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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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金吾:你現(xiàn)在在哪?】 誰知道范汝秒回了。 【范汝:等等等等,我立刻去找你那小姑娘】 姬金吾看他說的話,就知道這件事恐怕出問題了。 【姬金吾:你之前在干什么?你不是早就出發(fā)了嗎?】 【范汝:我都要抓到她了!張蒼那個老不死的出來橫插一腳,然后她就和延慶公主跑了】 姬金吾心跳都要停了。 【姬金吾:她在哪?我現(xiàn)在不想開玩笑】 【范汝:不要慌嘛年輕人。人好著呢。我之前和張蒼打了一架,差點輸了,好在有帝流漿的加持,險勝,嘿嘿】 【姬金吾:你和她在一起嗎?我什么時候能見到她?現(xiàn)在上京非常危險。】 【范汝:不要急成這樣嘛,我在等她暈過去,然后順理成章給你撿回來。你想想,走投無路被你撿回去,和被你強搶回去,當然是前面那個更好】 【姬金吾:她受傷了嗎?受傷更要快點給她找大夫,你還等她暈過去??范汝你把位置報給我,我自己去】 【范汝:不要慌年輕人,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這是我今年看過的最后的“恩斷義絕”橋段】 【范汝:易姑娘和那個道長鬧崩了!想不到吧!老天都站在你這邊!】 姬金吾愣了一下,控制住自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姬金吾:還是她身體重要。你現(xiàn)在能不能帶她回來?不能我就自己去?!?/br> 【范汝:……】 【范汝:等一下,我好像看見你弟弟了。】 姬金吾:“……” 【范汝:臥槽,姬金吾,再觀望下去你要多個弟媳了。我去強搶了,怎么解釋你最好現(xiàn)在想一下,我只是個工具人,我不會幫你解釋的】 然后他就沒再回復了。 姬金吾:“……” 雖然和范汝相識多年,但是姬金吾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清楚地理解過范汝這貓的本質(zhì)。 當你有麻煩的時候,范汝作為好朋友會幫你解決麻煩。 但當你沒有麻煩的時候,他就是你最大的麻煩。 姬金吾開始頭疼。 姬金吾頭痛歸頭痛,但是還是起身去換了件衣服。 換的是上次那件白底藍紋的交領大袖衫。 這不是迷信啊,絕不是因為上次穿這件衣服有了重大突破,所以這次還穿。他就是忽然想換衣服了。 換衣服的同時,他還請相熟的大夫過來了。 對于姬金吾來說,所有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酬勞翻倍能解決絕大部分的醫(yī)患矛盾,如果不行,那就再翻一倍。 姬金吾一邊惴惴不安地等消息,一邊在腦子里不斷思索著。 讓阿楨打他罵他,能不能讓她好受一點。 她到底受了什么傷?痛不痛???她身上的無間蠱是會放大傷痛的。 常清怎么會恰好遇見她?他明明把常清支開了的。 姬金吾其實很有些妒忌自己同胞弟弟的運氣,因為常清總是出現(xiàn)得恰到好處,出現(xiàn)在每一個該出現(xiàn)的時候。 而姬金吾卻總是遲到一步。 但是能怪誰呢。還不是怪他自己作,把那么好的開局給浪費了。 阿楨最初明明是嫁給他的。 姬金吾已經(jīng)給她準備好房間了,那天回來之后就偷偷地在準備了。她到底在他身邊待過許久,她那些自己都沒太察覺到的偏好,他都看在眼里。 又想她會不會有點餓,起身吩咐人準備飯菜和新鮮點心。起了身就沒辦法再坐下來了,來來回回地在屋子里走。 姬金吾最初專門去注意她的喜好,只是為了撩她,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他覺得自己這些體貼有些來路不正,又慚愧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最終這些負面情緒還是被“馬上要見到她了”這件事給壓過去了。 等待的時間其實不算長,但是他來來回回地走,腦子里的思緒又轉(zhuǎn)得快,卻真是“度日如年”四個字。 他思索得太過,又控制不住往壞結(jié)局想。到最后,已經(jīng)不期望阿楨能夠再一次對他動心了,只盼著她身體不要出什么事情,不要像他一樣日日夜夜被疼痛折磨。他只見一見她也是好的。 說是這么說,但不過是過往那些“求不得”給他的心理陰影,覺得胞弟這次可能還是會更討人喜歡,先給自己找好退路。不然這么一次兩次的,人早就瘋了。 然后姬金吾就收到了條新消息。 【范汝:人在你弟弟手上。方才我剛要搶,她就暈過去了,我怕這個時候搶要出人命,只攛掇他回來,你快出來】 消息出現(xiàn)的瞬間,就聽見有人來報:“小郎君帶了個姑娘回來?!?/br> 姬金吾:“……” 姬金吾來不及多想,匆匆往外走,迎面就撞見了杜常清。 杜常清一身白衣。 姬金吾一眼掃過去,他的同胞弟弟和那襲白衣全部變成了背景板,注意力只放在他懷里的那個姑娘身上。 她一身茜紅色龍綃衣,緊閉著雙眼,頭發(fā)全散開了,可能因為疼得厲害,鬢角汗?jié)窳藥卓|鴉黑色的發(fā)絲。 她臉上紅腫一片,一看就是被人下狠手扇了耳光。 姬金吾步子跨得很急,頭腦空白得生痛,勉強維持住正常的語調(diào),又不敢伸手去接她到懷里來,怕來回顛簸她痛得更厲害。 杜常清匆匆說:“是有人給她渡了大量真修,她根骨好沒出大問題,但是已經(jīng)在反噬經(jīng)脈了?!?/br> 她沒有當場發(fā)作,是因為身上的無間蠱起作用,現(xiàn)在翻倍返還到她身上了。 不敢耽擱,立刻請了待命的大夫過來。 大夫們進進出出,最后得出了結(jié)論:得她自己調(diào)息,現(xiàn)在不能再干預她的經(jīng)脈了。 沒有辦法,只能請大夫施針,強行將她的意識喚回,熬了藥端上來,怕她又昏過去。 易楨痛得滿頭是汗,強撐著聽大夫說了一遍情況,耳朵已經(jīng)開始幻聽了,渾身被火灼燒一樣。 她意識只不過模糊了一瞬間,再清醒時,身邊圍著的大夫就已經(jīng)到外間去了,擔心陌生人多了,會干擾她調(diào)息。 因此只留了她認識的杜常清下來,囑咐他有不對勁立刻喊人。 易楨怕再次陷入昏迷,摸索著從芥子戒中摸出那顆絞心蠱的解藥,直接往嘴里塞。 對不起,雖然生活確實很cao蛋,但是她還是想活著1551。 絞心蠱解開之后,用來壓制絞心蠱的無間蠱自然也會消失。 就像搭積木一樣,下面那層積木被端走了,積木上面的積木自然也會被一同端走。 杜常清就在她身邊,原本想守著她調(diào)息,見她忽然動作,嚇了一跳,伸手去攔住她的手腕:“你在吃什么?” 易楨痛得眼淚汪汪,強行將藥往下吞,簡略地答道:“藥?!?/br> 她這么硬吞,成功把自己噎住了,杜常清給她端了水來,她手抖得端不住,兩個人身上都被潑了水,最后到嘴里只剩下一口水,好歹算是把藥咽下去了。 藥一咽下去就開始發(fā)揮作用,她閉著眼睛,努力調(diào)息,坐在床沿,呼吸逐漸平穩(wěn)了下來。 杜常清幾乎立刻叫來了大夫,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又見她情況明顯好轉(zhuǎn),倒是放下心來,臉上微微帶了些笑意,也不敢走開去拿干帕子,對著她的濕衣服發(fā)愣。 窗戶開著,有微微的風,那一輪圓月綴在西邊的天幕上,這一夜已經(jīng)快要過去了。 姬金吾端了能找到的最好的醒神湯進來——他修為不高,根本無法護著她調(diào)息——正好見他們二人在窗前明月下對坐著。 易楨閉著眼睛,披散著頭發(fā),神色平靜,月光灑在她身上,她像是佛前的信女。 杜常清本來就一身白衣,現(xiàn)在在月色下更顯得干凈,他想用自己袖子去擦擦易楨身上的水,又覺得她沾濕的地方不太好私下觸碰,猶豫了半天不敢伸手。 看著很配。 姬金吾:“……” 門口的大夫悄悄和他說了方才的事,姬金吾低聲答應了一句,得知已無大礙、控制住了,便請大夫去隔壁房間候著,不用人擠人蹲在這屋子的外間里。 杜常清的眼神很清澈,比月光還清澈,一點欲念都沒有,一心一意地看著她,只是單純在擔心她的身體。 又干凈又強大,心無掛礙,喜歡一個人就是溫暖地付出,不會偏執(zhí)得像個瘋子,私底下偷偷地癡心妄想,盼望著能光明正大地吻她。 姬金吾端著藥,甚至連走進內(nèi)間的勇氣都沒有。 姬金吾并不是個自卑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相反——很多時候他都非常自信。 但是現(xiàn)在看著他們倆這么相對坐著,不免自慚形穢,只覺得方才等待她來時那些見不得人的喜悅變成了一把刀子,在他心里反復翻攪。 姬金吾想娶她、想活下來、想和她有個孩子、想她也愛著自己、想算計、想獨占、想為她報仇、想有高修為可以護著她…… 他有好多想要的,可是都得不到。 明明是雙生子。 他這種朝不保夕的人,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還活著的人,竟然也在癡心妄想把她拉到身邊來。 況且他至今不敢告訴常清蠱毒的事情,就是因為或許他能活著都是仰仗常清…… 他怎么配。 為什么常清是月色下的純白花朵,他卻只是耗盡半生,成了湖里的淤泥。 姬金吾低低頭,進了內(nèi)室,把藥放在桌上,對杜常清說:“你待會兒……”給她喂喂藥吧。 杜常清卻十分不自在,刷地站了起來,在為方才自己伸手想去給她擦水而難為情,不知道兄長看到了多少,飛快地說:“我去叫個婢女來。她身上都濕了?!?/br> 姬金吾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他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這樣的獨處時間,幾乎是立刻把頭轉(zhuǎn)過去,想多看她幾眼。 這一看又看到了她臉上的紅腫,立刻心疼起來,俯下身子想去給她上點藥消腫。 人說久病成良醫(yī),他方拿出藥來,立刻想到可能會有藥性沖突,這下也不敢用了,只敢看著她。 怎么他放在心上的人,給人欺負成這樣。 可是她情愿被人欺負,也不愿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