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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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艘畫舫游江。還是在剛剛結束北方戰(zhàn)事、國庫民生還未完全恢復之時? 果然沒幾日后,督查院的楊御史就上疏,狠狠參了與宴游江的官員們一筆,文辭之間更是直指沈梒謝琻二人。 說來這楊御史與沈梒的關系也是有趣,頗有些因愛生恨、愛恨糾纏的味道。一開始他是多么欣賞這位狀元郎啊,還不惜請多年好友在中搭線想把女兒嫁給沈梒??珊髞砑夼怀桑膊恢@位御史大人是不是惱羞成怒了,每日里勤盯著沈梒的言行舉止,只要有機會就暗搓搓地參他一本??芍昂懼?,督查院及五城兵馬司又是率先支持沈梒的派系。這些言官清流們的心思也是令任何琢磨不透了。 謝琻沈梒最近的風頭太盛。洪武帝思琢了一下,便象征性地罰了二人一月俸祿,命他們在家思過些日子。 所幸今日公務并不忙碌,謝琻就總悄悄往沈宅跑,甚至連衣服及日常用品都打包了兩個大箱子,悄悄地裝了一馬車準備從謝家運到沈宅去。 偏生搬家的這日,正巧被從外面回來的謝父和謝華撞了個正著。 “你這是做什么去?”謝父看著這倒賣家產(chǎn)似的陣仗,頓時心生疑竇。 謝琻哪能想到會遇到他們倆,懶得多說,想含混兩句過去。可偏生謝華又是個不坑弟弟不罷休的性子,上去直接掀蓋子瞅了眼,立刻“哎喲”了一聲:“這裝得不都是你日常的衣服嗎!還有書……干啥,你要搬家???” 謝父本來眼如銅鈴,滿腦子想得都是“這敗家小子欠了賭債要賣家還債”,可一聽里面只不過是些衣物,頓時那語調就軟了八個度:“你……你別是在外面養(yǎng)了什么外室吧?” 這么一琢磨,便越想約對勁。 想這小子十五歲就開始浪跡花叢,論風流頗有些他年輕時候的味道。可就是這幾年,卻甚少出去喝花酒了,偶爾夜宿在外問起來也是神秘一笑含混過去,翌日回來身上也沒什么酒醉脂粉味道,這不是養(yǎng)了外室又是什么? 謝父這么一想,頓時感慨萬千——孩子大了,知道安定了,那就好啊。 “有時間……帶回來讓家里人看看?!敝x父難得慈祥一回,好言好語道,“咱們也不求什么名門世家,長得也不用多好看,只要性子柔順,能在家里好好照顧你,以后維護好后院,咱們也就知足了?!?/br> 謝琻眉毛一挑,神色頓時有些古怪。 半晌,卻見他慢吞吞地笑了下:“我那外室,性子雖溫和但發(fā)起火來也特嚇人……而且,矜貴得很,平日里還需我多擔待著點……好好在后院呆著是更不可能了,平日里比我朋友還多些呢……” “那你怎么回事兒!”謝父頓時大怒,“你看上她什么了?” “這個嘛……”謝琻笑了,“我圖他長得好看?” 謝父大大一愣,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兒,謝琻已笑嘻嘻地一躍上了馬車,笑嘻嘻地揚鞭催馬吹著小曲兒出了謝府的門。 不知怎地,剛才謝琻在描述他那“外室”時的表情,謝華看在眼里心中驀地一突,頓時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思緒發(fā)散,之前發(fā)生的某些事情又一一浮現(xiàn),想得他眼前一黑,連背上都出了些冷汗。 謝府氣哼哼地一回頭,卻見二兒子正一臉驚恐地站在原地發(fā)愣,不禁沒好氣道:“傻站著干什么呢?” “父親……”謝華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怕的念頭,慢慢抬起了頭,猶疑著緩道,“讓之他……他不會是搬到——沈大人那里了吧?” 謝父皺眉,一聲不吭,銳利的眼睛盯住了謝華。 謝華被父親看得一身冷汗,但心中又著實狐疑,只得硬著頭皮道:“之前讓之病了,沈大人來送飯那會兒我就覺得奇怪……再加上之前的流言,雖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但總歸……” “老二。”謝父緩緩道。 “嗯?” “你——” “啊父親請講。” 謝父驀然一聲暴吼平地而起:“你們還嫌陷害良青得不夠多嗎?!” 謝華被謝父吼得一個踉蹌,謝父不依不饒,上前來蒲扇似得大手照著二兒子的后腦就是一巴掌,大罵道:“你竟也跟那些市井小人似得,什么屎盆子都往人家身上扣?!別人說謝琻也就罷了,他本就是個混賬性子,活該被罵。人家沈大人做錯什么了,送個飯、關系好點就又要被你們戳脊梁骨?鄺賊那事兒還沒給你長半分教訓?懷疑人家斷袖,謝琻他也配得上?配得上?” 三品大員謝華大人被父親打得落荒而逃,連連求饒,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 謝琻自然不知道家中的血雨腥風,只是他把東西運到沈宅后,守在門口的沈大人連連皺眉,惹得他有些不爽。 “你干嗎這幅表情?!敝x琻抬手揉了揉沈梒的脖頸,“不想我搬來嗎?” 沈梒有些無奈,揮開了他的手:“我哪有,你別瞎揣摩……只是皇上明明命你我二人閉門思過,你卻大張旗鼓地跑到我家來,實在是有些不妥。” “閉門啊,誰說不閉門了。”謝琻哼哼道,“只要咱倆閉在一個門里,就行?!?/br> 沈梒無奈:“我還有事處理,你呆在這擾我清凈?!?/br> “你處理啊,我不擾你?!敝x琻大大方方地道,“大不了你說哪天晚上忙,我搬到客房去睡,第二天再搬回來啊?!?/br> 說得好聽,若真這么辦了,這醋壇子不是又要如何興風作浪。 沈梒無可奈何到了極致,只能束手站在一旁,任謝琻樂呵呵地帶著小書童和老仆把自己的東西一樣樣擺到了沈梒的寢房之中,登堂入室,光明正大。 其實沈梒不愿謝琻住到自己家里,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謝琻的生辰快到了。 而他在悄悄給謝琻準備生辰賀禮。 謝琻生在八月份。往前推算,去年的八月時流言之事剛剛出來,二人焦頭爛額哪有什么心思賀生?再往前算一年的八月,那時二人尚未正式在一起,臉皮薄的沈梒自然也不好意思特意給他準備什么驚喜。 所以算下來,謝琻的生辰他們竟是一次都沒有認真過過。 雖是打算好好慶賀一番了,這如何慶賀卻又難倒了沈大人。 這首先,賀禮應該是有的吧。被禁足的沈大人難得違抗圣命了一回,挑了個陰天罩了個兜帽,偷偷摸摸地打沈宅的側門而出,背著所有人去了趟京城最有名的寶器軒。 這寶器軒里賣的是普天之下各種珍寶奇玩,只要舍得花錢,沒什么買不到的東西。沈梒去的時候不好意思找他們的大掌柜,只隨手拉了一位伙計,請他推薦推薦。 這伙計應是不認識他,但觀他衣著氣度應是不差錢的樣子,便十分熱情道:“賀禮?您是送友人?送親眷?還是送貴人?” 沈梒清咳了一聲,耳朵有些紅:“送……送內人?!?/br> “哎喲!感情是送夫人啊,賢伉儷可真恩愛!”小伙計一拍手道,“這可趕巧兒,店里昨兒剛到了一副和田玉寶相花掛墜,無論是寓意還是水頭都是頂頂上乘的,不如我拿來給您——” “不必?!鄙驐c斷然拒絕,“他不喜歡這些?!?/br> 小伙計一愣:“那、那我們還有個琉璃耳珰,在太陽底兒地下華光異彩,好看的緊——” 可沈梒又連連搖頭。 小伙計也為難了:“那貴夫人究竟喜歡什么樣的,您給我說說?” “他……”沈梒側頭想了想,有些為難道,“總之女子喜歡的如首飾脂粉服飾什么的,他一概不愛。平日里也就是喜歡看看書,騎騎馬之類的,但古籍他家比市面上的還全,駿馬更是不缺,平素也看慣了珍寶沒什么能看得上眼的……” 小伙計一聽,嚯,這位娶得是哪家的名門貴女啊?什么都不缺,什么也都看不上,這您還來我們這兒干什么啊。 想到此處,小伙子左右一看無人,往前一靠輕聲道:“公子,反正我們掌柜的不在,我也就不和您扯虛的了。想給您這位夫人買東西啊……您還真不能來我們這?!?/br> 沈梒一愣:“那、那我——” “哎喲,我就再說明白點兒吧……送這種姑娘,您得用心啊。”小伙計用力做了個從內往外掏的動作,“我看您也不差錢,那位啥都也見過,您花個幾萬銀子到我們這買東西有個什么意思?您平常忙不,忙得話就多抽時間陪陪夫人;您也不怎么有情趣吧。那人家生辰的時候,送點您自己親手做的,或者別致的小玩意兒,給點驚喜。這也比買個大玉鐲子大金鏈子值當啊您說是不?” 此生頭遭談情的沈大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嗐!再不滴,您從——那方面著著手啊。”小伙計說得愈發(fā)上頭,壓低了聲音沖他拼命擠眼睛,“現(xiàn)在鹿茸熊血馬上到季節(jié)了,都是大補的,對男人最好。其實您要是想要,我這兒倒也認識個熟人,可以給您介紹介紹……” “不用了不用了!”可憐沈大人聽得面紅耳赤,匆匆丟下錠賞銀,裹緊兜帽空著手落荒而逃。 到頭來這究竟該送什么賀禮,還是沒有頭緒。 但左右那小伙計的話倒給了沈梒些許啟發(fā)。這兩天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不是翻閱古籍,就是倚桌靜思,弄得老仆以為自家大人又在研究什么利國利民的大事,連半夜送湯水都躡手躡腳的,不敢打擾他的思緒。 可這生辰賀禮還沒準備好,謝琻卻直接大搖大擺地搬到家里來了—— 這讓他還怎么悄悄地背地里給人驚喜?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沈大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有股耐心鉆研、不怕艱難險阻的專注精神?,F(xiàn)在謝琻不是直接住到家里來了嗎?那他便更要小心謹慎,不露一絲馬腳,才能把生辰這事辦好了。 于是,搬來三天后的謝琻發(fā)現(xiàn)——他家沈大人好像變了。 動不動就玩消失是一個事。明明倆人都坐在書房里看書,他這一抬眼,外間的人就不見了。站起來出去找了一圈兒,回來卻又見人好端端地在原地坐著,問就是出去喝了個水。 半夜也是,睡到半夜手一攬,懷里冷冰冰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直接把他嚇得驟然清醒一身冷汗。翻身起來剛想去找,那邊人又回來了,一問又是去茅房了。 “怎么回事兒你?”謝琻簡直是滿腹疑竇,“這兩天動不動就又是出去喝水又是跑茅房的……你、你不會得了什么痢疾吧?” “胡說八道!”沈大人慍怒,惱道,“沒有的事,你少瞎猜忌?!?/br> 可話是這么說,沈梒該消失的時候一次都沒少,按時按點兒得人就不見影子了。 再其次便是這態(tài)度不對了。 以往謝琻與沈梒說話,他哪怕手旁忙著公務也會認真細聽,隨后多少會給點反應。但如今,謝琻哪怕坐在他正對面呆著,說著說著話便能眼見沈梒走起了神,思緒不知跑到了哪里,竟無端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謝琻簡直勃然大怒,“我與你說昨天我起夜時摔了一跤,有那么好笑嗎?” “我哪有笑?”沈梒連忙斂了笑意,無奈地安撫道,“摔哪兒了,我看看?” 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情況簡直弄得謝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每天夜里都不敢入睡,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梒,生怕半夜再一睜眼又摟了個空,那驚嚇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沈梒被他看得發(fā)毛,捏著被子警惕道:“你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睡?” 我還敢睡?我再睡你就跑到天邊去了。 謝琻長出了口氣,耐心問道:“良青,你實話與我說,這兩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沈梒兩側耳朵有些紅,索性帳子里昏暗,謝琻看不太清,只聽他故作鎮(zhèn)靜道:“我哪有什么事?” 謝琻氣結,扳著手指一一將他這些日子的異狀數(shù)了個遍,隨即質問道:“你說說,難道我是瞎子嗎,看不到你這些變化?你說你是不是——” 他雖不太想問接下來這句話,卻又是在懷疑,不問滿心難安。 “——你是不是心里有別人了?” 沈梒臉色大變,“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寒聲道:“謝讓之!你問我這話,到底過沒過腦子?” 謝琻一見他這反應便知不是,半是心安半是懊悔,忙摟上去哄道:“你別氣啊,我不也就是問問么……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兒?” 沈梒顰眉,坐在床上思琢。他難得費心準備一回,實在不想現(xiàn)在就告訴他;可是如若不說,謝琻卻又定會不依不饒,這可怎么辦才好? 左思右想別無他路。 似乎只有一個選擇可行。 謝琻那廂正眼巴巴地等著回答呢,卻忽覺眼前一黑,身畔之人靠上來扶著他的側臉便是一記深吻。 轟——轟隆隆—— 仿若有千萬朵煙花在腦子里同時炸開,謝琻的手腳口鼻眼睛頓時都不會動了,傻傻地僵在原地。而沈梒又是百年一遇的熱情,半壓在他身上,一邊竭盡全力吮吸著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已經(jīng)拉開了他的衣襟,撫上了光滑的胸口,隨即不住往下滑。 “你——”謝琻猛一偏頭,喘息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 沈梒的手微一用力,后半截話頓時被謝琻“咕咚”一聲,咽回了嗓子里。 ……逃避話題。 然而帳子里只余下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在沒有余地給質問和疑惑。謝琻仰面倒在被褥之上,只覺滅頂?shù)母杏X如浪潮般將他包裹,整個人再無心去想其他事情。 ……他家的沈大人,可真是越來越有辦法制他了呢。 雖然暫時找到了方法抑制謝琻的好奇心,但沈大人眼下的青黑卻愈發(fā)嚴重,白日里甚至困倦到有些神思恍惚,反觀謝琻卻一日日地神清氣爽起來,跟吃了什么大補的靈丹妙藥一般。 離謝琻的生辰少說還有一個月左右,再這樣下去沈梒別說準備賀禮了,直接油干燈枯了也有可能。所幸洪武帝罰他二人的禁足不會永遠持續(xù)下去,待二人開始辦公后,沈梒終于勉強喘上了一口氣兒。 ※※※※※※※※※※※※※※※※※※※※ 哈哈哈沈大人要放大招啦~ 現(xiàn)在的節(jié)奏就是甜甜甜甜甜……但俗話說,大甜之后必有大虐,嘻嘻 還有我的存稿要用完了,我好慌,(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