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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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差點惹了大禍。 安南王可是連太子都惹不起的人。他要真把唐安芙給扣了,回頭安南王找人,他就是有五個腦袋也不夠殺的。 重重呼出一口劫后余生的氣息,果斷吩咐: “來,來人。趕緊送唐小姐和元小姐回去?!?/br> 手下不解,這好像跟他們計劃的不太一樣,遂不確定的小聲問楊韜: “世子,不是說送到……” 楊韜一腳踢過去:“送她們回去。哪兒來哪兒去。聽不懂嗎?” 手下平白挨了一腳:“懂,懂了懂了。” 說完之后,幾個手下便客客氣氣的簇擁著唐安芙和元蕊娘離開客棧,平平安安的把人送回原地。 第20章 唐安芙和元蕊娘被楊韜的手下送回了她們被帶走的巷子口,兩人從馬車上下來,楊韜的手下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巷子里聚滿了官差,應該是錢伯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 元蕊娘想上前去,被唐安芙拉?。?/br> “你現(xiàn)在去了于事無補。我們先回去找你阿娘,讓你阿娘處理?!?/br> 元蕊娘明白阿芙是為她好,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官差面前并不能改變什么。 “姓楊的惡棍,老天爺怎么不降個雷劈死他!”元蕊娘憤憤說道。 唐安芙輕嘆: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別急,終有一日他會為林掌柜和錢伯的死付出代價。” 元蕊娘擦了一把不爭氣的眼淚:“從前我果然太天真了。只覺得家里富貴,我娘掙錢特別容易。如今身在其中,方知難處。這世上壞人太多了。” “從今往后,凌霄花當真要給姓楊的壟斷了?!?/br> 元蕊娘無奈道,她當然不怪唐安芙在危急時說出秘密保全兩人,但也忍不住覺得可惜與不服。 “你以為我真想把凌霄花給他呀?!碧瓢曹秸f:“相反的,如果他真的貪得無厭動了鬼莊的凌霄花,就是他大禍臨頭的時候!” 元蕊娘不解:“為什么?你不是把那些機關都畫給他了嗎?”說著,元蕊娘眼前一亮:“你畫的是假的?” 唐安芙搖頭: “是真的。不過對他來說還是太麻煩了。他應該會選擇更方便,更有效的方法?!?/br> “我怎么聽不懂呢?”元蕊娘說。 “不懂沒事。若我猜的不錯,這幾天就能有結果?!碧瓢曹秸f。 元蕊娘似懂非懂,忽然想起什么,說道:“呀,對了,你不是說你跟安南王約好了巳時三刻相見的嗎?現(xiàn)在幾時了,你不會遲了吧?咱們得趕緊回去了?!?/br> 說著便要拉著唐安芙走,被唐安芙反手拉住: “哎呀,你傻不傻。我是騙他的。我要是不這么說的話,咱倆現(xiàn)在指不定被送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了?!?/br> 元蕊娘一陣懵:“你騙他的……那……你是故意借安南王的名頭嚇唬姓楊的?” “那可不!你還以為真是他信守承諾,放了咱倆嗎?”唐安芙為蕊娘的天真嘆了口氣: “行了,別想了。咱們是要趕緊回去,得緊接著處理錢伯的事呢?!?/br> 說完,兩人便把馬車丟在原地,急急忙忙的往家走去。 ** 城外三里平安坡上有一隊人馬扎了個臨時營。 楊韜站在山坡最高處,拿著千里眼看向對面半山腰上的陳舊山莊,山莊的情況果然如唐安芙所說那般,遠遠望去,正面的凌霄花已經(jīng)被采摘的差不多了,想著山莊背面還有漫山遍野的凌霄花,楊韜就覺得那些銀子已經(jīng)進了他的口袋。 開山署差官爬上山坡,來到楊韜身邊,用脖子上掛的汗巾擦了把汗,問道: “世子,開山炮都布好了?!?/br> 楊韜收起千里眼:“嗯,那開始吧?!?/br> 差官似乎有些為難:“可副監(jiān)的調令還沒送下來呢?!?/br> 楊韜有些不耐煩:“你們副監(jiān)難不成還會少了你的調令不成?你盡管轟,若上頭有人查問,自有我頂著。” “這不行啊。沒有調令咱就不能開炮,這是鐵令!”差官堅持。 楊韜沒好氣的用手中千里眼戳了戳那差官,怒道:“我說你是怎么做到副監(jiān)的?這么死腦筋呢?說了不會少你的調令,你們監(jiān)正跟本世子是什么關系你不知道嗎?” “屬下知道,監(jiān)正是世子您的親姐夫,可咱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沒調令,真不行?!?/br> 楊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榆木腦袋,費勁!” “來人,去看看調令來了沒有?”楊韜對山坡下的人喊了這么一句。 喊完之后,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踢踏,馬上之人舉著一紙調令奔來,還沒下馬就把調令遞下,很快送到了楊韜和開山署副監(jiān)常勇手中。 “調令來了,這下行了嗎?”楊韜說。 常勇驗過調令真假后,將調令收起拱手領命:“行了行了。屬下這便去發(fā)炮?!?/br> 常勇離開后,楊韜身邊的手下上前問:“世子,咱們之前怎么沒想到用開山炮呢?!?/br> “那丫頭不提醒,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楊韜說著,又拿起千里眼監(jiān)視常勇他們放炮了。 “也就是世子您能調動開山署的開山炮,旁人還真沒這能耐?!笔窒抡凑醋韵?。 楊韜得意一笑: “那是——只要我開了口,我姐夫還能不幫我?” “是是是?!笔窒乱粋€勁的附和,但又隱隱擔憂:“不過世子,咱調開山炮會不會動靜太大了?朝廷不會下來查吧?!?/br> “每年開山署要用多少開山炮你知道嗎?那些都是十幾炮連發(fā)的動靜,我今兒才要一炮,炸一個荒廢的莊子而已,就算朝廷派人下來查,只要手續(xù)齊全就屬于正常開拓,怕什么?” 楊韜早就跟姐夫探討過了,他要一炮而已,等以后姐夫隨便找個機會,在朝廷工事上多加一炮就成,算不得什么大事。 ** 凌霄山莊□□院中,德明帝與齊辰對面而坐,兄弟倆難得清閑坐在一起下棋。 “你說你,給你把辰王府安排的那么好你不住,要跑來這么偏僻的地方住?!?/br> 齊辰神情冷漠,手執(zhí)白玉佛珠手串,另一只手慎重落下一子: “清凈。” 德明帝指尖捏著一粒棋子,聞言看他道: “清凈?朕為了你,下旨讓辰王府周邊鄰里都不許奏樂吵嚷了,你還嫌不夠清凈?。俊?/br> 齊辰默不作聲盯著棋盤,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棋路。 德明帝知道他就是這么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早已習慣了,一邊落子一邊接著說下去: “你說你住的這什么莊子,瞧你那些凌霄花開的?狗啃似的。我看你這里別叫什么凌霄山莊了,干脆叫凋零山莊好不好?!?/br> 齊辰抬頭看了一眼那邊光禿禿的凌霄花架子,確實沒剩幾朵了。 “之前不止這些的?!饼R辰解釋。 德明帝卻是不信: “不止這些……那花哪兒去了?別告訴朕是給風吹跑了?!?/br> 齊辰再次陷入沉默。 而德明帝則像個啰嗦的老父親般,逮著機會就喋喋不休: “朕早就說過,你呀,就是缺個王妃,真的。男人成長的順序是先成家后立業(yè),你開始的順序就錯了。也怪朕不好,十四歲就放你上了戰(zhàn)場,早知道那之前朕就該請旨父皇,讓他老人家壓著你成個親,這樣你即便上了戰(zhàn)場,心里也總還惦記家里有個人在等你,總要惜命一些的。何至于搞得如今這一身傷痛。” 齊辰盯著棋盤默默聆聽,瞧不出喜怒,好半晌才等到德明帝啰嗦完,他才得空指了指棋盤,讓德明帝趕快下。 普天之下敢在皇帝面前這么指使的也就眼前這位了。德明帝認命的一聲嘆息,將注意力放到棋盤之上,考慮著下一步該怎么下才能不至于在棋盤上丟失更多的江山。 忽然‘轟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整個凌霄山莊都為之一振,布滿機關的前院在一片火光中被炸成了廢墟。 這動靜讓康明帝身邊的五十六暗衛(wèi)盡數(shù)出動,一百零八片防震甲在德明帝和齊辰身前展開,這是暗衛(wèi)處的最高防御,就算遇上地龍翻身,天降奇石,炮火連天的情況,都能保護陛下安全。 風影亦是暗衛(wèi)處出身,不用主上吩咐就已經(jīng)自行前往查探,片刻后歸來回稟: “陛下,王爺,是開山炮。前院大門處的機關全都毀了?!?/br> “開山炮?”德明帝沉聲:“這附近不是有官道了嗎?開山署是干什么吃的?” 正說著話,又有暗衛(wèi)來報:“陛下,有一幫人闖進來了。” 暗衛(wèi)們聞言,再次警惕,生怕是刺客。 “什么人?”德明帝問。 “他們手里沒有武器,倒是拿了不少竹竿和布袋子?!卑敌l(wèi)想了想后,恍然大悟:“為首那人,屬下認得。” “誰?”德明帝怒氣值飆升。 “涼國公世子。” “……” 楊韜等著開山炮轟開了山莊大門以后,就興致勃勃的領著一幫人進來采摘凌霄花,原本這種粗活兒不必他動手,但誰讓他今日興致高,心情好呢。 開山炮的威力果然厲害! 然而等楊韜越過山莊前院的廢墟,順利進入山莊后院的院墻之后,就看見凌霄花架那頭有一幫人,中間兩人被五六十個蒙面暗衛(wèi)簇擁著,左側那大腹甸甸,華服加身的中年男人怎么看著那么眼熟? 待看清那人是誰后,楊韜恍若雷擊,臉頰抽搐,感覺這輩子都笑不出來。 楊韜被暗衛(wèi)帶到了一臉怒容的康明帝和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的南安王面前,面如死灰。 “陛,陛下。王,王爺。”他用像是靈魂出竅般的聲音喊道,手腳失調,一時竟忘記了該怎么行禮。 “你來干什么的?”德明帝沉甸甸的肚子上下起伏,咬著后槽牙問。 楊韜被問懵了,是啊,他是來干什么的?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