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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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識點了支煙站在陸雪家門口等她梳洗,這要求還是沈識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原本陸雪搶過那五百塊錢,把門一拉就要跟沈識走。沈識心說即便藍哨子是個精神病人也不帶這么糊弄的吧,好歹也是過去的老情人兒。 “你就這樣去?” 陸雪翻了個白眼:“不然呢?” “換件衣服吧?!鄙蜃R皺皺眉。 “沒有沒有,都這樣的?!?/br> “起碼梳個頭?!鄙蜃R頓頓道:“去吧,我等著。” 陸雪嘴里嘟嘟囔囔地回了屋,一副極不情愿的樣子。先前在五院,沈識在藍哨子神神叨叨的描述中,也大概在心里給這個女人做了個畫像。實在沒想到真實的她比小兔的畫還要抽象。 “走吧?!?/br> 沈識看向站在面前的陸雪,她好歹還是換了件衣服。 黃裙子,還帶了個頭花,只是衣服上明顯有塊沒洗干凈的油漬。 沈識點點頭,讓陸雪坐到自行車后座上。陸雪撇撇嘴,小聲嘀咕了句:“窮鬼,連輛摩托車都沒有?!?/br> “給老子閉嘴。” 沈識著實煩透了這個女人。 …… 市井里的中年女人,生活若是不易便極度喜愛抱怨,見誰都能說個沒完。 自行車后座上的陸雪非但沒被沈識的氣場嚇到,反而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把沈識當作了傾訴對象。 沈識想捂耳朵,無奈還得用手撐著車把??v然再不想聽,陸雪的聲音還是源源不斷地傳來,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 他被動知道了不少關于這個女人的事,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文藝女青年淪為黃臉怨婦的血淚史。但在沈識看來,這一切都歸為倆字兒:作的。 “其實當初我挺喜歡孫曌的,但他干事太不務實了,跟著他沒奔頭兒。剛好那時候遇見我現(xiàn)在的男人,天天給我家送東西,對我是真好,就是他有家庭了。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堅持跟他在一起,甚至跟家里都斷了關系。誰知道好不容易最后落著名正言順了,他又做生意賠本兒了。哎喲,你說這驢上的,我還沒嫌他沒用,他倒嫌棄起我了!一天天的不著家,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賭博。你說說我這命是有多苦!孩子上學他也不管,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我……” “到了?!?/br> 沈識一路將自行車騎得飛快,就是想早點擺脫陸雪的牢sao。他讓她在醫(yī)院大門口等著,自己把自行車找個地方停一下。 回頭就看見陸雪正趴在一輛汽車玻璃上悄摸地往里看,沈識瞬間心下只覺得與之年齡相仿的謝婉云女士簡直活的像個仙女。 有些人便是遭受了生活的種種不易,依然會想方設法在黑暗中活的像自己。 “走了?!?/br> “啊……哦!” 陸雪眼巴巴地看著一個挎包的時髦女人被個老男人摟著上了車,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 病房里,見到陸雪后的藍哨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嚇的陸雪尖叫一聲。 藍哨子哭了,是那種嚎啕大哭。不為自己,為的是不知誰把陸雪折磨成了這幅樣子。 “雪啊雪啊,那個人是不是對你不好啊——!”藍哨子哭地鼻涕流進了嘴里。 陸雪的心里也跟著泛起了委屈,癟癟嘴流下兩行眼淚,說不清是為自己失敗的人生還是這久違的被捧在心上的感覺。 “孫曌你別哭了,多大人了。”陸雪幫藍哨子抹了眼淚,帶他坐在了床邊。 藍哨子被陸雪摸了臉,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他從柜子里一摞衣服的最下面抱出了件皮夾克。 “雪啊,你生日的照片一直忘了找我來拿啊。”藍哨子邊說邊小心拉開了貼近胸口內(nèi)兜的拉鏈,從里面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陸雪。 沈識側(cè)目瞄了眼,一個穿著繡花裙子的纖瘦女孩倚在簇擁著的牡丹花前,笑的天真爛漫。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是陸雪。藍哨子沒有撒謊,那時的陸雪看起來的確嬌俏可愛。 陸雪接過照片,用手輕輕摩擦著自己的臉龐。眼淚一滴滴跟著落在照片上,她趕忙將照片在自己沾了油漬的衣服上抹了抹。 “好看么?”藍哨子小心翼翼地問。 陸雪不住地點頭:“好看、真好看……” 她抹了把臉站起身來,清清嗓子道:“那什么,照片我也拿到了。你安心養(yǎng)病,我就先回去了!孩子還在家等我做飯呢……” 聽到陸雪要走,藍哨子趕忙拉住了她的手,用懇求的語氣說著:“雪你別走,他對你不好!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那一瞬間,沈識看到陸雪的眼神里有了明顯的遲疑,邁出的步子也停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無意間竟成就了一段好姻緣。 管床小護士適時地走進病房,皺著眉將一張單子塞進了藍哨子的抽屜。回頭沖陸雪皺眉道:“你是孫曌的家屬么?” “啊,我……”陸雪不知該怎么回答。 “住院費真的不能再拖了,已經(jīng)拖欠半年了,你們家屬自覺一點好不好!” “你、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他家屬!不信你問他!”陸雪用手指向沈識。 沈識笑笑,沖管床小護士點點頭。 “她不是?!?/br> 小護士嘆口氣,無奈地沖沈識聳聳肩,離開了病房。 “那什么,我也該走了!” 陸雪掙開了藍哨子的手,逃似地快步走出了病房。 “雪!雪啊——!” 沈識同情地看了眼頹然坐在床上的藍哨子,轉(zhuǎn)身到窗邊朝樓下望去。 他看到陸雪把那張照片撕了,扔了一地碎屑。清潔工人沖著她離去的背影罵了幾句,接著便將那些碎紙連帶著夢想盡數(shù)掃進了垃圾桶。 “人我?guī)湍阏抑耍掌阋步o她了,早點歇了吧?!?/br> 沈識調(diào)頭來拍了拍藍哨子的肩,也打算離開了。 “等等?!彼{哨子背對著他喊道。:“我說話算話。” 沈識伸手接住了藍哨子丟給他的東西,是一盒膠卷。 “這是《故鄉(xiāng)星空》的底片……”藍哨子回頭露出了個怪異的笑容:“這里頭有寶貝,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 即便是沈識在心中一遍遍告誡自己,一切都還沒準兒。但仍是控制不住腳下趕往膠卷沖印店的步伐。也真就是邪了門兒,連跑幾家店都因各種原因關了門。 南風的電話適時打來,原是打算告訴沈識一聲小兔跟他到六爺家去了。在聽說沈識要找沖印店但找不到后,停頓片刻輕聲道:“你帶著膠卷到師大來,咱們在那兒匯合?!?/br> 暗房里,南風戴著眼鏡專注地將顯影粉與蒸餾水按照比例與溫度融合攪拌制成顯影液。沈識看著他修長手指下的流暢動作,怎么也沒想到南風居然還有這手藝。 “我跟攝影系的老師學過幾天。”南風邊cao作邊解釋著沈識的疑惑。 紅光將這個不大的密閉空間鍍了一層蒙板,沈識的目光從南風手上的動作一路延伸定格到了他的臉,一不小心就忘了移開。 他覺得此時自己心臟的某個位置裂開了一個洞,那條夢中出現(xiàn)過的紅色小蛇悄悄從洞里探出了頭,吐著引人犯罪的信子。 不知怎的,他總想起兩人擠在琉縣招待所破床上的那晚,耳邊還有總關不緊的生銹水管發(fā)出的滴水聲,以及從隔壁整夜傳來的曖昧的動靜。 夏天的夜晚著實使人憋悶,兩人的額上都冒出了層細汗。 沈識深吸口氣,解開了上衣的扣子,好盡快趕走這股奇異的燥熱感??赡巷L卻又剛好在此時叫住了他。 “識哥,也幫我解下吧?!?/br> 南風的兩手全占著,仰起脖子示意沈識也幫他解開襯衫最上面那兩顆鈕扣。 沈識愣在椅子上沒起身,待南風又叫了他一聲后才深吸口氣,走到他身邊。 不小心觸碰到南風脖頸上溫熱皮膚的手指傳來電流,經(jīng)過胸口從上至下。沈識覺得自己的手心出汗了總打滑,連弄了幾下才將兩顆扣子解開。 南風并沒有注意到沈識的反應,仍在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顯影情況。 “唔……好熱?!?/br> 南風隨意跟沈識搭著話,卻不知此時的沈識正狠勁兒掐著自己的虎口,恨極了他。這小子別是故意整他吧…… “我去趟廁所?!鄙蜃R的聲音有些沙啞。 南風皺皺眉問道:“很急么?” “還成?!?/br> “不急的話就再等等,我怕透光?!?/br> 沈識只得點點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思考臨走前藍哨子的那句話上,好讓身體某處的明顯變化在被南風發(fā)現(xiàn)前盡快恢復正常。 可控制不住的,他總想反復輕捻方才觸碰到南風脖頸的手指。上面殘存著他的一絲汗液,與自己的混在一起。 此時的沈識才不得不承認,那條蛇早已在他的心上安了家,并且還要一步步占據(jù)他所有的理智與原則。 嘖,實在可怕。 …… 寂靜深夜,烘干后的相片上了光,逐步成像。 沈識和南風的神情也隨著這些畫面跟著凝重起來。關乎于多年前胡爺之死的真相似乎正在他們眼前一一浮現(xiàn)。 照片以一種極為刁鉆的偷拍角度清楚記錄下了一場兇殺現(xiàn)場,兩個主人公分別就是胡爺和老蛇。 看著這些照片,沈識迅速將當年發(fā)生的所有事串在了一起,并撥通了羅郇的電話。 ※※※※※※※※※※※※※※※※※※※※ 馬上就要揭開當年的真相了,老爺們求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