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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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像逃離一樣離開了無慘的家。 我一邊跑著,一邊忍不住哭泣,他和武山君完全不同……當(dāng)詛咒般的話語再次從耳邊響起,我是否能躲開既定的命運? 我從小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我資質(zhì)平平、不會說話、不善交際、成績也不上不下……可這樣的我,居然受到了上帝的垂青,可是等到再次相見時,他已經(jīng)成為了死神,我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妻。 一想到妻,我努力深呼吸著,把眼淚逼了回去,然后用最溫柔的笑顰,去見我的夫君。 我們買下了這套房子,緣一問我為什么眼睛紅紅的,我淡淡地說:“只是懷孕情緒有些激動而已?!?/br> 別想了,螢,能夠得到緣一的愛,一定要好好珍惜才對。 后來,我們?nèi)ゼ猩腺I了一些紙筆,雖然不是第一次逛集市,江戶的東西要比曾經(jīng)去過的那些小城多得多,我的目光在商鋪的物架上逡巡著,不知道綺羅有沒有生孩子,我挑了一個櫻花的發(fā)簪送給綺羅,后來,我的目光被一對口哨吸引了。 那是一對陶瓷制成的口哨,用紅繩串成了項鏈,上面畫著貓咪的圖案,我覺得莫名地有眼緣,于是將這一對買下了。 “一個給我們的寶寶,一個給嚴(yán)勝大人的孩子,多好呀?!被氐阶咸倩ㄖ?,我在燭光下看著這一對做工精美的口哨,幸福地說著。 緣一正在伏案寫字,他笑著說:“哥哥一定會很高興的?!?/br> 說著說著,我突然惆悵了起來,我想起了在神戶繼國家的那段刺激而美好的時光,我說:“等孩子出生了,我想回神戶看看?!?/br> 緣一停下了寫信,他突然輕聲問我: “是想回去看看哥哥……和嫂嫂嗎?” 我說:“啊……”緣一為什么會這樣想呢,“說起來也不知道嚴(yán)勝大人和綺羅jiejie現(xiàn)在怎么樣,如果路途太過遙遠(yuǎn)的話,那就在信里代我問候一下他們吧?!?/br> “……好?!彼饝?yīng)了。 緣一很快把信寫好了,鉆進(jìn)了被褥。他像往常一樣從背后環(huán)抱住了我,頭靠在了我的肩上,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貪戀地說: “螢的身上,越來越香了……” “就算是現(xiàn)在……緣一也是想要你想得不行?!?/br> (突突突) 從那天后,我們便請人打掃好了新房子,搬了進(jìn)去。 我們托信使將家書和禮物寄回了神戶,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在橫濱定居的那幾年,緣一的等級越來越高,已經(jīng)是直逼柱的存在了,他獵殺的鬼越來越多,受的傷也越來越多,有一次鬼殺隊的“隱”來通知我我才知道緣一受了重傷,住進(jìn)了鬼殺隊的蝶屋,雖然他叫我不要擔(dān)心,可我還是放心不下他。 緣一說,總要有人來承擔(dān)這些痛苦,而他寧愿,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而我說,如果總要有人來背負(fù)你的痛苦,我寧愿那個人是我。 我經(jīng)常去醫(yī)館和后藤源先生聊天,想打探出有關(guān)無慘的事情。后藤源先生說,月彥患了一種特殊的皮膚疾病,一開始來問診時幾乎見不了陽光,他查了很多以前疑難雜癥的文獻(xiàn),驚訝地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直尋找的「青色彼岸花」才能醫(yī)治好他,這么多年他一直沒有找到,所幸他鉆研多年,研究出了很多能夠替代這個稀有花朵的藥材,月彥先生在他醫(yī)治了半年多時間后,已經(jīng)能夠抵抗微弱的陽光了。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就像「戰(zhàn)國秘聞」一般的存在,我從未聽說過無慘以前可以耐受一段時間的陽光。每次我和后藤源先生聊天時,那個無法傷害我的月彥先生總會碰巧地來拜訪后藤源先生。 “又見面了,繼國夫人。”他笑著跟我打招呼。 他的笑容只能讓我感受到一股冰冷從耳朵順著脊背流到心里。 無慘好像有著數(shù)不清的問題要問我。 他知道我的丈夫是獵鬼人,也知道無法殺死我,卻一次又一次冒著被鬼殺隊和產(chǎn)屋敷家抓住馬腳的風(fēng)險接近我,我猜,從他上一次給我看那只三足金烏來看,產(chǎn)屋敷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元氣大傷。 他開始旁敲側(cè)擊我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我的身世,以看病為由索取我的血液,但是礙于他剛剛在江戶扎根建立起的人類形象,又不好威脅我將他的身份暴露出來。又一次,他甚至派了一只鬼潛伏在我家房梁上,被緣一用日輪刀一刀斬下。 有一次緣一出任務(wù)的時候,他晚上突然造訪我家,阿步開門時被他慘白的臉龐嚇了一跳,讓他動了殺機(jī)。當(dāng)我聽到動靜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他的手指甲驟然變長—— “月彥先生!”我努力揚起了一個笑容,制止了他下一步的攻擊,我不禁流著冷汗,走上前去,“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嗎?” 他微怒的眼神瞥向了我,下一秒,他的表情又變成了溫文爾雅的醫(yī)生。 “螢,”他曖昧地笑道,“今天可是你約我來的呀?!?/br> 我愣住了,阿步臉上的敵意變成了怔愣,她看向了我,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和嗔怒,她抓住了我的手,對我說道: “夫人,你怎么能這樣對不起緣一大人!要不是阿步來的早,你就要和他去幽會了嗎!”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無慘的這一招讓我猝不及防,我怒視他,他看我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瞇起,表情好似一只殘忍的獸。 我揉了揉太陽xue,對阿步說:“阿步,你先回去,我待會再跟你解釋?!?/br> 阿步拗不過我,我想她可能早就開始懷疑了,或許從橫濱開始,又或者從更早的愛知開始……但一切都沒有眼前的男人好對付。我有時候會想,當(dāng)上了鬼王的無慘,生活著的天地并不比以前大,而是比以前小得多。他害怕被欺騙,害怕被屬下的鬼們聯(lián)合起來消滅,他需要將他的勢力分散開達(dá)成一個平衡。 我無法將無慘趕出門外,即便這樣,他也會用血鬼術(shù)瞬移到我的房間,與其如此,還不如領(lǐng)他到客廳坐下。 我準(zhǔn)備沏一杯茶給他,結(jié)果他鄙夷地說: “你是第一天跟鬼打交道嗎?茶對我而言,無味。我更想喝你的血?!?/br> 我無奈地說:“我的確是第一天跟鬼打交道,你又何必給我打交道呢?” 他似乎很難啟齒接下來的話,他冷冷地說:“你對我而言,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我堅信自己從未見過你。而且,你看起來,并不怕我。” “不,”我平靜地說,“月彥先生,我和旦那曾經(jīng)懷疑過你是鬼,但是你卻可以在陽光下行走,后來我堅信,你是一個能夠不懼太陽的強(qiáng)大的鬼?!?/br> “但你似乎殺不死我。那么,我怕你便沒有任何意義。” 他突然瞬移到了我身邊,狠狠地把我壓制在了榻榻米的地板上。 “!你要干什么?。俊蔽业乖诹说匕迳?,后腦勺撞得有些眩暈,我驚怒,他的力氣出奇地大,壓在了我的身上,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被他眼里的殺意和狠戾嚇到。 “我不會忍受你這樣的存在再活下去……”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我看到了他的獠牙。 ——明明是同一個人,一個溫柔地像天使,一個是殘忍的惡魔。 我的手腕被他掐紅了,有破皮的傾向,我甚至感受到他尖利的指甲劃開了我纖薄的血管。 血味蔓延到我的鼻腔,幾乎是一瞬間,他狠戾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像馬戲團(tuán)的小丑一般,他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悲傷和憐惜,幾乎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的眉頭僅緊緊地皺起,像是腦海里有兩個人格在打架一樣糾結(jié)著。 在他糾結(jié)松手時,我從他的身下掙扎逃開。緣一的日輪刀不在家,我正在急切思索著有什么可以制服住這個惡鬼時,他突然受不了地抱緊了頭,逃了似的跑出了客廳。 我追了出去,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中,今天是月食之夜,我跑向大門,在一片看不見的視野里,我只摸到了冰冷的門鎖。