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鋼鐵俠點了點頭，“真是省事的父母?！?/br>
    李溫特很想反駁，但她想了想父母告訴她的起名原因……好像壓根不能反駁？

    李溫特有些挫敗，鋼鐵俠卻是推開了面前所有的資料，雙手撐著下巴，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托尼·斯塔克收起了嬉笑：“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勱P(guān)鍵問題?！?/br>
    他銳利道：“李小姐，你是從哪兒得到有關(guān)‘宇宙魔方’的消息——要知道，這在神盾局內(nèi)部，也是保密程度最高的文件?！?/br>
    李溫特大驚：“什么？我把宇宙魔方一起透出去了？不是吧？我明明記得自己說的是‘外星能量體’！？”

    鋼鐵俠立刻把筆一丟，側(cè)首對寇森道：“你看我說什么來著，她果然知道?！?/br>
    李溫特：“……”

    探員寇森露出遺憾的表情，他轉(zhuǎn)過身面對李溫特，斟酌了片刻措辭，緩緩道：“很抱歉李小姐，因為這些事情實在過于敏感，所以我們可能需要您的一些配合？”

    李溫特：“……什么配合？”

    “很簡單，就是在你纖細的身體上裝上些測謊儀器進行問答。”托尼·史塔克毫不在意地端起了桌上的馬克杯抿了一口，而后露出了嫌惡的表情：“god，熱可可?！?/br>
    鋼鐵俠擱下馬克杯，向李溫特示意：“放心，史塔克工業(yè)產(chǎn)品絕對不會像外面那些破爛一樣無用。”他扯了扯嘴角：“你的任何生理反應(yīng)都會被監(jiān)測，所以最好冷靜些?！?/br>
    “你也可以將之稱為‘審訊’。”他攤了攤雙手，“誰讓我是個‘自私的軍火商’呢？總該做些對得起這稱號的事情?！?/br>
    李溫特心想，她當然很冷靜了，若果不冷靜，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端起桌上那杯熱可可糊眼前這位億萬富豪滿臉了。

    比起鋼鐵俠，寇森探員的表情便顯得讓人舒服的多，他略帶歉意：“很抱歉，但是——”

    他沒有說下去，李溫特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只能乖乖地讓鋼鐵俠將那堆復(fù)雜的儀器作用在自己身上。

    當托尼·史塔克調(diào)試完了機器，所謂的“問答”便開始了。

    寇森探員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

    李溫特抽了抽嘴角，緩緩道：“夢里?！?/br>
    滴——！測謊儀發(fā)出了尖銳的警告聲。鋼鐵俠一拍手，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啊哈，相當不入流的謊言?！?/br>
    李溫特：“……”

    李溫特面無表情道：“電影里?！?/br>
    鋼鐵俠聞言一句“LIE”便浮上了嘴邊，可當他瞥見測謊儀平靜無比的綠燈時，后面的音節(jié)便怎么也吐不出，滿臉都是“WTF”“你驢我”的表情。

    李溫特繼續(xù)道：“全是電影，啊，可能還包括一部分漫畫?！闭f著李溫特側(cè)頭看了看那綠色的監(jiān)測燈，向鋼鐵俠略挑了挑眉：“實話，嗯哼？”

    鋼鐵俠一臉不可置信，他即刻重新檢查機器：“出問題了？不應(yīng)該?。抠Z維斯，立刻排查全部程序！”

    原本空蕩蕩的議事廳墻壁忽得亮起，金色的電纜在深藍色的玻璃墻面上快速劃過。

    李溫特很快又聽見了自己曾在紐約機場聽過的那道男聲。

    賈維斯道：“是的，先生。排查系統(tǒng)進度30%、47%、56%、72%、98%——排查完成。先生，程序沒有任何錯誤?！?/br>
    “What the hell！”鋼鐵俠暗咒一聲，抬手就拍了儀器一下，然而即是如此，儀器依然顯示綠色——它判斷李溫特沒有說謊。

    李溫特繼續(xù)道：“我沒有預(yù)言的能力。好了，現(xiàn)在能把這東西從我身上挪開了嗎？”她沖托尼·史塔克露出假意的笑容：“Please，史塔克先生?！?/br>
    史塔克將儀器用在了寇森探員的身上，用以排查系統(tǒng)出現(xiàn)的問題。

    李溫特托著下巴全程圍觀，看著這臺堪稱變態(tài)的儀器差點要把寇森全部的老底掏出來，托尼·史塔克才罷休。

    他喃喃道：“如果機器沒有問題，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br>
    他盯著李溫特，忽然道：“哪部電影？”

    李溫特聞言一怔咳嗽：“什么??？”

    鋼鐵俠聳了聳肩：“我問哪部電影，你從哪部電影里知道的。如果不想我把這東西重新用在你身上，最好實話實說?！?/br>
    李溫特：“……漫威電影宇宙?！?/br>
    鋼鐵俠：“……What？”

    議事廳陷入長久的沉默，沉默地令李溫特有些尷尬。

    她不得不開口詢問道：“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并且簽署保密協(xié)議……請問我能走了嗎？”

    寇森探員正欲說話，卻被鋼鐵俠抬手阻止。

    李溫特有些好奇，卻見到了鋼鐵俠有些嚴肅的表情。

    托尼·史塔克道：“在得到這則消息后，我去查找了很多關(guān)于預(yù)言者的資料?！彼焓衷谒{色的玻璃墻上一劃，墻壁上即刻顯示了許多有關(guān)“預(yù)言者”的資料。

    “從最有名的預(yù)言家、阿波羅的祭司卡珊德拉開始，再到宗教記載中的先知。神話、宗教、歷史傳說中永遠少不了這些人的影子。”鋼鐵俠將這些資料直接投影在了寇森與李溫特的眼前，“但只要做些簡單的分析便能看得很明白——”

    李溫特眼前的光幕分為了兩部分。

    托尼·史塔克道：“自我察覺并且熟練運用者，以及——”

    “一無所知并自我修補意識者?！?/br>
    “預(yù)知未來這件事看似奇妙，實則不然。”托尼·史塔克做起了演示，“任何事物的發(fā)展都是有跡可循的，只要挑出可能性最大的發(fā)展，那便能夠稱得上是‘預(yù)言’?！?/br>
    “實際上能做到這一點的并不少，只是不能保證時常做到?！?/br>
    “普通人偶爾做夢也會夢到日后發(fā)生的事情，而懷有著‘預(yù)言’基因的人，不過比常人更容易也更頻繁察覺到這些最大‘可能’罷了?！?/br>
    “我查過你的資料，你的心算能力相當驚人，這也是你能夠被斯特恩商學院錄取的原因之一?！蓖心帷な匪说溃骸澳阏f是你從電影得知，實則不然。你‘預(yù)知’了，但因為自我意識的修復(fù)，為了使你自己能夠湮滅于常人，大腦自發(fā)產(chǎn)生的自我保護機制——你以為你是看了場不存在的電影’?！?/br>
    說著，鋼鐵俠一臉困惑地看向寇森：“所以我很不能理解這種行為，這世界庸才多得讓人難以呼吸，怎么還會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自己成為庸才？”

    李溫特聽完鋼鐵俠的演講，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是她知道‘電影’到底是什么怎回事，她恐怕也要相信起鋼鐵俠基于科學的判斷，從而認為自己是個潛在的“大預(yù)言家”了。

    ……雖然熟知劇情的她在劇情進行完之前，也能算得上“預(yù)言家”。

    帶引號的。

    李溫特斟酌片刻，開口道：“史塔克先生，您的推論相當精彩，但我真的不是——”

    鋼鐵俠抬手阻止了她的發(fā)言：“是與不是，只要一個很簡單的試驗就能知道?！?/br>
    “‘預(yù)言’基因從某種程度來算也可以算作‘變種’。而擁有‘精神’類力量的變種人，絕對不會單單只有如此程度?！?/br>
    鋼鐵俠眼中閃爍著光彩：“我研究了你全部的推特——哦別誤會，我無意探究你的隱私，只是為了證實我的推斷?！?/br>
    “一周前，你拍下了我的圖像，并開玩笑的說了句‘不知道鋼鐵俠手臂的槍管會不會卡殼’——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在你發(fā)完推特的一小時內(nèi)，我卡殼了?！?/br>
    “按常理論可能性只有0.00001%的事件，在我身上發(fā)生了?！?/br>
    李溫特尷尬道：“……也許是巧合?！?/br>
    鋼鐵俠頜首：“一次或許是。”

    “來到紐約后，你在推特中提了三次天氣，這三次天氣都按照你的想法完成轉(zhuǎn)變——哪怕天氣預(yù)報不是這么說的。雖然我們都知道天氣預(yù)報這東西有和沒有一個樣。”

    面對李溫特欲言又止的表情，鋼鐵俠抬手做了休止符：“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反駁——你的潛意識要是肯承認，也就不會說出先前電影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