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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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父皇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就等同于殺了他!不,比殺了他還要難過!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他不要當(dāng)雞! 杜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自己的胳膊從太子的鉗制中抽出來,耐著性子把太子安撫著坐到位置上,解下斗篷,與書房中的幾位太子幕僚點頭致禮后才坐下,問道: “如今的情況對我們是有些不利,皇后突然被降為昭儀,因事發(fā)突然,涼國公府這邊沒能及時應(yīng)對,但我已派人在宮里打聽過了,皇后犯的不是什么大錯,極有可能是陛下一時激怒而為,這夫妻嘛,哪有不拌嘴慪氣的,皇后與陛下相伴幾十年,少年夫妻的感情不會這么容易消散,所以諸位無須太過擔(dān)憂?!?/br> 涼國公上來先是一番安撫,把太子這邊幕僚的心給安下來。 但跟幕僚們是這么說的,實際上涼國公已經(jīng)知曉皇后突然被貶的真實原因,很可能是陛下已經(jīng)意識到謀算袁家背后之人是他們,只是沒有證據(jù)。而此時皇后又憑一己之力把這事攬在身上,把抄家滅族的大罪轉(zhuǎn)換成了女人之間的嫉妒慪氣的小罪。 “裴世子,此番對于袁家的謀算,你居功至偉,太子身邊能有你這樣的干將,老夫甚覺欣慰?!睕鰢姘矒徇^后,又著重對裴景夸贊一番。 裴景也身在一眾太子幕僚之間,此時心情七上八下,因為這一世改變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經(jīng)不知道今后發(fā)展的最終走向。 聽涼國公點名夸他,裴景出列謝道: “國公過獎。臣也是竭盡所能為太子殿下盡忠?!?/br> 如今發(fā)生的事情,是他這一世跟在太子身后一力促成的,他利用前世的記憶,悄悄聯(lián)絡(luò)了北遼,將原本應(yīng)該兩年后發(fā)生戰(zhàn)爭提前了兩年,這番給北遼通風(fēng)報信的收獲就是,北遼那邊答應(yīng)幫太子解決掉鎮(zhèn)守邊關(guān),如日中天的袁家。 裴景不知道北遼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袁庭威,竟然讓他在大庭廣眾下達開城門退兵的命令。 這件事對裴景的震動也很大,他原本只是想借北遼的力量幫太子把袁家解決,可北遼用的手法太詭異,讓他后怕不已,這要是以后北遼豈不是想控制誰就控制誰了?那他這個里通外敵的人豈非成了大齊的千古罪人? “很好!太子有世子這樣的人才輔佐在冊,實乃幸也?!睕鰢珜ε峋百澆唤^口。 裴景汗顏一笑,問:“如今不知國公可有對應(yīng)良策?袁家那邊若不能盡早定案,等到安南王歸來,他不依不饒追查下去,只怕對我們不利?!辈粌H不利,還很可能被他挖出老底,反轉(zhuǎn)牽連。 涼國公沉吟發(fā)愁,道理他豈會不懂。 北齊開戰(zhàn),袁家蒙難,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齊辰不在京中的時候,若此時不能把袁家和壽王拉下馬,今后只會更加麻煩,再加上如今皇后被貶,他們這邊已經(jīng)迫在眉睫。 “是啊舅舅,你想想辦法,咱們都已經(jīng)做到這地步了,一定不能讓壽王再起來?!?/br> 太子最擔(dān)心的就是壽王挺過風(fēng)波繼續(xù)威脅他。 杜琛頭疼:“殿下,我們現(xiàn)在問題是如何處置袁家?!?/br> 這個外甥,滿腦子都是怕人搶了他的太子之位,連擒賊擒王,挖樹挖根的道理都不懂。 “我知道,可我們對付袁家不就是為了把壽王除掉嘛?!碧舆@邊還急了。 杜琛不與他爭辯這些細節(jié),繼續(xù)跟那些真正干實事的太子幕僚們說話。 “袁家之事迫在眉睫,袁忠勤被關(guān)在宛平武威軍二十八營大牢中,二十八營有三千精兵鎮(zhèn)守,憑我們在京城的人手,不足以劫人,不過,我已與淮海海陸兩軍都督通信,不日淮海那邊就會派兵來京支援我們?!倍盆≌f。 太子聽到這里,眼前一亮:“二舅舅要親自帶兵來嗎?帶多少?務(wù)必讓他多帶點,齊辰的那些武威軍一個頂十個,特別厲害?!?/br> 杜?。骸?/br> “國公,都督私下調(diào)動淮海軍,動靜會不會太大了?咱們是要劫人,可也不能大張旗鼓,那可是……謀|反啊?!币粋€幕僚如是說,旁邊的幕僚們面面相覷,紛紛應(yīng)和。 將無軍令不得離營,如果杜二老爺直接調(diào)動淮海軍到京城來,與謀|反何異? 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抄家滅族的大罪。 杜家不會真瘋了吧。 杜琛趕忙擺手安撫:“諸位不必?fù)?dān)憂,雖然是要調(diào)動不少兵力,但都督會安排妥當(dāng),命那些兵士分批喬裝來京,在城外集結(jié),沒有號令絕不會打草驚蛇。” 自從動了袁家以后,杜家這邊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打一場硬仗,從那時候就開始準(zhǔn)備兵力,除了一些親衛(wèi)士兵之外,還特地出動了訓(xùn)練多年的死士團,做好背水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總之,決不能讓袁家再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至于皇帝那邊,只要他們把袁家徹底解決了,皇帝就算知道是杜家做的又如何?沒有證據(jù),而且袁家沒了,皇帝就只能更加依靠他們杜家,到時候壽王倒臺,太子根基穩(wěn)固,就再也沒有人能跟他們杜家一爭高下了。 ** 就在皇后被貶為昭儀的第十天,邊關(guān)傳來了第一道捷報。 安南王雖然比大部隊晚出發(fā)幾日,但卻趕在大部隊抵達漠北之前,就率先奇襲,斬獲北遼東路軍第一將領(lǐng)頭顱,將之神不知鬼不覺掛在了北遼營帳之外,給敵軍造成第一波沖擊,而后一個月的時間,在安南王勢如破竹的進攻之下,北遼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將之重新殺出月城關(guān)外。 捷報傳回來時,北遼大軍雖仍未從月城關(guān)外離去,但已漸漸有撤退之相,相信用不了多久,安南王就能徹底將北遼大軍完全驅(qū)逐出我國疆土。 這捷報給朝廷添了一份大大的喜氣,德明帝終于迎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回 龍顏大悅,在朝堂之上,連說三個‘好’字,爽朗笑聲傳出朝堂之外。 唐安芙在府中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欣喜若狂,不過比起對戰(zhàn)事的關(guān)注,她更關(guān)心的是: “那王爺是不是快回來了?” 傳訊的王伯喜氣洋洋:“肯定快了!” 唐安芙從沒體驗過這樣既欣喜又失落的快樂,欣喜馬上就可以見到齊辰,失落的是齊辰還要過段時間才回來。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見他。 日日夜夜,腦中所思所想,無非就是一個齊辰。 快了! 就快了! 北境捷報隔兩日就傳回,一封接一封,舉國歡騰。 而就在此時,太子府的書房中卻是愁云慘霧。 太子在書房已經(jīng)來回踱步快半個時辰了,涼國公被他轉(zhuǎn)的眼花,忍無可忍: “太子能否沉著一些,不要這般慌張。” 太子猛然轉(zhuǎn)身怒道:“我怎能不慌張!齊辰眼看就要回來了!他回來,還有咱們好果子吃嗎?舅舅你怎么就不著急呢!” “這陣子我們派了多少人去武威軍營外刺探,沒有一撥人回來,那武威軍大牢跟鐵桶似的,袁忠勤躲在里面,誰也奈何不了他!”太子說起這些就頭疼。 他已經(jīng)連著一個月沒睡過一夜好覺,滿腦子都是擔(dān)憂,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做的夢都是自己被廢,壽王登基……在這么下去,他真的快瘋了。 “二舅的人都是些飯桶。你不是說他養(yǎng)了一批死士團嗎?用那批死士團去劫人,對,舅舅你去和二舅說呀!讓他用死士團的人!” 太子拉著涼國公的胳膊咆哮,涼國公只覺得耳朵快被他煩炸了,重重一拍桌子,‘砰’一聲把喋喋不休,驚慌失措的太子嚇閉嘴了。 “太子殿下!劫不出袁忠勤,我比你急!” 太子吸了吸鼻子:“既然著急,那就想辦法呀!二舅那些死士團……” 話未說完,被涼國公打斷:“死士團是咱們最后的底牌,輕易不能出!” “不能出,那怎么辦?馬上齊辰就回來了,他一回來,肯定立馬就要辦袁家的案子,到時候你我都脫不開干系。”太子急的直抓腦袋:“袁忠勤不死,過陣子很可能就是我們死了!” 涼國公閉目沉思,不再作答,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涼國公派出去的探子回來稟報,在涼國公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原本蔫兒了的涼國公忽然就來了精神,仿佛從探子口中聽到了什么振奮人心的消息。 探子退出去之后,太子看著涼國公明顯有了笑意的表情問: “舅舅,怎么了?” 涼國公瞥了一眼太子,心情大好:“天不絕你小子!” 太子一聽,突然振奮:“舅舅何意?” 涼國公起身后摩拳擦掌,目光中露出兇光:“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這機會!” “陛下宣召壽王、康王入宮覲見?!睕鰢f。 太子卻大驚:“什么?父皇,父皇宣召他們做什么?不會是……不會是要廢了我吧。不行,這怎么行!舅舅,這算什么好消息啊?!?/br> 涼國公簡直要被太子給蠢哭,嘆了口氣: “唉,說你是榆木腦子你還不信。我問你,我們這么長時間以來為什么不動壽王?”涼國公自己發(fā)問自己答:“因為他一直躲在府里,我們不方便下手。如今,他終于要出來了?!?/br> 太子這才恍然:“舅舅的意思是,想動手……殺了壽王?” “太子不會這時候想起來手足之情,舍不得了吧?”涼國公冷道:“不過就算太子舍不得,事到如今咱們這一步也肯定是要走的?!?/br> 太子還沒從那沖擊中回過神來,咽了下口水問:“您之前不是說,我們要動壽王,首先就要把袁家打倒嗎?如今袁家的罪名還未定,就殺了壽王,會不會不太好?” “哼。之前是沒機會。若壽王始終躲在府里不出來,咱們就只能從袁家下手,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比起把袁忠勤從威武軍大牢劫出來,在壽王入宮的半道將他截殺似乎更容易些。袁家倒臺和壽王身死,最終效果對我們而言都一樣。” 涼國公說完這番話,又對發(fā)懵的太子吩咐一句: “這些日子,太子還是對外稱病,就別出門了。外頭的事情,交給舅舅們來辦?!?/br> 說完,不等太子反應(yīng),涼國公便果斷離開,前去部署。 ** 齊辰出征后,唐安芙心情都不是很好,因此推了不少邀請,如今邊關(guān)有好消息傳來,知道齊辰馬上就要回來了,唐安芙的好心情回歸,正巧鎮(zhèn)國候夫人辦冬日宴,請?zhí)瓢曹揭煌瑓⒓印?/br> 用過午飯后,宋夫人和周氏拉著唐安芙打葉子牌,還不許唐安芙放水,于是唐安芙從坐下來一直贏到常喜和王伯找到她的時候。 侯府的下人進來傳話,說是王伯帶著個小廝過來找她,唐安芙心下不解,但也知道王伯不會輕易來尋她,趕忙出了內(nèi)院,到侯府的會客花廳說話。 “怎么了?唐安杰呢?”唐安芙看了一眼王伯身后的常喜,見他捂著胳膊,五指下隱隱有血跡溢出,面色蒼白,唐安芙立刻就想到事唐安杰有事。 “四小姐,出事了?!背O惨姷教瓢曹骄凸蛄讼聛?,唐安芙把他扶起,常喜才慌忙解說: “今日郎君休沐,便帶了些吃食去康王府看望康王殿下,命我在王府外守候,后來有一隊宮里的騎兵前來迎接康王,說是陛下急召康王入宮,郎君就和康王一起出來了,看著康王殿下上馬離去。可后來,郎君忽然臉色一變,指著那隊騎兵最后一個人說了一句:那個是五城的人,怎么會是宮里的?!?/br> “郎君懷疑那隊騎兵有問題,便悄悄跟在隊伍后頭??低醺蛪弁醺x得不遠,兩位王爺是一起被傳喚入宮的,可是,騎兵隊行到灰衣巷時突然遭遇了伏擊,灰衣巷兩側(cè)高墻后鉆出好多射手,我被流箭傷到,郎君讓我趕緊過來尋四小姐,他自己撲上去救康王殿下和壽王殿下了?!?/br> 常喜一番話唐安芙聽完就明白了。 那隊騎兵根本不是迎壽王和康王入宮的,而是送他們走的! 杜家終于沉不住氣,竟然敢對兩個王爺下手! “他們往什么方向去了?”唐安芙不敢耽擱,邊往外走邊問常喜。 “小的跑回來報信前,看見他們往西城的方向跑去了,具體去了哪里,小的不知道!” 西城。 唐安芙從花廳出來就迎面遇見了聞訊趕來的歐陽氏,宋夫人和周氏她們,歐陽氏攔住唐安芙問: “此番兇險,那些刺客沖著殺人去的,你去了也沒用,等于送死?!?/br> 歐陽氏在得知王府管家?guī)藖砗罡畬ぬ瓢曹綍r就跟著過來了,在外頭聽了個七八成,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安芙將歐陽氏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拉下,堅定道: “我家王爺離京前說過一定會保住袁家,壽王和康王也是袁家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去!夫人請讓開?!?/br> 唐安芙此刻面上呈現(xiàn)出的認(rèn)真神情令與她平素溫柔嬌媚之態(tài)完全不同,眼神堅定的令人動容,這種眼神歐陽氏只在久經(jīng)沙場的大將眼中看到過,沒想到唐安芙一介弱女子,認(rèn)真起來竟也如此驚心動魄。 就沖著她這份義氣,歐陽氏也不該阻攔。 看著唐安芙匆匆離去的背影,周氏和宋夫人圍上來,三人小聲說道: “就她那三腳貓功夫,連箭都不會射,沖動去了也是送死啊?!?/br> 她們都記得上回在營地中,唐安芙射箭的囧樣,所以都下意識認(rèn)為唐安芙的拳腳功夫也很差。畢竟一直以來,唐安芙給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嬌美柔弱,是一個朵被安南王捧在心窩窩上的嬌花。 安南王在時,她可以無法無天,可勁兒折騰得罪人,誰也不敢拿她怎么樣,可如今安南王還未回京,那幫人既然連王爺都敢動,難道就不敢動她這個安南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