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受重傷住院，小馬胳膊上受輕傷，包扎了，被邵局長微信叫去，再次召開偵破會議。

    昨天，小馬反擊時，這兩個人飛躍而逃走，刑警大隊下午、一個晚上實行地毯式搜索，沒有任何線索，廢礦石堆地勢嚴峻，布滿大小廢礦石，許多石頭十幾個人撼不動。

    會議認為：嫌犯躲在哪塊石下暗洞里，難說，驅(qū)使警犬來也一無所獲，這說明嫌犯早有準備，很可能故意為之。為什么老萬、小馬來遭到襲擊？

    難道這里就是嫌犯躲藏的地方？這不是等于告訴“我們就在這里？”如果嫌犯真的在這里，他萬不得已不會動槍。更有人反應(yīng)，這里曾經(jīng)半夜有人放出藍色的信號彈。

    昨天晚上，邵局長親自帶小馬等再次造訪小神仙何老五，大鐵門還是關(guān)閉著，掛著一把大鐵鎖，這次，邵局長命令小馬，給我打開。

    來了三個刑偵組的偵察員，包括小馬，拿手槍向后有防備、前后兼顧的潛進去，劍客柳葉眉走在最前頭，進入臥室，只見一個人光身被綁在一塊木板上。

    柳葉眉不由得低下頭，他以為是女的，不過，拯救的意識在他腦子里一閃，他再次抬起頭，他看過何老五照片，認定他就是何老五，他穿著短褲。

    柳葉眉上去伸手探一探呼吸，幾乎沒有，聽聽他心跳，微弱，柳葉眉伏下來，嘴對嘴給他做人工呼吸，小馬壓他的腹部、八字劃、按他的胸部，終于，何老五長嘆一聲，“抓。。?！?/br>
    又昏了過去。

    柳葉眉拿出一粒dna速效糖，小馬找來一只勺子，撬開他的嘴，局長找水，這里水管沒有一點水，這種糖，有水才能起作用，無水起化學(xué)反應(yīng)致毒，為什么會這樣？

    說時遲，那時快，柳葉眉挽起他的一只手，胳膊繞在脖子上，小馬在一邊抓住，柳葉眉托住身子走出臥室，拐個彎，走向走過既是客廳又是飯廳的灶間，走出大門，大門外只有摩托車，汽車還在遠處，柳葉眉把何老五抗在肩上，沿著拐彎抹角、曲曲折折的小道，走向廢礦石堆外的汽車。救護車剛叫，還在路上。

    柳葉眉沒有累死也差不多，滿頭大汗，小馬接過何老五，打開門，把何老五放在座椅上，這已經(jīng)是最快速度了，何老五救不活，再沒辦法。

    “看來，嫌犯就在廢礦石里？”在西海子新馬踏飛燕的青銅塑像前，邵局長對柳葉眉說，柳葉眉思路敏捷、廣闊，

    “他為什么不能在這張昌城？我想他不可能傻愣愣等著我們?nèi)フ??！?/br>
    邵局長認為，如果嫌犯離開龍川市，代經(jīng)理可能不在人世，他有點傷感，聽國風(fēng)的人說：“代經(jīng)理是個好官，這個人喜歡和工人在一起，有時候就在現(xiàn)場辦公，解決實際問題。”

    他們眼前的水面上，有栩栩如生的青鬃馬，兩腳騰空踩著兩只正在飛翔的金燕，在張昌有傳說:周穆王的八駿就出在西海子邊的大草原，能上天，奔如電，就是因為最前頭的騮驊踩了神燕，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馬踏飛燕。

    西海子，煙波浩渺，太陽正從東邊出來，兩人都用手機拍攝，馬上就傳給遠處的朋友。

    何老五醒來之后，劍客柳葉眉和他談話，問：“你被綁的經(jīng)過是怎樣的？”

    何老五四處看看，害怕的樣子，劍客說：這里到處有我們的便衣，你放心好了，這病房門口有專人監(jiān)護。

    “嗨，”他說話時，嘴和腳在顫抖，柳葉眉打開手機錄音：“就是代經(jīng)理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回來較晚，路上沒有碰到什么人，小道上有沙老鼠，很大，以前從不咬過我，可能那天該我倒霉，大老鼠，大的叫人懷疑遭受過核輻射，我在走路，胡的一下串出來，根本不怕我，跑上我褲襠隔褲子咬我，被我硬拉撕扯掉的，向礦石上甩下去，這大老鼠，甩不死，跑掉了，倒嚇了我一大跳，冷汗都出來了。

    我回到家里，老婆不在，平時她都比我早，今天為什么不在了？人不順時，一連串不順，我自個兒包扎了傷口，罵大老鼠膽大妄為，心想:貓會不會怕它？怕它，它可就要成災(zāi)了，我家就在這里，如何是好？

    這天晚上老婆偏偏沒有回來，我一個人躺在小土房里，有點害怕，平時不害怕，別人說廢礦石上空有藍色信號彈，我也不害怕，離這里不遠，大牛也在這里住，晚上還可以聽到裝礦石小火車的鳴笛，我天生膽子還可以。

    但這天晚上，可能先被老鼠咬了，我一直膽戰(zhàn)心驚，預(yù)示可能要發(fā)生什么事，果然，大約半夜后一二點，我聽到小土房土墻上有敲擊的聲音，好像拿磚塊或小榔頭敲擊，不停地敲。

    如果敲我門，我可能馬上出去，但敲我床側(cè)面墻，我認為無論是人是鬼，一定是故意的，若說是鬼，我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打墻了。

    劍客柳葉眉說：有人反映說：“前幾年有人看見蘭州黃河大鐵橋上，有人跌到黃河里，當(dāng)時橋上就你一個人，有人懷疑是你推下去的，你如何想的?”

    柳葉眉閃閃飛神的眼睛，注視著何老五，何老五說：‘還是那句老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打墻?！悄翘焱砩霞s三點，這敲擊聲還是不停，我無法睡覺，就去看個究竟，我手里拿著一把菜刀，開門，出門，敲擊聲沒停。

    就在瞬間，一個蒙面人突然從背后抱住我，另一個蒙面人奪下我手中的菜刀，我突然明白，敲擊是他們誘我開門。

    柳葉眉問：“平時你愛人和那些人來往不?有沒有男的同事關(guān)系較好？”這里，何老五沉默了一會，劍客看他有點不好意思，笑道：“我們這是工作，要了解清楚每一個環(huán)節(jié)，而且是絕對保密的，局長都沒有來，就是因為保密?！?/br>
    何老五說:“我老婆開始在大雅是氣焊臨時工，一起的有季春香、李秋菊，他們都是正式國有企業(yè)職工，后來我老婆轉(zhuǎn)到了到了大雅大集體工?！?/br>
    柳葉眉問：“有人說你結(jié)婚很早，是吧？”

    話說到這里，何老五再不愿多說，柳葉眉笑笑說：“你應(yīng)該配合我門早早破案，如果代時興經(jīng)理還活著，你們早點到他單位工作，這是好事情。”

    何老五說：“兵法云：實者虛之，虛者實之，我認為，嫌犯肯定不在廢礦石堆里，他們這樣做是有意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而放棄對另一個方向的注意?！?/br>
    柳葉眉深思的點點頭，對一起在西海子草原上溜達的邵局長和小馬說：“何老五是那幾個工人兄弟中的智多星，和我們想的一致，小子厲害呀?！?/br>
    小馬說：“利害是厲害，我們還要深入了解，據(jù)大雅的群眾反映：以前，弋經(jīng)理和代經(jīng)理和何老五都關(guān)系不錯，不知為什么，后來何老五和他倆再也不來往。

    有人說：‘何老五結(jié)婚是早，他老婆來自農(nóng)村，長得漂亮，何老五怕留在農(nóng)村惹事，就帶到這里，十七歲就結(jié)婚了，婚后六七年一直沒有孩子，桂花二十七歲才懷上，足足懷了十年，沒有想到孩子那么聰明，考上北京大學(xué)?！?/br>
    從說話者的臉上，可以看得出有點蔑視之意,”

    小馬斷定這里面有蹊蹺，有人說：“‘桂花轉(zhuǎn)為大集體工，應(yīng)該是弋經(jīng)理在背后幫忙，憑小神仙的為人，即使幾個哥們幫忙，也辦不成！’”聽一個大雅老職工講：

    “‘有一次，代經(jīng)理去何老五家，正好碰見弋經(jīng)理也在那里，于是代經(jīng)理以后再不去了。大家瞎說吧，誰知道真假?！?/br>
    邵局長問：“你昨天訪談了佘桂花，這個活潑、好笑的大集體工，精神狀態(tài)到底如何，我們再分析分析?！?/br>
    小馬說：“提到當(dāng)年的事，她也不想多說，好像有難言之苦，她說：‘人言可畏，土沫吐死人，好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是不應(yīng)該出北大才子的，***也是出生在雇農(nóng)家，真是的?！?/br>
    小馬說：“但廠里的確有人看見他和弋經(jīng)理在涼州，就是代時興的師傅王健。”

    局長問：“為什么這件事，別人會扯到弋經(jīng)理和佘桂花身上，居心何在？扯的人是誰？弋經(jīng)理和佘桂花到底是沒關(guān)系？這事一定要搞清楚!”

    從西海子回來，局長想解開這個結(jié)。弋經(jīng)理未必與代經(jīng)理失蹤有關(guān)，但是與何老五被綁有關(guān)，而何老五被綁，很可能正如老五所推斷：是嫌犯的聲東擊西，何老五有這兩下子，局長真想事件結(jié)束之后，聘他來公安局刑偵組。

    小馬親自找?guī)讉€大雅的人交談，挨門串戶，找到原大雅下崗職工調(diào)查，有一個叫王建的老工人，是涼州人，曾經(jīng)是代經(jīng)理的師傅，國風(fēng)興旺起來，要求過到國風(fēng)來，但代經(jīng)理沒有同意。

    就是他對小馬說：“我曾經(jīng)看到過弋經(jīng)理和佘桂花在涼州，一起逛文廟。涼州有新文廟和老文廟，新文廟供的是文圣先王孔丘，在香爐前有兩只青銅鑄的梅花鹿，他見到弋經(jīng)理時，弋經(jīng)理和桂花兩人正在朝香爐里插香，好像他倆在祈求什么。”

    弋經(jīng)理最近也不知去向，邵局長準備找富海詩集團公司頭頭談?wù)劊麊柾踅煾担耗阏J為石有錚這個人靠得住嗎？

    王健師傅說：“我們在一個車間，誰不知道誰啊？”王師傅對石師傅的評價比較中肯，他說：“老石這個人我知道，這個人正直、好打抱不平，講義氣，有俠士之風(fēng)，這樣的人你放心，不會做傷天害地的事。”

    局長問：“大牛這人如何?”邵局長給王健一支煙，他翹起大拇指，“沒說的，好工人，就是沒有遇到好領(lǐng)導(dǎo)，有好馬，也需要有百樂；有好工人，也要有好領(lǐng)導(dǎo)，才能一呼百應(yīng)，沖鋒陷陣，大牛老實本分，深沉柔順，他與石老大，一剛一柔，互相克制；

    何老五，足智多謀，他倆有時聽他，關(guān)鍵時刻，他倆還是聽石師傅。他們是去喝酒，準備灌醉代經(jīng)理，要他答應(yīng)條件，保住他們的飯碗，并且還要國風(fēng)拖欠的五大件加工費，這是常麗說的，要來給他們發(fā)工資。后來知道，這是欺騙，拖欠的加工費早還了。他們這六個人，是鐵打的一根筋?！鄙劬珠L看見了危難時刻工人的團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