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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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瞳孔放大,要說是否也有被震撼到,那是肯定的,秦時終于明白了前段時間里一向嗜酒如命的柳林林為何突然不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 以為是缺錢,實際上正跟在這群人的身邊做事,目的不需要解釋,肯定是為被冤枉而誅九族的家人們報仇雪恨,但為什么會毫不留情地殺死他的親哥哥——辛延盛?他們不是有著相同的血脈嗎。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秦時啞口無言,這是柳林林為了復仇作出的選擇,在他的眼里,恐怕辛延盛這個親哥哥已經(jīng)變成了仇人的幫兇,所以才會殺了。 但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嗎?秦時不知道,他只看見柳林林不說話,猶如一個沒有生命的需要靠木偶師在半空中cao控才能動的牽線木偶,站在他們中間 ,晦暗不明的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有高興的成分。 還有什么比現(xiàn)在更難搞的情況嗎?都能夠狠下心來讓別人去殺了親哥,他這個人只出現(xiàn)幾回的人難道比親哥還管用,可以使得柳林林可以忽然一瞬間放下這份血仇? 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才覺得更頭痛,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外人又如何替人做決定?事到如今,勸人大度差不多能夠理解為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想來想去只能先帶皇上離開。 他試圖一個人先把內(nèi)力煉起來,至少得把綁著身子的麻繩崩斷了方便接下來逃亡啊。 已經(jīng)放棄了為先皇辯解,皇上低沉地說:“……要殺要剮都可以,我早知道這樣的一天會到來,但是罪有應得的不是他,我可以死,這個人不該?!?/br> “他該不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慈手軟不斬草除根遲早有一天會是你今天的下場,這件事恐怕無法如你所愿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黃泉路上還有一個伙伴不用太寂寞不是?”鄭將軍心情不賴地調(diào)笑道。 皇上抬起頭看向他,兩人的視線跨越距離對上,空氣里彌漫著十足的火.藥味,原本以為要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唇槍舌戰(zhàn),但皇上卻詭異的嘆息。 “鄭將軍,自相殘殺會使得你高興的話,那并非就是最美滿的結(jié)局?!?/br> 鄭將軍的神情變得難看了,態(tài)度變得非常惱怒,“我情愿當一時片刻的一頭老虎,而不是變成一百年還待宰的一只羔羊,皇權(quán)讓女人像男人,而男人只應該更唯我獨尊?!?/br> 打了個響指,許多人從外面魚貫而入,開始在寢室的各個地方里倒油,香油的味道很重,聞起來有點兒淡淡的香,只是此時此刻沒有人想要評價劣質(zhì)與否。 鄭將軍親自接著手下遞過來的火折子,點燃,當著皇上的面直接丟在簾子旁邊,火苗刷的一下竄起來。 “為你的下輩子祈求老天爺保佑吧,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還是不要再當皇帝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平民百姓就挺好,起碼年紀輕輕的死不了?!薄?/br> 鄭將軍轉(zhuǎn)身留下一句不屑答復的話,賈總管跟在身后一起徑直離開,對于這個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好像從未有過情感 ,最后的最后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瞥。 臨走前,柳林林反而停住了,他與皇上直視,火光中的面容一會在陰影里一會照亮得通明,那張臉稚嫩又有一雙愛笑的眼睛,不笑時,眉宇之間一種微微被隱藏的冷酷就會浮現(xiàn)出來,濃的嚇人使得倍感壓力,在這個時刻仿佛死去的辛延盛在烈火中涅槃,火舌溜著距離不遠的靴子前面的地,虛虛實實似乎一腳就能踩滅。 終究停留的很短暫,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跟著前面的人離開了,門一關(guān),空氣里的焦灼味就明顯的不得了,有了油的助燃,微弱的火苗瞬間一種勢不可擋的彌漫開來,不止垂落的繁麗簾子,木頭制成的家具也在被吞噬,灰黑色的煙霧滲透了空氣嗆人,辣得直流淚水。 肺部無法呼吸到新鮮空氣糟受到了折磨,皇上忍不住猛咳起來,只是這個時候不會再有人小心翼翼地喂他緩解疼痛的藥丸了。 ……還是要死了啊,他難掩情緒地苦澀一笑,緩緩地閉上眼睛,一生各種畫面的走馬燈在腦海里浮動,父親……兄弟……到底是愧對了…… 背后突然有人在窸窸窣窣的動,他回過頭,震驚地看見已經(jīng)解開了身上麻繩的秦時正在幫忙解開他的繩子,這是啥情況?剛才不是還綁著么? “李兄,你是在什么時候自救成功的?賈總管不是喂了讓你修為全失的藥了嗎?” “他消除了,難道我不會重練么。”秦時淡定一句話搞定,繼續(xù)解開綁著的束縛。 這都可以?! 皇上頓覺人生三觀在崩塌又重新組合了。 終于解開緊緊捆起來的繩子,秦時立刻問:“火勢太猛,我們必須立刻就沖出去,這里有沒有后門?” 皇上為難地說:“……我也很想有,但確實沒有?!?/br> ……偌大的一個寢室竟然沒有設(shè)計一個備用后門,秦時嘴抽,在不該省的地方這么省錢,是誰如此廉潔?這個時候必須拉出來打一頓! 沒辦法,只能鋌而走險了,把皇上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因為蒙汗藥的關(guān)系,他得擔當使勁的主力,但內(nèi)力完全不夠,逼出蒙汗藥的殘留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根本是強撐著扶著一個人試圖沖到外面。 倆個人艱難地闖過濃煙滾滾的火場,突然一個止步,燃燒的半根房梁摔掉下來,轟隆一聲巨響斷成兩截,好兇險,就離兩步的路程差點兒將他們砸成rou餅。 繞過地上的兩截房梁,艱難地來到大門前,居然被鎖住了,他開始用力撞門,一下接著一下照舊紋絲不動,火苗快要燒到他們這邊了,上面的建筑開始接連不斷地掉下來。 皇上咳嗽著沙啞道:“李兄,不要再攬著我這個拖油瓶了,你一個人逃走吧?!?/br> 秦時冷肅地說:“少開口,閉上嘴巴,我不想聽見這些喪氣話。” 用盡全身力氣地撞門,終于在第三次的時候一扇木門塌了,他們扶著對方?jīng)_出了這間火焰的巨大牢籠,隨后的十秒鐘,建筑物轟然倒塌,黑灰色的灰土在空氣里彌漫著到處都是,他們體力不支地倒在地上,避免了飛出來的火星和殘渣擊打在身上。 火海之中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若是晚了幾秒,那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幸運地逃過一劫,可接下來的劫難就不清楚是否可以安然無恙地逃得了了。 他們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新鮮空氣擠入肺部,仿佛沙漠里快渴死的旅人大口飲下了清涼的甘泉,如獲新生,秦時剛要攙扶起皇上,前面就慢慢地響起了不急不忙的鼓掌。 鄭將軍頗為感慨地嘆道:“真是沒想到,我們都制定了這么周全的殺人計劃,結(jié)果你們還是自救成功了,實在是令人佩服,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法形容的厭惡啊……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能乖乖聽話地去死呢,非得逼我去親手殺了你,我真的很不想啊。” 說著,動作流暢不拖泥帶水地抽出俯身低頭的賈總管遞上來的一柄劍,手指在劍刃上輕輕地彈了彈,獨特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鄭將軍打量著這劍,發(fā)自肺腑地贊不絕口道:“不管幾次拿出來看看,感覺依然如此美好,這劍,還記得是當年你在登基時以有功之臣的名義賞賜給我的,用來斬頭,相信你也會覺得滿意的?!?/br> 背后冒出了冷汗,秦時不禁壓力山大,這么多的人,他一個才練出一層內(nèi)力的廢號重來的菜雞真的能夠打得他們連爹媽都不認識了嗎? 他在這邊咬緊牙關(guān),腦內(nèi)瘋狂播放各種逃生方案,盡管實施成功的幾率小的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另一邊,本應該同樣慌不擇路的皇上卻平靜得異常,他甚至說話都是輕輕的。 “鄭將軍,有沒有那么一會兒你想過 ,若是謀權(quán)篡位的計劃失敗了,那些家人兄弟的下場?不擔心不猶豫嗎?” 鄭將軍無所謂地嗤笑道:“這個時候還打感情牌是不是太晚了?做大事要不拘小節(jié),家人?兄弟?不過而已,別拿你那一套羔羊理論安在我身上,皇上,我不吃你這一套?!?/br> 皇上緩緩地閉上眼睛,對著頭頂?shù)哪菆A月低不可聞地嘆息道,“……為何,上天總是要讓我去做絕情絕義的事情呢……命啊,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br> 有點不對勁,鄭將軍皺眉頭,還沒有不善地問出什么來,突然四周響起了震天的聲音,所有人都沒有防備不禁大驚。 是兵在威嚴的齊聲吶喊、鐵器在碰撞、地上的步伐沉悶統(tǒng)一,火光在接近,仿佛一片海。 他們一群人轉(zhuǎn)過身來,背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身穿鐵盔的兵隊,四周的屋檐上站起來了一排排嚴陣以待的弓箭手,手持箭在弦上隨時可發(fā)射的箭羽,聯(lián)合著地面的兵形成了東南西北密不透風的包圍陣。 怎么會這樣!鄭將軍和賈總管震撼了,這些人是什么時候埋伏起來的? 地面的兵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辛延盛! 辛延盛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朕將軍,你有沒有也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