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207:顧染出事
莫星河下毒一案,被交給了丞相處理,丞相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完全站到了莫星河的身邊,派人全面輪番的盤問云朱殿里面的丫鬟,可惜,那些丫鬟一個兩個的嘴硬,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卻從其他的地方收到了一些可以證明莫星河并未下毒的證據(jù)。 對于丞相毫無掩飾的偏袒,莫星河是有些疑惑的。 光是林靈的面子,想必丞相只是可能會暗中幫一下她,并不是如此的明顯。 因為他的幫忙,也讓其他人不敢去對付莫星河,更是讓顧景淵開始忌憚,也暫時不出手了。 所以,除了第一天的那個帶著毒的飯菜之外,莫星河以后的飯菜都是好的,只不過,她也再沒有碰過罷了。 時間過得極快。 莫星河被承帝給關(guān)在了易慶閣已經(jīng)五日,外界的人都已經(jīng)開始急了,但是這個消息卻還是暫時被封著,沒有人敢把消息傳給遠在邊關(guān)的易陽侯。 五日之后,邊關(guān)傳來了喜訊。 易陽侯退守玉林關(guān),在玉林關(guān)死死守了三日之后,終于反攻,拿下了一局面大勝,奪回了失去的紫陽關(guān),大大提高了士氣,邊關(guān)被壓制了多日的烏霾退卻,終于迎來了朝陽。 而那一天,正是南召新的一年開始。 新年伊始,整個皇宮都開始熱鬧了起來,易陽侯府卻是灰暗一片。 他們的主子都不在,兩個在邊關(guān)為這個國家效力,而唯一的一個女兒,竟然被圣上給關(guān)進了冷宮里面,在寒冷的冬日,新年里,竟然被如此對待,整個易陽侯府從上至下,都恨不得問候承帝的祖宗。 此刻,易慶閣—— “吱呀~” 易慶閣關(guān)閉了五日的宮門,終于由內(nèi)而外被人打開,一張久違了的面孔出現(xiàn)在莫星河的面前。 “星河,漫姨來接你了?!?/br> 來者,正是已經(jīng)許多日沒有見過的周漫了。 周漫的身后,站著自家meimei,惠妃娘娘。 想必是領(lǐng)了圣旨,今日特地可以帶周漫來見莫星河。 彼時,莫星河正在院子里面曬太陽,絲毫沒有一個被困女子該有的惶恐無助。 而且,惠妃敏銳的發(fā)現(xiàn),莫星河比較著之前進來的時候,臉蛋都圓了一些。 五日的時間,她在這冷宮里面不但沒有消瘦,反倒是胖了???? 一時之間,惠妃有些想不明白。 莫星河則是清楚的很。 從她重生以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年的時間了,今日剛好是過年,這五日幾乎可以算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這般,什么都可以不做,每日里就閑著,窩在椅子上曬曬太陽,沒有人會來找她麻煩,也沒有事情回來煩她,安靜的有些令她懷念。 所以,她過了五日時間的米蟲生活,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而且,淳于公主身邊的那個叫做玉竹的丫鬟手藝也是真的好,每日都是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她這胃都快被養(yǎng)刁了。 “漫姨,新年快樂啊。” 瞧見周漫,院子里的紅衣女子勾唇一笑,陽光之下,那張絕世小臉泛著熒光,宛若畫中的姑娘一般,可偏又這邊真實存在,像極了她的母親,周漫眼眶一酸,聲音都有一些顫抖,“孩子,這幾日,你受苦了?!?/br> 莫星河眨眨自己的剪水眸,眸子里面滿是笑意,“漫姨,你瞧瞧我,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哪里有一絲受委屈的模樣???有惠妃娘娘一直在照顧著我,我這兩日定是胖了些的?;蒎锬?,您說是不是?” 一旁的惠妃也被莫星河這鬼靈精怪的模樣逗得一笑,“是,的確是胖了一些,jiejie,你看你,本宮就說了不用擔心。只要人在皇宮了,meimei還是能夠幫上一些的,你瞧,這不是沒事?” 周漫紅著眼睛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走吧,跟我回將軍府,今天就在我們將軍府里過年?!?/br> 說完,周漫就上前,一把拉住了莫星河,后者挑眉,看向了惠妃,“所以說,我可以走了?” 惠妃點頭,“易陽侯在邊關(guān)大勝,奪回了我們丟失的紫陽城,圣上大喜,加上這些日子查到的情況都不足以證明你對宛妃下了手,所以,暫時放你回府。” 莫星河輕笑,“暫時???” “星河,這件事情陌臣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你放心,如今只有云朱殿的人說是你的動的手,可那云朱殿的人都是宛妃的下人,他們說的話太過于一面之詞,不可信,陸院判說了,未曾見到你下毒,所以,他們沒有證據(jù)?!?/br> 莫星河眼神一閃,“恩,我們回去吧,這皇宮哪哪都好,可就是沒有漫姨,孤獨的很?!?/br> 惠妃眼神一閃,劃過了一道落寞,一閃即逝。 莫星河勾唇,出了易慶閣的時候,便直奔宮外,臨走的時候,莫星河叫住了惠妃。 “惠妃娘娘,臣女冒犯,有一句話要問。” 惠妃揚眉,“你問。本宮恕你無罪。” “這幾日,圣上是否一直都在云朱殿?” 后者臉色一僵,隨后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以來,誰不知云朱殿的主子受寵,已經(jīng)接連霸占了圣上多日,不過這些事情,本宮也清楚,如今宛妃是新人入宮,受寵是應該的,每個人新入宮都會有這么一出,不過時間長短罷了?!?/br> 惠妃這明顯就是在嘴硬。 的確,新人入宮,的確是受寵,不過也是情況不定的,有的,或許可以占著兩日,三日,可一旦超過三日,便即為寵妃了,圣上是南召的皇帝,是后宮的男人,所以,雨露均沾是很重要的,基本每晚都要換一個,若是接連兩日還算是正常。 但是,新人從來沒有占據(jù)承帝那么長時間過,這種情況基本上都不存在,就算承帝真的對某一個妃子特別的感興趣,也會盡量控制自己,大不了以后多召幾次,也不會連召那么多日,這些日子,承帝除了早朝,其他的時間,真的是恨不得天天都賴在了云朱殿。 莫星河清楚,所以也知道惠妃愛面子,在她的面前自然要嘴硬一些,她抬手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瓷瓶,那是她這五天里面研究出來的,“惠妃娘娘,這五日的時間在易慶殿里,臣女也并非是一無所得,這個東西是一種香氛,若是你噴上,可是令人神清氣爽,而且也會為你的魅力增加三到五分,你若是用這個,或許可以讓圣上有時候改道。” 惠妃眼神短時一亮,不過礙于面子,卻是有些狐疑,“這個不是什么禁忌的藥物吧?” 莫星河輕笑,“娘娘不必擔心,就是一些令人神清氣爽的香氛罷了,里面的成分都是清火名目的,娘娘若是有疑,可以找太醫(yī)來驗?!?/br> “前些日子,臣女發(fā)現(xiàn)圣上面色不好,臉色有些發(fā)紅,這是肝火旺盛的情況,而且能夠感覺到圣上的脾氣似乎是越發(fā)的暴躁了,這也是體內(nèi)火氣太大導致的,這種情況,若是惠妃娘娘能夠佩戴一些清火的,會讓圣上清明許多?!?/br> 惠妃是個聰明的,被這么一點,自然知道這是莫星河故意在幫她,于是抬手接了過去,“星河,難為你了,被關(guān)在易慶閣里面還在關(guān)心本宮的事情,東西本宮就收下了,多謝你的苦心。” 莫星河彎唇,“娘娘喜歡就好?!?/br> 話落,莫星河便走向皇宮門口,正欲上馬車的時候,宮門口一側(cè)的地方突然跑來了一輛急馬,上面是一個莫星河未曾見過的男子。 該男子的馬兒猛地朝著他們的馬車過來,莫星河下意識的就把周漫該拉了過去抬手護著,那急馬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隨后,那男子從馬上一躍而下,手中拿了一個信物,躍下的那一刻,腿一軟,整個人就撲在了地面之上。 “噗!” 那人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卻是下意識的護住手中的信物,不甘心的看著城門,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了正有些驚恐的看著她的周漫和周漫身側(cè)抬頭的莫星河。 那是未來的景逸王妃! 或許是心有所想,莫星河下意識的蹲了下去,抬手接過了他手中的信物,定睛一看,眸子頓時一緊! 那是顧染隨身攜帶的玉佩! 她拿了那塊文龍玉佩之后,顧染便又在身上帶了一塊其他的,此刻,那人拿著的,就是那塊玉佩,但是,那玉佩已經(jīng)有損,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毀掉了整塊玉! 莫星河猛地抓住了那個人,心頭漫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是不是顧染出事了?” 他猛咳了一聲,抬手把手中的信件舉了起來,“王妃……景逸王,咳咳,景逸王重傷,此刻生息渺茫,救,救人……在,在北……北……” 嘭! 那人話未說完,身子猛地朝著一側(cè)昏迷了過去,莫星河眼神頓時一縮! 顧染出事了??? 她連忙伸手去探那人的脈搏,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呼吸,她連忙起身,“惠妃娘娘,叫太醫(yī),人還沒死!” 惠妃和周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派人去叫太醫(yī)。 一盞茶之后—— 陸院判親自上陣救人,消息已經(jīng)被莫星河傳給了承帝,承帝一時間就立刻派人下去尋找,字跡里面帶北字的,再加上顧染離開的方向,斷定是北城,所以,對北城熟悉的顧景淵就被皇上下令帶人前去營救。 把人送到皇宮之后,莫星河就被周漫給帶出了皇宮,那人昏迷,瀕臨死亡,就算是被救,短時間內(nèi)也醒不過來,他們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回答,所以莫星河沒有任何意見,隨著周漫出了宮。 畢竟,這算是一個壞消息了,如果承帝一會反悔,他們可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馬車里面,莫星河從坐進去,一直到將軍府門口,她一句話也不說,眸底的神色很是晦暗,周身氣場強大的可怕,讓一旁的周漫都不敢講話,直到馬車停下來,兩個人剛下馬車,她就看到莫星河身子一動,快速的朝著馬匹而去。 她一愣,“星辰,你要去哪?” “景逸王府!” “借馬一用!” 留下這幾個字,莫星河就解開了馬車上面的繩索,身子一個翻轉(zhuǎn)就上了馬,直奔景逸王府。 剛剛收到莫星河回來的消息,紫陌臣興高采烈的奔到了將軍府門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莫星河已經(jīng)策馬而去,只留給了他一個紅色的背影,隨即快速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著那快速消失的人,紫陌臣眼神劃過了一抹落寞,縈繞在他的周身,他身子一軟,依靠在了身后的門框之上。 門框發(fā)出一聲響動,周漫轉(zhuǎn)身,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紫陌臣,她嘆了一口氣上前,“景逸王收到京中的消息急急趕回,路遇北城,北城發(fā)生了雪崩,而景逸王一行人都沒有出來。他們找了多日,最終只挖出了兩具隨行侍衛(wèi)的尸體,還有一個侍衛(wèi)的懷里就拿著景逸王的那塊玉佩,那玉佩確定過了,是景逸王了,怕是,人已經(jīng)出了事了?!?/br> 周漫皺眉,一字一句的把話說完,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那雙都快皺成川字的眉頭。 “你若是想追,就追吧?!?/br> 紫陌臣眼神頓時一亮,隨后快速的點頭,腳步躍到了院子里面,“順子,快,把馬牽出來!” 這廂,莫星河本是打算直奔景逸王府的,但是后來半路上又改了道。 既然顧染沒有回來,那景逸王府此刻也是沒有什么消息的,以她的身份,怕是也見不到其他人,于是,她便直接駕馬回到了易陽侯府。 周管家一看莫星河回來了,臉上一喜,連忙迎了上去,“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莫星河及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一邊說,一邊腳步極快的朝著攬月閣走了過去,“周管家,立刻把破塵牽出來,給我準備干糧,三到五天的,可以多備一些。” 周管家一愣,“小姐這是要出城?” 莫星河點頭,“恩,月牙還沒有回來嗎?” 周管家點頭,“暫時還沒有消息,需要派人去打探嗎?” 莫星河秀眉一蹙,沒有消息? 時間不對啊,月牙只是去送信的話,如今已經(jīng)過了七日的時間了,一個來回也足夠了,不應該還沒有回來,“你找個信得過的人,送信去城外的滿星樓,讓他們立刻開始尋找。” “冷一呢?” “冷一侍衛(wèi)正在后院?!?/br> “恩,讓他立刻準備,隨我一起出發(fā)?!?/br> “諾?!?/br> 莫星河速度很快,回府交代事宜,簽上破塵,帶著侍衛(wèi),一共也就控制在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內(nèi),等到紫陌臣騎著馬趕到易陽侯府的時候,莫星河已經(jīng)翻身上馬,拉緊了韁繩,朝著出城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頓時一緊,連忙開口,“莫丫頭!” 莫星河一愣,轉(zhuǎn)身就瞧見了追過來的紫陌臣,然而腳下的破塵速度極快,紫陌臣坐下的馬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寶馬,跟莫星河座下的破塵可不一般,眨眼之間,就已經(jīng)把紫陌臣甩在了身后。 她連忙高喊一聲,“陌臣,幫我護住侯府??!去找燕蘇,他會告訴你全部!” “駕!” 馬兒快速消失,很快就化為了一道殘影,只留給紫陌臣一道縮小的影子。 他只能拉緊韁繩,緩緩停了下來,“馭?!?/br> 一雙眸子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紫陌臣死死的拉住了馬韁,馬兒蹄子在空中揚了兩下,最后緩緩停了下來,他終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低聲自嘲一聲,“我就是想要陪著你。我擔心你?!?/br> “可你總是推開我。莫丫頭,我會幫你守住易陽侯府的?!?/br> “駕?!?/br> 他緩緩拉住韁繩,將馬兒掉了個頭,朝著易陽侯府而去。 侯府門口,周管家已經(jīng)按照莫星河剛才的吩咐,派了人出去傳信,一扭頭就看到小將軍大到了府門前,他連忙迎了上去,“小將軍,您是來找小姐的??小姐剛剛才離開,您怕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紫陌臣眸底泛過一道冷嘲,隨后搖了搖頭,“我見到她了,受她所托,她不在的時候,我?guī)退醋⊥醺?。周管家,這些日子府里沒有主子,一切都還好吧?” 周管家自知紫陌臣和易陽侯府之間的關(guān)系,因此沒有一絲懷疑,也不敢有一絲怠慢,連忙點頭,“小將軍放心,侯府一切正常,今個就是除夕了,府中已經(jīng)在準備過年了,主子雖說不在,可這府邸也得熱鬧起來?!?/br> 紫陌臣點頭,“恩,都開始動起來吧,今夜里,我在這易陽侯府里面過年。” 周管家一愣,“您,今天在易陽侯府過夜???” 這…… 鎮(zhèn)國大將軍不得氣的冒火???? 哪有除夕夜在別人的府邸里面的??? 然而,紫陌臣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誰都改變不了,連紫陌臣最聽話的母親周漫,都改變不了他的這個決定?!爸芄芗遥ㄖ腥?,晚上的時候,有除夕賞銀?!?/br> 周管家眼神頓時一亮,“好嘞,老奴這就去!” 易陽侯府的除夕夜,突然就多了一個主子,于是,所有人都仿佛有了動力一般,而且,紫陌臣還提前自己掏腰包,給那些下人們發(fā)了今年的賞銀,那些下人民頓時覺得開始有年味了,侯府也熱鬧了起來。 而鎮(zhèn)國將軍府,周漫和紫將軍兩個人氣的冒火,也沒有下面子去找自己的兒子,倒是極為難得的過了一次二人世界。 而除夕之夜,莫星河帶著冷一兩個人,正在快速的朝著北城而去,路上,冷一的馬匹被甩開的太遠,后來,莫星河直接讓冷一同自己共駕一匹馬,速度瞬間快了一倍。 北城距離盛京城不遠太遠,原本兩天的路程落在莫星河這里,就是一日加半夜,莫星河到了北城的時候,城門已經(jīng)下鑰,她只能在外面打聽雪崩的地點,連任何補給都沒有,就帶著人直奔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