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不可及_分節(jié)閱讀_23
秦楚和許子墨,怎么可能會分手呢? 我?guī)缀跻詾樽约菏窃谧鰤袅?,然而不管我怎么看,秦楚還是沉默著看向許子墨,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樣子。許子墨也是無法相信剛才聽到的話的,他瞪大了雙目,難以置信的顫抖著唇,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秦楚……你在開玩笑嗎?” 他勉強(qiáng)的笑了笑,但下唇已經(jīng)被咬到泛白,就那樣死死的盯著秦楚,要他最好告訴自己是在開玩笑才好。然而秦楚卻深吸了一口氣,眸中充滿愧疚的看著他。 “……抱歉?!?/br> 他的嗓音很低,好像是經(jīng)過沉思才做出這樣的回答。許子墨頓時僵在了那里,原本就蓄在眸中的淚水紛紛滾落。他的拳握的很緊,但身體卻坐的筆直,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而我也不敢相信這樣的答案,茫然而又無措的看著許子墨。 “你這是……什么意思?!彼捻忻髅鲏阂种瘋c痛苦,然而卻仰起了頭,死死的抿住唇,強(qiáng)迫自己保持著自尊與高傲。秦楚也抬眸看他,看到許子墨滿面淚痕,渾身發(fā)顫的樣子,眉頭愈發(fā)緊皺,也流露出愧疚的神色。 “全怪我吧?!鼻爻站o了拳,隨即又無力的松開,“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的錯……” 許子墨的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他的表情是隱忍的,但卻又無可抑制的充滿了悲傷與憤恨。秦楚雖然愧疚,但卻似乎已經(jīng)堅(jiān)定了態(tài)度,就那樣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 “我……沒有辦法忘記他,抱歉。” 許子墨的身軀顫抖的愈發(fā)強(qiáng)烈,連手上的青筋都猙獰的暴了起來。他死死咬住了唇,血都沿著唇瓣劃了下來。他的胸膛因?yàn)榧贝俚暮粑粩嗥鸱?,顯然已經(jīng)是因?yàn)檫@句話而惱火到了極點(diǎn)。 “秦!楚!我cao你媽!” 我從來沒有想過,那樣溫潤的許子墨,會低吼著粗話,狠狠的沖秦楚的臉上打了一拳。 那一拳充滿了憤怒,我驚慌的跑到秦楚身邊,他已經(jīng)扶著臉頰在咳血了。不過他絲毫沒有因?yàn)楸淮蚨鷼?,反而喘息著站起身,“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你打吧?!?/br> 他的臉頰很快就腫了起來,嘴角還不斷的有血水滑下。我的心臟好像被突然攥住了一樣,連呼吸都艱難起來,愣愣的看著秦楚堅(jiān)定的面龐。 為什么啊…… 你不是最愛許子墨的嗎? “呵……秦楚,你真是說得出口……”那一拳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許子墨無力的后退了幾步,低笑著搖起頭,“我們認(rèn)識了十三年……我放棄了那么多,像個女人一樣躺在你身下給你cao,你就這樣對我……” “子墨……”秦楚眸中也露出不忍的神色,然而卻強(qiáng)迫著自己別過頭去,“對不起?!?/br> “最后,就是一句對不起……”許子墨笑著,然而淚卻不受抑制的流了下來,“秦楚,你真無情啊。” 秦楚渾身僵了一下。 許子墨低下了頭,把手伸進(jìn)了口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絲絨禮品盒,自言自語道:“我以為,我們會和好的?!?/br> “你總是在陽臺上抽煙,我就給你買了一個打火機(jī)??墒牵瓉砟切r候,你都是在想顧安澤……” “這個,你扔了吧?!?/br> 他擦干了臉上的淚,像平常一樣笑了笑,輕輕的把手里的盒子扔向了秦楚。禮盒摔在地上,里面的打火機(jī)也摔了出來。 “球球以后,就你好好照顧吧,我不會再回來了?!痹S子墨仿佛無所謂的笑了笑,然而眼眶還紅腫著。他轉(zhuǎn)身披上外衣,脊梁挺直。 “我祝你和顧安澤幸福吧?!?/br> 他從來都是高傲的。 所以連走的時候,都不曾露出脆弱的神色。 我茫然的看著許子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還反應(yīng)不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秦楚會忘不了我? 他愛的不是許子墨嗎…… 許子墨已經(jīng)走了,但秦楚并沒有追他,而是坐在桌邊沉默著。他的臉頰還因?yàn)閯偛拍且蝗[著,狼狽不堪的樣子。 許久,秦楚才緩緩的站起身,彎腰撿起了那個摔在地上的打火機(jī)。 “子墨……對不起。” 第二十章 秦楚仍在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打火機(j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坐在了地上。我無措的蹲在他的身邊,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為了我而和許子墨分手。 “你和許子墨那么般配……你為什么要和他分手啊?”我絲毫沒有喜悅或是慶幸的心情,他有著最好的家世、容貌、財(cái)富、地位,有什么理由去喜歡我呢? 完全沒有理由啊。 球球先前還十分不在意的趴在我腳邊,現(xiàn)在卻有些著急的站了起來,低聲嗚嗚著,好像在像我解釋什么一樣。秦楚聽到球球的聲音,勉強(qiáng)笑了笑,伸手搙了一把球球的頭毛,嗓音既疲憊又溫柔:“你餓了?我給你弄點(diǎn)東西吃吧?!?/br> 說罷,他就撐著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去廚房拿了狗糧和罐頭出來。 只是球球不怎么領(lǐng)情,就算糧食和水已經(jīng)放到了它的面前,它依舊不滿的沖秦楚“汪汪”著,好像十分討厭他一樣。 它以往不是這樣的,不過自從車禍之后,球球似乎很不喜歡秦楚和許子墨的樣子,再也沒有主動撲上去求撫摸過了。我按住了它的爪子,示意球球安靜,隨后擔(dān)憂的看向秦楚。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眼圈都微微泛青,相比較以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現(xiàn)在就好像被奪走了所有的驕傲與自信一樣,只剩下疲憊與孤寂。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有這種感覺,但自從他開始獨(dú)自在陽臺抽煙時,縈繞在他身上的寂寞感就越來越濃,就好像是在懷念什么一樣。 秦楚,你真的是在想我嗎? 我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心口因?yàn)檫@個猜測而涌上一股暖流。我曾經(jīng)不自量力的猜測過那么多次,但每一次都被證明是我的臆想罷了。這一次,會是真的嗎? 秦楚并不知道我就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面對球球不算好的態(tài)度,他并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的揉了揉球球的頭,低聲問道:“你也想他了嗎?” 球球看了我一眼,突然有些喪氣的低下了頭,仿佛認(rèn)同一樣低低的嗚咽了一聲。 “我也是。”秦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撐著膝蓋站了起來,隨即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 我有些無措的看著秦楚,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我原諒他。 許子墨給的打火機(jī)被他重新裝進(jìn)了絲絨禮盒,隨后放在了茶幾上。我所贈送的禮盒就在一邊,秦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圍巾和明信片,在手里輕輕撫摸著。 盒子里還留有之前從快遞盒上剪裁下來的快遞單部分。秦楚放下了明信片,隨即又伸手去拿快遞單。快遞單上有聯(lián)系電話,秦楚喃喃著上面寫的地址,拿出手機(jī)似乎準(zhǔn)備打電話過去。 可是,那個電話根本不是我的啊。 我有些忐忑,期盼著他臨時改變想法才好。明明以前那么期待他主動聯(lián)系我一回,但是現(xiàn)在一旦想到他可能會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自殺的事情,就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我的祈求有了作用,秦楚最終并沒有按下通話鍵,只是把號碼存在了手機(jī)里。他低喃著單子上寫的地址,微微笑了笑,像是汲取了力量一樣,突然變得精神了許多。 許子墨先前準(zhǔn)備的飯菜還放在桌上,不過已經(jīng)涼透了。秦楚卷起袖子,把菜都用保鮮膜封好,放進(jìn)了冰箱,隨后收拾了碗筷,在廚房里清洗著。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秦楚已經(jīng)十分善于做這些他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家務(wù)了。 他把餐桌擦得干干凈凈,碗筷也整整齊齊的拜訪在櫥柜里。我以為他會準(zhǔn)備休息了,然而秦楚卻又拿起了吸塵器,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打掃了一遍,連這幾天的衣服都放到洗衣機(jī)里洗了,晾在了陽臺上。 雖然還不算十分嫻熟,有的地方也沒有注意到要清掃,但已經(jīng)足夠令我吃驚了。球球趴在我的身邊慢慢的搖尾巴,我就看著秦楚忙忙碌碌的在家里走來走去,最后滿頭大汗。 看著被打掃一新的家,秦楚似乎滿意了很多,又走過來揉球球的頭。 “安澤會回來的,你等著吧。” 他臉上帶著微笑,念到我的名字時語氣也格外溫柔。我有些怔怔的看著他,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想要我重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