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284:錢塘鎮(zhèn)守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今日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誰知道腹部突然就疼起來了,對了,我喝了點酒,是不是因為酒的問題??前兩日都是沒事的。” 那人說著,眼神有些飄忽。 莫星河蹙眉,“吃食上呢?有沒有什么不同?” “這兩日家里那婆娘不知道種了什么好事,每日的給我燉rou,這兩日除了吃的香了一些之外,沒有其他的異常?!?/br> 張一斥責道,“既然不讓出門,你為什么要去大街上閑逛?都去了哪里?” “這不是憋得慌嘛?都在家憋幾日了,今日就是出來透口氣,家里的蜜餞吃完了,想要出來買點,誰知道全部都停業(yè)了,也沒買到,就回來了,剛開門就肚子疼?!?/br> “你身上有沒有起什么紅鮮?除了腹部疼痛,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不舒服?比如咳嗽,發(fā)熱等?” 那人搖頭,“沒有,什么紅鮮也沒有,更沒有咳嗽和發(fā)熱了。” 張一皺眉,“郡主,會不會他不是什么傳染病?。窟@西城和東城都已經(jīng)隔離開來了,沒道理東城還會有人發(fā)病,他完全沒有發(fā)病的癥狀,看來應該不是?!?/br> 身后的侍衛(wèi)道,“既然不是的話,就不用讓太醫(yī)瞧了,要不要把人放了?” 那人急了,“那可不一定??!你們可千萬不能放我出去啊!我這肚子也來的很是蹊蹺的!不是有太醫(yī)嘛?找太醫(yī)來給我瞧瞧,這很不正常的,對了,紅鮮,我雖然沒有,但是我最近一直感覺身上癢癢的,肯定過不了兩天就會有了!” 莫星河蹙眉。 反應不對。 “張一,盯著他,不要直接跟他接觸,隔離這個房間,除了太醫(yī),其他人不能進來?!?/br> “是,郡主。” 話落,他們就往外走。 那人頓時急了,“哎???你們就這么走了?。???!要找太醫(yī)給我瞧瞧啊!” 碰的一聲,房間里面的聲音被隔絕了進去,院子里,莫星河定住了腳步。 “去查過了,只有一個妻子,沒有孩子?” 張一點頭,“沒有孩子,聽聞他的妻子嫁給他五六年了,肚子一直都沒有聲響,夫妻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都不好,總是吵架,偶爾還會打架,酒館里面總是浪蕩作響,這姓鐘的也喜歡喝酒,但是兩年他們二人的相處好了許多。聽鄰居說,很少吵架?!?/br> 反常必有妖。 “他妻子呢,帶來了沒有?” “暫時隔離在她自己的房間之內(nèi)了,還需要帶來嗎?他妻子沒有發(fā)病的癥狀。” 莫星河挑眉,“有人把守呢?” “是?!?/br> 這錢塘鎮(zhèn)也沒有多少可以用的地方,若是把人都抓到這里來,也沒有那么多房間,隔離在他們自己的房間內(nèi),也是一種辦法。 “去查一下,他沒有說實話,他肯定是見了什么人”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染上瘟疫,那人完全沒有瘟疫的發(fā)病癥狀,但是卻好像篤定自己染上病了一般。 能夠如此這般只有一種情況,他見過染了病的人,所以心虛,但凡是有一點情況就會覺得自己好像染上病了。 “這東城和西城,確定完全隔絕了?” 張一眼神一閃,立刻就明白了莫星河的意思,“小人這就親自去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洞?!?/br> 張一走了之后,那趙都統(tǒng)便來了,“郡主一路奔波,如今天色也快要暗沉下去了,小人已經(jīng)給郡主安排好了房間,請跟小的來?!?/br> 莫星河點頭,“有勞都統(tǒng)了。” 跟著趙都統(tǒng)沒有走多遠,便是一個別院,別院里面還算空曠,景色也不錯。 “這里是錢塘鎮(zhèn)鎮(zhèn)守的別怨,郡主先住著,若是有什么需求盡管開口,明日一早,鎮(zhèn)守府邸會有丫鬟過來侍候。” 鎮(zhèn)守? “鎮(zhèn)守人呢?” “鎮(zhèn)守心系錢塘鎮(zhèn)的百姓,如今正在西城送物資,傍晚時分便會回來,郡主需要的話,小人派人傳信給鎮(zhèn)守,讓鎮(zhèn)守來拜見?!?/br> “不必了,如今天色晚了,鎮(zhèn)守想必累了一日,明日一早讓鎮(zhèn)守來一趟我這?!?/br> “諾,那小人先退下了,門外有侍衛(wèi)整夜守著,郡主若是有什么事情喚一聲便好?!?/br> “恩。” 趙都統(tǒng)離開之后,莫星河第一時間便拿了一些藥粉灑在了房間里。“冷一,你先去休息,夜半的時候值夜?!?/br> 冷一頷首,“是?!?/br> 隨即,冷一便尋了一個房間休息。 莫星河則是在等著。 等人來找她。 一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jīng)完全俺了下來,天空之中懸掛著一輪彎月,光芒大射。 一道身影在夜色中穿梭,趁著守門的侍衛(wèi)不注意就鉆進了一個院子。 “你終于來了??山形液玫取!?/br> 那黑影對著莫星河行了一禮,“主子恕罪,臨出門之前被李太醫(yī)絆住了腳步,這才來的有些晚了。” 他抬手,掀開了自己頭上的黑帽,露出了下方一張清秀的臉。 那張臉正是莫星河晌午的時候見過的郝太醫(yī)。 郝太醫(yī)的確是太醫(yī)院的人,但是也是顧染的人。 在她出發(fā)之前就顧染已經(jīng)告訴了她到時候來了錢塘鎮(zhèn)可以找這位郝太醫(yī)來詢問消息。 好在郝太醫(yī)一直都在錢塘鎮(zhèn),所以并不知道顧染派了人在錢塘鎮(zhèn)外攔截她的消息。 “說說這幾日的情況吧?!?/br> “西城所有感染者一共有三百二十例,除了這三百二十人之外,整個西城還有五百二十八人是沒有感染的,目前已死亡了五十六例,均是在這兩日死的,發(fā)病周期在三天左右,死亡率高達百之百,目前這些尸體全部送往了焚燒廠焚燒,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部分侍衛(wèi)也感染了,及時進行了隔離,目前并沒有再度感染的例子?!?/br> 每一個數(shù)字都觸目驚心,尤其是它高度的死亡率,更是讓莫星河的秀眉都擰在了一起。 “這些感染者和死亡者其中,有沒有孩童?” 郝太醫(yī)搖頭,“全部都是成年人和老年人居多,沒有孩童?!?/br> 碰! 莫星河從座位之上猛地坐了起來!“怎么可能???” 須彌師尊說過了,孩童才是攜帶體,但是發(fā)病者卻沒有孩童,這說明了什么??? “郡主,有什么不對嗎?” “有,很不對,紫焰草只不過是這次瘟疫爆發(fā)的其中一個重要線索,并不是所有原因,但是孩童對紫焰草的毒性有攜帶能力,傳染源體很可能是孩子,郝太醫(yī),你們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嗎?” 郝太醫(yī)身子一滯,他們所有的目光都是放在那些發(fā)病的成年人身上,把孩童忽視了。 “我這就馬上派人去查?!?/br> “不用查了,直接隔離所有的孩子。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抑制瘟疫的擴散,這幾日,你們可有研究出來對策?” “還未曾研制出來,這種瘟疫的發(fā)病癥狀很是奇怪,感冒,發(fā)熱,紅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一些人的發(fā)病癥狀是不一樣的,他們其中有的是腹部疼痛,喉嚨痛導致的,會在幾日之后出現(xiàn)紅鮮這種情況,目前無法相對應的配出解藥?!?/br> 腹部疼痛? 莫星河想到了今日發(fā)病的那個男子。 “那就從孩童的身上下手。” 他們既然能夠攜帶這些病毒成為傳染體,那么他們至今沒有人發(fā)病,就代表他們的體內(nèi)有抑制這種瘟疫蔓延的東西。 郝太醫(yī)點頭,“是,我知道怎么查了?!?/br> “李太醫(yī)若是領導不力,我便讓人撤了他的位置,省的他耽誤你們的時間?!?/br> 郝太醫(yī)搖頭,“如今人心惶惶,關鍵時刻,若是撤了李太醫(yī),怕是會有人說閑話,暫時放著便是了。多謝郡主體諒?!?/br> “恩,既然你不需要,那便如此吧?!?/br> 郝太醫(yī)離開了之后,莫星河便讓人找來了張一。 剛好張一也要來給莫星河匯報自己傍晚去查到的情況。 “郡主,這東城和西城之間已經(jīng)查過了,所有的道路全部都封死了,沒有任何可以前去的通道,會不會是有什么其他的誘因?” 莫星河蹙眉,“完全封死了是嗎?” “是的?!?/br> 不可能還有其他的誘因,就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那人定是接觸了感染者才會如此的。 “張一,這東城的繡坊,你都知道幾家?” “這東城共有三家繡坊,最大的一家里面將近有十幾位繡娘,最小的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只有一位,其余的暫時不是很清楚,這繡坊跟這瘟疫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我有事情安排他們?nèi)プ觥D闩扇巳ゴ蚵犚幌?,找那繡坊的繡娘主事的來見我。” 張一點頭,“是?!?/br> “郡主還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嗎?” “暫時沒了,你先下去吧?!?/br> “喏?!?/br> 張一走后,已經(jīng)接近亥時了,莫星河動了動自己有些酸痛的身子,站在院子里凝望著天空之中的那輪彎月。 明月皎潔,照亮著這片大地,卻帶著一絲陰涼。 冷一已經(jīng)睡醒,一席黑衣到了莫星河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張紙條,“小姐,王爺?shù)膫餍??!?/br> 莫星河一愣,抬手接了過去。片刻之后,眼神微沉。 “小姐,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查顧景淵的蹤跡,查到了錢塘鎮(zhèn),就再也沒有了線索,人可能會在錢塘鎮(zhèn),他要我們小心一點。” 冷一眼神頓時一寒,“要不要通知逍奇兵來護衛(wèi)?” 如今在錢塘鎮(zhèn)之內(nèi)畢竟沒有他們的人,還封了城,他們的人以后想要進來就更難了。 若是顧景淵真的在這里面的話,那他們在明,顧景淵在暗,他們很難防備。 莫星河搖頭,“不用,我們小心一些就行了?!?/br> 莫星河的話,冷一一向都是無條件的服從,即便他心中擔心,也不會多說什么。 “是。” “你值夜吧,我去休息會。” 她這身子,剛剛用了煙羅,本也就還沒有完全恢復,若是再不休息,她就扛不住了。 “喏?!?/br> 躺在床畔之上,莫星河瞪著眼睛許久,終于酸澀的眼睛這才緩緩閉上。 黑暗侵襲而來,莫星河心頭愈發(fā)的不安。 這一覺,她睡得極為不好。 黑夜當中,她再次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二個離去,自己卻一點法子都沒有的那天。 她在夜里哭喊著,想要找人來幫她,可迎接她的,只有數(shù)之不盡的黑暗。 翌日一早,莫星河是被嚇醒的。 額頭上布滿了薄汗,莫星河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心口。 “怎么會……” 她居然夢見這一次來連顧染都出了事情。 身受重傷,掉落懸崖。 那場景那么真實,真實的她好像親眼見過一把,這才把她生生從夢中給嚇醒。 “小姐,鎮(zhèn)守帶著人來了,已經(jīng)在前廳等候。” 莫星河揉了揉頭,披了件衣服便起來梳洗。 片刻之后,帶著冷一去了前廳。 那是莫星河第一次見到錢塘鎮(zhèn)的鎮(zhèn)守。 劉鎮(zhèn)守,命致名,不惑之年,上任錢塘鎮(zhèn)守已有十余年。 一席灰色的長袍,大約也就四十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年輕,身后帶了兩個丫鬟,恭恭敬敬的候著。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給人一種比較舒服的感覺。 對于這個鎮(zhèn)守,莫星河還是很有好感的,在疫情還是疑似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上報了京城,給了京城時間能夠快速的做出相對應的政策。 “下官見過郡主。” 莫星河淡淡的點了點頭,“鎮(zhèn)守快快請起?!?/br> 那鎮(zhèn)守起身之后,看向了身后的兩個丫鬟,“你們兩個,還不見過郡主殿下?這幾日,你們就跟在郡主的身邊伺候著,郡主便是你們的主子。” 那兩個丫鬟連忙上前,給莫星河行了一禮,“奴婢幺兒,奴婢蓮兒,見過郡主。” 莫星河抬手,“免禮吧,有勞鎮(zhèn)守安排。” “昨日郡主前來,下官并不在東城,是以今日方才來拜見,有失遠迎,還望郡主恕罪?!?/br> “疫情乃是大事,鎮(zhèn)守為了錢塘鎮(zhèn)人員鞠躬盡瘁,無愧鎮(zhèn)守之名,何來恕罪一說?鎮(zhèn)守快坐,今日找鎮(zhèn)守來,是想要同鎮(zhèn)守了解一些關于這場瘟疫的事情。” “郡主請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