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了，今天我生日，讓我一次怎么樣？”他一口一口吃著奶油，那甜味順著味蕾一路流至心底, 在那里釀出蜜來。

    杜硯眸光幽深地看著他，涼涼問：“如果我讓你了，那明年我生日你是不是也得讓我一次？”

    商硯：“......你當(dāng)我沒說?！?/br>
    他不死心，繼續(xù)勸：“上輩子那樣，你最后也很喜歡，反正都這樣了，不如及時行樂?！?/br>
    “你生氣，也沒有用啊?！?/br>
    “我該上，還得上，與其反抗自找苦吃，不如享受?！?/br>
    “咳咳咳......”杜硯又噎住了，胸腔那團(tuán)氣是越憋越大。

    可惜意識卻不知不覺背叛了他，鑒于上輩子的默契，對方太明白怎么讓他丟盔棄甲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流逝，整個房間里一直響徹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后來，杜硯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只是陰溝里翻船，明天他又是一條好漢。

    商硯說的對，及時行樂要緊，也許明天也許后天，他就無法獨立存在。

    他想至少在那之前，與對方靈.欲合一一次。

    時間快要到達(dá)晚上八點了，商硯喘息著問：“你是不是要變了？”

    白天杜硯能爭奪最終掌控權(quán)，應(yīng)該也有這陣本來白天就是他的原因。

    杜硯在上方，局高臨下地挑起對方的下巴吻了上去，“對?！?/br>
    他有些幸災(zāi)樂禍，反正他已經(jīng)爽過了，接下來讓杜尋去生氣吧。

    “凌。”商硯突然喊了杜硯第二世的名字。

    杜硯眸中劃過一絲失神，“嗯？”

    商硯笑了笑，幸好趕上了，還能見到單獨的他們。

    他放開對方的唇，說：“與你經(jīng)歷的一切，我會永遠(yuǎn)記得，不管未來如何變，我都會記得，葉凌他，是不一樣的?！?/br>
    “他不是誰的替身，誰的影子，他活在我心里，永遠(yuǎn)永遠(yuǎn)。”

    “我們在這里可能呆不了多久，但是你不要害怕，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陪著你?！?/br>
    杜硯呆住了，眼眶有些發(fā)熱，他想要回應(yīng)對方，意識卻被拉回了腦海里。

    終究是聽到了，告別了，無憾了。

    有些堅持不那么重要了，他想要時時刻刻和對方呆在一起，即便將要付出的代價，是融合，可能不再是他，也無悔。

    他也想要見見光明的滋味，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

    當(dāng)上方人神態(tài)變化的那一刻，商硯心中突然如被重石壓住了，嗓子被堵的異常難受。

    他有一種預(yù)感，杜硯和葉凌，不會再出現(xiàn)了。

    雙唇張了張，無法發(fā)出任何言語，人生中最艱難的告別，往往不是撕心裂肺的。

    上一刻他們還在抵死纏綿，再往前還在說笑吃蛋糕，可是如今，卻是永別了。

    眼角不自覺滑落一滴淚珠，甚至連主人自己都沒察覺。

    杜尋：“......”

    他臉色黑如鍋底，但還是低頭吻去了淚珠，“我還沒說什么，你哭什么哭？”

    以前幾次醒來是驚嚇，這次是要吐血了，

    這是個什么動作，幾輩子的威嚴(yán)都在此刻丟光了，他們還相接著。

    杜硯實在太不堪了，居然還主動了。

    本來打算起身教訓(xùn)商硯，豈料對方哭了，只能先這么不前不后地坐著了。

    他揉了揉眉心，糟心道：“別哭了，我不打你。”

    商硯眼睛亮了，“真的？”他收拾好情緒，與杜尋的時間也不多了，必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杜尋陰坐臉色，沉聲道：“君無戲言。”

    “那繼續(xù)？”商硯振奮了。

    “你......”給點顏色就上房揭瓦了是嗎？

    杜尋一激動，尖銳的刺痛傳來，倒抽一口冷氣，條件反射之下一下子軟倒下去。

    這才發(fā)覺身上酸痛，根本沒什么力氣，再次罵了杜硯一萬遍，太沒用了。

    商硯此刻體力占優(yōu)，很快就將人帶入了他的節(jié)奏中。

    杜尋繃著臉咬牙不發(fā)言。

    對方好像格外激動，想要將他揉碎了融入骨血。

    他干脆閉眼，眼不見心不煩，思考日后怎么回敬回去。

    “陛下?！币淮魏?，商硯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對方。

    杜尋一顫，慢慢睜開眼睛，“怎么突然用這個稱呼？”

    “上輩子，我一開始只是得病了，無法有正常人的情感，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想我們早就相愛了，是你，讓我心開始生根發(fā)芽?！?/br>
    “我一直非常遺憾，遺憾那錯過的一輩子，但，我會永遠(yuǎn)記得?！闭f到這里囧了囧，他真的不是復(fù)制粘貼，的確是這樣想的，“我想我們還能這輩子能好好在一起，彌補錯過的所有。”

    “還有，畫我很喜歡，你，永遠(yuǎn)活在我心底?！?/br>
    杜尋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嗎？”他一直以為對方一開始只是單純對他不來電。

    “不，不止這輩子，還有以后永遠(yuǎn)永遠(yuǎn)?！鄙坛幯a充。

    “永遠(yuǎn)?！倍艑つX海里好像被這個詞打通了什么關(guān)節(jié)。

    兩個意識開始交融在一起，想要永遠(yuǎn)在一起，必須融合，與此同時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線靈光。

    他機(jī)械地看向商硯，眸光有些空洞，“我還有永遠(yuǎn)嗎？仙體已失，信仰已丟，我已經(jīng)沒辦法，再找到你的世界了?！彪[約記得有什么東西護(hù)住了他靈魂不滅，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