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24:本宮許你后位
“三年前,侯府外出郊游,在冬日里,你不小心落入了冰湖,后來死命的從里面爬了上來,趴在一邊,等到了來救你的紫陌臣,我就是那個時候,本宮第一次見你?!?/br> “平日里看著唯唯諾諾,溫婉可人的一個女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若不是你的自救,就算是紫陌臣來了都沒用,寒冬凜冽,足以快速要了你的命,從那個時候,本宮就知道你與常人不同?!?/br> “那般的情況你都抗的過去,日后日子再差,你也不會怕。所以,本宮就選中了你?!?/br> 顧景淵的話,讓莫星河的記憶開始倒流回到了三年前。 那個時候,的確如顧景淵所說,她拼了命的想要自救,最終熬了下去,等到了來救她的紫陌臣。 “所以,五皇子是在向我炫耀,自己見死不救有多么的涼薄寡情嗎?” 莫星河的話中充滿了諷刺,刺的顧景淵微微一顫,“其實,紫陌臣不去救你的話,本宮會去?!?/br> 莫星河眸光一閃。 原來,他竟然是這個時候盯上她的。 先前,她一直都在好奇,顧景淵到底是怎么選中她的,朝中那么多人,都比她更要適合,家族勢力也要更高,比如歐陽林靈,千萬方面都比她好的多,那個時候的她,不過只是一個被白芷騙的團團轉(zhuǎn)的人罷了,在府邸里面沒有一絲威力,所有人都是表面供著她,暗地里嘲笑她這個嫡女的無用,父親不在,她基本上只是擺設(shè),還要隨時小心著這條命會丟。 可就是這個時候,顧景淵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深知她缺少的東西是什么,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徹底奪了她的心,從此以后,她再次被騙的團團轉(zhuǎn)。 “五皇子到底想說什么?” “莫星河,本宮許你后位,你可愿同本宮一起,共創(chuàng)這盛世?” 顧景淵突然無比認真的看著莫星河。 對上那張熟悉至極的臉,聽到那具毀了她一生的誓言,莫星河突然之間就笑了。 笑的無比蒼涼,“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br> 真是有意思。 她都已經(jīng)離他這么遠了,都已經(jīng)這般威脅他了,他反倒是還對她死心不改嗎?“五皇子,你看中我什么?莫家的勢力?實不相瞞,父親如今中了蠱,五年之內(nèi)都不會醒過來,而我,如今已是他人的未婚妻,我對你,只有厭惡,你到底看中了我什么?” 顧景淵眼神微微一沉,“你的眼里,有不屈任何人的火焰,宛若鸞鳳,你便是翱翔天際,莫星河,如今這天下已半個都在我的手中,本宮不需要莫家在穩(wěn)固朝廷,你若是愿意,日后這天下本宮都可以分你一半,顧夜離如今在我手里,那場婚事,自然隨時都可以作罷!” 呵。 莫星河瞧著那篤定的顧景淵,宛若看到了以前那般自傲的他。 她突然勾唇一笑,一雙剪水眸涼涼的看著顧景淵,吐出了幾個字,“好啊,我要你殺了莫清雅,你若是殺,我便同意?!?/br> 顧景淵眸子一緊,隨后緊緊的鎖住莫星河,半晌之后,他微微啟唇,“好,三日之后,她會橫死云朱殿,屆時,尸體任由你處置。” 莫星河眸子一頓,隨后冷笑一聲,“你若是殺了她,她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合作者,黑澀,你覺得你們的合作還能繼續(xù)下去嗎?” 顧景淵身形微閃,“莫星河,有時候本宮還真的是很想把你的頭撬開,瞧瞧里面到底是怎么構(gòu)造的,你若是男子,本宮必定會不顧一切的把你收攬在手下??梢云桥?,偏生這心思又不在本宮的身上。” “所以呢,五皇子明明知道,還來找我?甚至,還答應(yīng)我的條件?” “可越是這般,本宮便覺得越有意思,本宮喜歡挑戰(zhàn),得到原本不是自己的東西,難道不是更shuangma?莫星河,你就待在這里,靜靜的等著本宮的消息吧。” 話落,顧景淵的身子眨眼間就出了房間。 顧景淵離開后,莫星河拿一雙剪水眸就滑過一道亮光。 不多時,月牙和玉壺就被送了回來。 彼時,莫星河已經(jīng)寫好了今晚將要被送去給惠妃娘娘的信,遞給了月牙,“一路小心一些。這個開關(guān)是直接通到鳳祥宮的,如今鳳祥宮暫時還沒有新主入主,鳳祥宮的側(cè)后門方向出去,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是惠妃的宮殿,屆時你把這個給惠妃的人拿去看,她會見你的?!?/br> 莫星河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瓷瓶,那瓶子里面里面裝的藥,就是她一直私下給惠妃的,這個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月牙點頭,接過了兩樣?xùn)|西,“恩,小姐放心,月牙一定會完成小姐的任務(wù)的?!?/br> 莫星河點頭,走到了內(nèi)臥,在內(nèi)臥的床板處,有一個隔間,打開那隔間里面,一眼望過去,是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的。 玉壺有些疑惑,“小姐,這里面什么都沒有啊,會不會是消息哪里有誤???” 玉壺的話音剛落,莫星河就走到了那空著的隔板處,一把捧著床頭的花瓶,一腳踩著那隔板處,猛地一用力! 嘭?。。?! 咔嚓?。。。?/br> 兩道聲音夾雜在一起,還伴隨著莫星河的尖叫,“?。。。。 ?/br> 隔板的地方被踩出了一個大坑,漏出了下面的臺階,花瓶被摔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女子尖叫的聲音高昂,幾乎壓過了那兩道聲音。 三道聲音夾雜,混亂在一起,讓人聽不出來到底是什么的響聲,莫星河速度極快,小手一拉就把月牙拉到了那臺階的地方,快速的跳了出去,床板一翻,就把房間恢復(fù)了原樣。 門外的陳瑾察覺到了不對勁,正準備沖進去就聽到里面的人叫到,“小姐,這花瓶好貴呢!你怎么打破了?。 ?/br> 隨后就傳出女子有些委屈的聲音,“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個花瓶嗎?碎了就碎了,五皇子還能讓我賠啊?月牙,玉壺,你們兩個把這花瓶收一收,要不然,今晚我都沒有心情入睡了?!?/br> 隨即,兩個小丫鬟的諾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兩個聲音各有特色,很容易就聽出了此刻房間內(nèi)是三個人在說話。 陳瑾這才放心,扶著自己的長劍松了一口氣,再次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 鬼知道,房間里面的玉壺都快被嚇死了。 莫星河突然什么也沒說,給沒有他們做鋪墊,一腳就踩爛了那床板,還毫不猶豫的砸了床頭擺放的上好的皮青瓷瓶,而她自己,則是猛地尖叫一聲,要知道,門外就是侍衛(wèi)啊,這房間里面發(fā)生個什么事都是能夠發(fā)現(xiàn)的。 然而更驚訝的還在后面呢,她親眼看著她家小姐自導(dǎo)自演,然后還模仿月牙的聲音,她在一旁愣仲的點頭,諾了一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莫星河輕笑,抬手砸了一下她的腦袋,“收回你的眼珠子吧?!?/br> “小姐,你怎么做到的?” 莫星河不在意的回答,“偽聲罷了,顧染教我的?!?/br> 玉壺卻是臉色一白,隨即垂了眸子,“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的,王爺對小姐那么好,可惜了,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奴婢知道小姐心底不好受,可奴婢還是要勸小姐,想開一些,別為難自己?!?/br> 莫星河噗呲一笑,“你這丫頭,說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顧染沒死,如今不是在五皇子的手中嗎?” 玉壺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啊,是啊,奴婢都忘了這件事了,剛剛還……是奴婢的錯?!?/br> 瞧著她這么傻愣愣的模樣,莫星河唇角無奈的一笑。 “不過,小姐剛剛可真是嚇到奴婢了,奴婢想了好多種可能,機關(guān)啊,還是隔層啊,都有,可唯獨沒有想過居然是這么暴力的一種方法,這種一腳下去,下次可就要找人來補了?!?/br> 莫星河唇角一勾,“這個是用來必要時候逃命的,哪能用到那么多次?” 玉壺眼神一眨,“?。磕巧洗翁拥钕率窃趺磸倪@東宮突然之間人間蒸發(fā)的?門外就有侍衛(wèi)守著,若不是走這一條路的話,怎么避過那么多的侍衛(wèi)離開這皇宮啊?” “好歹也是太子,這東宮里面的機關(guān)不止一條,他之前金蟬脫殼用的是另外一條,直通宮外,所以可以直接避過所有侍衛(wèi)的崗哨,悄然的離開東宮,這一點,他離開之后顧景淵就會猜到了,自然命人是好生搜查過這個房間了,那個機關(guān),也是重點搜查對象,好在,也是因為那個機關(guān),才讓這個地方?jīng)]有被發(fā)現(xiàn)?!?/br> 月牙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如此,太子殿下也好厲害啊?!?/br> 是厲害啊,要不然她也不會選中他來合作了。 七皇子這個人,太重情誼,不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十二皇子如今還小,其他的皇子更是不出挑,沒有拿得出手的,相比之下,承帝所有的皇子里面,也就顧景淵有為君之能,只不過他太過于陰狠,導(dǎo)致后來的南召若不是她莫家壓得,早就分崩離析了,可也正因為她莫家如此,后來莫家被囚的時候,才會有那么多的人落井下石,從一開始,他就在布局。 除了他們之外,莫星河唯一能夠想要的也就只有顧歌白了。 而且,如今的顧歌白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合作對象。 由于顧景淵,顧歌白才會變成如此境地,這一切都是顧景淵送他的,所以,如今沒了段家什么都沒有的他,才最適合成為絕地反攻的一把刀,只要背后有人推動著,關(guān)鍵時期,他就是那個被推出來的刀。 顧歌白其實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最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了,他如今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了弱點,他要的就是復(fù)仇,就是要顧景淵也不得好過,只要目的一樣,她不介意和他合作。 他派人想要殺她一次,可后來在狼群的手里也救過她一次,兩相抵消,對于顧歌白,如果不是他的母親對莫征聞出手的話,莫星河是一直都很看好的。 做完這一切,莫星河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床畔之上睡覺了,直到一個時辰之后,床畔之下傳來敲響聲,三長兩短,莫星河瞬間睜眼,身子一翻就把那床畔的隔層打了開來。 里面正是剛剛從惠妃的宮里面回來的月牙。 月牙一見到莫星河就松了一口氣,“呼,嚇死奴婢了,終于回來了?!?/br> 莫星河瞧見她這模樣,眸色一沉,“出什么事了?” “回來的差些被發(fā)現(xiàn),不過還好被岑侍衛(wèi)拉了一把,這才沒事?!痹卵罁淞藫渖砩系膲m土,有些后怕的道。 一聽到岑侍衛(wèi)這三個字,一旁的玉壺眼睛都亮了,直接從隔壁跑了過來,“月牙,你見到岑大哥了?” 月牙和莫星河兩個人都是一愣,隨即相視一眼,噗呲笑出了聲,“月牙,你這是根本沒睡,還是被驚醒了啊?我不過就是說了一個岑字,你就那么敏感?完了完了,小姐,您瞧瞧,這丫頭如今可是滿心都在岑侍衛(wèi)的身上了?!?/br> 莫星河挑眉,收回了消息,淡淡的道,“接著說。” 月牙頃刻間就正經(jīng)了起來,“回來的時候,走回鳳祥宮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今晚的侍衛(wèi)侍衛(wèi)似乎多了幾倍,尤其是上陽宮的地方,這上陽宮離鳳祥宮近,連帶的鳳祥宮外面也開始有人,奴婢踢到了石頭,差點被發(fā)現(xiàn),好在岑侍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就把奴婢帶到了鳳祥宮內(nèi)。這才躲過了一劫,不過,岑侍衛(wèi)怪怪的,一直冷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按理來說,見到奴婢他都是會問一句玉壺的事情的,可是這次卻沒有,把奴婢送去之后就消失了?!?/br> 莫星河眸光一閃,就料到月牙碰見的人怕不是岑溪,而是岑慕。 顧染離開的時候,就帶了岑溪,把岑慕留給了她,一直在暗中辦事,她進宮的時候,想必岑慕也暗中進了宮,一直在暗中隱藏著。 岑慕是顧染手底下最厲害的暗衛(wèi)首領(lǐng),能力是比承帝身邊的人還要厲害幾分的,所以,這皇宮對他來說,基本上是如入無人之地,只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只有在黑夜里,他才是王,白日的時候,想必是躲在哪個角落了。 思及此,莫星河唇瓣微微一勾,隨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東西可有交給惠妃?” 月牙點頭,“惠妃娘娘讓奴婢給小姐帶了一句話,她說,必要時候,云祥宮的人,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莫星河眸子微閃,看來,惠妃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月牙,你剛剛說,上陽宮附近,有很多的侍衛(wèi)???” 月牙點頭,“不僅是上陽宮,皇宮里面的侍衛(wèi)好似都多了一倍的人一樣,在上陽宮的周圍也多了人,不過瞧著都是生面孔。” “生面孔?你如何確定?” “這南召皇宮里的侍衛(wèi),每日都要巡查,尤其是冬日,這臉上會被寒風日日夜夜的吹著,特別容易吹的兩個臉頰泛紅,這一點,月牙先前就發(fā)現(xiàn)了,但是今晚,很多人的臉頰都沒有,應(yīng)該是新入宮的人?!?/br> 莫星河唇瓣一勾,樂了,“這么快就忍不住了?我還以為他至少還要再等兩日呢,看來,我這罪,沒有白受啊?!?/br> 她來,就是推顧景淵一把的。 本來還以為要有牢獄之災(zāi),她都做好了準備了,可誰料淳于公主半路插了一手,倒是讓她用來了另外一個計劃,被她這么一刺激,顧景淵顧染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小姐,你的意思,這五皇子殿下不會是……” 莫星河搖頭,“沒有那么快,他還沒準備好。” 兩個丫鬟這才送了一口,“嚇死奴婢了,這皇宮簡直是太危險了,圣上那么厲害的一個人,如今病弱,臥榻不起,這皇宮倒是……” “你們兩個,這些事情不該說的就不要說,聰明的人都是話少的?!蹦呛記鰶龅木媪藘扇艘谎?。 二人被莫星河嚇得渾身一抖,連忙點頭,“諾。” “好了,去睡吧?!?/br> “啊?就這么睡覺了?”月牙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們剛才談?wù)摰氖虑椴贿€是國家大事嗎,怎么扭臉就睡覺了? 莫星河挑眉,“怎么?你現(xiàn)在這模樣,還管得過來國家大事?這都不是我們cao心的,睡覺吧,都亥時過半了,馬上就要子時了?!?/br> 她眸底泛過一道復(fù)雜的神色,隨后鉆進了被窩里。 黑夜中,皇宮內(nèi)部開始詭譎了起來,侍衛(wèi)把上陽宮給圍成了一個鐵通一般,密不透風,從外面到里面,幾乎增加了兩三倍的一個防御,若是有人此刻在這,定是能夠瞧見,此刻的上陽宮周邊,已經(jīng)沒有熟悉的面龐了。 他們巡邏的時候,腳步輕盈,與大內(nèi)侍衛(wèi)的沉重不同,一個重力度,一個重武道,修內(nèi)力。 皇宮之內(nèi),燈火依舊輝煌,可寒夜里,卻冷得令人瑟瑟發(fā)抖。許是要進入春天了一般,寒風在最后的喧囂著,宛若回光返照一樣,恨不得結(jié)成冰砸下來。天空都泛著一絲絲的小雨,觸之冰涼。 似乎,又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