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告別。
安子兮拒絕了管家安排的人為她服務,自己在機場與大伙兒會合。 她最熟悉的大師兄伊茲是個中東高個兒帥哥,二師兄理查德是個美國小胖哥哥。兩人雙雙追問:“安,你怎么消失了一整天?前晚宴會中途就不見人影了?!?/br> “我去了KCL研究所。拿到了吉娜教授98年發(fā)表的手稿哦?!卑沧淤夂褪烊艘黄鹦θ萏貏e多。 嘻嘻鬧鬧上了飛機,開始漫長十小時的飛行,安子兮才靜下來,細細地讓大腦整理這次旅途。 這是她一貫的習慣:去時預備與回程總結。 女人穿了自己帶的一件深灰高領毛衣加淺色露踝牛仔褲,全身自在的不得了。 昨晚和床上共枕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就像他們初次在山頂相遇的那般。 天南地北,有雞毛蒜皮的小事她也扯了一通——她對鄰居家的貓過敏啦,星巴爸最近有會員活動啦。 當然,大多數(shù)都是她在說,梁易想回就回幾個字不想回就不說話。 他不嫌煩? 安子兮想著第二天就再也見不到這個與自己身體交融的人,便不想就這么睡過去。 畢竟他是她第一個一夜情的男人,人生的第二個男人。 干完提褲走人這么前衛(wèi)的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說說話,也算一種告別。 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時候睡著。 她只覺得被人抱著睡覺的感覺太好了。 但是天剛微亮又被人cao醒,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身板受不住如此縱欲。 梁易沒有送她。 天完全亮的時候就到樓頂坐直升機走了。 像是繁多緊密的行程等著他,連讓他坐電梯的時間都替他省了。 但這男人還是留了一脖子吻痕給她,把之前快要消下去的地方又給補上了。 這人臨走時給她拿了足夠的常規(guī)避孕藥。 安子兮在浴室鏡子里盯了那些吻痕足足五分鐘,果斷忽略老管家準備在衣帽間的衣物,挑了件自己的衣服穿上。 沒有當面說拜拜也好,這種禮儀能變幻出太多種情緒。 這樣就很好。她想。 剛回到S市,王小喻已經開著紅艷艷的大越野到機場接她了。 兩人抱在一起像八輩子沒見面的父老鄉(xiāng)親。 安子兮回到家倒了一天時差,接著就瘋狂地工作起來。 他們研究所稱之為“閉關”。 時間一晃就是半年。 早上六點半,入冬之后天氣就寒冷能吹口白氣。 窗外還是灰蒙蒙的,安子兮就已經起床。 她抓起兩塊面包一杯濃咖啡,塞了一口維他命和營養(yǎng)補充丸開車就沖到了實驗室。 進去時,見二師兄和兩個研究生還在實驗室外面的辦公區(qū)打盹,看來是昨晚宿在了這里。 她輕手輕腳換上白大褂防護手套眼罩等等,就開門進了試驗區(qū)。她翻看著這兩天一隊人辛苦得來的數(shù)據和圖表分析,心里盤算著今天的流程和改動。 沒多久,大師兄伊茲也到了。 他頭發(fā)亂糟糟的,胡子長了許多。原本深邃的典型中東眉眼露出疲態(tài)。 好好的大帥哥硬被折磨成了糙漢。 他和安子兮打了個招呼:“安,早上好啊。” “早上好伊茲。你今天晚了些?” “是啊,小阿比非要我今天送他去托兒所,哭了一早上,我都快瘋了。送完他才過來?!?/br> “小阿比想爹地了?!?/br> 伊茲頓了一下,低低說:“我知道。所以我想趕緊把細胞群重組的數(shù)據做出來。我最近常對我的妻子道歉,她一人照顧家里太辛苦了?!?/br> 安子兮也有些低落:“是啊,卡米拉是個偉大的妻子和母親。上班同時還要照顧小阿比,”她吸了口氣,為彼此打氣:“我們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是!必須成功!”伊茲胡子拉碴地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這時,理查德和兩個研究生已經醒了,去洗漱房洗漱完了推門問道:“大伙早!我們去吃點早餐,你們要帶什么嗎?” “不用了謝謝?!?/br> “好的,那我們去去就回。昨晚我盯了一晚上A組B組進程,數(shù)據在F文檔。A組107號從凌晨1點34分到47分之間,數(shù)據有些奇怪,我嘗試調試溫度,但變化不大。你們可以先看看,我們回來一起討論?!?/br> “辛苦了?!卑沧淤夂鸵疗濣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