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蘋給他扔過手槍來，沈所長給鄒老板扔手槍，沈所長對秦老板說：“你跟我走，到派出所立案說清楚就行了?！钡乩习逯划?dāng)沒聽見，舉槍對準(zhǔn)鄒老板腦袋。

    鄒老板又是一個旋風(fēng)腳，淬不及防，秦老板的槍被踢飛，就撲到鄒老板身上，兩個手掐住他握槍的右手，秦老板腳下使了個絆，鄒老板跌倒，槍掉在一邊，被茂蘋拾起。

    從電梯口又出來幾個人，就是剛才沖進(jìn)飼虎場去捉拿黑蝴蝶和朱三的“保安”，他們出電梯就開始開始向沈所長這邊射擊，沈所長、黑蝴蝶、朱三反過身來身來臥倒在地向外射擊，有的躲在躲在直升飛機(jī)側(cè)面射擊，樓頂停著四架直升飛機(jī)，整個樓頂范圍非常大，可以停20架直升飛機(jī)，圍欄一米五高，晚上看上海夜景最美，周圍是燈海、星海。

    有幾個出電梯口準(zhǔn)備坐飛機(jī)的異國老板，見到這里烏煙瘴氣，子彈飛舞，就再回電梯或者下走的樓梯。架沈所長帶來的三個民警，有兩個在槍戰(zhàn)中受傷，他們注意向外伏擊，而大意了鄒老板和秦老板的打斗。

    秦老板掙脫開身子，鄒老板掙扎要站起時，被茂蘋瞄準(zhǔn)“呯呯”兩槍打倒，秦老板趁機(jī)快跑上舷梯第一個臺階，被剛從電梯上來的公安局1號一槍打中腦袋，飛機(jī)開始啟動，緩緩升起，然后，迅速向西飛去。

    這架直升飛機(jī)上連汪燕和蘭蕙共八個人，他們馬上在隨近的一個也屬于蛤蟆幫的樓頂停下，那上面有三架直升飛機(jī)，他們換了一個叫做“飛豹”的直升飛機(jī)，把汪燕和蘭蕙也抗上去。

    她們兩個，已經(jīng)不知道天南海北，也不知道時間，眼前是黑暗，嘴巴被封住，被扔在一邊，不給她倆飯吃，給她倆打葡萄糖針，只有心相通：必須堅持到最后。

    又飛到一個地方之后，她倆被分開，蘭蕙被從飛機(jī)上抗下來，扔到一輛茶色剛玻璃的小車?yán)?，車子前進(jìn)，蘭蕙感覺到起伏較大，拐彎太多，王無、灶有護(hù)著她。

    蘭蕙想：“難道我這輩子就擺脫不了這個魔鬼，他的運(yùn)氣總是那樣好，總是能逃得無蹤無影，而我總是那樣倒霉運(yùn)，總是不能逃脫他的魔掌？”想到這里，蘭蕙的眼淚籟籟掉下來。

    所學(xué)的知識、學(xué)問有什么用？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能保障，更不要說穩(wěn)定的工作。如果我不要那么高潔、同流合污，就好了嗎？

    汪燕就是一個例證，她與秦老板合流了一陣子，但終究被一腳踢開。她想起代時興，他安全地回到了西北龍川市，他會不會想到現(xiàn)在的麒麟公司是什么樣子？會不會想到現(xiàn)在的蘭蕙再次身陷囹圄，在黑暗中穿行。

    她被叫“下來”，她不動，左邊的那個人，嗓子有點沙啞，說：“你不要為難我們，老板對你可以，叫我們不要粗暴?！?/br>
    蘭蕙還是不動，這時里邊的人推她，外邊的人拉她衣服，“你們放開，別碰我?！钡毂环庾。唤o自己聽。她右肩轉(zhuǎn)動，旋掉推她的手，左肩旋甩掉拉她的手，雙手還是在背后被銬著。

    靠著車門，雙腳落地，她的雙眼還是被蒙住，兩邊有兩個人扶著他，“上臺階，腳抬高一點。”這是右邊的那個人說，聲音洪亮，帶點剛性。“一個臺階，二個臺階、三個臺階…”她不放過每一個細(xì)節(jié)，這一共是28個臺階，地是很平、很光滑的，向前走了32步。

    右邊的人說：“你停住?！彼宦牐偻?，被兩邊扭住胳膊?！盁o子，打開她手銬、蒙布?！蓖鯚o鑰匙打開她手銬，揭開她眼睛上蒙的黑布，她眼前突然白花花的，她不能看清楚前面人的面目，聽聲音，不像是秦老板。

    眼前還在冒雪花，這個人問：“你叫什么？”蘭蕙不回答，眼前漸漸清楚了，頭頂上是水晶玻璃的吊燈，眼前是一長溜的水清色沙發(fā)，沙發(fā)里坐著一個人，卻是一只眼睛，“秦老板已經(jīng)死了，我代表他把你們接來，我和你，好說好商量。”

    蘭蕙說：“如果是真的，秦老板罪有應(yīng)得，你不要學(xué)習(xí)他，你把我放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豹氀埤堈f：“看來，你很聰明，無須我說明，無子，你給她領(lǐng)到二樓浴室，讓她洗個浴?！?/br>
    蘭蕙什么也沒有說，也不走，她向客廳門走去，被王無和灶有扭住手，獨眼龍說，“你跑不出去，何必如此，撅，是撅不出名堂經(jīng)的。你倆放開她，讓她走。”

    王無和灶有放開手，蘭蕙走到客廳大門，門是反鎖的，她靠著門打門鐵板：“開門，開門。”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在大廳，她嚎啕大哭，坐在地上喊；“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

    獨眼龍上樓，過了半個小時，樓上下來一個20來歲的美艷姑娘，她走到蘭蕙身邊，蹲下在她耳邊說：“jiejie，你跟我走，我叫水靈，這里的傭人保姆?！?/br>
    水靈給蘭蕙幾頁餐巾紙，蘭蕙不理，水靈就給她擦眼睛上的眼淚，水靈說：“jiejie要走，別急，呆上幾天，身體恢復(fù)了，精神好了再走不遲，現(xiàn)在你衣服那么臟，臉上不像樣子，走出去也被人笑的?！?/br>
    水靈拉著蘭蕙的手站起來，扶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客廳上樓梯，在上層樓梯和下層樓梯的拐彎處，放著7—8個瓷花盆，開著開著紅黃綠紫的花朵，到二樓，也見走廊里放著許多鮮花盛開的花盆，蘭蕙非常喜歡花的明媚鮮艷，而此時不免有點傷心。

    水靈開了浴室的門，蘭蕙看見走廊西邊頭上站著王無，東邊頭上站著灶有，水靈說：“你們兩個到下面去吧?！碧m蕙看見王無對面走來，趁水靈走進(jìn)浴室，向蘭蕙微笑一下，悄悄說：“有事找我。”

    蘭蕙好像沒有聽到，這個人在飛機(jī)上對她非禮過，她當(dāng)時注目過他幾秒鐘的。浴室分內(nèi)間和外間，外間為更衣室，一個紅木更衣柜，對面墻上是梳妝打扮的落地式大鏡子，使更衣室的空間有立體感，幾把紅木椅子，上面鋪著繡花坐墊。

    水靈已經(jīng)脫掉了衣服，蘭蕙坐在木椅里發(fā)呆，水靈就給她解扣子，蘭蕙把她手拿掉，說：“我自己來。”里間一個木盆子，室內(nèi)溫度盆水溫度水靈調(diào)整好，已經(jīng)撒上鮮花，溫度較高，蘭蕙進(jìn)去身上就冒汗，蘭蕙叫水靈下木盆，說：“我從來不洗這個，你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