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有所屬
【二皇子:在下若是迎了姑娘,可否請姑娘行擂臺之諾?】 【陳詩雨頓了一下,忽然抬手,將手里的長鞭重新掛回腰間:抱歉,我已心有所屬,難赴公子美意,今日就此拜別!】 —————————— 陳詩雨在草地里躺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身旁有人走上來,正要起身,那人卻率先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于是陳詩雨便又在草地里耐了一會兒。 “不打了?”陳詩雨問。 二皇子在陳詩雨身側(cè)輕輕坐下,單腿支起,直背坐著看向遠處兩匹不自覺地便走到一起的馬匹,“如此美景,何必喧囂打破!” 陳詩雨睜開眼睛,勾起頭看了一眼二皇子,復(fù)又重新躺下去,“你這人倒還算有幾分書氣!” 二皇子側(cè)頭看向陳詩雨,“謝姑娘夸贊!” 陳詩雨笑了笑,一挺身坐了起來,在一個外姓男子面前一直躺著不合規(guī)矩。 “自從離開金城之后,許久沒見過這么大的草地了,風吹著草,草倚著人的感覺還真是叫人懷念!”陳詩雨笑著感嘆了一句,隨即側(cè)頭看向二皇子,“我倒是十分想見見這位云莊主,你必定與他相識,不知能否幫忙引薦?” 二皇子的心里微微有些酸,直接問:“你想見云莊主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見見!”陳詩雨道,“我在江南的時候便久慕云莊盛名,心道什么樣的生意人敢有如此大的口氣,讓天下游俠為之所驅(qū),所以得了機會離家,立馬來了云莊,這幾日所見所感,簡直叫我大開眼界。” “一個生意人,做著富人的買賣,卻拿錢出來養(yǎng)著游俠,這難道不是俠士們說的劫富濟貧嗎?而且,他做的光明正大、滴水不漏,還叫被打劫的富人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樣的人,必定是位十分有趣的人!” 二皇子淺淺抿嘴,“那你為何斷定在下就不會是云莊主呢?還是說你覺得之前那位是?” “他不像?!标愒娪険u頭,又看了看二皇子,“你也不像。” “你們二人都太過沉熟穩(wěn)重了,是想不出云莊這樣奇怪的經(jīng)營方式的?!标愒娪暾f著用手撐地,站了起來,退開幾步,看向二皇子道:“時日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既是約好了比試一番,還請公子賜教!” 陳詩雨說完用腳尖在地上一勾,將二皇子先前丟在地上的長槍勾起踢出。二皇子連忙翻身跳起,穩(wěn)穩(wěn)接住飛來的長槍。 “打之前在下有一個請求!”二皇子笑著開口。 “請講?!标愒娪晡罩种械拈L鞭道。 “在下若是迎了姑娘,可否請姑娘行擂臺之諾?”二皇子溫聲道。 陳詩雨頓了一下,忽然抬手,將手里的長鞭重新掛回腰間,“抱歉,我已心有所屬,難赴公子美意,今日就此拜別!” 陳詩雨說完朝著二皇子抱拳一拜,腳尖點地,幾下輕功飛到馬背上,一甩馬鞭,馬兒便飛奔出去,一點留念的意思都沒有。 二皇子微微蹙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長槍,只能苦笑,隨即落寞地轉(zhuǎn)身上了馬。 翟瑾言離開雅間之后便去了賀蕓在云莊的落腳小院,院子里最角落的屋子前有兩名侍衛(wèi)守著,見了翟瑾言,趕緊行禮,并將房間的門推開。 翟瑾言抬腳進去,屋子里的光線有些暗,點著幾根蠟燭,昏黃的燈火照的床上的人面色更加不好。 翟瑾言走到床邊,高大的身軀擋去了大部分的燈光,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看清翟瑾言的面容后嚇得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認……”賀天耽慌張地說。 翟瑾言靜靜地看著賀天耽,許久才緩緩道:“本王知道,否則,你現(xiàn)在是睜不開眼的?!?/br> “謝……謝王爺!”賀天耽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想活命嗎?”翟瑾言又問,“現(xiàn)在即便是本王放過你,大皇子的人也不一定會讓你活!” “想,想!”賀天耽連忙點頭,“求王爺指條明路!”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且養(yǎng)好身體,你只要按本王交代的去做,本王會保你和你母親活命,否則,便讓整個王家給你陪葬!” 賀天耽急的想要坐起身來,但傷勢太重,稍微大動一下便牽扯的傷口生疼,不得不又咬著牙倒了下去。 “草民愿為王爺鞍前馬后!”賀天耽忍著痛道。 翟瑾言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賀蕓今日一早便又進了宮。 宮里傳來消息,太后病倒了,病的不輕,似乎不能下榻。 雖然翟瑾言的態(tài)度很是決絕,但是賀蕓還是能看出他內(nèi)心里的幾分動容,所以她決定代翟瑾言進宮探望太后。 守門的嬤嬤這回瞧見賀蕓趕緊行禮將她請了進去。 太后身旁依舊是蘭芝嬤嬤在照顧,見賀蕓進來,連忙俯身在太后低語了一句。 一直合著眼的太后才稍稍睜開眼睛,側(cè)頭看向賀蕓。 賀蕓連忙行禮。 太后弱弱地吐出“免禮”二字,虛弱地擺了擺手,蘭芝嬤嬤立馬會意,搬了一個圓凳到床邊,伸手扶賀蕓坐下。 “奴才到門外去候著?!碧m芝嬤嬤丟下這么一句話,便趕緊退了出去。 賀蕓坐的有的難受,目光時不時瞥一眼太后,心情也甚為復(fù)雜。 明明是同一個人,以前以為她是“儀太妃”的時候賀蕓什么都愿意跟她說,現(xiàn)在她成了“太后”,那個總是給自己臉色看的“太后”,賀蕓一時倒是說不出話來。 倒是床上的太后先開了口,“謝謝你肯來看哀家?!?/br> 賀蕓便順著她的話道:“王爺他忙,所以特遣臣妾來伺候您?!?/br> 太后苦笑了下,“你用不著說話哄哀家開心,是哀家對不住他,不怨他現(xiàn)在不肯見哀家,你能來是你有心?!?/br> 賀蕓抿抿嘴,覺得自己的謊話說的確實沒有道理,太后是戰(zhàn)王的親母,她還能不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 賀蕓輕抿嘴唇,復(fù)又看向太后,遲疑著道:“太后,您之前……為什么要騙臣妾?” 太后臉上難得有了點笑意,“第一次見你,哀家便覺得你配得上言兒,但哀家不能與你親近,不能,也不敢!” “為何?”賀蕓追問,婆婆與兒媳親近些有何不可? 太后搖頭,“不該你知道,你莫要多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