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以壕之名、室友掉線了、民國有點田、[美娛]璀璨人生、殘王,扶老身起來、經(jīng)理的小蜜果、將門嫡女:王妃天天要爬墻、穿越獸世:小巫娘,生崽崽、被校花打臉之后、我解封了地球
這些都是不容易發(fā)覺的細節(jié),但是張蒼作為一個刺客,很難忽視掉這些細節(jié)。更何況面前這人又是他屬意的弟子。 易楨并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試圖和他掰扯邏輯:“不只是幫我啊,不破開陣眼,你也沒法出去,你也會死的。” 張蒼給她捋了捋頭發(fā),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見耳朵里,壓低聲音,附在她耳邊用氣音問:“還是和姬城主?不換幾個新男人?他那么厲害?” 易楨:“……” 易楨:“???” 易楨木著臉:“你說什么?我們說正事行不行?你不要岔開話題?!?/br> 張蒼笑著說:“我沒岔開話題,楨楨。你要我?guī)兔?,我是要報酬的。我想看看他怎么要你的,你都逃開了,又回頭去找他?反正床那么大,空著也是空著,我也需要多學習學習?!?/br> 易楨:“……” 易楨:“……禮義廉恥真是讓你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br> 張蒼謙虛地笑笑:“過獎?!?/br> 張蒼:“你這是同意了?” 易楨繼續(xù)木著臉:“張蒼,你有意思嗎?” 張蒼哈哈大笑,比了個手勢讓她帶路:“走吧。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師父疼你還不行嘛?!?/br> 他的笑聲有點大了,驚動了不遠處耳室里的范汝。 范汝作為一名原型是白貓的妖修,也向來是快出殘影,幾乎是張蒼出聲瞬間,就站在了他們面前。 兩個男人客套地說了幾句話。范汝一邊帶著張蒼往來時的方向走,一邊順口問道:“易姑娘是在哪里找到……” 他的話沒問完,張蒼就回答了:“在嫻妃的碑文前。我才知道嫻妃竟然是并州人呢?!?/br> 范汝:“哦?張道長不是袞州人嗎?” 張蒼說:“我雖然是在袞州成名的,但早年在并州當過許多年的佛修?!?/br> 范汝徹底起了興致:“張道長以前是佛修?那怎么后來轉(zhuǎn)修了隱生道?” 這個易楨倒是知道,她在夢中以“易楨”的第一人稱視角問過這件事情。 當時張蒼說: “我父母決定的,說佛修好。我就去當佛修啦。后來我父母都死了,我成了并州城城主的貼身侍衛(wèi),有一天喜歡上了一個花樓姑娘?!?/br> “那姑娘也說喜歡我,說為了我不再接客了,我把我所有錢都攢了下來,希望能給她贖身,同她結(jié)為夫婦。” “再后來呢,又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的上司、并州城的城主和那個花樓姑娘搞在一起了。我十分生氣,認為她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但是那個花樓姑娘流著淚告訴我,說是我上司強迫她的?!?/br> “喏,你看,有人強迫我的女人,那我自然該把那人給殺了,不然我算什么男人,對不對?” “于是我便把我上司的頭給割了下來,掛在了城墻上。”張蒼那時還在笑著:“我上司一向看重我、提攜我,但是他侮辱我的心上人,所以他非死不可。” “他們知道是我做的,便四處搜捕我。我藏在花樓里,竟然在法外逍遙了幾日?!?/br> “可是呢,我在花樓里,竟然聽說,我那位心上人,她是自己勾搭上我上司的,她早就嫌棄我了,想找個更有錢的男人。可不巧被我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說是別人強迫她的?!?/br> “我提著刀去找她,把證據(jù)擺在她面前,問她是不是說謊騙我!她哭著說沒有騙我,可是她拿不出證據(jù)來?!?/br> “喏,我便把她殺了。她死前說,她沒有背叛我,她是冤枉的。并且許下毒誓,說她若真的是被冤枉的,她的心便埋在土里千年不腐!可鑒日月!” “然后?那時是盛夏。尸身給她埋下去,三天就爛完了。她的心?她的心爛得都捧不起來,尸水從指縫里往下漏?!?/br> “并州沒有活路,大家都要殺我,我的師門也不承認我了。我便改修了隱生道,跨越整個中洲,來到了最北邊的袞州?!?/br> 但是,張蒼并沒有原原本本地把往事講一遍,他只是對范汝笑了笑,隨口說:“想換個道派,就換了個唄?!?/br> 他們正飛速往回趕,忽然墓道一陣動蕩,西北方向傳來了一聲奇怪的爆裂聲。 張蒼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瞇了瞇眼睛:“這是怎么回事?” 他話音方落,易楨忽然心臟一陣絞痛,不由得停下來,捂著心口,慢慢地蹲了下來。 范汝:“你怎么了?” 他隨即就反應(yīng)過來:“你方才也用藥了?用了多少藥?” 對,這位易姑娘修為也不算太高,她本來就修為耗費得差不多了,一個人能拖著姬金吾從地底爬上來,又過了好幾個機關(guān),想必是也用了藥。 易楨疼得說不出話來,也沒力氣回答他,緩了半天,方才說:“一顆……就,我害怕……修為續(xù)不上……” 怎么回事?她的真修明明還有???不是說藥效全沒了才會開始發(fā)作? 張蒼顯然是認識這種藥的,“嘶”了一聲,把她拉到自己懷里來,一下輕一下重給她揉心口,介紹說:“你自己的真修也會隨著時間回復(fù)的,不能通過自己的真修還有沒有來判斷藥效?!?/br> 她痛成這樣,根本沒辦法再分精力去維持易容卷軸,很快卷軸就失去了作用,恢復(fù)了她原本的容貌。 經(jīng)過最開始幾次間隔時間較長的震蕩,墓道已經(jīng)有些變形了,不過好在沒有繼續(xù)震動。 范汝向來喜歡看戲,對各種關(guān)系接受程度極高,見易楨痛得動都動不了,知道一時半會兒走不了,自己又沒什么能幫忙的,索性拿出了通訊玉簡。 范汝掃了一眼自己的通訊玉簡,果不其然姬金吾的消息已經(jīng)到了。 【姬金吾:你們在哪兒?不用找人了。這邊找到辦法強攻了。】這一條是之前發(fā)的,方才沒看到。 【姬金吾:他們談不攏法寶的歸屬,開始內(nèi)訌了。我遣人將陣眼毀掉了,現(xiàn)在只差軒轅昂正西邊的陣眼,這個大陣就徹底被毀掉了?!窟@條是約莫半盞茶之前發(fā)的。 【姬金吾:別過來,立刻掉頭去東南方向的陣眼。徐賢他們的推測有誤,并不是毀掉陣眼就可以離開?,F(xiàn)在你們?nèi)|南方向的陣眼恢復(fù)原狀,若那時墓道還沒塌,看能不能回身接我一下。】這條是剛發(fā)的。 【范汝:你家夫人用了你的藥,現(xiàn)在痛得動不了。我一個人先去東南方向的話,可能要把她留給她師父。】 【姬金吾:她也是為了我才用藥的。你帶著她快走,不用回頭管我了?!考Ы鹞釠Q定做得很快。 【姬金吾:不能把她交給她師父。我才想明白宮中那個尉遲大夫委婉提示我的話,她師父已經(jīng)殺了她一次,要想再殺一次,恐怕不會手下留情?!?/br> 【范汝:你自己能行嗎?身邊的人夠不夠用?】 【姬金吾:我盡力往東南方向來,這邊太亂了?!窟@卻是答非所問了。 【范汝:我回來找你一趟應(yīng)該也是來得及的?!?/br> 【姬金吾:你一個人不能帶兩個拖累,到時候全走不出去。帶她走吧,這姑娘日子過得太苦了,我也沒讓她過什么好日子,總得讓她活著吧?!?/br> 墓道已經(jīng)開始逐漸坍塌了,范汝簡單幾句話,將姬金吾的意思轉(zhuǎn)達,隨后一邊往東南方向離開,一邊說:“張道長帶著易姑娘同我一起走吧?!?/br> 姬金吾雖然這么對范汝說了,但是范汝到底是個活人,不是執(zhí)行命令的機器,他有自己的考量。 范汝和易楨又不熟,他還是想自己的好朋友能夠活下去,管易楨在張蒼那里會不會出問題呢。 他不能理解姬金吾那種“唯恐心上人出半點差池”的心態(tài)。 張蒼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墓道,笑著問:“你不去救你那個好友?我記得他修為可不高啊??催@墓道塌陷的速度,我賭他絕對趕不到?!?/br> 范汝:“他讓我們先走?!?/br> 易楨痛得受不了,被張蒼扣在懷里揉心口,掙扎不脫,又氣又惱的,想著張蒼這人根本就是拿自己滿足他的欲望,他根本也不在乎她怎么想。反正他張蒼想要,她就得配合他。 他想殺她,她就要被殺。 他想擄走她、把她綁在床上給他生孩子,她就要被他捏來捏去,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樣。 他想教她、想讓她乖乖當他的弟子,她就要當一個予取予求的美貌弟子。 易楨痛得昏昏沉沉,隱約聽見了他們說的話,掙扎著又往嘴里塞了好幾顆短時間提修為的藥。這是她想到唯一一個辦法了。 再痛也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莽起來就完事了。 張蒼看見了,但是也沒攔她,笑瞇瞇地陳述了一句:“你想回去找姬城主啊?!?/br> 易楨說:“他本來就傷著腿了,身邊留著的侍衛(wèi)不多,沒有特別拔尖的上品修士。若是其他人在內(nèi)訌,他獨自遣人毀掉的陣眼……他身邊還有能用的修士嗎?” 越想越不對勁,易楨身上的痛已經(jīng)緩下去了,干脆說:“范祭司,勞煩您先去將陣眼恢復(fù)過來,我回去找他。”她方才才用過藥,身上真修足夠,一路用“化雁”,理論上會比范汝更快些。 她的動作很干脆利落,范汝見她已經(jīng)奔出去幾步,提高聲音喊:“你那個藥不能再吃了!短時間用那么多藥會致死的!” 易楨“嗯”了一聲,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拐角處。 范汝一邊往東南方向去,一邊挑了張蒼一眼:“你方才怎么不阻止她用藥?你明明認識這藥?!?/br> 張蒼莫名其妙:“她自己想吃,我為什么要阻止她?” 范汝奇道:“你不是很看重她嗎?找不到她都不愿意去破陣?” 張蒼:“那她喜歡別人嘛,世界上哪有攔著自己弟子喜歡別人的道理,她要喜歡,要去救自己的心上人,我為什么要攔著她?” 張蒼很輕松地聳聳肩:“你問我為什么不幫她?她又不是去救我的心上人,我為什么要幫她?” 范汝的腦回路雖然有些不同尋常,但是也沒到張蒼這種反人類的地步,他也不再說話,全力往東南方向去了。 在范汝沒注意到的地方,他的通訊玉簡又閃了幾下。 【姬金吾:我恐怕趕不過來了,路上遇見事情了,絆在西北角。你別來救我?!?/br> 【姬金吾:蠱毒的事情不用同常清說,他還是個孩子,以后還有的是日子要過。這也不是他的錯。】 【姬金吾:對了,我和阿楨就是兩情相悅。我沒有強迫她,她吻我了,我們是兩情相悅?!?/br> 易楨一路疾馳。 因為真修充沛,她快得出現(xiàn)了殘影,乃至路過其他人的時候,都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 易楨被路過的某個人追上,強行拉住了手臂。 易楨整個人都急躁起來,掙扎了幾次掙脫不開,她的手腕像被鐵鉗子鉗住了一樣,于是不得不放棄繼續(xù)前進,停下來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軒轅昂。 拉住她的是《禍心》的男主,軒轅昂。 他們倆非常近,只差半步,軒轅昂一伸手就能掐住她的脖子。 “阿楨?你還活著?”作為一名原書官方認證的男主角,軒轅昂顯然擁有一些比較強橫的外掛。 比如說,從疾馳而過的殘影中,辨認出他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來找我?”軒轅昂眼眶都紅了:“你方才明明站在姬金吾身后,你易容了?你為什么不認我?” “我那么愛你,我為了你冒著生命危險來墓中找你,你怎么忍心把我當路人?!”他一聲聲地質(zhì)問著,顯然易楨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他是不會讓易楨走的。 墓道已經(jīng)晃動得很厲害了,易楨急著去救人,根本不想理他,一劍劈過去,罵道:“放手!路你媽的人!我是你黃泉路上的引路人!” 第119章 火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