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轉(zhuǎn)換插頭呢？”

    陸長天聽到蘇以景在二樓叫自己，打開抽屜抄起轉(zhuǎn)換插頭跑了上去，蘇以景正在收拾兩個人的行李箱。

    陸長天前兩天聽到自己離開的第二天下雪了，但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雪又化了，今年和往年不一樣雪下得比較少，而且第二天就基本出太陽了，所以到北方上學(xué)那么久陸長天還沒有出去玩過雪。

    “這個雪真是好巧，我一回來就沒有了?！?/br>
    蘇以景收拾好了行李箱捏了一下陸長天的臉，“那說明你是小太陽。”

    “但是我們這個季節(jié)去瑞士不會很冷嗎，你受得了嗎？我們換一個地方也可以的。”蘇以景的手總是冰冰的，陸長天有點(diǎn)兒擔(dān)憂。

    “我休學(xué)一年的時候去瑞士兩次，一次八月份，一次十二月底，還好，多穿一點(diǎn)兒就行，你不是想玩雪嗎？”

    陸長天頗為苦惱，長在南方只見過一次雪，“其實不玩也可以的?！?/br>
    “距離開學(xué)還有很久，就當(dāng)去打發(fā)時間吧，你之前去過瑞士嗎？”蘇以景環(huán)著陸長天的yao。

    “我之前路過安納西，但是沒有抵達(dá)瑞士，我們到了可以給我嫂子拍視頻，他喜歡的運(yùn)動員住在蘇黎世。”

    “好，我來安排，你早點(diǎn)休息?！?/br>
    陸長天勾住蘇以景的脖子踮起腳尖wen了上去，在局面不可收拾之前蘇以景把臉mai在他的脖頸兒，呼吸guntang，陸長天感覺到chao熱的呼吸顫了一下，緊緊抱著蘇以景等待他的平息。

    “林靄！林靄！……陸更明你爬開一點(diǎn)兒把手機(jī)給林靄，林靄你看！”

    林靄視線跟隨著鏡頭又抖又快地一掃，腦子都跟著暈眩了，視頻逐漸清晰里面出現(xiàn)了白灰的天空，泛著一點(diǎn)兒霧霾藍(lán)的湖水，白色的鳥在寒氣中飛著落在欄桿上，跟隨著天鵝的鏡頭掃過了高低不齊深咖，薄荷綠，深灰，純白的建筑體。

    “你在哪里??？”林靄問道。

    手機(jī)鏡頭一抖動，陸長天把手機(jī)交給了誰，然后站在護(hù)欄旁伸開手，沖他笑著，身后的鳥伸開翅膀盤旋在咖啡色的屋頂，“我在蘇黎世！”

    林靄羨慕地睜大眼睛，“你快去坐巴士！試一試能不能遇到他！不對這個時間不知道他還在蘇黎世還是回去訓(xùn)練了?！?/br>
    鏡頭里出現(xiàn)的世界顯得潔凈又安謐，“果然是適合他住的地方?！绷朱\笑道。

    “你現(xiàn)在跟誰在一起啊？”林靄試探了一句。

    “你放心，我給你看看他！”陸長天接過手機(jī)一勾蘇以景脖子，蘇以景笑著把陸長天的帽子給他好好地戴上，對鏡頭招了招手，“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绷朱\笑道。

    “我們現(xiàn)在要去逛一下然后坐火車去盧塞恩，再見林靄！”陸長天關(guān)了視頻，利馬特河的風(fēng)吹著他帽子上的一圈毛。

    “你嫂子看起來是非常內(nèi)斂的人?！?/br>
    “才不呢，他只是小時候有一點(diǎn)自閉不善言辭，上了大學(xué)就好了，我嫂子是非常勇敢的人，可惜看上了我哥?！?/br>
    蘇以景摘下手套摸了一下陸長天的小臉，仔細(xì)看了一下，沒有發(fā)紅的跡象，又戴上了手套，“我們要約法三章，你不能太貪吃巧克力，牙疼有你受的?！?/br>
    “知道啦知道啦，昨晚就一直在講啦！”陸長天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帽子被勒令不許摘。

    蘇以景彎下腰和陸長天平視，陸長天以為對方要敲一下自己腦袋，往后縮了一下蘇以景輕輕湊上前親了一下他的鼻尖，“你聽進(jìn)去就好?！?/br>
    陸長天也不記得他和蘇以景躥進(jìn)了一個什么巷子，他回頭問蘇以景：“你來的那兩次來過嗎？”

    蘇以景搖搖頭，“我來的那兩次沒有好好逛過蘇黎世，基本就是在酒店和民宿?！?/br>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們在哪是嗎？”陸長天擋住蘇以景查地圖的手機(jī)得逞地笑著。

    蘇以景笑著戳了一下他的額頭，萬般無奈，“是啊，被你這樣的小吃貨帶進(jìn)了都是吃的地方。”

    遠(yuǎn)處一個老爺爺看著親昵互動地兩個人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用帶著幾分德語口語的英語對陸長天喊道：“男孩兒，要來一份吉事果嗎？”

    陸長天茫然回頭，指了一下自己，收到對方微笑之后蹦蹦跳跳跑了過去，老爺爺在紙袋里放上焦黃的吉事果，用紙巾包好底部遞了過去，“祝你愉快的一天?！?/br>
    “謝謝！”陸長天笑著轉(zhuǎn)身。

    蘇以景輕輕敲了一下陸長天帽子，“在家都不怎么吃油條，去外面到吃起來了?！?/br>
    “哪有，我特別喜歡吉事果?！?/br>
    “得了吧，你是看中了巧克力醬?！?/br>
    陸長天摘下手套拿著一條吉事果沒有蘸醬遞到蘇以景嘴邊，“吃嗎？”

    蘇以景搖搖頭，陸長天蘸上巧克力咬了一口瞇起眼睛，蘇以景低頭咬住另一端，唇輕輕擦過了陸長天的嘴唇。

    “不錯?！碧K以景意有所指。

    “你看你平時sao又sao得很，我一撩你你就不肯?！标戦L天黑著臉說道。

    蘇以景聞言一頓，心虛岔開話題，“我們趕火車去盧塞恩吧。”

    “話題轉(zhuǎn)移生硬得媽都認(rèn)不得?！标戦L天哼了一聲。

    蘇以景：“……”

    火車的窗外傾斜的山坡覆著薄雪，水煙一樣的天空照得薄薄一層霧霾藍(lán)的湖面也泛起一點(diǎn)青白的顏色，遠(yuǎn)處的隔著薄霧沉寂的山綿延向湖的另一頭，依稀可見皚皚的山頂白雪，窗外的世界變成了清灰、冷調(diào)藍(lán)、深灰以及裹挾著素白的世界。

    陸長天看著蘇以景一直支著下巴在看窗外，突然蘇以景回頭對他溫柔地笑道，“夏天來的時候這些山坡都是綠色，下次夏天再帶你來一次吧?！?/br>
    一瞬間陸長天的心臟被溫柔又平淡地扣了一下，他張口咬了一口對方遞過來的面包，窗外阻擋的白雪世界帶來一種安靜和車廂里的溫暖相交出一種童話里面所說的冬日壁爐一樣的柔軟的暖意。

    “好啊，山坡綠了我們再來。”

    清灰的一道狹長的云橫跨盧塞恩的天空，清灰之上是灰白，清灰之下是淡粉的天空和盧塞恩不同顏色的屋頂墻面和諧在冬日的畫面里。

    兩個人到達(dá)酒店之后先洗澡睡了一覺，陸長天快睡醒之前半夢半醒聽到蘇以景問他要不要吃芝士火鍋，陸長天猝不及防想起在法國游玩的時候安川點(diǎn)了芝士火鍋，安川吃得很香，可他隔壁桌的華人和他一樣一口都沒吃進(jìn)去，于是馬上搖頭。

    “你想吃什么呢？”蘇以景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陸長天半瞇著眼睛看著蘇以景，慢吞吞開口，“我想……我覺得我想吃中餐?！?/br>
    陸長天徹底醒了兩個人互相對視然后都忍不住笑了。

    “畢竟我是在巴塞羅那看球賽吃了一頓西班牙菜然后吃了一個星期川菜的人，”陸長天笑道，“當(dāng)時覺得在國外吃一周回來，可能還不如吃泡面呢，吃來吃去還是中餐最喜歡，真實吧？”

    蘇以景笑道，“很真實?！?/br>
    于是兩個人出門吃了一頓中餐，又去了一趟超市，看著蘇以景在拿雞蛋的時候陸長天笑了一下，蘇以景回頭，“怎么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來一趟瑞士就跟我們在家沒有什么區(qū)別了，除了一些食材讓別人送上門，從我搬進(jìn)你的房子開始，我們好像日?；顒永锩嬗泻脦状味际欠艑W(xué)逛超市?！?/br>
    蘇以景聞言無奈道，“那是因為你真的太喜歡買零食了。”

    陸長天一低頭，購物車?yán)锩嫠崮淌砥偷案猓u蛋和一些食材委委屈屈縮在一個角落。

    “孩子氣。”蘇以景寵溺地笑道。

    倒了一天時差之后，陸長天早上聞著煎蛋的香味醒來，拉開窗簾俯瞰盧塞恩，“今天天氣比昨天好一些，我們?nèi)ヨF力士峰吧?！?/br>
    “好啊。”

    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山上的霧少了很多，能見度的情況不錯 ，兩個人坐在纜車上，陸長天跪在座位上俯瞰雪景，一回頭蘇以景正在看他，“你這個樣子好像南方人看雪，北方人看南方人的樣子?！?/br>
    “雪見慣了，你好看。”蘇以景神色認(rèn)真。

    “……不要那么一本正經(jīng)說土味情話！”

    “我的土味情話砸中你了嗎？”蘇以景穿著和陸長天一樣藍(lán)色的羽絨服，在隔著水汽的皚皚白雪里對他眨了一下眼。

    “沒有！”陸長天斬釘截鐵轉(zhuǎn)頭，玻璃上掛著水汽，微微映出的蘇以景在對他輕輕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蘇以景看到陸長天撒了歡一樣往遠(yuǎn)處跑了一段然后又跑了回來穿著厚厚羽絨服伸開手萬分可愛地抱住了他。

    “我剛剛聽到有人說有那個雪地漂移，我要去玩那個！”

    “行吧行吧，去坐你的大輪胎去吧?！?/br>
    “是！雪地漂移！”陸長天在呼呼的冷風(fēng)里對蘇以景說道。

    “好好好。”

    兩個注意蘇以景他們很久的華人走上前問道，“您好，打擾一下，你們是……嗯，是情侶嗎？”

    蘇以景還沒回答，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雪的陸長天樂癲了，一把抱住蘇以景，沖兩個女孩笑道，“是！你看我男朋友是不是很好看！”

    兩個女孩被這種莫名非常愉快的氣息感染，笑了出來，“是，你和你男朋友長得非常好看！”

    “謝謝你們！蘇以景你會堆雪人嗎？！”

    陸長天歡樂地再次跑遠(yuǎn)，蘇以景對兩個女生笑了一下追上去，生怕陸長天摔倒，等到陸長天再次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三顆巧克力往蘇以景面前一橫，“你看你嫁給我不會餓死！”

    “這次又是從哪里來的巧克力？”陸長天長得非常漂亮，在外國人看來更是年紀(jì)又小了一些，昨天兩個人逛面包店的時候，老板就給了陸長天一些巧克力。

    “剛剛一個阿姨給我的，這幾天最好吃的東西就是，中餐還有蛋糕和巧克力，巧克力，棒！”

    “下次要一點(diǎn)兒不甜的東西回來?！碧K以景打趣道。

    “哼，你這個不吃甜食的家伙。”

    終于兩個人坐上了陸長天的“大輪胎”，陸長天看著兩個連在一起的“大輪胎”微微皺眉，“我想要單人單個那種?！?/br>
    已經(jīng)準(zhǔn)備從斜坡開始滑了。

    “為什么？”

    “因為啊——啊啊啊啊啊?。∫颉獮椤腋杏X你在拖著我溜雪——！”

    “哈哈！”蘇以景把鏡頭對準(zhǔn)陸長天的臉。

    “你這個人蔫——壞——蔫——壞！把你的攝像頭給我——關(guān)——掉——！??！”

    兩個人第二天到達(dá)了另一個地方。

    因為昨天在雪山上撒歡太嚴(yán)重，陸長天今天到達(dá)目的地精神厭厭地。

    “我睡一覺就好了，上大學(xué)太久沒有運(yùn)動了。”陸長天卷著被子就睡著了。

    蘇以景一摸他的額頭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生病。

    陸長天一覺睡到天微微黑了，聞著香味到了小客廳，食物被送到了靠著窗戶的地方，蘇以景拉開窗簾，窗外綽約的燈光和深藍(lán)天空中的星光擁抱了這個城市，陸長天十九年的人生里還沒有見過那么多星星，除了在安川從西藏旅游回來拍的照片里，他沒有任何時候近距離感受過那么多星星。

    也或許有吧，在他漫無目的從西班牙跑向法國，又去霍根海姆游蕩的日子里，或許曾經(jīng)有那么一些晚上，抬頭是漫天星河，但他從未閑適安靜地去注意這些。

    也許當(dāng)他身邊有足夠的美好，空缺在他胸口的一部分空白被填滿，他才會放下手機(jī)，然后看到了所有的美好。

    蘇以景喝著葡萄汁看著窗外有些懷念。

    “怎么了？”

    “沒有，我在想外面那么熱鬧也許有一些游街的主題活動，我在瑞士旅游的時候經(jīng)常路過，但都沒有好好看過?！?/br>
    “現(xiàn)在出門嗎？我去換衣服?！?/br>
    蘇以景抓住了陸長天的手，兩個人安靜地看著對方。

    “那一年十二月底我在瑞士多留了幾天，酒店的一個華僑告訴我，這里的新年就跟我們一樣，跨年那天也有煙花，我在想，煙花有什么好看的，我坐在酒店空無一人的餐廳，有一搭沒一搭和那個華僑聊天，我的座位靠著窗戶?！?/br>
    “十二點(diǎn)窗外炸開煙花的時候，那個華僑對我笑了一下，問我那么年輕為什么那么不開心，我沒有說話，”蘇以景眼里閃著細(xì)碎地光對陸長天笑了，“他說，高興一點(diǎn)，許一個新年愿望吧，我說我沒有愿望，說完之后我和他都笑了?！?/br>
    “無欲無求的人為什么會顯得那么不快樂？”

    “我對許愿從不篤信，但就那么一刻，看著窗外綻開的煙花，看著那個華僑專注快樂的臉，我看著我身旁空蕩蕩的座位，我就像一個信徒一樣許下愿望?！?/br>
    “我說——”

    “陸長天，來我身邊吧?！?/br>
    驀地好像有煙花穿過長長的歲月綻開在陸長天眼前，他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跋山涉水得到清泉，目光顯得虔誠的人，眼睛里變得動容。

    好像他們彼此沒有喜歡過另外的任何人，只為了今天互相坐在對方的面前，握著手，望著你。

    “我剩下所有的時光都給你?！?/br>
    陸長天情不自禁鄭重承諾，起身wen了蘇以景的，當(dāng)他準(zhǔn)備坐下的時候蘇以景一偏頭擒住了他的，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蘇以景好像不在小心翼翼，扣住他的頭不容許半分分離，他想放逐他的yu望。

    當(dāng)陸長天的背貼在g上的時候，他息著心一橫把手伸向床頭柜，拿出了他今天打開抽屜看到的潤滑，蘇以景的shenti變得guntang，他微微睜大眼睛，然后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微微一笑，一個上下顛倒，陸長天qi在他的yao上拿著一個小瓶子茫然無措。

    “你會嗎？”蘇以景從下方看著他。

    陸長天指尖發(fā)顫，都快拿不住東西，“……我當(dāng)然會，我努力學(xué)過的，你在質(zhì)疑我！”

    說完陸長天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要溫柔一點(diǎn)兒，于是別扭地磕磕巴巴，“我……我不會讓你疼的……不對……可能一開始會有一點(diǎn)兒吧……”陸長天不確定道。

    “那你教教我好嗎？”

    蘇妲己在用自己的臉瘋狂輸出撩撥陸長天，陸長天滿口答應(yīng)，卻是抓著蘇以景的衣服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以景微微抬起shenti，故作不小心往上輕輕一ding，陸長天yao一軟g著蘇以景的xiong口，整個人支撐不了自己。

    “你別……你好好配合！首先……我先扒光你……”陸長天越說聲音越低。

    “是這樣嗎？”蘇以景漂亮的手指慢條斯理解著陸長天的睡衣。

    “……對，然后我應(yīng)該qin一下你……”

    蘇以景扣住陸長天的腦袋笑著微微qi身，陸長天被親個七葷八素，整個人陷入一片混沌。

    “然后呢？”蘇以景狀似無辜問道。

    “……”

    “要用這個小瓶子是嗎？”蘇以景輕松從呆愣的陸長天手里拿過瓶子，扣著他的下巴帶起一片re潮往下吮wen。

    “我們該用它了是嗎？”

    “……不是，我的意思……”兩個人上下顛倒。

    最后不如敵人狡猾的陸長天看著屋頂天窗上的漫天搖晃得越來越快的星光，惡狠狠咬了一口卡在他牙的手指，陷入一片旋渦。

    第二天陸長天趴在g上心有不甘地想到

    你tm知道我做了多少功課來攻你嗎？！

    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