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jié)閱讀_45
室內(nèi)很安靜,幾人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賀蘭驄的分析。 “新郎那會說‘唉,慚愧,娘子這句子太難了,為夫竟想了一夜不曾對出’。新娘在聽新郎說了此話后,突然大叫一聲,便把新郎趕出了新房。沒多久,新娘便死了。因新郎是被趕出來的,很多人都認為小夫妻鬧了別扭。待發(fā)現(xiàn)新娘的尸體,首先就會想到新郎是兇手,殺死新娘,做出被趕出新房的樣子。其實,此案也非疑難奇案,就是辦差的在調(diào)查時,漏掉了幾件事。” “漏掉了什么事?”方錦年站了起來,一副非常迫切的樣子。 賀蘭驄道:“其一,新郎那夜去了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他可曾和旁人提過,新婚夜出來的原因;其二,問當時新郎,新娘次日見面時,隨侍的丫鬟,當時新娘聽到新郎說不曾對出聯(lián)句,當時新娘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變化;其三,傳新郎家的老婦人,問下新娘的喜帶是否有落紅。其實,整個案件中,辦案之人漏掉了最關鍵的一個細節(jié)——” 皇帝‘啪’的一聲將案卷砸在龍案上,順勢接道:“新娘所言‘夫君好文采’……” 賀蘭驄聞言唇角微翹:“不錯,就是新娘說的這句話,足以說明當夜有人對出了絕對,冒充新郎,進了洞房。” 話語至此,乾坤倒轉(zhuǎn), 方錦年略略驚訝,看著賀蘭驄,暗道此人果然非同一般。 而經(jīng)其詳解,皇帝也是興奮異常,執(zhí)筆于案在紙箋上落下了大大的“昭雪”二字。 “方卿,你速擬旨,重審此案,不得有誤?!?/br> 遣散眾人,殿內(nèi)一時沉默,直到賀蘭驄突然聽見上位傳來淡淡一笑,竟然飄過兩個令其意想不到的字來。 “多謝?!?/br> 言語散盡,賀蘭驄心下異樣,但依然自顧飲茶,不理會皇帝的道謝,只是暗道,我不過不忍一人無辜送了性命,可沒想過幫你。 然而心湖一蕩,見者自知?;实勖忌覝\開,‘噗哧’一聲竟沒能忍住,笑出聲來。 “果真是旁觀者清啊,其實這樁封陽奇案,若是當?shù)毓倮粼僮屑毿?,不難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蓢@,封陽郡守,直諫署,甚至連朕起初也都被繞了進去?!?/br> 誰知 聽者聞言卻又突然搖頭:“新娘所言就是線索,只不過那句聯(lián)句甚奇,號稱絕對?!?/br> 皇帝點頭道:“所以朕已經(jīng)下令,發(fā)出懸賞告示,凡能對出此句者,賞金豐厚。至于能對出的人嘛……” “能對出的人中必有冒充新郎之人。若我估計不錯,那人一定去過東林?!镀媛?lián)妙抄》已經(jīng)失傳,新娘如何知曉此句不得而知,但冒充新郎者定是去過東林的,不但去過,說不定還對東林書院的一些游戲了如指掌?!?/br> “東林書院的游戲?”皇帝一下來了興趣,想其應是可以增進學問的游戲,若是既文雅又長進的,何防讓北蒼也效法一下? 這次賀蘭驄倒也不賣關子:“各個書院相互出題挑戰(zhàn),聯(lián)句對詩,就這么簡單。但下書的一方和應戰(zhàn)的一方真正切磋起來,這花樣與門道就多了,總之是見儒雅趣事,可稱佳話?!?/br> 28、書房也玩JQ ... 御書房安靜了下來,賀蘭驄實在不愿和小皇帝多言,下雪那夜和今日,他已經(jīng)說了很多。暗自哂笑,這皇帝,花樣還真是多,看來要多留些心思來應付才行。 皇帝端著青花瓷蓋碗,拿眼角余光撇著那邊兀自品茶的人,心道,這次押對寶了,只要讓這人感覺還能為百姓謀點什么,他就不那么冷淡。可這人的嘴巴,還是那般厲害,這真要斗起嘴來嘛,怕朕勝算不大。罷了,反正來日方長,游戲還多著呢,賀蘭,你時刻準備接招吧。 啪!賀蘭驄手一抖,茶盞落地而碎,發(fā)出的響聲,打破了安靜了很久的局面。 皇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一下站起來,“你怎么了?”幾步走到他面前,就見剛還好好的人,瞬間便了臉色。暗叫一聲不好,皇帝急匆匆從龍案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個玉盒打開,把里面那顆蠟封的藥丸拿出。 “都怪朕,把這事給忘了?!彪m然知道賀蘭驄這毒發(fā),短時間內(nèi)不會要了他的命,可現(xiàn)在皇帝卻是看不得他難受,畢竟這個毒,毀人身體,真正的解藥配出來前,保持現(xiàn)狀,可以令人少吃點苦頭。 藥丸吞下肚,藥效很快行開,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令人窒息的胸悶已經(jīng)輕了很多。心頭苦笑,真要是逃離這北蒼皇宮,這個毒一旦發(fā)作,怕我也要死于非命。 皇帝見他面色不好,不禁浮上憂色,道:“朕還要批閱幾道重要的折子,你先到里面歇歇,一會朕再陪你可好?” 誰要你陪?明明是兩個男人,還非要做出小兒女姿態(tài),真是可笑。 腹誹的話,由一聲不高的驚呼代替?;实垡娝淮穑阒苯影讶舜驒M抱了起來,不顧他的掙扎,直徑轉(zhuǎn)到屏風后面。果然別有洞天,屏風后面,床榻、方桌、躺椅、裝飾室內(nèi)的綠植,竟是樣樣俱全。這里,一點也不比外面空間小。 把人在床榻上安置好,皇帝還是覺得不大放心,從上至下又檢查了便,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之處,這才道:“賀蘭,你若是累了,就睡會。傳膳時,朕再叫你?!?/br> “賀蘭也不是三歲的孩童,不諧世事,豈敢勞煩北蒼陛下。” 不想再說話,也不管皇帝會不會生氣,閉了眼,想去睡,卻發(fā)現(xiàn)黑影呼的一下倒向自己。 皇帝本來心里有點火氣,卻又想到此刻他正不舒服,這心火頓時消減了些??蛇@九五至尊的威嚴,豈能容忍不時被挑戰(zhàn),快速傾身,吻上賀蘭驄紅潤的薄唇,并成功的撬開齒關,去追逐對方濕滑的舌。 賀蘭驄的雙眸迸出危險的寒光時,疼痛接踵而至,皇帝嘶嘶地吸著氣,快速直起身子。拿帕子擦拭了嘴角的銀絲,不禁惱怒地質(zhì)問:“賀蘭,你說,你這是第幾次,謀殺親夫!” 賀蘭驄趁皇帝過來偷香,狠狠咬了他一口,心里說不出的舒服暢快,見皇帝總是說那句令人討厭的“謀殺親夫”,才好些的心情又不快,扭了頭,譏諷道:“活該,自找的?!爆F(xiàn)在,他最痛恨的,一是皇帝那句親夫,二是別人說的侍寢二字,如同魔魅,驅(qū)之不散。 皇帝嘆息一聲,“你休息吧?!北悴辉俣嘌?,轉(zhuǎn)身繞到屏風另一邊,忙他的去了。 驚訝于皇帝的反應,賀蘭驄久久不能回神,原本心里有點后悔,剛才魯莽了,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卻不想皇帝未多做為難。難道,這皇帝轉(zhuǎn)性了? 想也想不明白,翻來覆去,輾轉(zhuǎn)良久,賀蘭驄兩眼掐架,終于沉沉睡去。 聽著里面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傳來,皇帝一笑,自架子上拿下一個朱匣,從里面取出一塊餅狀熏香添進銅龜香爐內(nèi)。 躡手躡腳又繞過屏風,皇帝在床前細細打量那張安靜的睡顏良久,面掛微笑。 掀開被子,皇帝躺在了那人身側(cè),又把他攬到了懷中?;实鄣氖?,急急地伸進了他的前襟,去撫摸他胸前的美好。不出意外,他聽到賀蘭驄無意識的,發(fā)出淺淺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