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jié)閱讀_177
皇帝見他拿手開始扯頭發(fā),很是懊惱,過去把他的手拉住,“沒事,既然忘了,就不去想。” “相公,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變得很壞?” “沒有,你想太多。”皇帝心里,此刻籠罩無限恐懼。賀蘭驄這次落胎后,調(diào)理的非常不好,身體不見好轉(zhuǎn),更是喜怒無常,與之前比,簡直無法相信會是一個人。 “相公,我想回家。” “回家?”皇帝一怔,越看,越覺得他反常。 “師伯,你看出來了,他不對勁。”皇帝把賀蘭驄抱回寢宮安置好,把安榮單獨叫到御書房。 安榮想了想,不大確定地說:“會不會是公主沒保住,皇后心里不高興,落下心結(jié),以至性情大變?” 嗯,皇帝狐疑地看這安榮,好像在說,有這么嚴(yán)重? 安榮耐心地解釋,“老奴聽說,女人產(chǎn)子后,總有一陣,擔(dān)心自己會被夫君冷落,所以啊,很是煩躁。呵,當(dāng)初太后剛剛誕下陛下時,整日防著先帝會對你們母子不利,日夜提心吊膽,也是精神不振,愛發(fā)脾氣。好在,當(dāng)初顧銘洲為了幫太后渡過此關(guān),強(qiáng)壓下心里的所有不甘,夜夜忍受先帝的恩寵,將先帝拖住。唉,也正是那段時日他的稍有順從,令先帝一直掛懷不忘,以至他死后,先皇恨太后入骨三分?!?/br> 皇帝還是不能理解,“師伯,可賀蘭是男子嘛,男子也會那樣嗎?” “難說?!卑矘s溫言道:“他能如女子般生子,那有些反應(yīng)就該是相同的。陛下,耐心些,會過去?;屎笕缃癫辉缚吹胶⒆?,就別把太子和公主再召過去,真嚇著了,陛下不是更心疼么?” “師伯說的有道理,唉,朕看看吧,想個辦法,改變下如今的情形?!?/br> 寢宮內(nèi),元常雙目微闔,手指輕敲著賀蘭驄的脈門。良久,他說:“陛下,你真要這么打算?” 皇帝點頭,“嗯,他的身體能行遠(yuǎn)路嗎?” 元常嘆息一聲,“陛下,皇后如今身體雖虛弱,尚能堅持遠(yuǎn)途跋涉。臣擔(dān)心的是他的腦疾,他這次的情形很是古怪,陛下若是帶他離開京城,這一路上,可要多加看護(hù)?!?/br> 皇帝對著安靜的睡顏微笑,眼中盡含無限深情與寵溺,“朕知道,會小心?!?/br> 元常不知何時悄悄退了出去,皇帝輕撫賀蘭驄溫潤如昔的兩頰,喃喃低語,“很早以前,朕就說過,愿陪著你出去。那會,你和朕鬧的水火不容。現(xiàn)在,朕決定帶你出去,這次,我們好好玩,把那些不愉快,統(tǒng)統(tǒng)忘記。如果真如師伯所言,賀蘭,朕好開心?!钡皖^,吻了吻他的前額,皇帝在他身邊躺下。 接下來幾天,皇帝安排好朝中事情,便開始準(zhǔn)備他與皇后的微服出游事宜。選好跟隨的太醫(yī)、暗衛(wèi),把一路上需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皇帝便要出發(fā)。 “陛下,讓老奴跟在身邊伺候?!卑矘s追著皇帝,帝后出門,怎么可以把他留下? 皇帝停下腳步,耐心地道:“師伯,你該明白,朕為何將你留下。太妃如今身子漸好轉(zhuǎn),可仍是虛弱。念北與想南,還很小,太妃如今無力照看。只有你留下,朕才會放心?!?/br> 唉,安榮跺腳,心里再不放心,可皇帝說的是實情。 幾天后,帝后的車駕緩緩駛離氣勢恢宏的北蒼皇宮,賀蘭驄在車內(nèi)終于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在得知皇帝打算帶他出宮后,雀躍了很多天。今日,終于遠(yuǎn)離那道宮門。 “賀蘭,開心么?”皇帝往他口中塞顆葡萄,笑著問道。 滿嘴香甜葡萄汁的人不停點頭,看起來,甚是開心。 皇帝挨著他坐了,揉著他順滑的發(fā)絲,鼻子在他頸間嗅來嗅去。可能是呼出的熱氣令賀蘭驄一陣癢癢,他吃吃笑著,想躲,卻被皇帝另一手禁錮著腰不能逃,最后,撅著嘴巴,一頭扎進(jìn)皇帝懷里。皇帝哈哈大笑,一手繼續(xù)揉搓著他的頭發(fā),一手輕撫他的后背。 皇帝很快就發(fā)現(xiàn),出了京城,賀蘭驄的精神一下好了許多,吃的也多起來,面色更是現(xiàn)出幾月不見的紅暈,人居然下了地,高興時還跑幾步和皇帝嬉戲?;实鄞笙玻铝罘怕谐?,一路走走停停,總之,速度不快,就是為了陪他玩。先在北蒼各地留下腳印,慢慢南下,因顧及賀蘭驄的身體,行程一再放慢,還未到達(dá)北蒼與東林交界,就已經(jīng)玩出兩個多月。 老太醫(yī)樂呵呵向皇帝稟告,“陛下,皇后的身體,大大見好?。 ?/br> “賀蘭,別追了,讓寧羽幫你捉住,你別跑,累著不好。” 皇帝顧不上老太醫(yī),那邊賀蘭驄看到一只色彩斑斕的鸞鳥,興奮之下,拔足便追,沒跑出幾步,感覺氣息不暢。停了腳步,呼呼喘著粗氣,習(xí)慣性地伸手,想扶著什么,這時,熟悉的溫暖攬住他。略帶一絲責(zé)備,皇帝道:“跑猛了吧?唉,下次喜歡什么和相公說,別自己去追。” “嗯,嗯?!辟R蘭驄心虛,一下老實起來,瞇著眼睛,望向遁入遠(yuǎn)方密林的鸞鳥。 “陛下?!蓖黹g寧羽回來,先行禮,然后才道:“陛下,屬下無能,沒能捉到那只、那只鳥兒。屬下與這邊的百姓打聽那鳥兒的習(xí)性,他們不讓屬下捕捉?!?/br> “為什么?”皇帝一愣。 寧羽看眼賀蘭驄,收回目光,低頭道:“陛下,當(dāng)?shù)匕傩照f,那種鸞鳥,是鳳凰的化身,只尋有緣人。今日皇后得見,就是皇后與之有緣,旁人捕不得,也捕不到?!?/br> “他們真這樣說?”皇帝聲音一下大起來,記憶中,因為某種原因,他只記得鳳落岐山的傳說,難道相近的傳說,不止岐山一處么? 揮手讓寧羽退下,皇帝把正啃蘋果的人抱緊,感覺心臟一陣陣劇烈跳動,會是真的么? 室內(nèi)燭光忽明忽暗,皇帝緊緊抱著他的皇后,過了很久,可能是他抱得太緊,懷中人感覺很是不舒服,悶悶地說:“相公,我,我喘不過來氣。” “啊!”皇帝猛地反應(yīng)過來,松開他。 燈下,賀蘭驄繼續(xù)啃著他的蘋果,安靜,乖乖的像個普通人家的嫁婦,皇帝一時竟看得呆了。 “陛下,陛下,屬下有急事?!?/br> 夜間,寧羽敲響了帝后就寢的房門,壓低了聲音呼喚天子。 “什么事,這么急?”皇帝披衣,打開房門。 “陛下請過目?!睂幱鸪噬弦坏烂芎?,“這是漁陽八百里緊急軍情。” “什么?”皇帝一怔,扯了信封,展開紙箋,頓時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