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冷冰冰問:“那我有什么辦法,我總不能把她藏起來,等你叔回來吧?” 顏祿說:“我們把那個黑衣人趕走,不就好了?” 殊不知,顏祿和冷冰冰的話,男人全聽見了。 男人看著許薇薇,許薇薇還抱歉道:“我那侄子不懂事,你也別跟他計較,回頭我?guī)湍憬逃?xùn)他?!?/br> 許薇薇本來在愁自己那些靈植的種子要怎么才能種出來,結(jié)果葉東君說他會種,許薇薇這才把他請了來看田地來了。 葉東君說無極宗的靈植種子種起來十分苛刻,還要看風(fēng)水看方位,太陽照的不好都不會發(fā)芽生長,許薇薇還慶幸葉東君會種植這東西。她以為既然是植物,有適合的溫度、濕度、陽光就會發(fā)芽生長,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多講究。 這里的太陽很充足,許薇薇不一會兒就覺得汗流浹背,用手擋住太陽,不滿地吐槽:“這天氣有點熱,你說的那個方位整天都有陽光照射,靈植種子會不會被曬死?” 葉東君搖頭:“我看了你帶的種子,全是喜陽補(bǔ)陽元的靈植,太陽越曬越好,這種下去大概要好幾年才能長成高階靈植。” 許薇薇一聽好幾年,比她想象中的時間少點,她說:“你認(rèn)識顏蒼吧?” 葉東君一愣,抿了唇點頭:“認(rèn)識。” 許薇薇說:“我就是給他種的,等這些靈植長起來的時候,他的傷也就有救了?!?/br> 男人低眸看她,許薇薇嘆息一聲道:“實話跟你說,我其實已經(jīng)嫁人了,你跟著我也沒用,你這么幫我,我也不會拋棄他選擇你對不對?所以葉東君,你別再找我了?” 男人問:“喜歡顏蒼?” 許薇薇想了想,點頭道:“應(yīng)該是喜歡吧,不然我也不會在他離家出走以后這么擔(dān)心他,就怕他死在半路了,沒人管,也沒人收尸,那就太慘了。他仇家那么多,萬一遇上明月初那個喪心病狂的,他還能有救嗎?” 葉東君見她太熱,便將自己的斗篷用手撐起來,撐過她的頭頂,許薇薇回頭看他:“你對我這么好我會覺得你喜歡我。” 男人說:“你覺得怎樣都行?!?/br> 許薇薇嘴角兩抽:“葉東君,你不應(yīng)該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么?這一點都不符合你的人設(shè)啊?!?/br> 葉東君說:“我是?!?/br> 他確實十惡不赦,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在乎,寧可殺了所有造成悲劇的人,也不愿意再看她為蒼生再血祭一次秘境。 他這次,只想護(hù)一人安好,便可。 其他人死活和他都沒關(guān)系。 許薇薇發(fā)現(xiàn)葉東君這人可以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冷笑話。 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和他還真的不太搭邊。 顏祿看著許薇薇竟然還鉆進(jìn)那個男人的斗篷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了他祖母刨地的耙子就往許薇薇和葉東君身邊走,走到兩人身后,顏祿將耙子往地上一拄,指著葉東君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許薇薇從斗篷里鉆出來,問顏祿:“你干什么?” 顏祿指著葉東君道:“我來幫我叔教訓(xùn)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我嬸是個已婚婦女,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磕阕屛覀兊哪樛睦飻R?。俊?/br> 男人臉上戴著面罩,根本看不清他的情緒,但是他的一雙眸子倒是冷冽嚇人的很,見男人看他,顏祿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挺起胸膛:“你嚇我也沒用,我就是想告訴你,別打我嬸的主意,不然等我叔回來,讓他打死你,你知道我叔是誰吧?沒錯就那個戰(zhàn)神顏蒼,害怕了嗎?” 許薇薇:“……” 整個五州四海都知道顏蒼現(xiàn)在廢人一個,她這個侄兒怕不是個傻子。 顏祿見許薇薇要罵他,一把將許薇薇拉過去,藏在身后:“你離她遠(yuǎn)點,她現(xiàn)在是我們顏家的人,你別打她的主意?!?/br> 男人無奈地轉(zhuǎn)過了身,面對著那一片靈地站著。 許薇薇擰了一把顏祿:“你怎么回事?” 顏祿有點委屈:“嬸兒,你這么快就把我叔忘了嗎?其實我叔挺可憐的,你要是也拋棄了他,他真的活不下去了?!?/br> 許薇薇踢了一下他的腿腕,顏祿差點跪下。 許薇薇咬牙道:“誰跟你說我要紅杏出墻了?” 顏祿指著那男人道:“剛才,你們不是……在斗篷底下干什么呢?你別告訴我你們在聊天啊,那么曖昧的場景,你說了我也不信?!?/br> 許薇薇嘴角兩抽:“我看起來很饑不擇食?” 顏祿說:“你前幾天還做那樣的夢還說夢話呢?!?/br> 許薇薇當(dāng)即拿了刨地的耙子就往顏祿身上招呼去,顏祿一溜煙跑了,許薇薇大喊:“你有種別跑,今天不把你的皮扒了我就不是你嬸!” 顏祿邊跑邊嚎:“有本事來抓我啊,你就是想出墻,我要告訴我叔,你不守婦道!” 許薇薇一邊跑一邊喊:“我守你媽啊我守婦道,今天不教訓(xùn)你你就不知道口不擇言的后果!” 一地的人開始去拉架,唯有男人站在那里,看著一地的人鬧騰,冰冷的心,有了暖意。 原來他們嘴上說著討厭自己的話,背地里卻比誰都維護(hù)自己。 原來,終究是一脈相承。 * 許薇薇終于抓住了顏祿,將人按在刨松的泥土里,顏祿氣喘吁吁地求饒:“好了好了,我錯了嬸兒,別動手,我這不是為了防止你和那男人走的太近嘛,你別……” 許薇薇用滿是泥土的手拍了拍顏祿的臉:“再這么皮,下次我手上的就是農(nóng)家肥了?!?/br> 顏祿趕緊擦了擦臉問:“農(nóng)家肥是什么?” 許薇薇說:“屎?!?/br> 顏祿:“……”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惡心,顏祿一把推開許薇薇,嫌棄地趕緊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泥土,指著許薇薇道,“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女人竟然這么粗魯,還想用手抓屎,你離我遠(yuǎn)點,惡心死人了。” 許薇薇也坐在一邊,看著葉東君站在那里,連頭都沒回,許薇薇對顏祿說:“放心吧,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請他來給我種靈植的?!?/br> 顏祿問:“他是誰啊?” 許薇薇說:“葉東君?!?/br> 顏祿一愣:“就無妄州那個被他家族除名趕出無妄州的葉東君?” 許薇薇問:“你也知道他?” 顏祿嘖了一聲:“何止知道,他是這五州四海除了魔稚以外唯一一個修為深厚的魔修了,他的名聲比我叔的還臭,不僅練邪功,還欺男霸女,連自己姐妹以及兄弟的媳婦都敢睡,嬸兒你還是離他遠(yuǎn)點。我就不明白了,嬸兒你是怎么做到認(rèn)識的都是臭名昭著、惡貫滿盈的人?” 許薇薇嘴角兩抽:“他這么喪心病狂?” 顏祿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我也是聽說,據(jù)說,他愛的是自己的親meimei,meimei不從,便直接用強(qiáng)的,還強(qiáng)迫meimei給生了個孩子,孩子都被葉家扔進(jìn)河水淹死了,所以他才被趕出來了,可變態(tài)了?!?/br> 許薇薇:“……”果然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 她總是因為不夠變態(tài)而顯得和這些男配格格不入。 這么勁爆的劇情為什么原著里提都沒提? 這個作者不厚道了啊,竟然連這么重要的劇情都省略,過分了。 許薇薇懷揣著好奇心,在夕陽西下,吃完飯后跟葉東君來田地里種植靈草的時候,問葉東君:“你當(dāng)初是怎么被趕出無妄州葉家的?因為什么?” 男人和許薇薇面對面蹲著,正在用自己的靈力探索地底的靈源,聽到許薇薇問他,他冷不丁一抬眸,和許薇薇的目光接觸,他的心猛地跳了幾下,他又低下頭,問:“怎么突然問這個,你那個侄兒不是跟你說了么?” 許薇薇驚訝:“那都是真的啊?” 男人點頭:“是真的?!?/br> 許薇薇嘖嘖道:“真的你還能這么坦然地承認(rèn)?” 男人探索到一處靈源,讓許薇薇順著他刨開的縫隙將種子丟進(jìn)去,許薇薇將種子丟進(jìn)去,男人掬了一抔土,給種子蓋好,這才道:“又有什么要緊,反正所有人都這么認(rèn)為?!?/br> 許薇薇問:“那你真喜歡你親meimei???” 男人再次抬眸看向許薇薇,只見許薇薇甚是好奇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往下,停在她在夜幕中顯得不太真切的唇上,不由自主地就往前慢慢地湊去。 他和許薇薇的距離挨得近,他往前一湊,隔著面罩,唇就要碰到她的,她卻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驚恐地看著他,男人見狀,便慢慢地遠(yuǎn)離,再沒說話。 許薇薇嚇了一跳,她心砰砰直跳,剛才這人想干什么? 想親她? 臥槽,這男人要是真的對她動手,她真的不是對手啊。 許薇薇擔(dān)憂地看了看天色,天已經(jīng)黑了,這人說這種子只有在夜幕降臨時種植才有用,其實都是騙她的,他的目的是把她騙出來這樣那樣吧…… 許薇薇覺得自己真傻,她竟然信一個和她沒見過幾面的男人的話。 她肯定是腦子不好使了。 男人又探索到一處靈源,見許薇薇在那里還捂著嘴不知道在想什么,男人沉聲道:“過來?!?/br> 許薇薇嚇了一跳,這才起身慢慢地走過去,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許薇薇有點害怕,她故意離男人遠(yuǎn)一點,男人見她站的老遠(yuǎn)往土里扔種子,無奈道:“靠近點,我又不吃人。” 許薇薇膽戰(zhàn)心驚:“你雖然不吃人,但你是個男人啊,你說這么晚了,這么大的田野里,就你和我孤男寡女,這多不好?!?/br> 男人無奈地笑:“放心,不會對你做什么?!?/br> 許薇薇不信任他:“你剛才湊那么近是想干什么?想親我吧?”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滯,問許薇薇:“不可以?” 許薇薇搖頭:“當(dāng)然不可以,我是有夫君的人?!?/br> 男人說:“我想要的,誰也阻止不了?!?/br> 許薇薇當(dāng)時就準(zhǔn)備撒腿就跑,結(jié)果剛跑了兩步,男人就擋在了她的面前,許薇薇瞬間頭皮發(fā)麻:“葉東君,你別亂來啊,你敢亂來,我就……我就從了你?!?/br> 她看著男人慢慢逼近的身影,實在是不知道往哪里躲,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jìn)懷里。 許薇薇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蓮香,這種香味,顏蒼身上也有,因為九幽蓮花的原因吧。 可這人身上為什么也有? 許薇薇緊張地不行,男人卻是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安撫似的拍拍她的后腦勺:“我抱抱你就好,別動,要是敢反抗,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終究是抵抗不了,終究是看到她就忍不住心動。 他想過不碰她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親她,抱她,愛她,疼她。 想到發(fā)瘋。 想到心痛。 可是他卻不能,有時候想著想著就好難過,這種撕心裂肺的思念,非得看著她才能好受點。 許薇薇頓時不敢動了,就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小心翼翼道:“你身上的香味好熟悉……你也吃過九幽蓮花么?” 男人本來就顫抖的心頓時一滯,停了那么一瞬,他的手放在她背上,故作鎮(zhèn)靜道:“吃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