搶劫?” “是毒品?!碧茍愓f。 話音剛落,窗外烏云像終于端不住重量,傾盆大雨即刻間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那個價值八千的鴿子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