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顏旭之問道:“怎么,你這酒有毒?”以顏旭之的實力,其實沒發(fā)現(xiàn)這佳釀有何問題,就算真有問題,他這通過各種藥酒淬煉的身體至少也是百毒不侵,不帶怕的。 但這一句話仿佛踐踏了許宿的自尊,許宿飲下杯中酒,輕呼一口氣,神清氣爽,確實是這一口酒的功效。 許宿垂眸道:“我只是怕,怕你喝了酒又要走了?!?/br> 悲情氛圍再次籠罩許宿。 顏旭之:真是夠了,我受不住了。 許宿怕不耐煩的顏旭之要離開,恨不得掏心掏肺:“旭之,我這十年四處打聽《無垢玄功》,怎么都找不到。但現(xiàn)在看到你如此強大,我總算明白了,你怕再重蹈覆轍,今生選擇獨自負重前行,是嗎?慕容煜被你打敗,我現(xiàn)在比不上你,但我想站在你身邊,我亦重生一次,我知你所有苦悶,我愿意與你一起分擔,讓我站在你身邊,可好?” 好酒配美景,與對的人對飲才能品出最好的滋味。 顏旭之起先只是想蹭杯酒,未曾想被打斷一次喝酒,又聽到讓他錯愕不已的事。 男二重生了?也對,原主都能被他這個異世界人魂穿,重生算什么。 所以許宿因為顏旭之的經(jīng)歷不同,作為土著,這個中武世界又沒有奪舍的說法,結(jié)合他一系列不同的舉動和說過的話,便腦洞大開認為顏旭之也重生了,好像沒毛病…… 顏旭之很快鎮(zhèn)靜下來,下意識地便要飲下龍膏酒,忽然,留在木竹體內(nèi)的那道真氣開始顫動,將木竹心神不穩(wěn)的狀態(tài)如此的傳達給他。 走火入魔?! 顏旭之身形一閃,來到房門前,門被真氣震開,他出現(xiàn)在床榻前,看到木竹眼瞼不停顫動,額頭冒出細汗。 木竹按照顏旭之所說,刻意不去想排除所有雜念,沉浸在一種微妙的氛圍中。 他感到丹田越發(fā)火熱之際,躲藏起來的記憶卻像是困獸掙脫牢籠一般,紛沓而至。 “你曾說過,你我相依為命,不分彼此?!币粋€低沉沙啞的男倏然響起,“殺人放火、jian|yin擄掠,雖是我做的,可所有人都以為你荀簫做的。你現(xiàn)在可是武林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呢!” “我知道你知道,你也明明發(fā)現(xiàn)了這張東西,但你不在意,從不在意?!?/br> “但是……哈哈,走火入魔,終于,我終于等到你這一天!你終于愿意正眼看我了,即便是這種眼神也無妨?!?/br> “從今日起,你將被我踩在腳下,你的功力都是我的了!荀簫,你也是我的了!” 男人瘋狂地大笑,強行打開他的牙關(guān),將一顆東西塞入他口中。 “荀簫”這個名字不斷回響,猶如要將木竹拉入深淵,攪得他心神震蕩。 就在這時,一道來自天外的悅耳聲音傳入耳際,仿佛有一只溫柔的手抓住木竹的靈魂,幫助他脫離了這場噩夢。 顏旭之趕忙一指點在木竹額頭,瞬間安撫木竹心神,輕喝一聲:“抱元守一!” 木竹聞聲一震,眉間開始掙扎,胸膛起伏,猛地睜開眼,一抹冷肅劃過眸子,轉(zhuǎn)瞬即逝,隨后吐出一口血。 顏旭之皺眉道:“你剛才差點走火入魔?!?/br> 四目相對,木竹抑制著肺腑攪動的痛苦,苦笑道:“抱歉,是我cao之過急了?!?/br> 痛苦使得木竹的眼睛里有些瑩潤,平平無奇的面容透著點可憐,顏旭之看了眼還拿在手里的龍膏酒,決定舍己為人:“這是龍膏酒,對現(xiàn)在的你有益無害?!?/br> 龍膏酒對酒劍塢而言都是只聞其名的珍品,木竹沒想到顏旭之會給自己喝,顯現(xiàn)出猶豫。 “讓你喝便喝?!?/br> 木竹思及反正是利用顏旭之,以后一起還了便是,便不再推辭,表面不顯分毫,感激的接過后一口飲下。 “等——”許宿晚一步到達屋內(nèi),想要阻止為時已晚,他臉色蒼白,抓住門扉的手背有青筋凸起,眼底有些驚惶無措。 許宿兩次阻止讓顏旭之心生疑慮,眉頭緊蹙連忙給木竹診脈。 仔細診斷一番,并無不妥,顏旭之才睨了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許宿一眼,冷聲道:“若真有毒,許先生你可要負責?!?/br> “酒中……咳咳……無毒?!痹S宿咳嗽著趕緊保證,為了讓顏旭之相信還三指發(fā)誓。 這酒莊絕不可能有陽雌香,只要四十五天內(nèi)不接觸陽雌香便再無出事的可能,一想到這,許宿才能問心無愧地回應(yīng)。但他也有些心虛無意再留下,思前想后留下剩下的龍膏酒給顏旭之,暗自決定將他擁有的陽雌香都給毀了。 許宿關(guān)上不斷讓他跨入深淵的巨獸牢籠,說到底他不是慕容煜,怎么可以做出那種卑鄙無恥的事。 顏旭之拿了許宿留下來的酒壺,又給木竹手里的酒杯添上一些,這下與木竹分著喝,果真是萬千意趣,無法言說的滋味。 木竹的精神確實好了些許,眼神都透亮了幾分,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兀自望著顏旭之。 心情不錯,神態(tài)放松的顏旭之比白日里更加好看。 顏旭之確實好看,至少他想不起有比這人更好看人了,看著心情都能好上幾分。而大概還沒想起所有記憶的緣故,他想起自己叫什么,卻并不覺得真實,所以這份偽裝也能順利進行下去。 顏旭之在木竹眼前揮了揮手,木竹仍是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