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男后_分節(jié)閱讀_10
(朝)堂上堂下,兩位御史斗的你死我活,無非就是為了讓各自家的孩子早登后位,母儀天下,自家在朝堂上也就更加尊榮。 兩個女人平日里想盡辦法把皇帝往自己的寢宮請,當然,皇帝是否留宿不重要,只要皇帝過來了,那么對方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于是,一個女人趾高氣揚,另一個只有唉聲嘆氣的份。 成功的一方洋洋得意,失敗的一方垂頭喪氣。此消彼長的游戲兩個女人玩得不亦樂乎,難得皇帝放之任之,心情好的時候還樂得配合一下。 今日,曹貴妃很得意,昨夜皇帝駕臨她的玉宸宮,與她一起對弈至深夜,雖不曾留宿,但賞賜把玩之物并不少。一大早,曹貴妃便得到宮人回報,說是這次把金華宮那位氣得夠嗆,不但摔了寢宮內(nèi)不少玩物,還把近身伺候的小宮女也責罰了。 曹貴妃心情大好,親自熬了一盅補湯,待皇帝下了早朝,帶人送往御書房。 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剛行至瓊臺,曹貴妃遠遠就見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安成帶著人,似乎也要去御書房。這安成倒也不稀奇,雖然不如二總管安榮受寵,但終究是伺候皇帝和先皇兩代君王的,身份自然不一般。然跟在他后面那個是誰,這么面生,看穿著又不像宮里的奴才。 帶著一肚子好奇,曹貴妃攔住安成的去路,笑道:“呦,這不是成總管嗎,真是巧啊?!?/br> 安成見貴妃笑得夸張,宮里呆的年頭久了,這種把戲見得多了,于是賠笑著行禮,“給貴妃娘娘見禮了,這是哪陣香風把娘娘吹來啦?” “呦,成總管真會說話?!辈苜F妃皮笑rou不笑地應著,眼睛去不停地打量賀蘭驄,故作奇怪地問:“這個奴才沒見過,新來的么?” 安成暗道就知道會問這個,答道:“回娘娘,正是?!鞭D(zhuǎn)頭看向賀蘭驄,遞個眼色,故意嗔道:“真是沒規(guī)矩,還不過來給貴妃娘娘請安?!?/br> 賀蘭驄憋著怒意,不理不睬,站在原地不動,安成的暗示,也權(quán)當沒看見,帶著一臉高傲,把頭扭向一側(cè),去看一旁還未凋謝的菊花盆栽。 “呦,嘖、嘖、嘖?!辟F妃輕移蓮步,緩緩走了過去,在賀蘭驄面前站定,把人打量一番,不屑地說道:“我說成總管,這不會又是誰家犯了事,充到宮里為奴的吧?瞧瞧這摸樣還真是上等之姿呢?!?/br> 安成心里著急,但面上不露聲色,只想快些蒙混過去,便道:“娘娘英明?!?/br> “是么?”曹貴妃冷笑,大聲喝道:“大膽奴才,見到本宮也不行禮,難道藐視本宮不成?” 安成道:“真沒些給貴妃娘娘請安?!?/br> 賀蘭驄哼了一聲,未予理睬,左不過又是一頓梃杖而已。宮里頭嬪妃的小把戲,他又如何不知,雖說不在故國,然這后宮的花樣,哪個國家不都一樣么。 “大膽奴才,難道就沒人教你規(guī)矩么?”貴妃口沫橫飛,一個奴才如此放肆! …… 皇帝帶著憲王元常隱身在瓊臺旁的假山后,靜靜觀察著瓊臺這邊的動靜。看了半天,那人還是那樣驕傲,即使不說話,就那副傲人的氣勢,照樣凜然不可侵犯。 元常皺眉望著一臉陰郁的皇帝,小聲道:“陛下,這熱鬧,你要看到什么時候???” “這女人,真當她是后宮之主了?!被实劾淅淇戳搜墼?,道:“下面還有熱鬧呢,你要不要看?” 元常嬉笑道:“有熱鬧看,哪里能跑了臣呢?” 皇帝自假山后現(xiàn)身,走了幾步,給對面的安成打個手勢,示意他不可聲張。 曹貴妃聲色俱厲地“訓誡”面前的奴才,那架勢,十足的一國之母的風范。女人并沒有注意到君王以至,感覺自己也說累了,正要著人給自己搬凳子,這才發(fā)現(xiàn)皇帝站在身后多時。 “陛、陛下?!迸寺曇粲悬c發(fā)顫,悄悄看了眼皇帝,未發(fā)現(xiàn)龍顏不悅,這次膽子大了點,道:“陛下,這奴才不懂規(guī)矩,臣妾正給他講呢。” “哦!”皇帝恍然大悟,“這可難為愛妃了,這奴才可是叼的很呢。朕命安榮調(diào)*教多日,也未曾讓他馴服。看來還是愛妃有辦法,不知現(xiàn)在這奴才可聽話了?” 曹貴妃聽不出皇帝的弦外之音,輕笑道:“陛下,這奴才確實叼,不給他點厲害的,他怕是連主子都不認呢?” 是么?皇帝心中冷笑,到底誰是這天下的主子,怕你這蠢女人也分不清吧。 “既是如此,愛妃那就好好教訓這不聽話的奴才吧?!被实鄄粍勇暽裉煜胱屵@女人唱獨角戲。 曹貴妃得了皇帝的話,底氣十足,道:“即是如此,那么就掌嘴” “好!”皇帝大聲道:“就掌嘴,什么時候這奴才知道錯了,肯向貴妃認錯了,就饒了他?!?/br> 貴妃以為是皇帝有意替她出氣,大喜,對旁邊的太監(jiān)道:“你們愣著做什么,還不動手。” 元??纯窗矘s,又看看賀蘭驄,心里狐疑,這回玩什么? 賀蘭驄對上皇帝清冷的目光,平靜而緩慢地說道:“有朝一日賀蘭脫困,必雪今日之辱?!?/br> 有侍衛(wèi)過來,將他死死按跪在地,一名太監(jiān)自他身后扯住他的頭發(fā),迫使他的頭向上揚起。 又有太監(jiān)過來,揚起手,正要行刑,皇帝突然道:“等等。” 曹貴妃以為皇帝要改主意,怕生變故,急喊了聲:“陛下!” 皇帝瞪了眼多事的女人,這才邁著四方步,移駕至賀蘭驄身前,看了那太監(jiān)一眼,說:“這奴才也曾經(jīng)尊貴的很,由個宦臣掌刑,怎可配得上他的身份。還是換個人吧,寧羽,你來?!?/br> 話一出口,眾人心里一暗,一個太監(jiān),手勁再大,怎可和一個武人相比。 寧羽既是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也是侍衛(wèi)長,此刻皇帝開口,頗是無奈,這活還是頭一次呢。沒辦法,只得道聲遵旨。 這邊,有伶俐的太監(jiān),搬過椅子,皇帝和曹貴妃落座,心情頗好,一起看向地上跪著的,面無表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