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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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煙搖頭,“當(dāng)然不介意?!?/br> 里頭是自助餐廳,三人找到位置后,仲湛靜柔聲問她:“你坐著吧,我去給你拿早餐,你想要吃什么?” 女孩道謝,讓她幫忙多拿一份就好。 仲湛靜和周孟言走去食物區(qū),兩人簡單交談著,過了會兒,周孟言想起一事:“昨天是你生日?” 仲湛靜夾著吐司的手頓了下,眼底滑過轉(zhuǎn)瞬即逝的情緒,含笑調(diào)侃他: “你果然忘記了……誰告訴你的?!?/br> “滕恒?!?/br> “他專門告訴你的?” “沒,只是說回去給你補(bǔ)辦生日?!?/br> 仲湛靜斂睫,“不用了,沒什么必要。我本身也不過生日?!?/br> 她緩了下情緒,夾起一片吐司,看向他:“要嗎?” “沒事,我自己來。” 周孟言走去另外一個(gè)餐區(qū),仲湛靜把吐司放回原位,感覺喉間泛起一片苦澀。 原來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生日,也不會有任何表示。 阮煙坐在位子上等候著,過了會兒就聽到仲湛靜的聲音:“早餐來啦。” 她把餐盤放到阮煙面前,坐到其身邊:“我給你夾了一個(gè)三明治,糕點(diǎn)和小菜,不知道你喜歡喝豆?jié){還是牛奶,先給你倒了杯牛奶,還有份白粥。” “謝謝你,仲小姐?!?/br> “我感覺這個(gè)稱呼也太生分了,還是叫我‘湛靜姐’吧?!?/br> “好。” 三人用著早餐,仲湛靜問周孟言:“下午沒有工作了,你和阮煙有什么安排嗎?” 男人說沒什么安排,仲湛靜就提議下午她陪著阮煙在園林里逛逛,“反正我一個(gè)人也挺無聊的,剛好有阮煙能作個(gè)伴。阮煙,你有時(shí)間嗎?” “我沒問題的?!?/br> 仲湛靜盈盈一笑,“那太好了。周孟言,那你自己去忙你的事吧,你太太就歸我啦?!?/br> 早晨的會議結(jié)束后,這次的會談就算圓滿完成了,大家簽完合同,下午就可以正式開始享受度假生活。 午后,晴朗的天忽而灰暗了幾分,太陽躲在云后,這樣的天氣,更適合逛園林。 仲湛靜按著約定時(shí)間在相若長廊見到阮煙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旁站著周孟言,和翟鎮(zhèn)一家。 今天下午周孟言和翟鎮(zhèn)還要談一些工作上的事,秋安帶著兒子也出來逛逛。 秋安見到前來的仲湛靜,熱情邀請她:“仲小姐,今晚我兒子在冰泉餐廳辦生日,你也來呀?!?/br> 冰泉餐廳。 原來是小孩子過生日。 仲湛靜斂去多余神色,笑著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好啊,嘉嘉小朋友生日快樂。” 在場六人分為三路,兩個(gè)男人去忙公事,阮煙和仲湛靜一起游園,秋安說不跟著她們倆了,嘉嘉吵著要去劃船,她帶他去。 其他人都走后,仲湛靜看向失明的阮煙,淺淺勾起唇角:“你挽著我吧,我?guī)阕??!?/br> “好。” 阮煙的手挽住仲湛靜的臂彎,后者帶著她緩緩走出相若長廊。 “阮煙,我有點(diǎn)好奇,你失明是天生就這樣的還是后天造成?” “今年七月份,我出了車禍后才導(dǎo)致的?!?/br> “那能復(fù)明嗎?還是就永遠(yuǎn)這樣了?” “可以治療的。” “……那就好,你長得這么漂亮,眼睛又那么好看,如果從此都看不見,的確很惋惜?!?/br> 仲湛靜包里的手機(jī)響起,她掏出來,“抱歉,我接個(gè)電話。” 阮煙站在一旁,就聽到仲湛靜嚴(yán)肅沉靜的聲音:“明天之前,必須拿出一份我滿意的方案,供貨商那邊你們自己去協(xié)商……” 末了,阮煙聽到她掛了電話,仲湛靜道:“是公司里的事,太麻煩了那群人?!?/br> 阮煙:“你平時(shí)很忙嗎?” “剛回國會忙一些?!敝僬快o家里也是家族企業(yè),主攻箱包產(chǎn)業(yè),她讀完研究生后就進(jìn)了公司實(shí)習(xí),一年之內(nèi)就憑著自己實(shí)力提拔到副總經(jīng)理的位置。 在工作上,仲湛靜是個(gè)很有能力的女強(qiáng)人。 阮煙聽完,面露敬仰:“感覺你太獨(dú)立了。” “我父母從小就教育我,女孩子要獨(dú)立自強(qiáng),有自己的特長和技能,他們對我的管理很嚴(yán)格,”仲湛靜看向阮煙,“而且我沒有男朋友,當(dāng)然得靠自己啦?!?/br> “湛靜姐,感覺你這樣的生活特別好?!?/br> 阮煙感覺自己和對方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她也很想獨(dú)立自強(qiáng),但是因?yàn)槟壳白陨淼臈l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然而仲湛靜感覺這話像一句諷刺。 她拍了拍阮煙的手,柔聲安撫:“你現(xiàn)在先別想那么多,把眼睛治好,等到復(fù)明后就可以規(guī)劃自己的生活了。而且有的時(shí)候我也挺羨慕你的……過得很輕松?!?/br> “沒,我覺得我太閑了……” 兩人往前走著,天色越來越暗,阮煙看不見,忽而感覺幾滴雨砸在頭頂和手背上,“這是下雨了嗎?” 她話音剛落,雨就如所說的一般,徹底不留情地砸落。 她倆走在室外,仲湛靜皺眉,“我們趕快走?!?/br> 阮煙挽著她往前,因?yàn)榭床灰?,仲湛靜也不敢走太快,以至于到了前面的亭臺后,兩人都被淋了。 阮煙長長的黑發(fā)掛著水珠,身上藕粉色的上衣和褲裙也濕了些,冰冰涼涼貼在皮膚上,傳來微冷的寒意。 仲湛靜拿出紙巾,分給阮煙幾張,而后看向外頭的大雨,“在這避避雨吧。” 阮煙聽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能猜到雨勢不小,正想著,她手機(jī)響起,拿出來時(shí),仲湛靜的視線望了過來,“是周孟言。” 阮煙接聽電話,那頭開門見山:“你們在哪?!?/br> “我們在……” “我來說?!敝僬快o接過電話,“孟言,我們現(xiàn)在在南洋院后面的一個(gè)小亭臺,旁邊有一片桃林……” 她和周孟言溝通完,掛了電話,把手機(jī)還給阮煙:“他應(yīng)該會派人過來送傘的?!?/br> “嗯。”那就好。 兩人坐在亭臺等著,冷風(fēng)卷起,阮煙覺得有點(diǎn)冷,只能微抱住自己的雙臂。 仲湛靜看著前方,蘇式建筑的白墻拐角處,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男人,撐著傘走進(jìn)視野中。 周孟言一身熨燙整齊的西裝,身形筆直而修長,往上的那張臉,鼻梁高挺金框眼鏡下的瞳色很深,深沉如潭中的湖水。 在冰冷的秋雨中,男人淡薄的面色更平添了一份冷意,仿佛讓人只可遠(yuǎn)望。 仲湛靜看著他朝她走來,一時(shí)間愣住。 直至周孟言邁上石階,走到面前,她回過神來:“你怎么自己過來送傘?我以為你會讓助理過來的?!?/br> 男人把手中另外一把傘遞給她,聲線涼而淡: “我們剛好就在南洋院?!?/br> 一旁的阮煙得知周孟言來了,訝異了一瞬,站起身,就感覺到腳步聲朝她走近,停在了她面前。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子就被披上一件溫?zé)岬耐馓住?/br> “抬手。”他出聲。 阮煙怔愣著,抬起手臂,就穿過外套修長的袖子,她聞到獨(dú)屬于周孟言身上的雪松木清香,伴隨著包裹在身上的溫度,感覺所有的寒冷都被驅(qū)散,如同從秋到了春。 她嘴角梨渦點(diǎn)起,“謝謝……” 仲湛靜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看著周孟言第一次為女生披外套的動作,瞳孔一震。 男人給女人外套。 往往代表著親密而特殊的關(guān)系。 她猶然記得高中時(shí)期,每次去看周孟言和朋友一起打籃球,結(jié)束后,她會主動拿起他的外套,走下看臺。 男生的校服外套上有著淡淡的衣皂味,外套代表著周孟言獨(dú)有,她拿在手中,會感覺兩人的關(guān)系被驟然拉近,就像她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一樣。 但這么多年以來,周孟言從來不會把自己外套主動給任何女生,不會給人任何曖昧的暗示,永遠(yuǎn)保持冷淡的距離。 直到今天。 他親自給阮煙披上外套。 仲湛靜握著傘,用力得指尖都發(fā)了白。 裹好外套,男人垂眸看著眉眼彎彎的女孩,移開目光,聲線平淡:“走了?!?/br> “好?!比顭煱咽终茝拈L長的袖子中鉆了出來,乖巧地?cái)堊∷?/br> 走到亭前,他右手撐開傘,她站在右邊,只能稍稍舉起手,攬住他的手臂,走進(jìn)雨中。 外頭大雨依舊,地面濕滑,她只有唯一一個(gè)手臂的支撐點(diǎn),加上看不見,她沒有安全感,步伐邁得很小,周孟言低頭看了她一眼。 忽而之間,她握著的周孟言的手臂突然抽離。 阮煙微愣,下一刻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攬住—— 周孟言換成左手舉起傘,右手?jǐn)堊∷?/br> 男人無聲的動作,仿佛不帶有情感,不帶有親昵,卻還是讓阮煙的心跳不自覺亂了半拍。 她像是被他半攬?jiān)趹阎?,沉穩(wěn)而有力,消抹了一切的不確定感,讓她腳下的步伐安穩(wěn)許多。 仲湛靜撐著傘,像是第三者般跟在他們身后。 她凝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眶發(fā)酸,心底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