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養(yǎng)魚嗎?(一)
魚湖的姓氏很少見,除了魚玄機和她親爹,她還從未見過另一個也姓魚的人。因為姓氏稀少,魚湖后來用本名當了網(wǎng)紅,也沒人能想到這就是她的真名。 魚湖的長相雖然不夠光彩奪目,但好在五官都是原裝,還算有幾分自然美。她身為美妝網(wǎng)紅經(jīng)營的乏善可陳,即使是在網(wǎng)紅界也要排到180線開外,所以除了日常發(fā)美妝功課,魚湖偶爾也會去網(wǎng)劇里跑跑龍?zhí)踪嵭┩饪臁?/br> 某次參加某網(wǎng)劇拍攝,殺青宴時魚湖在宴上被灌了不少酒,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平時為了防止自己在陌生環(huán)境喝醉,凡是參加宴會都會提前用土司片墊胃外加事先吃好解酒藥。所以魚湖一頭暈就知道自己可能喝了哪杯被下了藥的紅酒,她跌跌撞撞的就要逃回酒店房間。 網(wǎng)劇拍攝租下了一個小酒店,演員和劇組人員的房間就在殺青宴所在一樓的上層。魚湖強撐著難受上了樓,正準備從手拿包中往外掏房卡時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手的主人是網(wǎng)劇副導。 魚湖的腦袋還算清醒,她想到掏出房卡打開門可能會被副導推搡進房間反而更危險,所以一邊強撐著推他的手一邊說:“呀,我房卡落在大廳了?!?/br> 副導怎會放落網(wǎng)的魚逃走,他不懷好意的摟緊了魚湖的腰,說道:“你喝多了不舒服,現(xiàn)在回不了自己房間,不如去我房間休息。” 下藥的人又怎會掩飾自己的目的,副導說完這話,也不管姑娘如何反應,拖著人就往自己房間走。 副導的房間在魚湖樓上,也幸好隔了一層,魚湖本能性的掙扎中鬧出了不小的聲響,就在她要被推搡進上樓的電梯時電梯對面的房間門打開了,有個男人叼著煙靠在門上對副導說:“張導,人家小姑娘不愿意,該算就算了,強來沒什么意思?!?/br> 說話的人是這部網(wǎng)劇的選角導演王韶樸,劇組人人都要喊他一聲王哥。其實這位王哥也不算是什么好人,魚湖和他住一層,多多少少知道些他的八卦,他這個人來者不拒,無論是懷著什么目的,只要半夜敲他的門,只要敲門的女人長得不像個鬼,他就都睡,但他不強來,也看不慣別人強來。 王韶樸說是選角導演,其實是資本方派來的監(jiān)工,讓誰上誰的戲份分多少他都有話語權(quán),反正拍的是不入流的網(wǎng)劇,導演副導一般也不會和他過不去,對他都挺客氣。 副導做的本來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一時覺得尷尬,笑了笑:“呦,王哥,倒讓你看笑話了?!?/br> 藥勁漸漸侵蝕了魚湖的所有感知,她被副導攬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王韶樸那邊掙扎了一下,再也沒了動靜。 副導抱著沒了反應的魚湖,更加不想放棄,賠著笑又說:“王哥,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王韶樸看不上對方這幅嘴臉,他彈了彈煙灰,拿著煙的手往身后指了指:“今天我想試試三個人,正好房間里還缺個妞,張導,你就當借我個妞,我將來折成人情還給你。” 王韶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副導也不好說不,他也惹不起對方,只好悻悻的松了扶著魚湖的腰的手,魚湖早已沒了知覺,腿一軟很大聲的砸在了地上。 王韶樸聽著都覺得疼,他嘶了一聲,也不管按開電梯就要上樓的副導什么表情,把煙踩熄在地毯上上來扶她。不知道副導下的什么藥,藥勁挺大,再加上摔的這一下不輕 ,魚湖一進門就吐了,晚上的殺青宴喝的紅酒事先墊胃吃的吐司片混在一起從胃里涌了出來。 王韶樸被懷里昏睡的姑娘結(jié)結(jié)實實吐了一身,他沒預料到此刻的狼狽,愣了三秒才低聲罵了句:“cao!”,把人直接扒干凈了衣服,扔進了本來是給自己準備的放好水的浴缸里。 魚湖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她沒穿衣服蜷縮在被子里,王韶樸意外的正人君子,他昨夜睡在了沙發(fā)上,此時已經(jīng)醒了,正在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魚湖眨了眨眼睛,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天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在哪,她看到此時房間里的人是王韶樸不是副導松了口氣,可一掀開被子看到自己不好寸縷的身子,那一口氣就又提了上來。 “我可沒睡你,我不碰處的?!睍r機恰好的,王韶樸舉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說道,他嘴里這么說,眼睛卻不轉(zhuǎn)開,一副要看魚湖穿衣服的樣子。 魚湖是真沒見過這種陣仗,她的臉燙的像燃著的碳,半晌怯怯的說:“你怎么知道我是個……” 王韶樸愣了一下,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嘿了一聲,接著說:“我胡扯的,誰知道你還真是!”他說完拿過墻上掛的酒店浴衣往魚湖頭上一扔,轉(zhuǎn)過身來背對著姑娘,“你昨天衣服都被自己吐花了,衣服我塞洗衣機里還沒洗好,你套個浴袍直接回自己房間洗澡算了?!?/br> 魚湖的手拿包也吐臟了,被王韶樸連同她的衣服一起塞進了他套房里的洗衣機里,里面的卡和口紅之類的零零碎碎都散在桌子上,王韶樸從里面撿出來房卡遞給穿好浴袍從床上起來的魚湖:“你還挺聰明,說自己房卡落酒桌上的事張x那個**還真信了。” 魚湖不安的系緊了浴袍的腰帶,有些窘迫的接過房卡,在走出門的一瞬間她才想起來還要道謝。 魚湖的手停在門把上,略帶著些局促的回頭對王韶樸小聲說:“謝謝?!?/br> 王韶樸少見在這個圈混的人這個樣子,他又愣了一下,接著就笑了,說:“我入行這么多年你這樣的我也不是沒見過,meimei聽我句勸,掙夠了就退圈吧,別看是網(wǎng)劇小角色也能掙不少,別貪?!?/br> 魚湖不知道說什么,她又說了聲謝謝,跑掉了。 魚湖匆匆忙忙間只拿走了房卡,手拿包里別的東西還落在桌上,王韶樸點了根煙,叼在嘴里從桌上扒拉出她的身份證來:“……魚湖……我還當是個藝名,還真叫這名?。俊彼职抢艘幌伦郎萧~湖包里倒出來的零零散散,捏在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魚湖回自己房間洗了澡,換了身干凈衣服,才想起來自己除了一個房卡什么都沒從王韶樸房里拿出來,她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提提神,深吸了口氣,出門去敲同一層王韶樸的房間門。 王韶樸的那個電話還沒打完,電話內(nèi)容有關(guān)下一部網(wǎng)劇的選角,這次的網(wǎng)劇不是一般的混個摻了水的播放量的低質(zhì)網(wǎng)劇,編劇也好導演也好都不差,所以選角的事就變得沒那么兒戲,王韶樸和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說著說著覺得煩,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剛點著,房門就被敲響了。 魚湖看著眼前的門被叼著煙的王韶樸打開了,打開門的男人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指了指已經(jīng)停止運作的烘干機和桌上自己身份證口紅等等的零零碎碎,吐了個煙圈走到窗邊繼續(xù)打自己電話去了。 魚湖實在是沒什么上進心,她覺得自己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所以根本沒留心眼選角導演王韶樸王哥在和電話那邊的人說什么,靜靜地從烘干機里拿了自己的衣服和手拿包,裝好了桌上自己的零碎物品,關(guān)上門出去了。 魚湖的手拿包是真皮的,被王韶樸這么一洗一烘,外面的皮子早就糟踐壞了。比起剛剛房里選角導演的電話,她更心疼自己被洗壞的包。 王韶樸掛了電話才發(fā)現(xiàn)房里早就沒人了,他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的,可也就只覺得了一瞬,就把全部注意力都移到下一部網(wǎng)劇的選角上去了。除了主演配角還有幾百個群演,這些個瑣事都要過他的手,他煩得很。 這部網(wǎng)劇既然已經(jīng)殺青,他把剩下的什么諸如群演的工資日結(jié)之類的事交給了自己助理,草草收拾了行禮提著箱子準備下樓出影視城回公司。 王韶樸的電梯剛到一樓,開門他就看到坐在大廳等經(jīng)紀人來接的魚湖和她面前站著的那位昨夜欲行不軌的副導演。 這酒店的破電梯會自動報樓層,在電子音刻板的“一層到了”中,王韶樸看到魚湖向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無論副導在說什么王韶樸都十分確定那不會是什么能入耳的好聽話,魚湖的眉頭蹙著,嘴抿成一條線,“厭惡”兩個字就差沒拿一根加粗馬克筆寫在她臉上,可她只是向王韶樸的方向瞟了一眼,沒有向王韶樸求救的意思,甚至連一個求救的眼神都沒給自己,這讓王韶樸莫名覺得挫敗。 男人的好勝心居然在此時莫名其妙的占了上風,他托著行李箱拉桿走到兩人面前,伸手拍了拍副導的肩:“還聊吶張導?這戲拍了三個月,都不夠你和她聊的?” 副導被嚇了一跳,接著咸濕的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魚湖,說道:“清湯寡水的臉和身材,沒看出來啊,就一夜就能讓王哥幫你說話,嘖嘖?!?/br> 魚湖在內(nèi)心翻了個極大的白眼,可她沒有回嘴,像剛才一樣將嘴抿成線,沉默著,權(quán)把自己當成個啞巴。 反倒是王韶樸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掏出一根煙遞給副導:“昨天夜里我和小魚還有幾句話沒聊完,張導,給個面子。” 副導也覺出自己沒有和魚湖有什么發(fā)展的可能,接了煙架在耳朵后面,和王韶樸寒暄了幾句,走了。 魚湖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fā)上,抬頭看了一眼王韶樸,這才肯說話,她輕聲對他說:“謝謝?!?/br> 這還是魚湖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男人,平時她只顧著拍戲背臺詞,昨天夜里她被下了藥神志不清,今天早上又因為羞窘?jīng)]來得及看,對王韶樸的印象一直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王韶樸的長相還算不錯,他186cm的個頭,常年健身的身材,臉有些長,五官中頗為優(yōu)秀的高挺的鼻子和形狀好看的嘴唇被單眼皮有些向下耷拉的眼睛拉低了分值,上唇和下巴上都蓄了胡子,對于年輕的小姑娘來說可能有幾分滄桑的美感。 王韶樸看魚湖沒了早上的窘迫,頗為坦誠的看著自己道謝,對她有了幾分好感:“沒什么可謝的,常在河邊走,這種事你估計還會碰上不止這一次,我還是那句話,要是對演員這個職業(yè)沒什么追求,就盡早退圈吧?!?/br> 魚湖點了點頭,這時她的電話震了下,是經(jīng)紀人打過來了。 魚湖站起來和王韶樸道了聲別,提著行李箱匆匆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