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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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nèi),齊聚了眾多武林高手。 氣氛十分壓抑,沒有誰的表情是輕松的,殺人案又再次發(fā)生,但這次直指的矛頭卻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可怕。 秦時在揚羅面前,拿出了之前從已死的奴仆身上翻出的紙條和令牌。 紙條上面的筆跡與刻有名字的令牌,讓眾人忍不住嘩然。 秦時問:“揚羅,對于這些和那死去的奴仆,你作何解釋?” 揚羅沒有慌神,他依然十分冷靜,“這些,不是我做的?!?/br> 雖然揚羅斬釘截鐵的否認(rèn)了,但眾人還是疑神疑鬼,竊竊私語不斷響起。 “指使奴仆暗殺秦時……怎么會是揚羅呢?!?/br> “看他否認(rèn)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啊?!?/br> “我看,就是他!” 大堂內(nèi)的竊竊私語越發(fā)大聲。 懷疑、不安,這些情緒仿佛從山頂推下的雪球,僅僅幾分鐘便越滾越大。 恐慌,無聲地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有人冷笑了一聲。 卻是顧許容。 他眼神輕佻,姿態(tài)傲慢地走進(jìn)大堂,最終停在揚羅面前,嘴里的,是說不盡的暗諷。 “揚羅,你說這事不是你做的,那么你有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么?恐怕根本就沒有吧?!?/br> “受人指使暗殺秦時的奴仆身上既有你的令牌,又有你親筆寫的密令,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揚羅說:“令牌是我的沒有錯,但在三天前,它就已經(jīng)不見了,莊主又正巧出事,我恐傳出去會使得人心惶惶,所以就沒有向外界透露?!?/br> “而那密令,我從未寫過?!?/br> 顧許容說:“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你的令牌、模仿你的筆跡偽造了密令?哼,荒謬至極!” 揚羅說:“事實就是如此。” 顧許容轉(zhuǎn)過身,“好啊,那我就來聽聽在場各位的意見,你們覺得如何?” “這……” “少爺說的在理!”落雁山莊的大管家忽然上前。 他一臉義正言辭,“揚羅身為少主,不好好調(diào)查莊主的死,反而暗地里指使奴仆暗殺秦時,這樣兩面三刀,他根本就不配領(lǐng)導(dǎo)落雁山莊!” 眾人中有人問:“可落大雁山不可一日無主,以后,要由誰來出門穩(wěn)定大局?” 大管家立即說:“要我評判,當(dāng)屬顧許容!他是莊主座下的唯一親傳弟子,深得莊主武學(xué)真?zhèn)鳎粌H足智多謀還英明神武,莊主不止一次贊美過他的聰慧,落雁山莊的新一代主人,莫過于他!” 話音剛落,大管家身邊的奴仆們紛紛附和。 “沒錯沒錯?!?/br> “我也深感贊同。” 看著這一邊倒的局勢,柳林林冷冷道:“一群舔狗?!?/br> 突然,眾人聽到有人在低沉的笑。 顧許容皺眉,看向低笑著的秦時,他眼里的惱怒很是明顯。 “你笑什么?!” 秦時悠悠地說:“我,笑你的愚蠢。” 顧許容的臉一下就扭曲了,他盯著秦時,像要咬碎了對方似的,眼里透著陰惻惻的兇光。 秦時卻絲毫不受其影響,他淡淡地說:“揚羅就算再笨,也不會笨到讓一個武功低弱的普通人來暗殺我,更別提還讓對方留下他親筆寫下的密令,放在身上等著被我們發(fā)現(xiàn)?!?/br> “他此刻才陷入麻煩,你就立刻以一副正義使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我該說你趕得湊巧,還是該說你老早就有預(yù)料?” “其居心,真是有夠明顯。” 顧許容咬牙道:“你說這些是我干的?口說無憑,你手里頭有證據(jù)嗎!” 秦時說:“當(dāng)然有,正好也有關(guān)于莊主的死?!?/br> 大堂內(nèi)一片大驚。 “什么?莊主的死居然與顧許容有關(guān)系!” “不會吧,他不是莊主一手帶大的嗎?莊主對于他而言,既是師父、又是養(yǎng)父,他怎么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顧許容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顯然秦時的話帶給他很大的壓力。 “你說,莊主的死與我相關(guān),好啊,那就說?。∥覜]做過就是沒做過,從頭到尾問心無愧,不怕你造謠生事!” 秦時悠悠道:“我自然會說,而且,會說的清清楚楚。” “柳林林先前,曾與半夜襲擊過他的蒙面人搏斗過,當(dāng)時在對方手上留下了兩道刀傷?!?/br> “之后的第二天,莊主就慘遭殺害,距離那先前只過去了三天,所以,蒙面人手上的傷口還并未痊愈。” 聽著聽著,顧許容下意識地把手遮在自己的背后。 柳林林瞅見了他的小動作,立刻上前,直接質(zhì)問:“顧許容,你敢當(dāng)著大家的面,把手露出來嗎!” 顧許容的身子瞬間僵硬,他的視線抬不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牙關(guān)緊咬著。 “我手上是有兩道傷口,但那是不久前練劍時留下來的傷!” 柳林林不禁怒指他,“誰練劍時會在同一時間、同一地方給自己留下兩道相同的傷口?分明只有我特殊打造的武器,雙刃刀才能造成,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狡辯,真是厚顏無恥!” 秦時悠悠地說:“是么,原來是練劍留下來的傷口啊,那想必,你的劍上應(yīng)該沒有淬毒吧?!?/br> 顧許容的臉色一下子就發(fā)青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不敢置信中帶著恐慌。 “你說什……” 秦時繼續(xù)說:“柳林林的雙刃刀上淬了一種毒,此毒無色無味,中毒者七天內(nèi)至死也無法察覺,唯一能測出中毒的方法,就是觀察后背有無長出大片大片的黑色絮狀物花紋?!?/br> 秦時盯著顧許容,原來淡淡的眼神忽然之間變得凌厲。 他的視線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刺進(jìn)了對方靈魂深處,毫不手軟地把心里那點隱藏的齷蹉污穢給剖了出來。 “既然你堅持身上的傷口是自己練劍時留下來的,那么,從始至終都問心無愧的你,當(dāng)著在場各位的面露一露后背應(yīng)該也無礙吧?” 顧許容被眾人盯著,此刻,他的臉變得慘白慘白,額頭冷汗直冒,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秦時逼近一步,冷冷道:“承認(rèn)吧,你就是殺死了莊主的蒙面人!” 見事情徹底敗露,顧許容一咬牙,突然朝他們?nèi)恿藗€東西,嘭的一聲,大堂頃刻間被一陣嗆人的煙霧籠罩,只聽到一句話惡狠狠地響起。 “少得意,我一定會回來的!” 柳林林想追,秦時按住他的肩膀,“窮寇莫追。” 彌漫著的煙霧終于散去,逃之夭夭的顧許容已經(jīng)不見人影。 揚羅走下來,恭敬地對秦時說:“多謝您出手相助,還我一個清白。” 大管家和其他奴仆紛紛惶恐地跪倒在地,“少主……我們……我們……” 揚羅面無表情地瞥了這些吃里扒外的墻頭草一眼,聲音毫無起伏,“帶下去,聽候發(fā)落?!?/br> 大管家和其他奴仆的心登時涼了半截,哭喊著想要揚羅饒他們一命,但終究還是被拖了下去。 處理好了后,揚羅對秦時說:“恕我冒昧,那傷了顧許容的雙刃刀上真的有淬毒嗎?” 秦時淡淡道:“隨口一說罷了,不過是想激出他的心虛而已?!?/br> 揚羅恍然大悟,心里敬佩不已,恭恭敬敬道:“原來如此,是我愚笨了?!?/br> 秦時說:“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揚羅沉默半晌,又道“我無法下手?!?/br> 秦時皺眉,“為什么?” 揚羅的神情變得很難以名狀,好像有一股苦水吞噬了他,混合著慚愧、失望、痛苦之情。 “……因為,他是我父親的私生子,也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兄弟?!?/br> “什么?!”柳林林的眼睛瞪得老大,下巴震驚得要掉下來。 而在場的眾人,聽到這驚天大秘密,也皆是被雷劈到了般震撼。 秦時卻是沒多大反應(yīng),仿佛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秦時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無權(quán)過問,但武林,不會容忍一個禍害遺留人間,你不動手,遲早有別人動手,到時,想必也不會好看到多少?!?/br> 揚羅抿嘴,良久,他才低聲道:“……我,會再想想的?!?/br> ——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落雁山莊的英雄會也終于要結(jié)束了。 第二天,秦時和柳林林在花園里走著,這是最后一次,明天,他們就要離開落雁山莊了。 萬花在綠葉叢中盛放,此情此景美不勝收。 氣氛,本來是該輕松自在的,但秦時卻好像沒有這種心情,從昨天起,他就一直還思慮著什么,且越發(fā)深沉起來。 這讓柳林林忍不住問:“秦時,你在想什么?” 秦時說:“你覺得,真相大白了么?” 柳林林疑惑地說:“難道不是嗎?顧許容就是蒙面人,是他殺害了莊主,而原因,大概是身為私生子卻不甘退居幕后,所以搞這一出把罪名嫁禍給揚羅,企圖借此爭奪到落雁山莊的莊主之位?!?/br> “顧許容逃了,沉冤得雪的揚羅也準(zhǔn)備好好安葬莊主了,難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秦時皺眉,“的確,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有一個疑點,我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似乎有一種感覺,如果找到了答案,或許,前面的所有,都會被完全推翻?!?/br> “你們,要走了嗎?” 秦時抬起頭,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莊主夫人,還是初見時的雍容華貴,但眼里卻什么都沒有了,似乎死了什么。 夫人沒有看到秦時似得從他們身邊走過,喃喃自語道:“也好,早點走了,也好……” 直到夫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柳林林也糊里糊涂,不懂到底是夫人是怎么了。 秦時皺眉,良久,他突然想到什么,“不好!” “秦時,你要去哪里?!” 剛到了夫人的住處,秦時就聽見屋內(nèi)婢女的一聲哭喊:“夫人!” 秦時的心一緊,立刻推門進(jìn)去,可惜,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夫人倒在了椅子上,半杯毒酒灑在地上,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