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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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他面無表情地立于門口,一揚臂將手中拖著的東西“咣當(dāng)”一聲撂至了廳中央。驚魂未定的眾人定睛一看——那竟是個被捆成了粽子的人,此時正如蛆蟲一般在眾目睽睽下瘋狂扭動翻滾,被麻繩堵住的嘴發(fā)出“嗯、啊”的痛苦之聲。 座上的胡銘嚇得面如土色。他的兔膽也只敢在背后埋汰兩句謝琻,當(dāng)著這混世魔王的面兒卻是大氣都不敢出。倒是旁邊的魏國公世子啃著油膩的雞腿,正興致勃勃地瞧著廳下的人,似乎是打算看戲了。 “大、大膽!”覺得謝琻再如何放肆也不至于當(dāng)眾找他麻煩,胡銘終于壯起膽子喊了聲,“你這是要干什么!這人又是誰?快放開他!” 謝琻嘴角勾起一絲涼涼的冷笑:“胡大人不識得他是誰?” 胡銘捏緊了桌角:“自是不識!” 謝琻“唰”地抽出佩劍,眾人乍見兵器都是一陣倒抽冷氣,然而謝琻卻只是劍尖一垂,輕巧挑去了地上人塞在嘴里的麻繩,頓時一陣殺豬似的嚎叫噴涌而出。 “胡——胡大人——救命啊!救救下官!我、我——” 胡銘嚇得面如土色,不住地往椅子深處縮:“放肆!你是誰叫我作什么!” 地上那人狂仰著頭,一張臉長得通紅赤紫,極力扭動著叫道:“大人!胡大人!是我啊——劉潭!我是翰林院的劉潭!” 這被捆成了個腌豬rou的人竟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翰林?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驚。這實在是太過大膽……可再回頭看一眼始作俑者,的確在這位爺身上也沒什么事兒算得上是大膽了。 胡銘一聽“劉潭”二字,臉色頓時一僵。他咽了口吐沫,跟炸毛了似得雞般昂直了脖子,虛張聲勢叫道:“一派胡言!我與你從未見過,你叫我救你干什么——” “哦?胡大人不識得他?”謝琻勾起一絲冷笑,“那我?guī)痛笕耸焓炷?!?/br> 卻見他一把拎起地上的劉潭,任他瘋狂嚎叫掙扎,大步上前將這坨“腌豬rou”一把摜到了胡銘面前的案上。 只聽一陣杯碗羹盞掉落稀碎的巨響,侍女嚇得尖叫著四散奔逃,胡銘亦白著臉抖著腿想要溜走,卻被謝琻揚手一劍,“咣”地將他名貴的絹白衣領(lǐng)釘在了椅背上。 “胡大人哪里走?”謝琻的嘴角還勾著那抹笑,仿若地獄索命的煞星,語調(diào)極陰冷冰寒地緩緩道,“這親還沒認(rèn)完呢?!?/br> 胡銘破口大罵,瘋狂想要掙脫卻不得。而謝琻一腳將他面前的案幾踹翻,又一踢劉潭讓他跪立于案前,自己則閑散地走至堂下,信手摘下了一把擺在屋中做裝飾的雕紋檀木長弓。 所有人均嚇得瑟瑟發(fā)抖,不知他意欲何為。 卻見謝琻如彈琴般五指一撥弓弦,似遺憾般嘆道:“這弓放得久了,弦也松了,準(zhǔn)頭應(yīng)該是不大好的了……所以劉大人那——” 劉潭早已涕淚長流,再沒有半分翰林大人的威風(fēng),只知混亂嗚咽著求饒。 謝琻五指緩緩扣上了弓柄,另兩指撥弦搭箭,驀地回身箭尖直指廳上二人—— 卻見箭芒尖利,鐵煞銀光,而繃如滿月的弦后雙瞳似虎狼犲豹,戾冷無情,正欲蓄勢而發(fā)! 謝琻張弓瞄準(zhǔn),箭尖在跪地痛哭的劉潭和其后慌不擇路的胡銘間緩緩游移,涼笑著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別逃別動,好好幫胡大人回憶回憶你們一起干出的那些骯臟事兒……我這箭可是不長眼?!?/br> 胡銘被長劍釘于座上,冷汗早流了一籮筐,嘶吼道:“來人!來人!你們都是死的么,快去叫人——” “第一個問題?!敝x琻微微瞇眼,拉弓瞄準(zhǔn)了劉潭的發(fā)梢,“宮中傳出流言之人,與你什么關(guān)系?” “我、我說!”劉潭嚇得魂飛魄散,竹筒倒豆子似得招認(rèn)道,“那個內(nèi)監(jiān)的表哥,是我二房小妾的親兄弟!” 謝琻嗤笑一聲,手輕微一揚,二指驟然一松——乍見寒芒似破空裂錦,在劉潭的驚聲長嚎和眾人的呼叫中“唰——”地沒入了案幾之上。那箭羽之力未泄尤在微微顫抖,而箭身則離劉潭之面只隔寸許。 劉潭似丟了半條命似得大氣接著小氣得喘,半晌一陣腥臊味傳來,他竟被一箭嚇得當(dāng)眾尿了褲子。 “劉大人別急著如廁啊?!敝x琻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又搭起了第二箭,“你聽說了這謠言后,轉(zhuǎn)頭又告訴了誰?” 劉潭早已半死不活,哀聲凄哭道:“是他!我都告訴胡銘了!他早就想找把柄整沈梒,一早就拉攏過我,那天我把這事兒跟他一說他就喜得跟什么似的,直說我立了大功以后元輔定不會忘記——” “劉潭!”胡銘驟然怒吼,“閉嘴——” 謝琻勃然大怒:“你他媽才給爺閉上狗嘴!” 第二箭去勢更兇!奪命奔襲般一舉射穿了劉潭左側(cè)的案面,箭尖“刷”地停在了胡銘癱坐在地的□□之前,雪亮的箭尖指著他襠部的正中,鐵質(zhì)的肩頭閃著陰寒的亮光。 胡銘猛地將頭一仰,顫抖半晌,慢慢長出了一口氣,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謝琻的臉終于徹底陰沉了下來,冰寒駭人,“我與良青之事,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你的杜撰虛言?!” 此時廳中已無一人出聲。死寂之中只聽劉潭哀哀抽泣之聲,仿若瀕死的牲畜。 “我錯了,我錯了……都、都是我自己瞎想的?!眳s聽他失聲道,“我嫉妒良青,木蘭秋彌時見你倆交好便想歪了,后來我那二房與我一說我頓時覺得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但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臆想的、沒影的事兒……” “那宮里的人呢!”謝琻厲聲喝問道。 “那、那內(nèi)監(jiān)也是從別人處聽來的!也不知是誰那兒,左右都是捕風(fēng)捉影的事兒,找不著源頭了已經(jīng)……” “很好,倒是答得不錯?!敝x琻冷笑一聲,終是垂下了箭尖。他闊步來至廳中,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矚目中,沉聲道,“這便是你們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出好戲。諸位看官,可滿意否?” 又有誰敢答他? 卻見謝琻信手扔了弓,狠厲的杏目緩緩掃過席上眾人,一字字道:“我打小兒混慣了,懶得與鼠目寸光、人云亦云的市井小人們講什么大道理。左右話也問了,仇也尋了,諸位明日又要如何埋汰我便是不知了。但你們心里哪怕還有絲毫惦記著皇上、惦記著朝廷、和北方正僵持的戰(zhàn)局,便不該再被jian佞小人耍了去?!?/br> 席上的人們均僵直了脖子,如一排排待宰的呆鵝。 謝琻轉(zhuǎn)身,漫步走至了席上。他徑直略過了癱作一團(tuán)的劉潭,來到了胡銘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胡銘還被釘在那,雙腿之間是一根直逼命門的利箭,整個人早已斯文掃地,此時只能強撐著與謝琻對視。 謝琻伸手,輕輕彈了彈劍柄,冰寒道:“回去告訴你主子……自尋死路的結(jié)局,還不如坐以待斃呢。” 胡銘“咕咚”咽了口吐沫。 謝琻握住劍柄,一用力拔了出來。胡銘頓時如蒙大赦,踉蹌起身連一刻都不敢多呆,飛也似得奪路逃了出去。 屋內(nèi)眾人皆是一片死寂。此時魏國公世子終于將啃剩了根骨頭的雞腿一扔,拍了拍手起身,晃著肥壯的身軀來到了謝琻身邊拍了拍他:“你倒爽了,毀了我今夜與美人的好事兒?!?/br> 謝琻揚唇道:“這出戲不必你的美人精彩?” 魏國公世子哈哈大笑:“比美人倒比不上。但總比那些□□褥子的流言好聽些兒!” ———— 胡銘奪命似得踉蹌逃出了雎臺 ,沒頭蒼蠅似的沖上了漆黑的大街。 謝琻冰寒的目光如兇神惡煞般如影隨形,仿佛看破了他的一舉一動,令他汗毛倒豎。此時就連空無一人的街道也變得不安全了,總感覺陰影墻角都鬼影憧憧得,他只想趕快找個有人氣兒的地方醒醒腦子—— “什么人在那!” 胡銘一激靈,哆嗦著回頭,卻見一小隊人馬越出夜色而來,為首一人手持火把、甲胄分明,卻正是負(fù)責(zé)巡夜的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李叢信。 胡銘從前也見過他,此時立刻如見了親人似得迎了上去,大喜道:“李副官,是我?。 ?/br> 李叢信于馬上微微瞇眼打量了他一下:“胡大人?你在此何事?” 胡銘一把拽住了他的馬籠頭,急道:“快!快去雎臺,今天謝琻發(fā)瘋了??!不僅綁了翰林院的劉潭,還拔劍威脅我,你快去把他抓起來——” 李叢信似在掂量著他說的話,漫不經(jīng)心地輕輕一撥馬頭將籠頭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胡銘,忽然問道:“胡大人半夜狎妓,不知道宵禁的規(guī)矩嗎?” “什——”胡銘呆了。宵禁?李叢信在說什么,難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謝琻嗎? 而李叢信已再不理他,昂首吩咐左右:“來人,拿下?!?/br> 當(dāng)胡銘被兩個小兵扭住臂膀時猶自不可置信——一個小小的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竟也敢拿下他?李叢信怎么敢!他可是當(dāng)朝元輔的弟子! “李叢信?。∧愫么蟮哪懽?!”胡銘嘶吼掙扎道,“我可是鄺首輔的門生——” 聽到“鄺首輔”三字的李叢信露出了個冷笑,一揮手,胡銘歇斯底里的嚎叫立刻被捂住了。 夜色中的京城再次恢復(fù)寧靜,只余淺淺的些許回音。 ※※※※※※※※※※※※※※※※※※※※ 染個頭發(fā)竟然已經(jīng)這個點兒了……(捂臉 明天一定早點兒! 劉潭大家記不記得呀,就是那個在木蘭圍場陷害沈大人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