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251:拳頭論大小
事關(guān)重大,莫星河便叫了所有的人一起出了房間,在院子里面談?wù)撨@件事情。 “伊拉家族的少主,伊拉南嶼,已經(jīng)行了少主大禮的,伊拉家掌家八成,同時又是蠱城十二長老,雙重身份,如此之人,才弱冠之年?” 莫星河眸子微蹙,閃過了一絲詫異。 萬蘭所說,不論哪一點,多令人震驚,但是又在情理之中,南疆之人蠱術(shù)高超之人自然有之,許是天分超脫,只不過能有本事讓蠱王府的人默認(rèn)他的身份,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側(cè)目了,弱冠之年的名頭,更是讓她震撼。 燕蘇在側(cè),很快便知道對他們來說最有利的是什么,“或許,我們可以找伊拉南嶼幫忙調(diào)查,紅顏是蠱王府出來的蠱蟲,又是被皖風(fēng)家家族的人拿來使用,這中間定是有什么貓膩,若是一拉南嶼幫忙,那或許對我們來說,是最快的方法?!?/br> 燕蘇的話剛剛開口,就立刻被萬蘭被拒絕了,“不可能,這個想法你們直接放棄吧?!?/br> 莫星河眸子微瞇,“伊拉南嶼,很難相處?” 萬蘭搖頭,“是極難相處,依拉南嶼這個人,性格詭異,變臉如變天,毫無征兆,而且,他這個人脾氣特別怪異,你就算是多跟他說一句話,他都能砍了你的頭,這么說吧,我在蠱王府呆了三年,從未與他說過一句話。但凡我見過,聽過,與伊拉南嶼有爭執(zhí),有仇的人,都死了?!?/br> 燕蘇喉結(jié)一滑,有些干干的抿了一下唇瓣,隨即有些無奈,“既然如此,他對我們我們來說就沒有用了。我們還是考慮一下怎么從皖風(fēng)家找線索了?!?/br> 顧彥南提議,“這蠱蟲既然是皖風(fēng)家放出來的,那就直接找皖風(fēng)家的家主要,他肯定是有解藥的。” 燕蘇搖頭,“皖風(fēng)索本就對星河有了敵意,已經(jīng)設(shè)計陷害她多次,如今大為警惕,這皖風(fēng)家我們要想進(jìn)去可不容易?!?/br> 莫星河眸子微瞇,“兩種辦法一起進(jìn)行,我們時間不多,若是其中一種找到,其他人就立刻撤回。” 萬蘭蹙眉,“你還是打算去聯(lián)系伊拉南嶼嗎?” 后者點頭,“伊拉南嶼是蠱城之人,若是能夠聯(lián)系上,大家能合作則合作,不能合作那就放棄,若是萬一我們運氣好,對了他的脾氣呢?這樣吧,伊拉南嶼這邊,燕蘇先去接洽,我盯著皖風(fēng)家,我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取了皖風(fēng)家所有的消息,想必一會就能夠送過來?!?/br> 萬蘭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雙向進(jìn)行,我會再研究一下紅顏的解藥,紅顏只有我接觸過,若是時間允許的話,我是可以研制出來解藥的?!?/br> “好,那就這么定了,其他人,全部都不要隨意離開,就算是在竹林里面,我們也要保持警惕。” “是?!?/br> 夜色很快就降臨在了別院里,漆黑的天色之下,別院的房間里面燃燒著三四盞油燈,即便他們已經(jīng)辛苦逃離了一日,但是這會依舊沒有一個人入睡。 莫星河已經(jīng)收到了任水送過來的資料。 獨孤臣知道她會用到這些資料,所以一邊讓任水去接人的時候,一邊已經(jīng)讓人安排在收集了,而且,來送資料的也不是任水,而是獨孤臣夫婦。 看到獨孤臣的時候,莫星河是有些詫異的。 他們夫婦二人不僅幫了忙,還親自來露了臉,忠誠之人言于溢表。 “這份資料我看過了,不知道獨孤家主對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畢竟是在云滇城,莫星河自然沒有獨孤臣了解。 后者沉吟了片刻之后道,“不知道王妃剛才可有看見這份資料顯示,最近皖風(fēng)家每隔三日,晚上亥時時分都會有一輛馬車離開皖風(fēng)家的府邸,朝著南城門而去?” 莫星河點頭,“嗯。” 她看見了,也覺得有些不對,根本資料上顯示,這種情況是只有這些日子才有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顧景淵宛妃一行人從盛京城消失三天之后的一個情況。 其實很容易對上。 “這種情況是最近才有的,這南城門一條道上沒有什么特殊的,若說唯一有些不一樣的就是南城門的邊緣地帶,有意見藥房,他們家藥房和其他家的不一樣,他們家后院開墾了一片藥田出來,那土壤里面不知道是放了什么,格外的好,而且只有他們家藥田里面好,他們藥房里面的很多藥,都是出自他們自己家的藥田,藥效好的驚人?!?/br> 莫星河眸子微閃。 藥田? 哪個藥方的后院還能開墾出來一大片藥田的?土壤的肥沃都是有效的,藥田一般都不會在鬧市里面,鬧市的土壤翻新多次,被蓋了房子之后那些土壤就沒有什么功效了,平日里種個菜都不好吃,別說是種藥了。 “沒有人去查過嗎?” “查了,沒有人查的出來是怎么回事,他們家的土壤反正就是很奇怪,還有人出高價要買,但是那家老板就是不肯賣,這件事情,整個云滇城的人都基本上知道,那藥房的老板,性格也是很強(qiáng)硬的。” 莫星河唇角微勾,“南疆這個地方,沒什么規(guī)矩可言,一向都是比誰的拳頭更大來說話,買不到,難道就沒有人直接強(qiáng)搶嗎?”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的,為了得到某一件東西,有些人的嘴臉的確是很令人討厭,但是不得不說,暴力是解決事情最快的方法,她會想得到,別人也想的到。 “這種法子,幾年前也是有人用過的,但是那些人非死即傷,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去打擾了,不就是一塊地罷了,不要也就不要了,總好過沒命?!?/br> 莫星河唇角一滯,原來,不是他們沒搶,而是搶不到。 有拳頭,有能力,也難怪。 “上一次皖風(fēng)家去,是什么什么時候?” “兩日之前?!?/br>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亮,“還請獨孤家主派人,今晚供我一用。不多,三個就好。” 獨孤臣沒有猶豫就點頭,“我這就回去安排?!?/br> 隨即,兩個人起身從,朝著莫星河辭行。 看著那兩張陌生的面孔,莫星河的心底是帶著感激的,若不是獨孤臣的幫忙,她們現(xiàn)在可真的進(jìn)入了一個死胡同,完全沒有反擊之力了。 “獨孤家主,多謝。” “王妃客氣了,這是我們的本分?!?/br> 夜色蔓延,莫星河并沒有去通知其他人,只是單獨叫了冷一一個,來給她幫忙,兩個人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莫星河瞇了瞇水眸,看見了院子里面一席青色長袍手持折扇正在等著他們的人。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有的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在我的房間里面放了蛔蟲,怎么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燕蘇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折扇,一臉的神秘,“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起身上恭房,剛好瞧見你的房間多了兩道身影?!?/br> 獨孤臣夫妻二人看見燕蘇,明顯是有些激動的,但是卻壓下去了,微微俯身,“見過燕公子。” 相比較他們二人,燕蘇則是不在乎什么,“獨孤臣,許多年不見,你都已經(jīng)變成獨孤家主了,在這南疆吃了那么多年的飯,也沒見你有變樣,你妻子的手藝,更是多年不變啊?!?/br> 莫星河挑眉。 燕蘇這話頭,顯然是跟他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 “多謝燕公子還記得,我們夫婦二人始終都是盛京城的人,我們的根在哪里我們不會忘記的?!?/br> “妾身也沒有其他的本事,只有這一點了,這南疆的飯菜我們也是著實吃不習(xí)慣,還請燕公子不要嫌棄就好?!?/br> 莫星河有些楞仲,“剛才的飯菜,是夫人親自做的?” 謝箬有些害羞的垂下了頭,“嗯,妾身想到王妃和七皇子們已經(jīng)來南疆幾日,想必對這里的飯菜也不甚習(xí)慣,便自作主張下了廚,王妃不嫌棄就好?!?/br> 哪里嫌棄,莫星河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她對吃食上面,雖然嘴上不說,可這心里還是挑剔的。 燕蘇捧手,“沒想到最后還是打擾了你們,這一次你們的情,我和王爺都承了。” “燕公子,這禮我們可受不得,我們能有今日,都是拖王爺?shù)母#覀兊拿际峭鯛數(shù)?,如今不過是幫了一個小忙罷了,受不得啊?!?/br> 這可不是小忙,動輒就是要了他獨孤家的根基的。 但是,他的根基都是王爺給的,如今就算是還了他都是賺的。 隨后,幾個人又客套了幾句,眼看著時間就要過了,獨孤臣連忙行了禮便帶著莫星河兩個人出了竹林。 “王妃,燕公子,兩位先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這就回去安排,人馬上就會過來?!?/br> 莫星河點頭。 隨即兩個人的身影就漸行漸遠(yuǎn)。 他們走了之后,莫星河瞇著雙眼看向燕蘇,“所以,獨孤臣你也是認(rèn)識的?” 燕蘇挑眉,“你真正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后者勾唇,“所以,把你知道的,貢獻(xiàn)出來一點,分享一下?!?/br> “我與獨孤臣也是五年前認(rèn)識的,五年前的獨孤臣只是一屆商人,那個時候的陳立關(guān)日夜收到邊關(guān)的侵?jǐn)_,商業(yè)嚴(yán)重收到影響,獨孤臣便帶著自己的妻子奔去了盛京城,然而,再去盛京城的路上,他們被劫匪打劫,奪取了所有的路費,好在這獨孤臣是個做生意的料子,生生靠著腦子從那劫匪的手里給逃了出來,出來之后自己做了一點小生意,知啊盛京城也算是能夠糊口了?!?/br> “然而,好景不過半年,他那妻子的容貌你也瞧見了,生的很好,所以就被當(dāng)時盛京城的歲家大公子給個瞧上了,那歲家的人,當(dāng)年也是京城第一紈绔,那名聲可比如今的紫家小將軍要來的響亮的多,他就是一個好色的主?!?/br> “那個時候,獨孤家的能力,根本不能為之抗拒,這件事情恰巧被夜離知道了,那歲家大公子強(qiáng)搶民女的時候,不小心碰著他了,他以損毀南召名聲的罪名,把那歲家公子給治了。歲家后來也被其他人孤立,很快就在盛京城干不下去了。” “但是,事情可不是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那歲家的公子死在了牢里,于是這歲家的人不愿意了,找了殺人去刺殺孤獨臣,王爺知道后,便派岑溪帶著人去救,還好我們?nèi)サ募皶r,這才從刀下把兩個人呢給救了回來,不過獨孤臣的妻子還是受了重傷,那個時候,他的妻子就已經(jīng)懷孕了,岑溪就把人帶回來了?!?/br> 剩下的事情,莫星河就算是猜也能夠猜出來。 說到這的時候,獨孤臣也已經(jīng)帶著人趕了過來,“久候了,王妃,這三位都是我府邸里面最精銳的暗衛(wèi)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將會全部聽從王妃你的命令,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有一些必要的武器,王妃可以出發(fā)了?!?/br> 莫星河點頭,“大恩不言謝,日后這個情意,我莫星河會還。” “王妃客氣了,老朽本就是欠著王爺?shù)?,如今能夠有機(jī)會還恩,是老朽的幸運,王妃就不要與老朽客氣?!?/br> 莫星河沒有再說什么,如今的時間也由不得他們多說,“走吧?!?/br> 馬車很快就駛出了府邸,朝著南城門的方向而去。 夜色已深,南疆城內(nèi)幾乎沒有什么人了,就連打更的一路上都不見有人,莫星河的馬車在夜色里格外的明顯。 于是,走進(jìn)入了南城門之后,莫星河便棄了馬車。 莫星河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亥時了,如今的時間,距離皖風(fēng)家的人出現(xiàn)還有大概一盞茶左右的空隙,莫星河一行共六個人,如今已經(jīng)還剩下三個。 燕蘇好奇的看著莫星河,“從獨孤府借來的三個人,你把他們安排到哪里去了?” 莫星河挑眉,故作神秘的道,“他們的用處并不在這,而是在其他用處。” 這可急的燕蘇心底直癢癢了。 來的是皖風(fēng)家的人,但是卻不能夠確定來的人到底是皖風(fēng)家的誰,所以,他們在這里堵,無非就是想要知道皖風(fēng)家的人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本來,他和莫星河兩個人加上冷一這個高手,他們絕對足夠了,可是,她想不明白為什么莫星河還要去跟歐陽臣要了三個人。 就在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時候,一輛馬車急急的行駛了過來,駕馬的是一個男子,穿著便服,若是平常人見了,也是瞧不出他們是哪個家族的。 冷一在房頂之上,莫星河和燕蘇兩個人警惕的對看了一眼,隨后盯住了那馬車。 馬車緩緩?fù)T诹四敲麨椤稄埣宜幏俊返拈T口,隨后,那馬夫殷勤的拿過一旁的踩凳放在了馬車的下面。 車簾之內(nèi),最先探出來的,是一雙白皙的手,手腕處帶著一串白玉貓眼石的手串,深處泛著一道藍(lán)色的光芒,隨即,一道纖細(xì)的身子探了出來。 那張嬌艷的臉在月光中很是清晰,一雙桃花眼里面泛著一股子驕傲,腳下宛若孔雀一般,高傲的踩著那矮凳下了馬車。 房間后躲著的燕蘇和莫星河兩人眼神微微一變。 他們知道來的人是皖風(fēng)家的,可是沒有料到來的人是莫清雅。 她頂著那張宛妃的臉,帶著和顧染相似的桃花眼,莫星河每看見一次就惡心一次,她握緊了手指,腦中瘋狂變化著。 此刻,從馬車上下來人正是皖風(fēng)雅兒,準(zhǔn)確的來說,正是莫清雅。 她高傲的看了兩眼侍衛(wèi),隨后撩了一下自己的裙擺,“行了,你們兩個就在外面等著吧,還是老地方,別站在人家的門口礙眼,去吧?!?/br> “曰?!?/br> 兩個人顯然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這般的脾性,安靜的退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莫清雅抬手敲門,一聲,兩聲,兩聲,三聲的敲法,隨后門被人從里而外打開,露出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那張臉很普通,看過一遍很難記得住他的五官,隨后,男人警惕的四下望了兩眼之后道,“小姐快進(jìn)來吧?!?/br> 莫清雅高傲的頷首,抬著下巴就進(jìn)了房間。 房門被枝丫一聲關(guān)了起來,門外的兩個馬夫緩緩拉著馬車朝著一側(cè)的黑暗角落而去。 大約走了二十幾步,馬蹄聲緩緩?fù)A讼聛恚瑥哪呛雍脱嗵K的角落一眼看過去,那邊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楚那里有馬車在候著。 更別說,這里是南城門,夜晚封城,極少有人,就算是有人,也只是策馬而過,不過有人定睛去瞧那黑暗處。 莫星河眸子未完,隨后腹語叫燕蘇,“帶我上去。” 燕蘇頷首,大手上前,略微有些局促,隨后垂了垂眸子,攬住了莫星河的腰肢,腳尖輕點。 燕蘇的輕功是當(dāng)年跟著顧染一起混,跟須彌老人學(xué)的,嚴(yán)格論起來,也算是須彌老人的半個徒弟了。 兩個人眨眼就上了房頂,沒有制造出一絲動靜,莫星河滿意的看了燕蘇一眼,冷一就在一旁的屋頂之上,隨時觀察著四周。 莫星河沒有后顧之憂,站穩(wěn)之后,輕輕的拿氣了腳下的一塊紅瓦。 頓時,房間里面的情形就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