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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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謝晚云被南風攙著回到家里,順勢往沙發(fā)上一躺,大喊著要喝水。南風破天荒的沒跟她計較,到廚房倒了杯溫水端給她。 “嗝!兒子、你知道么?我高興啊!” “快喝水?!?/br> 謝晚云接過水杯,不小心灑了些在沙發(fā)上。南風剛想去擦,就被謝晚云胡亂拿裙角蓋住了。 “你聽我說話!”謝晚云大叫一聲:“我高興?。 ?/br> “知道了?!蹦巷L皺眉道。 謝晚云的眼睛里像是蒙了層水霧,她將頭貼向南風的胸口,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他身上。 南風周身一凜,明顯對謝晚云的近距離接觸很不習慣。但見她這副醉醺醺的樣子,也不舍得將人推開。于是便緩緩抬起手,僵硬地摟著謝晚云的后背輕輕拍了拍。 “我啊……老城第一美人兒,從小就被大人們說是塊當明星的料??粗切┟餍谴┲恋娜棺诱驹谖枧_上,受到所有人的掌聲和贊美,我就羨慕,真他媽的羨慕!我覺得我也可以?。 敝x晚云將手一揮,杯中的水又灑出了不少。 她毫不介意地繼續(xù)道:“你姥姥說家里沒錢供我學聲樂,我就跟她鬧,說‘不讓我學我就死給你看!’可你姥姥姥爺那會兒是真的窮,連解決溫飽都是個問題。我就離家出走,蹲在巷口一個勁兒地哭。再后來,我就被人撿回去了。他給了我上學的錢,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是有資本找到捷徑的……錢嘛,色嘛,不分家?!敝x晚云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兀自笑道。 “謝晚云,去睡覺吧?!蹦巷L很不愿意聽她提起這些,臉冷了下來。 “我還沒說完呢!”謝晚云推開南風,在沙發(fā)上摸掉了的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來,卻半天對不上火。 南風很無奈,幫謝晚云點著煙遞給了她。謝晚云用水蔥般的手指夾住香煙,紅色的指甲油在臺燈下泛著光澤。 “在學校,我的專業(yè)課成績那是一等一的。后來我開始靠幫老師代課賺學費,就想著跟當時那男的斷了。誰知道那個王八蛋居然拿照片威脅我,說要是我敢跟他斷,就把這些東西公布給學校!呵,我當時也是賤,當了□□偏偏還想立牌坊。明明睡了又不敢承認,就想去找那男的理論,把照片要回來。結果到底還是年輕,差點把命搭他在手里。”謝晚云吐了個煙圈,眼神被拉得很遠。 她輕聲道:“這時候,你爸就出現(xiàn)了……” …… 酒店的房間里,謝晚云被人死死掐著喉嚨抵在墻上,地上凌亂分布著許多不雅照片。 一個中年男人通紅著眼大罵道:“賤貨,用完了就想扔,你當老子是什么?!” 年輕女孩大聲反駁:“你有老婆有孩子!我跟著你會有未來么?!” “這話當時你著急用錢的時候怎么不說?!”男人怒不可遏。 “我他媽當時也不知道你成家了呀!”女孩據(jù)理力爭。 “閉嘴!”男人揮起拳頭就要朝女孩臉上砸,卻在觸及的一霎那被另一只手擋了下來。 “住手!” 女孩有些錯愕地看向來者,嘴唇動了動,不可置信地喊了句“南老師?” 來者正是女孩所在學校的美術系老師南譯。他是歸國回來的大才子,人長得也斯文挺拔,因而即便不同系別,學校里還是會有大批的女生跨專業(yè)去聽他的課。 謝晚云是被朋友拉去看熱鬧的,起初也并沒覺得這位老師像其他人所說的那樣英俊不凡。 但此時此刻,還懷揣著少女夢想的她在經歷了這場英雄救美后,突然發(fā)現(xiàn)被人保護著居然是如此幸福的事。 謝晚云明白,自己可能要淪陷了…… 南譯幫謝晚云壓下不雅照丑聞的同時,還很快調查清楚了中年男人的家庭住址與單位,他告訴中年男人若是敢繼續(xù)糾纏,自己就會把他在外面亂搞的事情告訴他妻子。 到那時,謝晚云頂多就是被退學,但他的官場生涯怕是就得至此止步了。 中年男本就是個上門女婿,依靠老婆家的關系才一步步進入官場。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況被人全部掌握后,只得自認倒霉。乖乖交出底片,從此再不敢糾纏。 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對男人成熟穩(wěn)重的作派很是著迷,一來二往的,女孩與這位老師之間開始蕩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 這應該就是戀愛吧,女孩想。 再后來,有唱片公司到學校里來挑選歌手。謝晚云被推薦參與了試音,并成功被經紀人相中。 當明星是謝晚云此生最大的夢想,如今眼見著要美夢成真。她卻在關鍵時刻猶豫了…… “同學,你明白這機會有多珍貴么?”經紀人cao著一口港臺腔對她說。 謝晚云呆呆地點點頭,又咬著嘴唇不發(fā)一語。 “小云,你犯什么傻,快答應下來??!”聲樂老師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我……”謝晚云緊緊抓住裙角,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那個男人的臉,和他眼中流露出的一瞬的不舍。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下定決心般地再次抬起了頭:“對不起老師,我想留在安城。這里有我更想要的世界?!?/br> 說完這句話后的謝晚云像xiele氣的皮球,直到教室里最終只剩下她一人時,才蹲下身抱著膝蓋哭起來。 像是有什么東西碎了,在耳畔發(fā)出“吧嗒吧嗒”的響聲。她不舍,卻又不后悔。 不知何時,一個寬闊的肩膀環(huán)住了她孱弱的身子,那人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沉聲堅定道:“小云,等你畢了業(yè),我們就結婚吧?!?/br> …… 南譯沒有失約,在謝晚云畢業(yè)的同年娶了她為妻。此時謝晚云的肚子里已然有了一個新生命。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孩子就叫南風吧。” 南譯攬著謝晚云的肩,謝晚云將頭貼在他的胸膛,笑得一臉幸福。 她以為,從今往后迎接她的必定會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安穩(wěn)人生。 南譯溫柔體貼,會永遠愛她如初。而她呢,也要為了南譯盡力做一名合格的妻子,為她最愛的兩個男人奉獻出自己的一生。 “寶貝,為了我放棄夢想,你后悔么?” 無怨無悔。 …… “cao……”謝晚云又在南風的懷里蹭了蹭,手里的煙頭早已燃盡熄滅。 她打了個酒嗝罵道:“后悔,真他媽后悔!” 看著爛醉的謝晚云,南風嘆了口氣。他將人在沙發(fā)上扶好,自己也騰出只手點燃了根煙抽。 這是謝晚云第一次跟他講起她和南譯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 此前或許也曾想要說過,只是自己每次都沒什么耐心聽。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南風就未免太耳熟能詳了。 南譯過厭了平淡而乏味的生活,他本就是向往自由與藍天的。 在一次畫展上,他遇到了跟他有同樣留學經歷的年輕女老師,兩人一見如故,自覺惺惺相惜。 而此時的謝晚云早已放下了自己過去的專業(yè),每天輾轉于柴米油鹽與生活瑣碎間。 那些關于藝術的表達全部轉換為了晾曬衣服時的隨口亂哼。南譯覺得跟她不再是一路人,甚至認為這樣的生活會毀了他對藝術的熱忱與激情。 南譯走了,跟那個謝晚云見都沒見到過的女人一起去了國外,毫無留戀。 謝晚云徹底傻眼,因為連唱歌都放下很久不練的她什么也不會。如今還帶著個小拖油瓶,她又該如何求生? 屋漏偏逢連陰雨,謝晚云她媽此時患了中風,癱了。她爸在她結婚沒兩年的時候就先走了。 治病得花很多錢,謝晚云一咬牙將現(xiàn)在住的這間房子也給賣了。帶著南風搬去了老城的舊屋,也好照顧她媽。 謝晚云家是賣豆腐腦的,以前心高氣傲的她總看不起這種底層的謀生方式。 如今生活所迫,她只能放棄掉了所謂的驕傲,挑起擔子挨家挨戶的賣起豆腐腦。 在謝晚云她媽也走了的時候,有朋友勸她離開安城到更大的世界去闖一闖,她當時的確猶豫了。 失魂落魄的謝晚云把南風安排在老宅屋外的小板凳上,囑咐他在這里等自己,便買了離開安城的火車票打算揮別過去。 可她終究沒狠下心來,當她驚慌失措地再次跑回老宅時,正看到一個穿灰色工裝的賣針瞎子在逗南風玩兒,用針作勢要扎他。 謝晚云趕忙沖了上去一把抱住南風,趕走了瞎子。這之后南風生了一場大病,謝晚云為此還專門找了“看事兒”的過來驅邪。 謝晚云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心不甘情不愿,卻又無可奈何。 她一面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一面又覺得憑什么。 就在此時,她又想起了那個給過她錢的中年男人。于是,謝晚云散下了她挽起的頭發(fā),搖身一變又成了愛穿紅色裙子的嫵媚女郎。 就在她重新依靠自己的優(yōu)勢一步步走向“捷徑”時,耳邊又聽到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啪嗒,啪嗒。 她的身體跌入深淵,越陷越深。 直到有一天,她在菜市場里遇到了一個背著吉他,被揍的滿臉是血的少年。 少年帶著曾經她也擁有過的赤誠夢想,向她伸出手。信誓旦旦地告訴她說,還有明天。 …… “謝晚云,你睡了么?” “還沒,干嘛?”謝晚云把頭埋在沙發(fā)里,悶聲說。 南風沒說話,只是久久注視著她。直到對方感受到了這目光,抬起頭來與他對視,他才輕聲開口道:“謝晚云,追夢去吧。我支持你。” 謝晚云一臉疑惑地看著臺燈下的南風。 “還有,讓你受委屈了?!蹦巷L低下頭,昏暗的光線掩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他抿了下唇,半天后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了句:“謝了,媽?!?/br> 話音剛落,謝晚云“哇——”地哭出了聲,淚如雨下。這場肆無忌憚的發(fā)泄,謝晚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 大姨也不容易t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