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天街_分節(jié)閱讀_46
“是寺廟里敲鐘了嗎?都朝著寺廟跑?!绷譂蓡柕?。 “對?!彼就綗钫f:“小喇嘛們正在玩,寺里敲鐘,念經(jīng)時間到了,我就抓拍下來了?!?/br> 林澤說:“這張照片能讓人聽見鐘聲,有境界?!?/br> 司徒燁笑而不語,林澤靠想象力給司徒燁的作品配上稀奇古怪的報紙頭條標題,自己都不禁莞爾,朝后翻,司徒燁卻把本子抽了回去,說:“沒了,后面沒什么好看的。” “哎!”林澤看得正享受,司徒燁已經(jīng)把照相本收起來了。 林澤起身收拾桌子,知道這本相集里有司徒燁許多記憶,說:“你花多少時間拍到的這些?” “三四年吧?!彼就綗钫f:“我想環(huán)游全中國,沒錢了就打點零工,存夠錢繼續(xù)上路,結果自行車在萬州被偷了,就來重慶,進星巴克打工。今年太倒霉,連筆記本也沒了,還好那賊沒偷走我的相冊。” 林澤問:“星巴克給你開多少月薪?” 司徒燁:“實習一千八,正式員工兩千二到兩千五。怎么,你要來調咖啡么?” 林澤:“稅后?有五險一金嗎?” 司徒燁道:“兩千二還要繳稅嗎?記者大人,不要取笑我們低收入人群了。” 林澤笑道:“所以你打算在重慶呆多久?” 司徒燁在客廳里說:“存夠路費就走吧?,F(xiàn)在看起來有點難度。難度還非常大,物價漲得太厲害了。” 林澤說:“現(xiàn)在存多少了?” 司徒燁說:“零,信用卡負債兩萬,拆東墻補西墻中,啊,誰來包養(yǎng)一下我!大記者,我可以暖床可以做飯,可以做1做零做零點五,會各種高難度外國人姿勢,下得副本上得戰(zhàn)場,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斗得倒小三打得過流氓,奶得住全團拉得穩(wěn)巫妖王!求包養(yǎng)求包養(yǎng)??!” 林澤無語了。 他險些拿不穩(wěn)滿是洗滌劑的碗,司徒燁進廚房來幫他洗碗,林澤道:“我來吧,白吃你一頓飯,順便給你干點活。” 司徒燁拿過毛巾擦碗,說:“冰水都喝了我這么多杯,還缺一頓飯嗎?” 林澤面無表情地說:“冰水不是免費的嗎?隨便找哪個要也一樣的吧。” 司徒燁哈哈笑,拿擦碗的毛巾抽林澤,林澤馬上開始反擊他了,彈了他一臉水,司徒燁正兒八經(jīng)道:“不一樣,我調的冰水里都有我獨家口水的?!?/br> 林澤:“我錄音了!下午就去放給你的店長聽!你等著被炒魷魚吧!” 司徒燁又笑道:“下午你上班嗎?我?guī)闳ソ夥疟扉T玩吧。教你玩街拍” 司徒燁一提到朝天門林澤就想到上次被人當成輕生跳江的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說:“不了,熱死人,去個涼快點的地方?!?/br> 司徒燁道:“去磁器口怎么樣?上次我發(fā)現(xiàn)一條小路,沿著江邊走,氣氛很不錯?!?/br> 林澤想了想,說:“可以,鄭杰正好去沙坪壩店幫忙了,離得近,晚上我們一起去磁器口的江邊吃雞雜?!?/br> 司徒燁:“我先去洗個澡?!?/br> 林澤把碗收好,順便幫他把灶臺擦了,司徒燁□上身,一身肌rou白皙健美,進了浴室。 這家伙身材也不錯,林澤心想,跑了全國這么多地方,生活一定很健康,自己也得多鍛煉才行。 浴室里傳出水聲,林澤道:“司徒?!?/br> “嗯?”司徒燁答道:“什么事,林?!?/br> 林澤:“……” “你會開車么?”林澤問。 “會?!彼就綗钫f:“不過很久沒開過了,你要考車牌嗎?” 林澤想了想,又問:“我正缺個攝影師,你愿意來報社里幫忙么?” 浴室里靜了,林澤擰開水龍頭,接水準備燒開水,說:“基本工資加獎金大約有兩千八,底薪不多,但勝在有稿費,用一張給你七十,還可以接外包,投稿,報社圈里混得稍好點的專職攝影師一個月能賺六七千。在這種報社做過一段時間,積累了經(jīng)驗,以后想跳槽,想投稿也很容易。但至少要簽一年勞務合同,有車給你開,順便給我當司機,咱倆搭檔去采訪,油錢和停車費可以報銷。” 浴室里傳來一聲抓狂的大叫。 林澤就知道會這樣。 然而緊接著司徒燁抓狂叫出的下一句是: “別開廚房的水——?。?!燙死我了!!” 林澤摔倒了。 當天司徒燁就去報社面試了,帶著又一本作品集去給主編看,主編對他似乎不算太滿意,怕他的拍照風格不適合新聞攝影,畢竟司徒燁以前也沒有當過攝影記者。但在林澤拍胸脯的擔保下,勉強還是點了頭。 林澤的攝影全是三腳貓功夫,他知道有了司徒燁,他的報道水平將提升不止一個檔次,但他不可能永遠依賴司徒燁,他要向司徒燁學習攝影。自己也會努力把所學教給司徒燁一些,林澤相信他也有不少能教給司徒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