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休休打架也是很厲害的
于休休腦子嗡的一響,心臟狂亂地跳動。 黑暗毫不征兆地把兩人籠里面。她的臉在燭光中,是亮的,他的臉在陰影里,是暗的。 深深淺淺的光影斑駁朦朧,于休休咽了口唾沫,心藏的千軍萬馬,突然就沖出重圍,殺入陣前,揪住了他。 “哥哥。你故意的對不對?” 惡人先告狀! “于休休!”霍仲南情緒不明地喊她一聲,拉開她的手要站起來,于休休腿一圈,用力箍緊他的腰,胳膊用力把他攥下來,“我忘了告訴你,我不僅400米800米1500米拿過冠軍,我力氣也很大的,我可會打架了。我不想讓你走,你就走不了?!?/br> “……”霍仲南不說話,扼住她的手腕要拖開。 可是,撒謊精這次真的沒有撒謊,她從小鄉(xiāng)下長大,爬樹下河粗活重活啥都干過,力氣真的很大,真實的力量和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身板完全不同。 “好多年沒打架了,今兒就陪你練練。”于休休說打就打,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在黑暗里與他手來腳往的“打”起來,毫無章法,卻十分勇猛?;糁倌项櫫藮|就顧不了西,又害怕傷到她,一時半會居然拿她沒有辦法,根本就制不住這個撒潑的小瘋子。 “放手。” “不放不放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放,有種你把我打趴下嘍。” “于休休!” 霍仲南終于爆發(fā)。 一把將她拎起來,往上提了提,丟在枕頭上死死按住。 “瘋夠了嗎?” 男人盛怒的氣息在喘急的呼吸里十分清晰,于休休知道他生氣了,鼻子輕輕吸了一下,語氣突然泛酸。 “我知道我做得不好,我知道你討厭我這樣子,可是今天是過年呀?!?/br> 霍仲南聽她聲音有點不對勁兒,皺皺眉頭,在她臉上撈了一把,摸到一臉冰涼的淚水,不由咬牙。 “你酒品太差。下次我要再這么縱著你,我就是狗?!?/br> “……” 這是真的氣急眼了吧?都語無倫次了。 于休休雙眼濕漉漉地看著他,從他憤憤的話里尋到了一絲勇氣,繼續(xù)作妖繼續(xù)潑:“你為什么這么兇?你不是說不會讓人欺負(fù)我嗎?說話不算話,你就是最愛欺負(fù)我的人?!?/br> 霍仲南:…… 好吧,他是狗。 他把她臉上凌亂的頭發(fā)拂開,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不哭了。是我不對?!?/br> 于休休訝異一秒,勇氣倍增,誠摯地表達(dá)了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那我可不可以要一個新年禮物?也算是你的賠罪?!?/br> 霍仲南瞇起眼看她。 安靜的久久無聲。 于休休與他四目相對,在他深邃的眼里尋到一片望不穿的荒原,卻看不見半點情緒。 “哥哥!”她拉他袖子,“你假裝一下喜歡我,好不好?” 霍仲南撐在她的身側(cè),用了些力,可是被子太軟,他好不容易起身,手腕就被她拉住,“假裝一下,不行嗎?就今天,不,今年。馬上就過年了,過完今年,我們就作廢……” 她說到一半,忽然停住。有人在樓下吼了一句“來電了”,接著就傳來電視機里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巨大聲響。 主持人在新年倒計時。 “十!” “九!” “八!” 馬上就過年了。 她的新年禮物收不到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燭火送來的光,將她臉上的失望照得一覽無余。 于休休癟癟嘴,吸吸鼻子,那水汪汪的眼,似乎馬上又要掉下淚來。 “你走吧。”她松開他,轉(zhuǎn)過臉去要拿紙擦眼淚,突然就聽到一聲認(rèn)命的嘆息。 “我喜歡你!” 霍仲南嗓音磁性好聽,融在暗夜里,有一層nongnong的情意。 于休休怔住,傻傻看著他。 “六!” “五!” “四!” 倒計時還在繼續(xù)。 馬上就要跨年了。 于休休飛快地攥住她,“不是哥哥對meimei那種喜歡?” 霍仲南靜靜看著她。 “三!” “二!” 于休休:“我是說……今年,今年不是哥哥對meimei那種喜歡?” “對?!?/br> “一!” 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于休休聽到了她要的答案。 她大大的綻放了一個笑容。 明知道這是自己厚著臉皮要來的新年禮物,她還是快活得像是真的,“我也喜歡你,謝謝哥哥!” 她眉彎彎,眼彎彎,聲線軟軟、黏黏糊糊的樣子,乖巧又明媚,“新的一年了。我說話算話,我就當(dāng)……做了一個夢?!?/br> 她有些累,有些醉,說著,躺下去,拉上被子,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哥哥,新年好。晚安?!?/br> 霍仲南:“……” 他站在床邊,臉上看不出情緒。 “晚安?!?/br> ~ 于休休次日起來,骨頭像被人拆過,腦子昏昏沉沉,如同戴了一個緊箍咒。 “咝,我這是怎么了?”她揉了揉腦袋坐起來。 天早就亮了,院子里是拜年的人們在聊天,小孩子們在歡快的奔跑,于休休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飛快地洗漱下樓。 第一個碰到的人,是于家洲。 “渣弟?”于休休迷糊地看他,指了指樓上,“我昨晚怎么上去睡覺的?” 于家洲眼睛瞪了瞪,馬上歸于平靜,“哦。你喝大了。南哥帶你上去的。” “是嗎?”于休休對發(fā)現(xiàn)的事,有隱隱約約的印象,但一時又想不完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不敢確定真假。 想想又問于家洲,“我喝多了,有沒有亂說什么?” “沒有沒有。你可乖了。”于家洲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去帶小寶他們玩游戲啦?!?/br> 他溜得飛快。 于休休莫名其妙。 她又去問了苗芮和于大壯,父母表情一如往常,甚至提醒她趕緊收拾好表情,不要讓鐘南發(fā)現(xiàn)了破綻。 “他還不知道嗎?”于休休有點奇怪,“我怎么記得我昨晚喝多了,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好像都告訴他了?” “沒有沒有,你可乖了,什么都沒有說,乖乖地就去睡了。” “??”是嗎?于休休很困惑。 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恳姽砹?! “鐘南呢?” 于大壯咧嘴一笑,“買煙花去了?!?/br> 于休休:“???” 苗芮點頭,“他說你喜歡煙花,去多買些,讓你放個夠。” “哦?!?/br> 好吧,什么都沒有改變,挺好的。 果然是做夢了。于休休揉著腦袋走出門,想去廚房弄點吃的。這時,外面?zhèn)鱽砥嚨穆曇簦瑤讉€半大不小的孩子一窩蜂地就往外跑。 她困惑地跟過去,看一眼,腦袋就炸了。 ……多買些煙花,也不是讓他買一車煙花??? ……還是個小貨車。 “這是把煙花攤子給買回來了?” 于休休腦子轉(zhuǎn)不過來。 她懷疑自己可能沒有睡醒,這會兒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