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涅槃
夏聽雪揚起頭,看著眼前的夏母,眼神里不帶絲毫溫度。 夏母被夏聽雪的眼神看得一陣心虛,對旁邊的寧清歌說:“把你jiejie扶進去,好好看著她,今天天氣不好,明天帶她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br> 夏聽雪聽到手術(shù)兩個字眼眸動了一下,一言不發(fā)的進了房間。 一直到晚上,夏聽雪也沒有出房間,在房間里聽著三人有說有笑,溫馨的場景令她想落淚。 晚上十點,她實在餓得忍不住,躡手躡腳的打開門想要找點東西吃,畢竟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她要顧及肚子里的小生命。 她沒有開燈,也不敢弄出一點動靜,生怕主臥里的夏母和寧父聽見。 寂靜的空間里傳來交談聲,夏聽雪聽得尤為清晰。 “要是你女兒明天不肯去醫(yī)院怎么辦?”寧父還是非常生氣,連帶著語氣也不怎么好。 “她要是不去……”夏母頓了一下,似乎做了什么決定,“我有的是辦法弄掉她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影響到咱們一家三口的生活的?!?/br> 夏聽雪站立不穩(wěn)磕在茶幾上,聽到聲響的寧父和夏母停止了談話,主臥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夏聽雪一想到剛才母親的話,心里慌亂至極,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打開門沖了出去。 冬天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疼,但是夏聽雪沒有時間去理會,她只想保護她的孩子,逃出那兩個人的魔爪。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力氣正在慢慢消失,一天沒有吃東西又穿著單薄的睡衣在寒風中跑了這么久,任誰都扛不住,更何況她還懷著身孕。 靠著信念堅持的夏聽雪,緩慢的挪著步子,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 砰! 一聲巨響將沉思的喬伊斯從幻想中拉出來。 似乎有什么東西倒在了他的車前? 本來不想管,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心中不安。 “馬丁,你下去看一下是什么東西?!?/br> 助手得令下去查看,看到是一個人的時候驚呼了一聲:“老板,是一個女孩!” 女孩? 喬伊斯被這兩個字戳中心房,他吩咐助手把夏聽雪抱上了車,然后發(fā)動車子往最近的醫(yī)院駛?cè)ァ?/br> 一周之后。 “老板,夏小姐同意跟我們回m國嗎?”助手馬丁問站在酒店窗前的喬伊斯。 聽到夏小姐三個字喬伊斯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深邃的五官在笑容的催化下顯得柔和起來,一旁的馬丁驚嘆不已,這完全就是媲美國際最當紅明星的顏值,在這里搞事業(yè)浪費了。 喬伊斯不知道馬丁心里的想法,頭也不回的對他說:“小雪同意跟我去m國?!?/br> 坐在飛往m國的飛機上,夏聽雪看著窗外的云層出神。 別了a市! 希望等她再回到這里的時候是一個脫胎換骨煥然一新的夏聽雪! …… 八年后。 天氣晴朗,微風和煦,a市國際機場。 “喂,詩雅,我到了。帶著子忱呢,這次回來扎根c國!行了,知道了,你拍戲吧,我聽那邊有人在催你,晚點約?!?/br> 夏聽雪一下飛機就給閨蜜喬詩雅打了個電話,以前兩人分隔兩地,喬詩雅行程又滿,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面,現(xiàn)在她終于回國了,以后兩人就能經(jīng)常見面。 “媽咪,干媽什么時候來找咱們啊?”夏子忱手里抓著小行李箱的拉桿問道。 夏聽雪看著自己八歲的兒子笑道:“你干媽在拍戲,晚上就可以見到了,咱們先去看看新家好不好?” 夏子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自小在m國長大,對c國很陌生,但是媽咪決定回來他也是支持的,畢竟這里是媽咪長大的國家。 夏聽雪今天打扮的很隨性,為了方便拿行李穿了平底鞋,身上穿著白短袖和牛仔褲,頭發(fā)高高束成馬尾,五官精致不施粉黛,看起來青春洋溢,沒人會把她跟一個八歲孩子的媽聯(lián)想到一起。 她一邊走一邊向夏子忱科普a市的風土人情,走到機場門口的時候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晃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那人似乎心有靈犀般,在夏聽雪站住的時候回了頭,不過他并沒有看向夏聽雪這里,而是在跟旁邊的矮胖男人說著什么。 夏聽雪在看清那人的臉之后呼吸滯了一下,連忙捂住夏子忱的臉,急匆匆的從側(cè)面走了。 夏子忱被夏聽雪突如其來的鎖喉弄得一臉懵逼,反應(yīng)過來之后掙扎著說:“媽咪!我快不能呼吸了!” 顧修瑾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母子倆到華唐小區(qū)門口時,早已經(jīng)有人等候在那里,將手中的鑰匙畢恭畢敬的交給夏聽雪之后就走了,夏聽雪看著手中的鑰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打開門之后她陷入了沉思,耳邊響起臨行前喬伊斯的話。 “小雪,我就是在市中心給你買了一套小房子,你和子忱住剛剛好,是用你給我的錢買的,我保證沒有多花一分。” 三室兩廳豪華精裝,而且在市中心繁華地段,交通便捷位置上佳,她那點錢估計只能買個臥室。 但是既然喬伊斯已經(jīng)買了,她也不是扭捏的人,且先住著,等到這邊工作穩(wěn)定了再把錢還給他。 將行禮歸置妥當之后她才放松下來,窩在沙發(fā)上休息,習慣性的摸了摸耳朵,一直戴著的鉆石耳釘卻不在。 夏聽雪心里一驚,那只耳釘是夏子忱用數(shù)學競賽的獎金給她買的,知道她右耳有傷之后只買了一只,雖然不是很貴但意義非凡。 “子忱啊,你有沒有看到媽咪的耳釘?” 夏子忱盯著電腦屏幕看題,頭也不抬的回道:“掉在機場門口了。” 夏聽雪聽他的語氣好像早就知道耳釘?shù)袅?,急道:“那你怎么不告訴媽咪呢?” “因為,”夏陽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我當時被你勒的說不出話。” 夏聽雪訕訕地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那時候只想著躲那個男人,哪里顧得了那么多。 “這么說撿到耳釘?shù)哪俏幌壬该饕矣H自去取才肯把耳釘還給我是嗎?” 夏聽雪有點上火,知道耳釘?shù)粼跈C場門口的時候她就聯(lián)系了機場的工作人員,耳釘確實是被人撿到了,但是撿到耳釘?shù)娜藚s言明要她親自去取,還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八年沒有回國,現(xiàn)在的人已經(jīng)這么囂張了嗎? “那你告訴他,等著警察上門幫我拿吧!” 夏聽雪說完掛了電話,作為一個理智的人,她決定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