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太可恨
南城守正忙拱手回答:“沈?qū)④姺判?,卑職定然會恪盡職守,小心盤查,絕不放欽犯出城!” 沈域點點頭,又補充道:“發(fā)現(xiàn)欽犯立刻穩(wěn)住,馬上稟報王爺。絕不可傷害欽犯,也不能讓欽犯受到驚嚇。一定要保護好欽犯,千萬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一番命令把南城守正說懵逼了,心里尋思道:“這算什么詭異命令?保護好欽犯,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還捉拿她作甚?!網(wǎng)開一面、放出升天不就得了?” 可他又不敢多問,只得滿腹疑惑地點點頭,諾諾連聲。 沈域威嚴犀利的目光巡視著排隊出城的百姓,此刻一輛馬車正緩緩駛了過來。 “停下……檢查!” 守正見沈域在旁,趕緊親自上前檢查出城行人,以表現(xiàn)自己的恪盡職守。 “車里的人……出來!” 守正命令一聲。 只見車簾一挑,一個容貌清秀的年青女子走了出來,“軍爺,小女子有禮了?!?/br> 守正掀開車簾往里面望了望,見車里空空如也。他下巴往車里一揚示意,一個軍士跳上馬車,把里面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翻。 守正則親自拿著欽犯畫像,對著女子的容貌仔細比對,排除了她的嫌疑。 “仔細察看清楚!王爺說了,欽犯有可能易容出城,一定得萬分小心!” 聽見沈?qū)④娺@樣說,守正又把車上女子察看一遍,確實沒問題,就排除了她的欽犯嫌疑。 守正又很盡職地察看、盤問起車夫來。 “你是什么人?出城做什么?” 車夫看上去有些木訥,他怔了怔,看了眼車上的女子。 “哦,官爺,他是奴家的夫君。我們出城到南邊的村寨里賣織品的。諾,就是這些?!?/br> 女子說著就打開了兩個木箱。 守正看了看女子手指的兩箱織品,又聽見女子說二人是夫妻關系,覺得似乎沒有什么問題。 他探詢地看向沈域。 沈域向馬車走了過來。 坐在前面駕車的車夫……初若桃,小心臟猛地停跳了三秒。 秦夜確實是心思縝密,把自己的逃走路線和喬裝改扮的情況都料定了。 她不會腹語,用內(nèi)功改變聲音的能力也不強,因此不敢多講話,全指望著玉娘圓謊。 沈域……會不會認出她來呢? 他已經(jīng)站到了初若桃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上下掃視著。 大概沒看出什么端倪,他又將視線移向玉娘,仔仔細細審視良久,問道:“去南邊的村寨里賣織品,這織品在南州城里,不比村寨里好賣嗎?!” 初若桃心跳又驟停幾下。 沈域真不愧是秦夜身邊的人,一個粗粗咧咧的大男子,竟然還能注意到這一細節(jié)。 幸而她和玉娘早已商議穩(wěn)妥。 玉娘莞爾一笑,從容回答道:“將軍所言甚是,奴家這也是第一次去那邊賣。那邊有個村寨叫草塘寨,奴家娘舅就住在那里,奴家原本是去探望娘舅的,順便捎些繡品去試試?!?/br> 沈域的視線再次從初若桃臉上掃過,他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默不作聲踱到一旁去了。 守正朝手下一揮手,示意放行。 馬車吱吱呀呀地重新啟動,緩緩地出了南城門,一直往南邊行駛而去…… 風瑟瑟吹起,黃葉翩翩下落,樹木枝干上殘存著些樹葉,上下翻飛搖擺著。 眼下,已經(jīng)是深秋的蕭條景色了。 往南去還得行多遠,初若桃也不清楚。天地之間,蒼茫寥落,只有她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獨愴然而涕下”了。 臉上的人皮面具讓初若桃感覺不舒服,她伸手將它揭去,遠遠地扔了出去。 “走吧,離開這里!” 初若桃忍不住在馬上回頭,往遠處的南州城眺望。 滿眼都是蕭疏的樹林,廣袤的天空,哪里還能望見南州城池的一塊青磚呢? 可為什么……初若桃的心里又絞痛起來? 是因為南州城里還有她心底難以割舍的什么,還是如浮萍般漂泊不定不知天地何處可歸依? 初若桃說不清楚。 她只覺得眼睛里泛起了潮水一樣的東西,模糊了視線。 “走吧,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 初若桃對自己說了一句,雙腿一夾馬肚,那馬便竄了出去,向前方疾馳而去。 這一走就是四五天。 沿途越來越荒涼,有時找不到客棧或村寨投宿,初若桃就連夜趕路,太累了坐在林間靠著大樹小憩一會兒,然后繼續(xù)前行。 又是一個清晨。 初若桃在馬上舉目遠眺,見天的盡頭似乎是一個村寨,看樣子還不小。 一路上饑一餐飽一頓的,看見村寨就如同看到美食了一般,初若桃頓時心里暖暖的。 “嗖……” 有什么聲音破空而來! 初若桃立刻將馬一帶身體一傾,一把冷光閃耀的短刀“噗”地扎進她前面地上。 “嗖嗖……嗖……” 密集的暗器破空的聲音傳出。 初若桃暗叫一聲不好。 幸而她一直修習南奎毒婆留給她的秘籍,輕功、聽力都已練成上乘,她即刻運功護體,“噗噗噗”幾個暗器被阻在她功圈外層,向下掉落扎進土里。 這時,初若桃的前后左右都出現(xiàn)了黑衣人,手握鋼刀,一起向初若桃包抄過來。 “什么人?初若桃手下不死無名之鬼。” 那些人抬頭看著初若桃,根據(jù)她的身手已經(jīng)知道對方并非妄言,他們互相以目示意,更加小心翼翼地圍上來。 初若桃微一抖袖,特制的毒針便已捏在指間。她將雙手一揚,隨即便聽到幾聲慘叫,倒下了幾個黑衣人。 剩下的黑衣人驚恐地看看伙伴的尸體,握緊了手上的腰刀,謹慎地一起向前邁步,同時緊張地關注著初若桃的舉動。 卻見初若桃輕松地團起粉拳,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纖纖玉指似的,突然將手指彈開,如同花朵一瓣瓣綻放似的。 “啊……啊,??!” 黑衣人又紛紛慘叫著倒地身亡。 只剩下最后一名目瞪口呆,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卻還沒見過這么詭異的功夫。 他驚慌地向后連退幾步,死死盯著初若桃,眼露恐懼。 “誰派你們來的?” 初若桃一發(fā)聲,那黑衣人嚇得身體一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王妃饒命,卑職是受天闌公主所派,并非有意與王妃為難……” 初若桃咬了咬牙:“回去告訴她,這筆賬,初若桃遲早要跟她算的?!?/br> 初若桃撥轉(zhuǎn)馬頭,正要起行,忽聽背后有風聲,她頭也沒回,直接將長袖向后一揚。 偷襲初若桃的最后一名黑衣人,原本妄想乘虛而入獨奪大功,誰知突然嗅到一股異香,隨即便有液體從鼻腔流出。 他用手一抹,看到手上俱是鮮紅的血,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