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要殺我的人都看上我了[快穿]_分節(jié)閱讀_
然而事實上此時在鬼域之中,在這兩只鬼的對話里被提及的那位存在僅僅是如往常一樣在書房里作畫,并沒有發(fā)生任何危機。 相比起人間界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高樓大廈,鬼域的各處景致都仿佛還停留在久遠的古代社會,宮殿與亭臺樓閣,大多數(shù)是這樣古色古香的景象。 宮殿里的書房是一處禁地,這是鬼域里所有鬼的一項共識,除去幾百年前有個不長眼的鬼去觸這霉頭最后落了個魂魄被撕碎的下場以外,就再也沒有鬼敢去犯這禁忌。 “大人是在書房……?那我先等著?!痹敬蛩銇韰R報事宜的下屬很是安分地待在正堂等候,他們的上司在進去書房的時候心情會很不穩(wěn)定,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打擾。 不過不打擾,不代表書房里的人會不知道外邊發(fā)生的事情。識能覆蓋了整個鬼域,在這鬼域之中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躲不過這書房主人的眼睛,只分他想了解或是不想了解。 “嗒。”一滴墨點滴落在宣紙上,發(fā)出輕之又輕的聲音。 這極其輕微的聲音像是把執(zhí)握著畫筆的人給驚擾了,但這穿著深色袍服,皮相俊美的男人仍是注視在他所畫出的那幅畫上,準確地說,是注視在他所畫出的那雙眉眼上。 微垂著眼,他用一種仔細甚至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目光,非常專注地注視著。 把手上的畫筆擱在一旁,謝婪蒼白的手指指腹在滴濺于宣紙邊上的墨點上輕輕摩挲了下,雖然出現(xiàn)了瑕疵,謝婪也還是沒舍得銷毀這一幅存在瑕疵的新畫。 蒼白的膚色原本只讓這個男人顯出毫無感情的冰冷,可在注視這畫中人的時候,這份蒼白卻反過來削弱了這份冰冷,微垂的眼加上略顯蒼白的膚色,這位鬼域之主此時的神情幾乎可以說是柔斂著的。 這把冰冷的利刃在這時仿佛是鈍化了,它甚至不再讓人有被刃尖直抵喉嚨的壓迫感,也沒有如至凜冬的森寒。只像是一把安靜著被主人握在手里的普通武器,順從地不再亂動。 他畫不出來…… 摩挲完那一點墨跡,謝婪的手指指腹就移動到畫中人的眉眼上,用更加輕微的力度細細描摹。畫里的人從衣著能夠看出是一名男子,眉眼十分清雋。 看著這幅畫,這雙眼睛,謝婪就會有一種自己是被對方注視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像是在飲鴆止渴,想象自己被對方注視著,內(nèi)心的空虛感就能得到填補??墒窃谶@之后,清楚這并非真實,他心里空缺的地方又會再被撕開一道更大的裂口。 眉眼以下的五官畫不出來,每當止筆于此的時候,謝婪已經(jīng)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冰冷心臟就會出現(xiàn)一種痛恨情緒。 他痛恨自己,為什么想不起這個人是什么樣子的,即便沒有記憶,謝婪也知道這個人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 他的心臟會在想象自己被對方注視的時候跳動起來,而且跳動得很快,幾乎讓他產(chǎn)生一種,自己是和人間界里的那些活物一樣活著的錯覺…… 等我找到你。 有關(guān)于這一句話的記憶極度模糊不清,謝婪甚至不一定能確認這是真實存在的記憶。 但他在等,從有意識以來,謝婪一直在等這個聲音的主人來找他。 “在哪里?什么時候才來找我……?”在寂悄無聲的書房里響起的聲音十分低沉緩慢,質(zhì)感冷淡卻附著著清晰的情感。 ……乖。 前邊有什么重要詞匯被模糊掉了,記不起來,但這不妨礙謝婪去做這件事情。 他有聽話在等,已經(jīng)很乖了。 只能怪鬼域通往人間界的大門每月只開啟一次,已經(jīng)揣著重要訊息卻只能眼巴巴蹲守在鬼門位置附近的十一也很著急。這道大門阻隔了兩界,它的能力又不足以跨界傳訊。 那個人對它的主人非常重要,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它才會放下手頭上的任務(wù)?;貓筮@一信息的任務(wù)優(yōu)先級該是最高的,其他都得排在后邊。 本來也只是路過見到,見眼前的惡鬼蹲在角落里確實不準備挪窩的樣子,周允抬手摸了摸下巴,很爽快地離開繼續(xù)去做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 他要去電影院看恐怖片。 活人大多數(shù)會怕鬼,到了人間界以后,周允三不五時就會到電影院里看看恐怖片,在那些恐怖片里,他看到的‘鬼’基本都是外形上扭曲得讓人難以接受。 真正的鬼還真不是那個樣子的,惡作劇故意想嚇人的鬼除外,就連惡鬼都沒長得那么丑的好么! 一說到皮相,周允就又再想到鬼域里的那一位,那一位的皮相真是極好的,且又身居高位,鬼域里想要往對方身上貼的鬼要是排隊站的話,分分鐘是能從鬼域排出人間界來。 可惜那一位這么多年誰也沒看上,換做別的鬼坐在那個位子上早就順從本能欲望縱情聲色去了,鬼對欲望這種東西向來是很誠實的?;钪臅r候要被各種事情壓抑,死了當然是通通解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